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秘密约会
为了恋综能够继续公开播放，姜导演努力补上漏洞，对外宣布不会安排同性嘉宾的约会。
不过对内姜导还算说话算话，将秘密小屋的钥匙给李以灵，让她自己选择愿意进行秘密约会的人选。
李以灵在雕花木椅上坐下，气场却比对面姜导高一大截：“可以把摄像头关掉吗？”
这还打算拍下来做下一期花絮呢，姜绪风心想，但又顾忌李以灵背地里玄学大师的身份：“您有那方面的事情要做？”
李以灵点头。
“好，”姜导表情严肃起来，“我不会打扰大师您的工作的，不过……”
他脸上露出点八卦的神色：“燕百泉这事是不小心冲撞不该冲撞的，还是您在背后……”
李以灵：……
“我懂，”姜导演不知道从她没有表情的脸上领悟到什么，“天机不可泄露，那我就告辞，不打扰您了。”
秘密小屋前，温如袖有点紧张。她只是想通过心动短信引起注意，万万没想到对方真的决定与她好好谈一谈。
温如袖轻轻敲两声门，很快就得到回应：“进来吧。”
入门率先闻到的是一股浓烈的酒气，温如袖下意识皱皱眉，却看见李以灵正在将一瓶散装白酒倒入面前的碟子里。
碟子底下是一片红色的泥，以烈酒调和之后便形成红色的颜料。
李以灵头也不抬，执笔蘸上朱砂，快速在面前黄纸上画符。
默诵清心咒，从念头不动处下一点，混沌开基，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以她的修为，画符前不必特意斋戒沐浴集中精神，一张画完后也是神完气足，看不出太多损耗。
“先宁神。”李以灵终于抬头看向她，将新写的符折好递过去。
温如袖下意识接过折好的符纸，立刻感受到直接有一股凉气，沿着经脉进入四肢百骸，顿时觉得大脑清明起来。
之前对于尺玉受伤住院的担忧，对痛下杀手者的愤怒，对于燕白泉的怀疑都不再灼烧她的心。
温如袖意识到李以灵确实有些道行：“你真的会法术？”
“算是。”李以灵示意她坐下。
温如袖懵懵地坐在对面沙发上，看到旁边的果盘晃晃悠悠飘过来：“这是气功吗？还是用意念移动物品？”
“不，意识的能动性还没有那么强，”李以灵扶额，“是有呱给你送的。”
“你好，”金玉蟾从果盘底下探头说道，“亲爱的顾客，希望您满意我们的服务。”
一只巴掌大的青蛙突然冒出来，还开口说话！
“青……青蛙！”温如袖被吓得差点没一口气喘上来，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世界观彻底在一瞬间被击得粉碎。
李以灵阻止已经有些醉酒的金玉蟾：“不要吓人。”
好在温如袖比较坚强，很快就把自己的世界观拼成崭新的模样，眼睛闪闪发亮地看过去：“燕百泉果然是个人渣吧！”
结合网上的讨论，温如袖笃定道：“如果我猜的不错，您一定是看到他真面目之后甩了他，还带着妖族们对他发起复仇！”
不，你猜的差得远了。
“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李以灵解释。
温如袖小兔子点头：“嗯嗯嗯！”
李以灵在这一刻与被认成狗的洞洞感同身受，只好放弃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我知道你是来确认燕百泉有没有折磨过尺玉的。我的答案是……”
温如袖心中有所预感，果然她听到答案：
“是。”
“果然是这样，”这位向来与温婉著称的戏曲演员眼底发狠，作为一个年纪轻轻便在戏曲领域夺得多项成就的人，怎么可能骨子里没有点血性，“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他不仅仅对尺玉下过手，”李以灵拿出三枚铜钱，“燕百泉作为一个惯犯，还有很多受害者，你们可以联合起来将他告上法庭。”
经过她的清洗除锈之后，鬼市上收的三枚通宝已经光洁如新，躺在李以灵素白的手心，随后被抛起又落下。
一连六次之后，李以灵打开金陵地图。
“丙申年戊戌月，西南方向，应该是鑫宏小区，白色，猫，三个月的布偶，主人应该住在8栋4楼。”
铜钱再次被抛起六次。
“丙申年己亥月，西北方向，白云苑小区，黄色，土狗，主人住在2楼。”
铜钱继续工作。
“丁酉年乙巳月，东南方向，金银街小区，白色黄色，鹦鹉，主人已经不住那里了。”
……
连续几卦算完，即使已经有之前燕百泉照孽镜后给出的过去片段作为线索，李以灵也有些吃力。
但这足以震撼温如袖。
她出身书香世家，华国文人自古对占卜之术都颇有兴趣，父母也认识一些僧道，却从来没有李以灵这般算的详细至极的。
何况还是短时间连续算出这么多线索。
“大师，真的谢谢您的帮助，”温如袖立刻给出诚意，她父亲家族在法律界颇有些人脉，“我们家也有点势力，我会收集证据，和那些人一起联合起来告燕百泉的。”
“如果你要报复他，也可以提出你的要求，还有，”温如袖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他的手机里面应该有自己虐杀动物的照片做证据。”
李以灵将铜板交给她：“你试一试。”
温如袖随意掷出，六次之后，卦象成形，被写在纸上。
下坎上坤。
“师卦。”李以灵没有按京房筮法装六亲，而是随着直觉按卦象解读，“师出有名而战无不胜。”
“刚中而应，行险而顺，会有危险但是无碍，”李以灵心有所感，“他会自己把最后的把柄送到我们手上。”
温如袖将信将疑，还是有些担忧。
不过，李以灵却注意到今天的日期，以官鬼爻为用神，心中快速演算完毕。
她突然问一句：“你现在还在为上一段感情苦恼？”
在见证一系列奇迹之后，温如袖对她已经有十分的信任，惊讶之后追问：“大师，你怎么看？”
李以灵：“不是正缘。”
从卦象来讲，一开始江秋屿就是试图通过温如袖的人气来为自己贴金上位，没什么爱情。
而这个人看上去温和儒雅，骨子里面却很有点大男子主义，两人若是在一起，温如袖会被要求退圈专心在家备孕，日后专心带孩子。
而温如袖真心热爱自己的事业，又和江秋屿家里人处不来，三五年内便会抑郁而终。
而中华戏曲界则少一名日后的大家。
“这样啊。”温如袖有点恍惚，不多时，又转变为释然，“我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不合适，原来如此。”
李以灵知道，对方恐怕不会走上这条路了。
不过，走之前，温如袖又犹犹豫豫回头。
李以灵：？
“可以冒昧问一句吗？”她脸皮发红，“您这么厉害，不知道是什么跟脚？传说中的青丘九尾吗？”
“不，”李以灵面无表情地打碎一个绒毛控的幻想，“我从神魂到身体都是纯粹的人。”
温如袖肉眼可见地有些失望：“那尺玉可以变人吗？”
“建国后不准成精。”李以灵诚恳地说，现在末法时代人道大兴，有这规定之后，妖已经很难化为人形。
“唉。”温如袖更失望了。
毕竟谁没想过自家毛绒绒化形猫耳少年呢？
她前脚刚走，李以灵就听见地下传来细细弱弱的一个声音：“道长！道长！”
李以灵一低头，果然是土地爷钻出来跟他打招呼。
不同于之前披头散发一身鲜血的原始野蛮风格装束，这次土地爷穿着一身现代唐装，手中的木棍也变做黑檀木手杖，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雪白的长胡子柔顺地垂落在地。
李以灵：“您已经被城隍救出来了？”
“这事还得多谢小道长，”土地对着她拱手行礼，“要不是您果断直接联系城隍，小老儿现在还出不来呢，城隍大人把厉鬼带走超度去了，还夸您翻花绳玩的好。”
土地满面红光：“而且，小老儿还拿到新的制服，这才知道现在城隍爷已经开始与时俱进现代化办公了，等明儿个还要去参加现代土地培训班，不能够陪在您身边护法，特来告辞。”
李以灵觉得这新上任的城隍确实有点意思，又推辞道：“土地爷事务繁忙，不必在小道身上费心思。”
“那可不行，小老儿可是知恩图报的，”土地从地下一拽，一下子就把睡得迷迷糊糊的白小白拉出来，“这段时间我们家阴差就够您差使。”
白小白一睁眼看见李以灵，立刻飘起来：“老大！接下来几天我跟您混了！”
“除了它，小老儿还有一点祝福送给您。”土地似乎觉得自家鬼差有点拿不出手，接着手杖一跺地面，李以灵顿时有所感悟。
土地爷可以保佑家宅安宁，出入平安，合家兴旺，实力不算强，但业务范围极广。
就是对于她这样的小明星，土地爷还可以保佑红红火火，财源广进。
李以灵也不再推辞，拱手谢过土地爷。
金陵的春末夏初，太阳开始炽烈，何况现在是下午两点，气温已经上30c。
连续几天暴晒，周围的地面都显得干涸起来。
所以，李以灵略一思索，便从旁边的冰箱中取出两瓶冷饮，施法之后，一团火苗将两瓶冷饮燃烧殆尽。
而土地爷和白小白手中各自多出来一瓶可乐。
白小白眼前一亮：“我最爱的肥宅快乐水！呜呜呜呜，变鬼之后好久没有喝到了！老大牛逼！”
土地爷对着黑色冒气泡的不明物体露出嫌弃的表情，但还是跟着白小白一起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下去。
一瓶下去浑身清爽，暑气全消。
虽然神仙不惧寒暑，但是夏天大地被暴晒，土地也不算舒服。
“比我以前吃过的酥山好吃，”土地爷满脸惬意，挥挥手，愉快道别，“那小老二就先告，嗝，辞了，嗝！”
“呃，”白小白飘在旁边，神色犹豫，“上辅导班的时候打嗝不太好吧？”
“这位城隍应该是宽容之人。”李以灵正收起铜钱，毛笔却突然从笔托上滚落，恰恰落在写着卦象的纸上。
墨恰好将坤卦中间的阴爻连在一起。
“同卦相叠，两坎相遇，险上加险，”李以灵表情严肃起来，“大凶。”
白小白表情形同世界名画呐喊：“难道我们家土地爷要因为上课打嗝被开除了！”
“不，”李以灵抬头，她借了祖师爷神通，能看见森森死气开始在这间屋子里蔓延，“是恋综要死人了。”
医院。
“昕昕，再给我一次机会！”燕百泉祈求着，“我一定能够把李以灵拉下去！”
李昕昕声音很冷：“你刚刚还说她有妖法，不肯再去，怎么，现在倒是不怕了？”
“可是我还是爱你呀，我真的愿意为你做一切！”
燕百泉正好对着私人病房的镜子，镜子里那张脸上的谄媚丑态让他自己也恶心。
电话对面安静一会儿。
李昕昕终于做下决定：“水军很快会继续把舆论焦点转移到李以灵身上。她抢了我的位置，这就是原罪。现在李以灵表现得越优秀，我的粉丝就越有理由攻击她。至于你，除了引诱李以灵犯错，也不要忘记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
燕百泉赶紧点头哈腰。
等电话挂断，镜子里的人脸立刻变得扭曲起来：“臭表子！贱人！艹！”
“别闹了，”他的经纪人满脸疲态地阻止他，“先把你手机里这些东西处理干净。”
等网络上舆论控制住，姜导也同意他继续回去拍接下来的内容，燕百泉身心俱疲地倒回床上。
“嘻嘻嘻……”
燕百泉侧头：“谁？”
“嘻嘻嘻……”
燕百泉在床上坐直，浑身都紧绷起来：“谁！”
“嘻嘻嘻，无能废物一个！”
“你说什么！”燕百泉被激怒，跟着声音转头，刚好对上那面穿衣镜。
他的身体僵住，恐惧的表情在脸上放大。
一张带着獠牙形如鸡头的鬼脸像面具一样死死扣在镜子中他的脸上，难以形容的恶臭萦绕在鼻端。
鬼脸的嘴反复开合着，发出邀请：“你想让这些□□跪在你身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