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祭祀
凯恩感觉自己的运气最近不是太好，他本想绕道去往埋葬波尔特的地方将东西都取出来，结果路上感知到树林里居然有人在活动，而且数量还不少，当即悄悄爬到了树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结果还是被人发现了。
原本他可以借助晶体直接传送离开，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一则是那些人并无杀意，只是简单的将他擒下，他随时都可以选择逃离；再者，他有些搞不懂这些人大晚上的跑到树林里干什么。很多大型凶兽觅食一般都选择在夜间出来觅食，这个时间段的凶险程度要远甚于白天。
况且，这片树林里究竟藏了多少人他同样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选择传送并不是一个理想的选择，万一传送之后又被人逮住，那就真的惨了。
所以凯恩暂时选择了束手就擒，静观其变。
库尔德里斯则被这从天而降的惊喜冲得晕沉沉的，连属下的名字一时间都想不起来了，赶忙拿手点了一位。好在他想指派的人心态还不错，收到指示立即走了过去。
“问他当时的事情经过，还有波尔特的去向。”
那人点头应诺，抬手便朝凯恩释放了真言律令。这个秩序系的超凡者凯恩并不认识，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被安插在法院的奸细，还是这个组织专门培养的。
好在凯恩已经有过这方面的经历，当即摆出一副痴愣的表情，缓缓讲述了当时的场上情形，最后说到波尔特去向的时候，念头一转，谎称他当时直接去了北方，也就是寂静海的方向。
凯恩回答的时候还是很谨慎的，丝毫没有提到波尔特受伤的事情，因为受伤就意味着流血，这种状态下根本就不敢靠近‘嗜血的低语者’。以他的实力，能在波尔特手中逃掉已是万幸，总不至于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还能观察到波尔特静守之后的去向，这样就太可疑了。
至于寂静海，那就更不用怀疑了。寂静海相传连接着东西两座大陆，广阔的没有边际。海上风急浪险，众多海盗横行于海面与各个大小岛屿之间，虽然凯恩从未出过海，但好歹听过不少的故事，那里到处都流传着某某沉船宝藏的传说，吸引着一批又一批热衷于探险的人。
只要往海里一钻，想找出来简直难于登天。
果然，库尔德里斯听了之后丝毫没有怀疑，气急败坏地吼道：“这个该死的，贪婪的臭虫，他的进阶秘方还是我们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弄到手，专门委托死神教派送给他，他居然还不知足！他怎么敢？”
阿尔伯特眼神冷冽，歪头吩咐道：“传讯给达斯米尔，让他发动风暴之眼的一切人手，务必找到他，杀死他，把东西带回来，我相信他能做到！告诉他，不惜一切代价，此事等海廷根大人脱困之后，我自会向大人说明。”
属下恭敬地点了点头，转身跑开了。
阿尔伯特随后又道：“把人都召集回来吧，不用再搜了。库尔德里斯，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也不等回应，转身带着人走了。
库尔德里斯点了点头，吩咐了几句，然后凝重道：“开始吧！”
站在他身后的人立即开始行动了起来，有的跑去传讯，有的则从后方将一个个陷入昏迷的壮年男子拖到深坑前，一脸冷漠地取出随身携带的短刀，挖出心脏扔进了坑里。
如此血腥残忍的场面看得凯恩心头发悸，只觉得这一刻咽喉似乎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无法呼吸。
这些人的动作精准、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大量的人被他们拖来一一杀死，凯恩甚至还从中看到了平常总是挂着嬉笑，一见面就规劝他转行的沃夫大叔。
还有很多镇上他所熟悉的人，此刻都被剥夺了生命，僵硬着身体，被人向扔垃圾一样甩到一旁堆叠了起来。
凯恩的眼珠红了，他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将眼前这帮人全部杀死。
“总有一天，你们都要死，死在我的手里。”凯恩不再犹豫，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悄然发动传送，离开了此地。
库尔德里斯勾着头静静地看着不断堆叠的心脏，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到附近的异样。待所有秘密捕获的人全都被处死，他抬指弹出两团细小的火焰将蜡烛点燃，然后深吸了口气，跪伏在地上吟唱道：“至高的混沌主母啊，您比星辉还要古老，您是宇宙暗面的主宰，您是一切混乱与灾祸的化身，您的仆人，库尔德里斯·科尔向您奉上祭品，祈求您的注视，祈求您的……神降。”
说完，库尔德里斯赶忙低下了头，跪在他身后的一群人也都深深地把头颅勾了下去，恨不得直接埋进土里。
不过等了一会，祭坛上仍旧毫无动静，库尔德里斯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过于紧张，导致念错了仪式词。
就在他暗自纳闷的时候，祭坛上那颗干瘪的心脏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心跳，一道极细的红线从心脏中探了出来，缓缓向外蔓延。线头还颇为灵性的左右摆了摆，似是在观察情况，然后一头钻进了血坑中。
场上随即响起了“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心脏由干瘪逐渐变得饱满，表面泛着荧荧红光，跳动的频率开始加快，也逐渐变得更加强劲。
场上顿时弥漫起厚厚的血色雾气，雾气中隐隐约约响起了尖锐而又饱含痛苦的嘶吼声，场上这群人被声音搅的各个精神恍惚，心头发紧，而且在祭坛上那颗心脏的带动下，自身的心跳也在跟着加快，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脸色扭曲，有几个身体较弱的当场口中喷血，伏倒在地。
喷出的血液还未落地便诡异地化成道道细线飘向了祭坛，这几人骇的慌忙捂住口鼻，可惜毫无作用，体内的鲜血仍旧不停地向外析出，不一会便哀嚎着停止了呼吸。
这下可把在场的人吓坏了，丝毫不顾忌形象，连滚带爬地向后逃窜。只有库尔德里斯仍旧静静地站在原地，脸色略略发红，眼角抽搐。
他死死盯着那颗彻底活过来的心脏，直到表面出现了一枚绿豆大小，复杂到极致的浅紫色符文，皱着的眉毛才舒展开来。
这枚符文的光泽十分暗淡，似乎下一秒就会被风吹灭，看得库尔德里斯大为紧张，手心直冒汗。
“看来衪的状态很不秒啊。”他招手将那枚符文摄入手心，只看了一眼就有些头晕目眩，灵性疯狂翻涌，吓得他赶忙又将其小心地送入心脏内温养，皱眉道，“如果衪能够提供少许的力量加持，拖住坎迪尔想必是足够了。”
“祭品！还需要更多的祭品！……去把那个猎人拉过来杀了。”库尔德里斯吩咐了一句，背后却无人应答，扭头一看发现场上只剩下了自己，那些下属一个个躲在远处的大树后面，此时全都歪着脑袋，用余光撇着祭坛，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库尔德里斯嘴角抽搐，颇有些哭笑不得。
“大人，那个猎人……似乎刚才趁乱逃掉了。”
一群人收到指示，在附近忙活了半天，完全没有找到凯恩的人影，他们这才尴尬地意识到凯恩不知何时已经逃走了，登时面面相觑。
库尔德里斯无力地摆了摆手，哼道：“算了，一个小猎人而已。去把雇佣来的那些人统统带过来杀了。”此次安排的搜寻任务，单凭库尔德里斯带来的人手完全不够用，所以他们在附近几个镇上雇佣了大量的猎人，此时正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