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隐秘

    “院长，他们开始动手了吗？”

    段斯特重新坐回办公椅，使劲揉了揉脸，满是疲惫：“巴洛德，人是你负责联络的，总部的支援什么时候到？”

    巴洛德有些惊疑不定，他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纳闷道：“算算时间，应该5点左右就能到，莫非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总部有没有说会派谁过来？”

    “应该是丹加奥斯检察官，不过总部那边也不太确定。他们给的说法是最近部里中高位阶的超凡者都在处理其他的事务，抽不开身。只有检察官刚从南方办完事回来，人困马乏，是否愿意支援还要看他本人的意愿。总部说会尽量争取力量，尽可能在今早五点左右抵达。”

    “看来是中途被人拦截了。”段斯特叹了口气，起身又朝外看了一眼，“教堂开门了，就是不知道他们能抽调多少力量。”

    巴洛德皱眉道：“应该不会少，昨天上午我专门去了一趟教堂，将此次可能的袭击事件告知了梅尔森主教，让他务必跟坎迪尔大主教取得联络。还好大主教当时正好停驻在南边的贝尔镇上，听说是镇上的一位牧师失控了，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当时联络的倒还顺利，梅尔森说大主教同意支援，但是从措辞上看，大主教似乎非常的愤怒。按理说此次行动针对的是我们，他们教堂在旁协助即可，有什么好生气的。”

    段斯特苦笑道：“你跟他接触的比较少，有些事情你并不清楚，他刚刚跨入晋升圣者的门槛，半个月前他到镇上巡守的时候我们曾见过一次，当时他还向我炫耀来着。不过我猜测晋升的仪式应该非常的复杂，想成为圣者哪有那么简单。至于他生气的原因，很可能是他原本打定主意要去一趟隆多，结果你突然告诉他这件事。他如果这时候敢离开，万一这边的教堂受损严重，甚至被人攻破，这辈子他都不用再考虑晋升的问题了。”

    “城里此时混进来了不少‘煽动者’途径的人，黎生教廷还是不死心啊。你们都去地底找波文吧，让他帮你们挑选几件封印物，切记不要碰负面效果太严重的，一旦出现反噬，谁也救不了你。”

    此刻屋里坐着的戈蓝等人闻言都脸色凝重地站了起来，微微躬身退了出去。等人散了，段斯特又趴在窗户上看了几眼，再也不复刚才的沉稳冷静，脸色铁青一片：“总部的这些混蛋，说什么尽量争取，完全就是个托辞，既然嫌麻烦，干脆把东西送出去好了。”

    “上次死神教派就来偷袭过一次，总部不可能不清楚这件事。”巴洛德揉了揉眼角，心里满是疑惑，“既然知道了对方的打算，为什么不派人把东西送回总部？以咱们这点人手，恐怕很难抵挡住对方的下次偷袭。”

    段斯特此时仍在气头上，闻言没好气道：“你自从当上副院长之后，有多久没去地底密室值守了？如此重要的封印物，你居然连附带的信息都不清楚？”

    巴洛德尴尬地紧紧抿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确实对收录的封印物不太清楚，最多也只是听过名字。上位之前，也仅仅去过两次密室，每次都是老老实实地守在门口，对那些负面效果惊人的封印物是敬而远之，看都不曾看过一眼。

    段斯特叹了口气，也知道他秉性，没再难为他，解释道：“咱们这里一般只收录处于正常水准，负面效果也一般的2级和3级的封印物，是没有资格也没有实力保管1级封印物的。而‘命运囚笼’比较奇特，虽然很早就被总部归类为1级，那边也确实动过不少次念头，遗憾的是始终没办法把它带走。”

    “怎么会？我听说道尔斯公爵早已跨入了半神位阶，实力仅次于神座下的天使，如果公爵大人真的有想法，还不是轻而易举？”巴洛德听了之后有些大跌眼镜，他以前一直对总部的不作为十分的不理解，没想到答案居然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段斯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居然还知道天使这等隐秘？”

    巴洛德嘿嘿笑道：“一楼的图书室藏书十分丰富，我偶然从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方面的记载，不过只有寥寥几句。”

    段斯特了然，那些藏书绝大部分都是亚泽前院长收集来的，里面确实记载了很多超凡的隐秘。

    他接着说道：“圣者位阶已经足够强大，半神的威能更是超出想象，不过超凡世界的很多东西，并不是实力高就能解决的，就比如‘命运囚笼’，据总部的人私下透漏，道尔斯公爵并不是没有尝试过收取，很遗憾，公爵大人失败了，原因其实也简单，因为公爵并不懂空间规则。”

    “你肯定很疑惑，为什么总部不招揽一位‘侦察者’途径的超凡者前来收取？我曾经也有过这方面的困惑，1级封印物的威力足以让高阶超凡者眼热，没理由放在这种穷乡僻壤。后来我翻阅了大量资料，从一本来历古老的书籍里了解到具体是怎么回事。绝大多数的超凡途径诸如太阳、月亮、秩序、黑夜、命运等，只需深耕其中，掌握相应的规则，位阶总会得到提升，只是速度快慢而已。而空间规则非常的特殊，早在第二纪元的时候，空间规则又被称作时空规则，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时间的概念被抹去了，流传下来的只剩下空间。”

    “换句话说，‘侦察者’途径的超凡者所接触的实际上是两条混杂交织的规则，初期阶段还好，并不会涉及到太过高深的规则之秘。但是从序列7开始，难度飙升到什么程度我即便不说你也清楚。你从序列9到如今的序列7，花了多少年时间？而这还只是在只修单条规则的前提下，途径的晋升已经如此的艰难，更别提双规则了。而且晋升难还只是其中之一，我听说总部私下里一直在尝试培养这方面的人。可惜啊，那些人在进阶序列7的时候，结局无一例外，不是死了就是失控成怪物，喏，就像外面那些一样。”

    巴洛德听得有些后怕，嗤笑道：“连公爵大人都做不到的事，这些邪教徒居然五次三番地跑来捣乱，到头来还不是无功而返？”

    段斯特摆了摆手，正想再说些什么，窗外突然刮起了一股狂风，强劲的气流吹得房屋似乎都在摇晃，跟着一道道手臂粗的雷电轰然炸响在半空，肆意张扬，狠狠劈在了广场上，惊得屋里的两人寒毛根根炸起，整个人如同被捏住了心脏，极为难受。

    “你们这些肮脏的下水道臭虫，迎接主的审判吧！”

    坎迪尔大主教携着雷霆万钧之怒，瞬间震慑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