第120章 前因后果
夜魇经过一番思量之后，才是开口道：“一开始，是我做错了，我可以向你道歉。”
“没办法，谁让你如此出色，让我已是平静了多年的心都起了波澜。”
说完，身形魁梧、高达三尺余的夜魇，便是直接跪下。
这一幕倒是让顾长离有些惊讶，这夜魇倒是真的能屈能伸，为了活命，竟然是舍去了自尊。
如今更没有以本座来自称，显然连心态都发生了些许变化。
“这还不够，你须得给我一个留你一命的理由。”顾长离说道。
若是今日，夜魇无法证明它并非只是祸害，顾长离依然会拔剑相向，在是非对错面前，人人皆有苦衷。
也正如夜魇说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是真的一心改过，倒也不是不可以再给它一次机会。
“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可能，或许你能战胜罗刹邪皇，或许你能改变如今的一切。”
“而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关于罗刹邪宗的秘密。”
夜魇说道。
若是换成当今归墟大陆之上的任何一位强者来，夜魇都不会说出这番话，因为它的眼中，这些人的修为远不及罗刹邪皇那般。
可眼前的白衣少年却远远超乎了它的想象。
一袭推云掌尽得真传、精神力修为造诣亦是不凡，星辰之体更是百年难得一见，有难以估量的上升空间。
如果它没有猜错，刚才那水系道法便是师承于圣人海无涯。
配上其手中的那柄圣剑，如今背景，可谓是震烁古今！是早已习惯待在黑暗的夜魇，心中的一道光！
顾长离见夜魇说得真切，便没有打断它，只是将剑锋收回，示意它接着说。
“我被称为夜魇，这没有错，只不过我并非生来便是喜好杀戮、更不是什么无恶不作的妖邪。”
“我本是来自上界的九天之一，阳天仙域！”
哪怕是顾长离闻之，也是心生波澜。
上界这个词，顾长离也只是曾在一本极为古老的典籍之上见过，传说中修为达到圣境之后的强者，才有飞升上界之能。
传闻上界极为神秘而不凡，有着无数的生灵，哪怕是一草一木都堪比下界的至宝，其历史的渊深远比归墟大陆多得多。
据传说，上界的修士皆有通天之能，裂海破天不过是举手之间，而且一处仙域便足抵下界的九块大陆，是一处充满无限可能的殿堂。
对此，顾长离曾问过海无涯，海无涯虽是没有肯定这个说法，但也没有否定，显然是有一定的真实性。
而且，顾长离手中的问天剑便是取自于上界的至宝锻造而成。
罗刹邪皇亦是来自于那神秘的上界。
本来顾长离也没有过多去想这些太过遥远的事情，可如今夜魇一提及，却是勾起了顾长离无数的遐想。
顾长离没有打断夜魇，只是静静地聆听着。
“在上界，夜魇一族基本如同你们书中记载的一般，喜好隐匿于黑暗之中。”
“所以，夜魇一族基本是与世无争，更别提什么无恶不作了。”
“也就是我，太过年轻，从族地中跑出，这才是落入了罗刹邪皇的圈套，被它带到下界来。”
“在上界，他尚且敢如此对我，到了下界，更是毫无忌惮，若我不听从他的吩咐，只怕早就丧命了。”
夜魇深深一叹，直接瘫坐于地上，言语之间都是真情实感。
言谈之中，夜魇告诉顾长离，他也曾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后悔，可这也是被逼无奈。
而后来，它便是被人族圣者所封印，到此倒也是算是有始有终。
可后面上百年来，人族一如既往地将他当作恶魔一般来看待，不断地讨伐他、封印囚禁它。
这便让它的心境有了微妙的变化。
夜魇既无奈又委屈，终究它才是活成了如今的模样。
至于之前的那些前来营救它的黑袍人，夜魇也是对此嗤之以鼻，没有跟随他们一起离去。
“至于我一开始想要夺舍，不过是想以此寻求机会，报复罗刹邪皇”夜魇说道。
夜魇一下子说出的信息实在是太多太多，容不得顾长离不好好思量一番。
“关于罗刹邪宗，你知道多少？”顾长离问道。
夜魇是来自上界的事情，顾长离已是听闻海无涯讲过，所以此时夜魇说的话多半不会有假，只是有没有添油加醋而已了。
“当年最后的一战，罗刹邪皇被以身殉道的海无涯重创，如今应该是沉睡于上界。”
“手底下的三王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势，应该尚未休整好才是。”
夜魇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还有什么重要点的信息没？”顾长离道。
“重要的对了，当年罗刹邪皇曾埋下了几颗棋子，直到他深受重伤之时，也仍未启用。”夜魇若有所指地说道。
顾长离一听，马上就联想到了些什么：“是之前那些来自某个阵道世家的黑袍人？”
“应该是其中之一，只不过我并不知道他们具体是谁。”夜魇有些无奈道。
顾长离心中不断地思量着，终是想出一计。
“他们或许还会再次前来，到时候你可以假意出世，与之接触一番。”顾长离对夜魇说道。
“你想让我当你的眼线，潜入罗刹邪宗？”夜魇问道。
“你本就是罗刹邪宗的人。”顾长离纠正道。
夜魇一声苦笑，终是答应了顾长离的要求，而后才是问道：“既然如此，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本来顾长离还想着要不要重伤一番夜魇，以防不测，同时也能增加一点可信度。
只不过，海无涯却是给出了更好的方法。
“让它交出一半的神魂。这样一来，他的生死便在你的一念之间，万无一失。”海无涯道。
顾长离也觉得不错，便是如此说。
夜魇一听却是连连摇头道：“我是与你合作，不是臣服于你，你的确很优秀，可也还尚未突破超凡，我不可能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你。”
“超凡境吗？”顾长离轻笑道。
而后一股滔天的气息便是凭空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