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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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洛玫坐在桌子后，望向游星。
“我向9375星白塔要了白尧五岁时的数据，然后和上一次检测进行了对比。”游星把资料摊开在桌面上，“我个人有理由认为，她是成长型。”
“成长型？”洛玫反问道。
“联邦目前的理论认为，每个人的人机契合度都是由基因决定的，是固定的。”
“你是说？”洛玫眸光一闪。
“这话确实没错，但总有例外。”游星顿了顿，“白尧，就是那个例外。”
“你的意思是，她的人机契合度，会增长？”洛玫直起身子。
“对，”游星点头，“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有上限吗？”洛玫的震惊只有一瞬间，她短促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表情。
“我不知道，”游星摇摇头，“董家记载了一些，但也只有几句话。”
洛玫站起来，在屋里里踱来踱去，军靴发出嘎哒嘎哒的声音。
游星没有说话，安静地等待着。
洛玫拿起桌上的报告，仔细地看了起来。
半晌，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你一向不参与这些。”
“我只是想请你保护白尧。”游星无意识地在桌上划着什么。
“怎么不去找你母亲？”洛玫反问。
“我和她处不来，大家都知道。”提到母亲，游星的表情复杂起来，“所以我想拜托你。”
“你没必要来第九星系吃苦的，游大小姐。”洛玫半是嘲讽半是感慨地说，“你和我们不一样。”
游星却知道她这是答应了。
“我讨厌白塔。”游星平静地说，“我不想把人当成流水线上的产品。”
说完，她便把文件收拾起来，转身离去。
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洛玫瞬间露出了冷酷的表情。
“查清楚游星最近和谁在联系。”她点开通讯，简短地说道。
那头的人立刻应了下来，洛玫按了按太阳穴，凝视着刚才游星在桌上划出的图案。
一个非常标准的六芒星。
……
白尧躺在床上，脸都要笑出一朵花。
c先生很守信用，不过几个小时，约定的金额便打入了她的账户，还答应一个月内帮她搞定定制机甲的事情，而且这笔钱由他来出，条件是白尧要把偷来的那两架机甲给他。
白尧在心里一算自己不吃亏，便高高兴兴地答应了。她不关心c先生和卡拉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有时候不打听，反而是一种保护。
白尧把这次的酬金平分成五份，给朋友们分别打了过去，却只有理夏收下了钱，其她三人无一例外的点了退还。
白尧想了想，又给理夏打了一份。
谁知这次理夏不肯收了，还配了一条语音。
“帮你不是为了钱，快滚。”
白尧关掉光脑，捂住眼睛，慢慢地笑了起来。
大家真的都很好。
因为洛玫的禁令，她这几天不能也不敢出去，只能在寝室里做些体能训练，再和其他人聊聊天，刷刷星网。
这天，白尧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刷着论坛，忽然被一条推送吸引了注意力。
【震惊！奶人案背后主使竟是白塔分部负责人！】
白尧一愣，点开了这条新闻。
【近日，地平星警方破获了一起重大人口贩卖案件，涉案人员包括地平星白塔负责人在内，共计6人。该犯罪团伙违背公民意愿，强行提取人乳，宣称其具有保健功能，进行销售，严重违反了联邦宪法。目前，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中，该负责人已被停职，正由洛玫少将监督，送往联邦最高法庭进行审理。】
原来背后有这么硬的靠山，难怪能搞到机甲。
白塔明面上是一家公司，但对联邦而言，它早就不仅仅是一家公司。它存在的时间几乎和联邦一样长，囊括了联邦所有的人造人业务，义体业务，还有人工智能机器人业务。九大星系每一颗行星上都有它的分部，大家谁也离不开的医疗舱和光脑都是它的产品。
白塔，就是联邦最前沿科技和最雄厚资本的代名词。它与政府、军方分庭抗礼又藕断丝连，是一只资本的巨兽。
白尧枕着双手，一个疑点浮现在脑海里。
她回想着那天的情景。洛玫一开始很明显是准备严惩她们的，但接了通讯后便改了主意。
关禁闭的惩罚基本可以说无足轻重，甚至可以说是给她们放了几天假。
除非……她是在保护她们，保证她们一直处在她的势力范围内。
白尧压根不相信媒体的说辞。这位负责人不过是个被推出来的替罪羊，有洛玫在，白塔根本没办法把手伸到第九星系军方的地盘。
这么看来，她们惹的人，只能是军方的大人物……
白尧的心里自然而然地想到两个人：林奈霍尔和上杉早纪，分别是第九星系的司令和副司令。
林奈霍尔她不知道，但上杉早纪和洛玫是出了名的政见不和，数次被媒体拍到二人无视对方的画面。
这么看来，也许就是这二位之间的斗法了……
呼！白尧心里有了谱，便安定了不少。吐出一口气，便不再想这件事。
她翻身坐起，穿好衣服，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
这次的事情让她对力量的渴望超过了一切，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更加强大一些。
还没做几个，门就被人敲响了。
白尧拍拍手上的灰，又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打开了寝室门。
“导导导师？您怎么来了？”
看见来人的那一刻，白尧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陆哲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副样子。但白尧已经从当年能被陆哲单手拎起来的小女孩，长成了可以平视她的少女。
时间流逝的时候人往往不觉，只有再看结果时才会惊讶，原来已经留下了这么深的痕迹。
“个子不矮。”陆哲打量着她，“多高了？”
“一米七五了。”白尧答道。
陆哲嘴角翘起，露出一个独属于她的硬邦邦的笑容，“准备让我在门口站多久？”
白尧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摸摸鼻子，赶紧起身让陆哲进门。
“您这次来是？”白尧坐在沙发上，习惯性地想翘起二郎腿，瞟了一眼陆哲，又生生地忍住了。
“听说你入选分队了，来看看你。”陆哲很生硬地拍拍白尧的肩膀，“学的不错。”
这还是陆哲第一次夸她，白尧受宠若惊，刚要张嘴说几句骚话，就被陆哲拦住。
陆哲看着她长大，一眼就知道白尧又要满嘴跑火车：“停，我得走了。”
“您不再坐会儿？”白尧问道。
“不了，我还要去看看左青。”陆哲站起身，促狭地一笑，“还是说你想跟着一起去？”
“不不不不不不不！”白尧疯狂摆手拒绝，“导师您说多不巧，我今天的腿那个疼啊……”
陆哲嫌弃地看她一眼，没再多说，便离开了这里。
送走陆哲后，白尧倚在门边出神，心里还是不踏实。
总觉得有什么倒霉的事要发生了。白尧在心里嘀咕着。
她的预感很准。
……
“来同学们，跟着我一起转。”随着音乐响起，舞蹈老师轻盈地转起手中的亮粉色绸面扇子，硬生生把两把扇子转成了两朵花。
白尧痛不欲生地举起扇子，把扇子舞出了少林长拳的气势。
按照惯例，每届争霸赛都有开幕式，九大军校的参赛者都要上去表演。往年中心军校都是用大合唱糊弄，今年校长却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定要每个专业都出一个节目。
然后，他们这群五大三粗的单兵就在校长的英明指示下，开始排练起粉红扇子舞。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转得像不像话。”舞蹈老师转了一圈，表情十分痛心疾首。
他们的舞蹈老师是个身材修长，眉清目秀的帅哥，跳扇子舞时那纤细的腰肢柔软得活像一匹缎子，和这些动作孔武有力的机甲单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像——话——”单兵们哼哼唧唧地齐声回答他。
“都没吃饭吗？”舞蹈老师更来气了。
“不！像！话！”单兵们支棱起精神，参差不齐地应道。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白尧身后，理夏低声抱怨起来，“谁出的这种馊主意？”
“领导开口，我们受罪。”白尧啪的一声合上扇子，有气无力地回答。
洛羽好似长了顺风耳，即使和白尧之间隔了三个愁眉苦脸的单兵，也能听见白尧八个字的箴言。
“白尧说得对。”他扭头看向白尧，脸上带着一点柔和笑意，“这次学校确实考虑欠妥。”
你姑就是名誉校长啊，这么说真的好吗？
白尧悻悻地摸摸鼻子。
自从洛羽返校后，他就变得十分神出鬼没，总是在白尧猝不及防地时候和她“偶遇”，然后再带着温柔的笑容帮她解决诸如校园账户没钱，东西撒了一地，下雨没带伞之类的问题，追求她的架势摆的很足，让白尧极度怀疑他的目的。
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洛羽为什么会喜欢她。是喜欢她一刀砍断他机甲能源，还是喜欢她故意让小孩把痰吐他身上？
而对于旁人的无事献殷勤，白尧又一向很警惕。这种心态使她面对洛羽时，心里从未有过半分缱绻心思，只有烦恼和猜疑。
洛羽见白尧还是这般不温不火的反应，眸色一暗，眼中闪烁出几许病态的暗芒。
只有她才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