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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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白尧寝室里，金弦阴森森地说。
“我说这一段你怎么天天晚上说有事。”理夏冷冰冰地看着白尧。
“你骗人，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董润博握紧拳头。
“说吧。”赫缇靠着墙，淡淡道。
白尧被这四个人整的一个头两个大，“不是，你们跟踪我？”
“别转移话题。”理夏一拍桌子，“快点说，你是不是又瞒着我们做什么危险的事了！”
白尧心虚地给每个人都递了个求救的眼神，然而没有人搭理她。
没办法了。
白尧只好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们，只是隐去了自己的代号。
“我这不是怕你们再背上处分……”白尧望着天花板道，“其实上次我感觉挺对不起你们的。”
“怕什么，这次给处分的人都和咱们一伙了。”理夏大力拍拍赫缇。
赫缇莞尔一笑。
“你都不知道我们为什么生气！”董润博作为医学生最为痛恨玩命行为，“我们是生气你做赏金猎人吗？我们是生气你干这么危险的事却不找我们帮忙，只想自己扛。”
“缺钱真的可以找我。”金弦憋出一句，“我妈妈特别喜欢你，还让我多向你学习呢。”
白尧摇摇头，难得说了句人话，“机甲是个焚钞炉，总不能一直让你给我出钱吧。”
“真的吗？既然怕我花钱，那你请我吃饭呗。”金弦眼前一亮，她终于有机会薅薅白尧的羊毛了。
“做梦。”白尧无情地打碎了她的幻想。
……
有了这个插曲，白尧的计划被迫更改，从单人行动变成了五人小队。
“c先生真是赚大发了，花两千万就能雇佣一整支受过军事教育的小队替他干活。”白尧嘀咕道。
“还不是怕你死了。”董润博瞪她。
白尧干笑几声，不再说话。
“计划差不多就这样，只是有一点，你们不要太依赖我的精神网。”赫缇点点自己的头，“我的精神网不能铺的太开，否则学校那边会检测到异常波动。”
“我在外面帮你们黑进摄像头，然后把画面传给赫缇。”金弦道，“还有光脑，我也得给你们屏蔽了。”
“你还会黑客技术？”白尧奇道。
“一个优秀的机甲师应该精通各类技术问题。”金弦打了个哈欠。
“我们不能直接打进去吗？”白尧又看看赫缇发在群里的计划，“非得这么复杂？”
赫缇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她怕弱智会传染。
“就这样吧，开始行动。”理夏总结道。
……
深夜。
“哎我说老弟，补给车怎么还不来？”一个守卫摸摸鼻子问道。
“我怎么知道。”另一个守卫不耐烦地回答。
“啧，不知道这次送来的奶人怎么样。”守卫叹口气，“有钱人玩的真花。”
“闭嘴吧你，上面说了多少次不让我们提！”另一个守卫瞪他，“不要命了？”
话音未落，昏黄的灯光便照亮了二人的脸，一辆货车如鬼魅般无声地滑行到二人面前。
司机是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子，正一手搭在车窗外看着他们。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他们没见过这个女孩。
“我爸出车祸了，今天让我替他。”女孩见二人不语，立刻解释道。
“通行证编码……”守卫话还没说完，便忽然忘记了自己刚才要问什么。
“我刚才要问什么来着？”他用枪托戳戳另一个守卫。
“你不是让她过去吗？”另一个守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哦，对对对，过吧过吧。”守卫赶紧拉开大门。
驾驶座上的女孩微微一点头，驾驶着货车缓缓驶入这座不起眼的破败基地。
“成功了。”董润博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头向后扭着，“赫缇你好厉害。”
赫缇按了按太阳穴，“接下来就要靠白尧和理夏自己了——你的对讲机带了吗？”她看向白尧。
“带了带了，”白尧指指耳朵，“我能听见，放心吧。”
“你确定你的情报是靠谱的吗？”理夏望着赫缇。
“确定，我在北区混的时间很长。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是恶贯满盈的罪犯，必要时可以动手，你们不要有心理负担。”赫缇吐出一口气，“相信我，你们不会想知道他们干过什么勾当的。”
白尧想起了刚刚躲在车厢里听到的那个名词，“奶人”。
“有人来了。”金弦抬眼。
“按计划行事。”赫缇食指竖在唇边，“博博，你不要下车。”
“我不叫博……”
砰！
谈话被粗暴地打断，车厢后门被拉开，发出一声铁皮的长鸣。
顶着莫西干头的女人嘴里叼着一根烟，把头探了进来。
面前的车厢里摆满了成箱的营养膏，中间的空地上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孩。
莫西干眯起眼睛，“新货？哪里来的？”
她身边的男人几不可查地一抖，目光发直地开口，“路上捡的，像是饿晕了。”
莫西干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你跟着来的？”
“我……额……”男人一顿。
“我说的。”司机从驾驶座跳下来，“陈姐，别怪他。”
“你又是谁？”莫西干从腰间拔出匕首，抵在了司机的喉咙上，“岗哨不会放陌生人进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董润博咽了咽口水，冷汗冒了出来。
“你快控制她脑子啊！”她顺着精神网抓狂地喊。
“我控制不了！”赫缇脸色很难看。
计划刚开始就出现了纰漏，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白尧不能被她控制已经很让人意外了，而现在不能被控制的人怎么像大白菜一样遍地都是！
如果董润博交代在这里……
“我爸是这里送货的司机，他出车祸了，今天让我替他。”董润博硬着头皮把刚才的话术重复了一遍。
莫西干表情很玩味，“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找到没感染g病毒的女人结婚。”
董润博讷讷地应着，不敢多说什么。
莫西干又打量了她一眼，收起了匕首。
“送完货就赶紧滚，不要再出现在这里。”莫西干冷冰冰地说。
董润博很狗腿地连连点头，迅速爬回了驾驶室。
莫西干不再理她，跳上车厢，蹲在了地上的白尧和理夏面前。
“还活着。”她试了试二人的鼻息，“可以送去。”
立刻有两个人要把她们拖走，莫西干却忽然一伸手，拦住了他们。
“拿两针钳子过来。”莫西干眯着眼睛。
白尧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不敢睁眼，她知道莫西干就在盯着她们。
“我靠！”赫缇在听见这句话后脸色发白，直接在精神网里爆了句粗口。
“她们注射综合阻断了没有？”赫缇颤声问道。
“注射了。”董润博道。
赫缇脸色稍霁，“但愿有用。”她喃喃道。
“钳子到底是什么东西？”理夏忍不住问道。
“一种非常恶心的病毒。”赫缇简短地说，“这些人很喜欢用这个。”
“靠！”理夏忍不住骂道。
白尧连不上精神网，所以对此一无所知。
她只感觉胳膊一麻，意识到自己被注射了什么东西。
不是毒品吧？白尧忧心忡忡地想。
作为禁毒大国穿越来的人，白尧在这方面十分警惕。
莫西干给她们二人注射了病毒后，十分满意地哼了一声。
这两个小丫头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她想。肯定是c那个杂碎找来的人。
就让她们来吧，来感受被一点点折磨死的感觉。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陌生的女音响起，声调很不客气。
白尧耳朵竖了起来。
“这是我的地盘，我想在哪儿在哪儿。”莫西干讥讽道，“倒是你，又不知道跑哪里勾三搭四去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陌生女人柔柔地开口，“一个巡逻队长，嗯，好大的官呀。”
内讧了！
白尧很兴奋，偷偷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陌生女人却忽然径直向她走来，白尧吓得赶紧闭眼，却见女人背对着她，挡住了莫西干的视线，恰好能让她观察周围的环境。
白尧抓紧机会，迅速扫了一遍基地的地形。
这是一片哪怕在北区也相当荒僻的土地，但占地却十分广阔。院子当中是一座灰扑扑的矮塔，周围则筑起高高的砖墙，其上还有铁蒺藜，似乎要极力避免被人窥探。
她忍不住起了几分好奇，想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让c先生那样嫉恨。
“你个杂种敢这样对我说话！”莫西干冲陌生女人吼道。
“那怎么办，你敢和我动手吗？”女人言笑晏晏。
莫西干调整了几次呼吸才强忍下来。最终，她愤怒地锤了货车一拳，转身离开了。
女人蹲下来，手掌抚过白尧的脸和腿，“真是个不错的货色。”
白尧全身都绷紧起来，她感觉腿上的口袋里被女人塞了什么东西。
忽然间，她一个激灵，想起了c先生说过的线人。
……
白尧靠在这座地下堡垒的最深处一层的铁笼子里，掀开了一点眼皮。
那座矮塔只是伪装，这个基地真正的核心在地下。
耳边响起痛苦的低吟声，白尧睁开眼睛，看向了四周。
这是一座巨型仓库一样的地方，挑高足有六七米，靠墙放着一个又一个一米多长宽高的正方体笼子，笼子由拇指粗的钢筋焊成，上面挂着一把巨锁。
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女人，她们都穿着白色的长裙，有些人的腹部高高隆起，还有些人裙下还在淌着血水。
白尧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
身旁笼子里女人的哀嚎声更响，白尧注意到她肚子隆的很高，裙边已经濡湿一片，想必羊水已经破了，应该是要生了。
“救救我……”她面容狰狞地看向白尧。
白尧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头却撞到了铁笼子上，让她脑袋嗡嗡作响。
这里的温度和光线都十分舒适，但整个房间如同正规工厂的车间，散发着钢铁的冰冷气息。
如果忽略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气的话。
她看向另一边的笼子，里面的女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呆滞的眼珠转了两圈，最后还是选择躺在笼子里睡觉。
“我怎么救你？”白尧握住栏杆，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意，“你需要什么？”
白尧上辈子恋爱都没有谈过，这辈子又是没有生育能力的白塔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产妇。
“救……救我。”怀孕的女人满头大汗，双手死死抠住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