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以后想吃肉告诉哥哥
这时，台上突然一阵欢呼。
云黎看向舞台上，他们第一场比赛结束了。
围棋比赛分三局，规则三局两胜，胜者有十万元奖金。
云黎之所以知道，是她在刚进来那会儿，在门口的比赛海报上看见的。
她对围棋不算了解，但也知道这是一项智力与统筹能力相互配合的活动。
舞台上方有大型投影仪，三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比赛者表情和围棋上面的棋况。
这一场是陈周凛赢了，大家都在为他欢呼。
接下来的两场比赛很顺利。
第二场对方赢了，第三场陈周凛扳回局面，荣获冠军。
台上，陈周凛手持奖金牌匾和奖杯，台下是雷鸣般的掌声。
“听说那位是今年全国围棋比赛的冠军，从小学习下围棋，非常厉害，没想到却输给了那个对手。”
旁边有人在讨论。
“那个对手是谁？怎么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陈周凛？”一人声音诧异，“他可是今年全省围棋联赛的冠军，还连冠了呢！”
“没想到他这么厉害，竟然打败了全国冠军。”
……
陈周凛站在台上，灯光落在他发顶，晕染出一个光圈。
他像是降临的天神，屹立于那喧嚣而上的舞台，夺目耀眼，接受凡人对他的膜拜。
云黎望着台上的男人，一时失神。
或许……
他就是神吧。
-
比赛结束，场内的人逐渐散场。
陈周凛抱着奖杯下台，章成已经激动得不行，直接扑上去抱住他。
“凛哥，你真的太牛逼了！”章成松开他，上手就想把奖杯接过来，“你竟然打败了谢骏那小子！那可是全国冠军啊！牛逼！”
陈周凛躲开他的手，对云黎喊：“小朋友，过来。”
云黎收起书包，跑过去。
陈周凛把奖杯塞进她怀里：“给，拿去玩吧。”
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章成：“？？”
云黎接过奖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看了一遍。
末了，她突然把奖杯放进嘴里，一咬。
陈周凛一慌，忙压下她的手，结果来不及了。
咬完，这姑娘乐呵呵地一笑：“哥哥，真的不是金子耶。”
陈周凛：“……”
-
临走前，陈周凛被主办方喊去了。
章成和云黎原本在门口等他，但章成临时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回去了。
等了半个小时，陈周凛终于出来了。
陈周凛走上来，摸了下她脑袋：“不好意思，等久了吧？走，哥哥带你去吃饭。”
云黎跟在他身侧走着，指甲抠着书包背带。
刚才在门口，章成和她聊起陈周凛为什么来参加这场围棋比赛的原因。
“凛哥来参加这比赛吧，一来是因为喜欢下围棋，这二来嘛，也是最大的原因是这次比赛冠军的奖金很高，”章成比划十个手指，“足足十万！”
“哥哥，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云黎停下脚步，忍不住开口。
陈周凛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云黎仰着脑袋，斟酌了一会儿才敢问：“哥哥，你是不是很缺钱？”
男人失笑，单膝蹲下，对上她圆润的眼睛：“怎么说？”
“章成哥说你参加这场比赛是为了奖金。”
陈周凛一愣，盯着她那双眼睛，许久才回：“嗯，哥哥很缺钱。”
云黎下意识想问为什么，但最后生生咽下去了。
云茂学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他擅长总结信息。
昨天他跟陈家父母聊了半个小时，知道陈父是开公司的，家庭条件不差。
既然不差，他怎么会缺钱呢？
“哥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抱歉。”陈周凛摇头，摸着她脑袋：“以后有机会，哥哥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云黎点头，安慰道，“哥哥，虽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但我以后长大赚钱了，一定帮你。”
男人忍不住笑着：“怎么帮？”
“借钱给你。”
“好。”
“不要利息的那种。”
陈周凛笑得不行，那双桃花眼笑得越发弯翘：“成，那哥哥先谢谢你了。”
云黎看了眼四周，问：“哥哥，你想吃什么？”
陈周凛站起，反问：“你想吃什么？”
“砂锅牛肉面！”
“成，哥哥请你吃饭。”
“不了。”
“为什么？”
云黎一脸认真：“你太穷了，还是我请你吧，就当报答你之前救我的恩情。”
“……”
这姑娘就是懂怎么在他身上插刀。
-
两人来到一家“札记”砂锅牛肉面店。
“老板，两碗砂锅牛肉面！”云黎对里面喊。
老板正在算账：“好嘞，两位先坐，待会儿就好。”
两人刚寻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云黎就挨过来，小声说：“哥哥，这家店我经常来，味道非常好，你待会儿尝尝？”
陈周凛笑：“好。”
没多久，老板就端上两碗牛肉面：“两位请慢用。”
陈周凛：“谢谢。”
云黎给他递过去一双筷子，便拿起旁边的胡椒粉，往里面倒了倒。
陈周凛拿出一双干净的筷子，把碗中的那一大片牛肉夹进她碗里。
云黎手一顿，看他。
陈周凛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小朋友要多吃肉才能长高。”
“不行！”云黎立即把牛肉夹回去给他，“哥哥，是我请你吃饭，我怎么能还吃你的牛肉？”
“怎么不行？哥哥已经长得够高了，不需要长高了。”
“那也不行。”
“怎么不行？”
“你是我恩人，我不能抢你肉吃。”
“你不多吃肉，会长不高。”
“轰隆”一声——
云黎身体直接僵了，仿佛世界裂开。
对对对！
她得长高！
“抱、抱歉，哥哥不知道你这么在意身高……”陈周凛轻咳几声，刚要继续说，他眼前的那碗牛肉面被她端走。
陈周凛：“？？”
“对，我得多吃肉！”云黎一口咬掉一大块肉，愤愤道，“我现在才一米五七，我得长高！”
“……”
陈周凛垂眼笑着，顺便把眼前碗里的牛肉全部夹给她。
云黎嘴里嚼着，含糊不清：“谢谢哥哥。”
“以后想吃肉，告诉哥哥。”陈周凛笑得宠溺，“哥哥给你。”
“好！”
见她吃得欢，两个腮帮子塞得满满的，陈周凛喊来老板，再给云黎加了三片大牛肉。
望着叠得老高的牛肉，云黎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流泪。
都是她的钱啊！
陈周凛哪好意思让一个小孩付钱吃饭，两人吃完后他想去结账，结果这姑娘的脾气也是倔，说请他吃饭就请他吃饭，愣是自己出了全部的钱。
陈周凛笑的不行，只能从了她。
-
饭后，两人走去公交车站。
等车途中，陈周凛发觉这姑娘心事重重，从面馆出来就这样了。
“怎么了？”陈周凛双手撑膝，看她。
云黎抬眼：“哥哥，我请你吃了顿饭，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嗯？”
“我数学老师让我请家长，你可以冒充我爸爸去一下吗？”
“？？”
冒充……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