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那府
吴人祖来到异世,还是第一次见到繁华的城市,就像电视上古代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几人一路穿街过巷,看着人民陆陆续续的关铺收摊,有的高兴,有的摇头叹息。
熟悉的味道,吴人祖又记起点记忆来,他仿佛又看见了前世那些人的影子,起早贪黑,为一日三餐,为了房、车、礼金奔波劳累。
说的好听点就是有奋斗精神,有上进心,说的难听了就是贱。
突然,他又感觉到一股难言的失落感,就好似心中掉了一块肉,好难受,但他却不知道这种情绪来自何处?
他努力地运转脑计,但却一无所获,良久后,他放弃思索,再看仨女时。
那竹与丫鬟各个摊位上游走,却不见白世心的人了。
难道是走了?
吴人祖苦笑,走人都不说一声,这女也够有性格的了。
天很快就暗了下来,房屋灯火四起,映在街巷上,暗暗沉沉的。
“小姐,再过一条巷就到家了,呵呵……嗯?白姐姐去哪了?”
丫鬟指着街角尽头正兴奋说着,回头时已不见了白世心。
那竹回头看也发现白世心不见了,入城太兴奋,只顾着左看右摸,她根本就没注意身后。
“呀,白姐丢了吗?这么大个人还能跟丢,师父快去找人。”
“不用找了,她自己走的。”吴人祖淡声道。
“一个女孩子,怎能大晚上走人?很多人犯子的,本小姐大白天都被人拐去,更何况是晚上?”那竹痛声道。
她又看丫鬟:“白姐救过本小姐的命,不能让她落入坏人手里,丫头,走,一起找人。”
丫鬟觉得也是:“是,小姐。”
吴人祖伸手挡住她俩:“人家是修道之人,且也不弱,一般人抓不了她的,就让她去吧!”
“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那竹气道。
她忽然转念一想好像也对,又看发着微光的街道,阴暗阴暗的,有点恐怖,眼神微缩。
“咳咳,呃,那好吧!”
那竹转过身:“丫头快走,回家洗澡睡觉,熬夜对皮肤不好。”
说完也不管两人,负手大步而去,肥瘦均匀的翘臀左摆右扭,在昏暗的街道上,性感中带着点神秘,魅力无限。
吴人祖眼都看直了。
丫鬟握拳,沉声道:“对,不能再熬夜了!”
忽然发现一双眼睛在盯她,脸一红,麻溜的就跑出去,快速跟上那竹。
吴人祖笑笑,他发觉丫鬟也挺有趣的,摇摇头大步走去。
那府很大,几乎占了另一条大街的十分之一。
仨人走到大门前,那个看门的人见到他们,下一瞬间,像见了鬼似的跌跌撞撞冲进府里,与此同时,那府里传出杀猪的吼叫声。
“大小姐回来啦,大小姐回来啦……”
又同一时间里,那府鸡飞狗叫,比拆屋还带劲,好快就有一群人跑出了那府门口……
半个钟后,一大帮佣人围在一张大圆桌子旁边,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的菜色。
而桌上,山珍海味碟上叠,那竹一手抓大猪肘子,一手灌清酒,脚踏椅子,是吃没吃相,坐没坐相。
她左坐那夫人,四十上下,穿金带银,贵气逼人,腰很直。
右坐那老爷,五十上下,着装得体,慈眉善目,很有亲切感。
两人正在对那竹嘘寒问暖,不断夹菜在她碗里。
吴人祖则坐在他们对面,看着那竹。
他发觉这女人越来越有趣,生在这么个大富大贵的家庭,竟然没半点文人作风,也不知道那夫人与那老爷是怎么教女儿的?
怎么能把她惯成这个样子?
酒过三巡,故事已说完。
众人也在惊呼乍然中安静下来,但那大小姐是什么人?
全夕木城至少有九成人认识。
故此对她口中所说的山般妖怪、海中恶魔,也只是笑笑了之。
从头至尾,那老爷都时有打量吴人祖,见他很少动筷子。
“兄弟,这菜不合胃口?想吃什么尽管说,府上什么都有,当自己家就行。”那老爷笑道。
“哦,不是,不是,我是修道之人,对五谷杂食摄取甚少。”
“哦,”那老爷看眼撑得慌的那竹:“唉,这回真是多亏兄弟了,要不然……”
那老爷一阵痛心疾首,那夫人见他那丧气,脸色一沉。
“好啦,好啦,这不都回来了吗?你还嫌不够烦啊?”
她又对那竹说:“女儿啊?吃饱没有,没有就多吃点,唉,都瘦了一圈了,以后没事就别老往外跑,这叫娘多担心啊?”
“不行了,吃不下了,本小姐要去洗澡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那竹打着饱嗝道。
“快,快,快,热水放好没,小姐要就寝,快扶她回房。”那夫人忙起身催促下人。
几个丫鬟过来帮忙,没多久人走菜撤,大厅中就剩吴人祖与那老爷在交谈,没多久下人又彻了茶来。
“不知道兄弟是哪个门派的弟子?”那老爷抿口茶问。
“我是个散修,无门无派。”吴人祖笑答。
“哦……那兄弟家在何处?”
“没家!”吴人祖叹道。
“啊!抱歉……”
“没关系,那老爷不用在意。”吴人祖赶紧道。
“哈哈,好,好。”
那老爷接着又问:“那兄弟是四海为家,漂泊不定了?”
吴人祖放下茶杯:“差不多!”
“那一定很辛苦!”
那老爷靠椅坐:“老夫年轻时候也四处飘泊,那日子,贼是太嘛的痛苦……”
“后来来到了夕木城,就不想再出去了,不是这里有多么多么的好,也不是老了,而是累了……”
吴人祖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但能感觉到他是有故事的人,所以就没打扰他,静静地听着。
“哎!我跟吴兄弟说这干啥?都不是一类人,”那老爷有点气恼自己:“吴兄弟也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老爷说完,就吩咐下人带吴人祖去厢房,他也出了大厅。
吴人祖也没多说,跟家丁出了大厅,去了厢房。
夜深人静,圆月当空照。
吴人祖觉得自己很疲倦,这种感觉在离开言真真时就开始了,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被眼镜蛇咬到后的后遗症,也检查过身体并无异样。
但躺在床上很久了,就是睡不着觉,以前他发梦都想有张舒舒服服的床,可真到了床上却又睡不着了。
看着窗外的月亮,真是思乡的最好时机,但吴人祖发觉自己脑中除了阿欠姐,就没有第二个人。
且对她也就只记起是他的姐姐,其他一无所知,但每当想到她的时候,内心总有一股难言的“痛”。
他很想知道自己为何会有那种情绪,只是每次绞尽脑汁都一无所获,他很懊恼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没用……
但他又无可奈何,因为只有在某些熟悉的场景才能忆起一点零碎的片段,根本就无法靠深思而找回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