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执着
“凯恩先生，麻烦等一下。”正在跟校长等人说话的柏肯有意无意地注意着凯恩这边，见他转身要走，急忙喊住了他。
“凯恩先生，你这是要离开吗？外面的情况非常的复杂，你的灵性还没有恢复，就这样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柏肯有些难以理解，在他看来凯恩这样冒然的出去简直跟找死没什么区别，明智的做法是及早的恢复灵性，也好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恶劣局面。
凯恩笑着摇了摇头，谢绝了他的挽留。
柏肯的意思凯恩其实很清楚，他是觉得接下来学校还会再遭受攻击，希望凯恩能留下来，两人配合着守卫这里。
柏肯的想法并没有问题，但很明显，他并不清楚这场混乱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死神教派跟那个神秘组织诱惑波尔特反叛，让他不遗余力地调查道尔斯法院地底密室收容的各类封印物的信息，很显然，这两个组织是在寻找某样对他们至关重要的东西。
在他们组织好人手，并开始发起进攻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对目标的所在地做出了充分的确认。
换句话说，他们志在道尔斯法院，镇上的各处动乱，也无非是用来削弱、分散圣风大教堂的实力，以更好地实施他们计划的一种策略手段。
至于那些制造动乱的人是死是活，这个问题哪里比得上法院密室的东西重要？
所以凯恩判定，学校接下来已经安全了，他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见他坚持要走，柏肯叹了口气，说道：“很遗憾，我的情况不是很好，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给你施加一份祝福，愿主的光辉能庇佑你。”他深吸了口气，抬起短杖压在凯恩肩头点了一下，一股沁凉的气流从肩头迅速流遍全身，凯恩精神一震，只觉得此刻的头脑异常的清醒，灵性恢复的速度居然也提升了一些。
“这是灵性庇佑，最多只能持续二十分钟，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凯恩先生，出去之后记得避开那些‘煽动者’途径的人。至于死神教派，低序列的超凡者对你的威胁倒不大，希望能再次见到你。”
凯恩心头一动，询问道：“您能否简单跟我讲述一下‘煽动者’途径的相关信息？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柏肯一愣，稍稍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对这条途径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但也不多。根据教会的记载，这条途径掌握在黎生教廷手中，对应的权柄是混乱与灾厄。黎生教廷常年活跃于最西方的洛桑高原，那里人迹罕至，气候条件十分恶劣……额，书上是这么说的，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这条途径的前三个序列分别是‘煽动者’、‘纵火犯’，以及‘灾厄门徒’，再往上的信息我就查不到了。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教会低阶人员，是没有资格接触更深层次内容的。不过我记得梅尔森主教有一次好像提过一句，序列6的名称似乎叫‘瘟疫行者’？哈，凯恩先生你听听就好，真假我也不敢保证。”
“之前被我们联手杀掉的黑衣人就是序列8的‘纵火犯’。这个位阶的能力你也见识到了，非常强大。至于序列7的‘灾厄门徒’，一旦遇到，我的建议是有多远跑多远，如果你还没有成为一具尸体的话。”
凯恩点了点头，这会说话的功夫已经过去了将近5分钟，他不好意思再去询问其他内容，否则等灵性庇佑的时效流失殆尽，他跟柏肯只怕都会很尴尬。
所以当机立断的，凯恩向柏肯道了声谢，快步朝校门口跑去。
科莫刚才将两人送到教务处后已经重新回到了传达室，见凯恩又折返了回来，他有点愕然，搞不懂外面那么混乱，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还要出去。
不过他还是打开了门，目送凯恩离开。
两个黑袍人的尸体仍旧躺在原地，看来这段时间这里并没有其他人过来，他将两个析出的物件塞入空间袋，然后跟科莫交代了一句，让他抓紧找人处理一下门口的尸体，看对方一脸的不情愿，凯恩嘿嘿一笑直接跑了。
他要去狩猎协会看看老希尔的情况。
由于狩猎协会存放的贵重物品较多，每家门店的后院其实都安排的有守卫看护。凯恩毕竟是自己人，那几个看守他还见过几次。不过从他加入狩猎协会以来，他还从没见过有哪个暴徒胆敢跑去协会抢劫的，所以他并不清楚守卫的斤两，是否能够抵挡住超凡者的袭扰。
况且老希尔年岁已高，凯恩也着实怕他出现什么意外。
他到现在还记得对方的恩情。
那时候他跟雷克还小，兄弟两人孤苦无依，经常饿肚子，有一次两人蹲在镇门口，看见一个猎人拎着烤肉从山里出来，边吃边往这边走。兄弟俩已经好久没碰过肉食了，馋的直咽口水，眼巴巴地盯着他手头那块喷香的烤肉。
老希尔当时正巧也从山里出来，看着兄弟俩那渴望的眼神，路过的时候顺手将一只抓来的野兔塞到了雷克怀里。
两人当时都愣住了，雷克还算懂事，慌忙追上去向老希尔道谢，然后拉着弟弟跑回家，尝试着将野兔处理了一下，做了一顿烤肉饭。
老实说，那顿饭做的并不好吃，有些地方还没烤熟，不过他跟雷克还是大快朵颐地吃了一小半，剩下的都储存了起来。
这只野兔两人节省着吃了好几天，后来镇政府加大了救济金的发放力度，两人的生活才好了一些。每次看到兔肉，凯恩都会不自禁地想到老希尔，那个给予他们帮助的人。
后来经过打听，知道对方是狩猎协会的店主，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凯恩有了成为猎人的想法。
在他的狩猎生涯中，老希尔不止一次地提出让他改行，去镇东头的纺织厂工作，甚至还专门跟工厂那边打过招呼，可惜凯恩不为所动，依然坚持自己的选择。
他后来没办法，也就不再提起这事，对尚且年幼的凯恩添了几分照拂。
一恍神已经好几年过去了，兄弟俩的生活不再拮据，手中的积蓄甚至比很多成年人都要多，可凯恩依然习惯于山里的狩猎生活。
这次阴错阳差的，他成了超凡者，在这种危难的时刻，他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那样的自己只会让他厌恶。
他叹了口气，快步穿过几条街，一路上看到不少人仍在疯狂地四处打砸破坏着，黎生教廷和死神教派的人并没有混迹其中，凯恩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却没有丝毫的办法阻拦，只得无奈退走。
“难道那些人都走了？”凯恩略显疑惑。
一路走来他倒是见了不少尸体，有平民的，有牧师的，也有死神教派和黎生教廷的人，街上此时还活动着的，基本上都是失去神志的普通人。
凯恩挠了挠头，就在他即将赶到狩猎协会所在的街区，正暗自纳闷的时候，四个神情冷厉的中年男子突然从十字路口拐了过来，双方险些撞个满怀。
“这是什么运气？”凯恩懵了，这一刻他气的都想骂人了。
虽然空间感应对灵性的负担极小，可他的灵性本来就所余不多，所以一路上非常的节俭，中途只有路过街角的时候才会使用一次能力，以确认路口附近的情况。连续几次都没发现状况，以致精神有所松懈，万万没想到的是，只有这一次没用，偏偏就遇到了人。
那四人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