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顾沉
叶青棠顿了顿，打算先把沐芳兰的事说完了，再和琉月打听旖春庭的事。
“其他的比如产品，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些新的，除了现在有的药浴和养肤品都多做几样新的以外，我再另外做些带有花香的用来清洁皮肤的皂，会比澡豆好用，到时候你试试就知道了。”
叶青棠说着，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先出三四种不同香味和功效的药皂，到时候同样是先让琉月找人试试，再改进。
琉月听了，开心得不得了，虽然还不清楚叶姑娘说的皂是什么样子的，但比澡豆好用，还有花香，就已经让她十分满意。
现在客人点了要花香的汤屋里，都是通过在外边用风轮把花香吹进去的。
费时费力不说，效果也不大理想，若是叶姑娘的皂能让汤屋里盈满花香，那能吸引不少人来呢。
“如此多谢叶姑娘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叶姑娘尽管开口。”
“对了，公子今日去族里议事，该差不多回来了，叶姑娘若是无事不妨多待会，晚些公子会过来。”
琉月看到叶青棠放下勺子不再吃，推过去一碟糕点，一面又忙搬出顾明轩，想多留她一留。
公子虽然没交代这个，但她知道公子是想见叶姑娘的。
叶青棠恰好也有事想找顾明轩商量，听了琉月的话又拿起了一块糕点，坐好继续吃。
“琉月，你知不知道旖春庭？”
叶青棠话音刚落，眼见着琉月的神情黯淡了下来。
“知道的，叶姑娘也听说了？你应该还没去看过吧，旖春庭的掌事，是顾沉。”
琉月说完，面露一丝恼色，又很快控制自己的情绪，把不满压了下去。
叶青棠一惊，顾沉？
“怎么会？……”
“姑娘不必惊奇，顾沉先前已被公子撵出顾家去，早就不是顾家的人了。”
琉月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被撵之后销声匿迹了一段时日，近日不知怎么突然弄了个旖春庭出来，和玉罗堂对着干，偏偏他还知道玉罗堂的方子！……”
“琉月！”
琉月话没说完，顾明轩大步从外边走进来，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琉月咬了咬唇，站起来给顾明轩福了福，退到一旁站着。
叶青棠也抬头看向顾明轩，没等她开口询问，顾明轩就先摆了摆手，他今天去族里议的就是此事。
“叶姑娘不必担忧，此事我会处理好的，这样的局面迟早都会出现，今天会有旖春庭，明天还会有别的，要是连这都经不住，玉罗堂也不用在西街做了。”
叶青棠点点头，接着他的话说道：“顾公子说得在理，玉罗堂先前在西街势头极好，总会有人跟着模仿，不是他也会有其他人。不过没关系，顾沉知道的东西也就仅限于他离开之前的那些。”
“只要我们更换新品的速度快得他跟不上，对客人的服务也好得甩他几条街，他即便知道旧的配方，最后也会和西街其他的汤屋一样，没什么区别。”
叶青棠说完，顾明轩就笑了，他们又想到一块儿去了。
的确是这个道理，他也是这么和族里的长辈们这么说的，才说完就赶过来找叶青棠商量了，看她能不能多出些新品。
玉罗堂走过的路试过的错，顾沉都可以从中只挑现成的做得好的来复制，省力又省成本，兼他熟知常叔的配方，这才会一夜之间在遍地是汤屋的西街冒出头来。
他要打碎他的如意算盘，需要叶青棠的帮忙。
“如此就要仰仗叶姑娘了，其他的都交给我。若是需要人手或其他，不要和我客气。”
叶青棠想了想，摇摇头，“人手暂时还不用，我打算把原本旧的配方数量慢慢减下来，增加出新的量，顾公子只需帮我把控客人的反馈，及时告诉我就成。”
……
叶青棠和顾明轩商议了半天，细细梳理了玉罗堂客人的不同喜好，进店的平均频率和花销偏向等等问题，也定好了露凝霜和玉菡脂的书契。
这两样东西算是在沐芳兰顺利铺开了，卖得很不错，她也是试试水看看客人的接受程度，都做得比较简单，每样供给沐芳兰只收了五十文，跟着药浴包一起安排供货，但量只占三分之一。
顾明轩倒是不嫌多，但她现在防腐用的天然植物防腐剂，还做不到长期保存，最多能留七日，所以不能多屯。
不知不觉聊到日头偏西，叶青棠抬起头看到窗外投进来的光线已经拉得斜长，起身告辞。
“顾公子，琉月，等过几日我把新产品做出来了我们再聊吧，今天有些晚了，我得先回去了。”
她刚起身，顾明轩的小厮进来禀报：“公子，外头有一个姓萧公子说是找叶姑娘的，在沐芳兰外边等着呢。”
“把人迎进来，琉月给萧公子看茶。”
顾明轩意犹未尽，想留叶青棠吃饭，让人去把萧瑾带进来。
“不用不哟，我这就出去找他了，顾公子留步不送。”
叶青棠听到萧瑾来了，忙加快脚步往外走。
萧瑾过来肯定是阿娘的意思，让来接她的，她记得他不大爱等人，这次动作快了很多。
叶青棠一出玉罗堂的后门，就看到萧瑾背靠着她的小马车，闲闲地在等候，她三两下跑到他面前，略平复跑急了的气息，道：“这次没等久吧，上车，走。”
萧瑾从她走出玉罗堂的后门，就注意到她今天很有些不同，原本柔腻的脸颊透着股清亮和莹润，先前的疲惫之色也去了不少。
叶青棠跳上马车前边坐好，发觉萧瑾盯着她的脸看，得意道：“怎么样，不错吧，好不好看？是我做的露凝霜和玉菡脂的效果，泡澡的时候用效果更佳。”
“……”
“还可以……”
萧瑾反被她问得有些措手不及，他耳廓眼见地红了红，转头收回目光，莫名生出多在外边留一会儿的想法。
“言安说想吃糖葫芦，一会儿要不要去集市一趟？”
叶青棠正靠着车厢壁利用碎片时间琢磨新配方，随口答道：“去，再买点米面，家里的要吃完了。”
萧瑾轻身坐到她旁边，扬鞭掉转马头慢慢走上西街。
他们一路途经白玉芙，路过旖庭春，叶青棠转头往里看去，顾沉穿着一身月白锦袍站在旖庭春里迎来送往，果然和孙春霞说的一样，旖庭春软帘飘飘，香风酥送，看起来富贵奢华。
叶青棠看过去时，顾沉也正朝她看过来，他双眼微微眯起，随后傲然一笑，甚至还带着嘲弄之色朝她拱了拱手，又唤过旁边的一个伙计嘱咐了几句。
那个伙计立马往她这边跑过来，跟随着慢行的马车哈腰说道：“这位是叶姑娘吧，我们顾掌事有情，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到旖庭春吃个便饭？”
说着还递上了一张旖庭春的请柬。
叶青棠低头看了一眼那张华丽新店开业的请柬，拈起来直接撕了个稀碎，洒在路边扬长而去。
“你——！”送请柬的伙计怒目而起。
叶青棠垂眼看着愤怒不已的伙计，道：“回去告诉你们姓顾的小哥，背信弃义的人无论在哪一行都不会做得长久，好自为之。”
“萧瑾，我们走。”
她不屑地转回头，无视顾沉和他跳脚的伙计，叫萧瑾离开。
顾沉这人完全没有信义廉耻，从前吃着顾家饭，现在却把顾家教会他的本事拿来对付老东家，他叫人过来相邀，无论是示好还是叫嚣，她都不会去。
跟这样的人有任何瓜葛都叫她恶心。
远处的顾沉注视着叶青棠的马车走远，收回手理了理衣衫，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