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拍卖

    怀里揣着那块翡翠，来到潘家园。

    鉴宝之术可是王若愚必修课之一，作为盗圣门弟子，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是基本技能。这块翡翠，玻璃种，成色好，水头足，少说也值二百两，不过这块石头是赃物，趁着消息还没走漏之前，王若愚得赶紧出手，最后在一家同德当铺以一百二十两的价格成交。

    才走出当铺门，王若愚就发现自己被一伙人盯上了，这伙人中有人把头、有人望风，分工明确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团伙。王若愚心中冷笑，故意装作不知，东拐西绕，专门挑人少的地方走，终于如愿以偿的被他们给堵在了一个胡同之中。

    合字（合字/老合：贼（江湖黑话））上的朋友，一碗水端来大家喝(江湖切口：道上的朋友，把你刚抢到的东西，拿来大家分分（黑吃黑）

    )。

    哼哼，竟然遇到黑吃黑了，不过看几个恶汉，武功都是些老宽（清以来江湖谓外行），见王若愚捞了偏门，估计想抽头分一杯羹。这几个人不过是给别人站台看场子的马仔。

    王若愚面临着三个选择，第一个是把他们揍一顿，然后一走了之；第二个是主动攀交情，让出三分利，以后还要在京城混，免不了常来这地界发财。不过衡量再三，王若愚还是选择了第三个，主动攀交情，然后把他们揍一顿。

    王若愚嘿嘿笑道，不知几位兄弟是哪个道上的？烧的是哪炷香？

    为首那人道，这里是斧头帮的地盘，你小子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实话，你刚来这里我们就注意你了，若是识相的话，咱们弟兄要求不高，留下一半就成。

    王若愚说：“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最近手有点痒，想揍人。”

    说着，垫步上前，一记黑拳，将那头目打了个狗吃屎，几人见状，连抽出刀剑要跟王若愚拼命。王若愚心中冷笑，就凭你们这些微末本领，想在小爷面前逞威，还嫩了一点。没多久，这几个人躺在地上哎哟乱叫。

    口中还不忘放狠话，你小子有种甩个蔓儿（指的是报上名来），滴水之恩，咱们斧头帮必将涌泉相报。王若愚想了下，说在下跟头蔓（跟头蔓——张）（报报蔓——报个姓名，也有叫“报报迎头”。

    甩蔓——互通姓名。

    什么蔓——姓什么。

    姓名——通称为“万儿”。

    灯笼蔓——赵(取照的谐音)。

    虎头蔓——王（取虎是兽中之王的意思）。

    花纸蔓——钱。

    雪花蔓——白。

    补丁蔓——冯。

    单人蔓——郝。

    龙子龙——孙。

    一脚门——李。

    一锅烂——李。

    针线蔓——冯。

    千斤子——陈。

    不会吃——魏

    十将军、说蔓——蒋。

    东北风——韩。

    山头子、杀猪宰——杨。

    哼哼蔓——朱。

    滑子蔓——尤。

    心头愿——许。

    双口蔓——吕。

    蚕吐蔓——施。

    跟头蔓——张。

    章圣贤蔓——孔。

    地下湿——曹。

    梁下住——严。

    海沙子——阎。

    庚辛蔓——金。

    张嘴等——魏。

    仙人摘——陶。

    辣蔓——姜、江。

    平头蔓——戚、齐、祁。

    长水蔓——水。

    龙争虎——窦。

    顶水蔓——俞、于、余。

    白铁蔓——任。

    熬口子——唐。

    船衣破——费。

    天下响——雷。

    山后蔓——殷、阴。

    逛荡、围子蔓——罗。

    坷垃蔓——鄢。

    浆子蔓——师。

    路边蔓、暗下无——常。

    甩手子——卞。

    皮子蔓——康。

    满天飞——云遮天蔓——彭。

    狠心蔓——郎。

    高头子、扎脚子——马。

    一点首——方。

    千里草——董。

    群子蔓——强。

    顺水子——刘。

    刻不动、大山小——石。

    开花蔓——范。

    步步登、够不着——高。

    梯子蔓——尚。

    虎金架——梁。

    三下归——衣、伊。

    犄角蔓——贾。

    犄头蔓——牛。

    孟良放——霍。

    吊打非——刑。

    生铁子——郭。

    一条大——路。

    高厦大——娄。

    丁山打——颜。

    喜鹊登——梅。

    财源茂——盛。

    二木成——林。

    坐山看——刁。

    绿林英——熊。

    青枝绿——叶

    红雁捎、五经四、小孩念——舒、苏。

    金梁玉——祝。

    长鼻子蔓——项。

    开肠破、虚泡涨——杜

    喜报三——宛。

    进退两——南。名有钱，就在西城衙门，随时恭候。

    那几个人一听是西城衙门，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仓皇而逃。王若愚心中暗骂，早知道他们这么害怕西城衙门，王若愚就报出自己名号了，浪费了一次绝佳的装逼机会。

    华灯初上，虽是深冬，王若愚回到天上人间，此时天上人间门口车来人往，好不热闹。

    就在此时，听到不远处有伙计喊道，张公子、李公子到，姑娘们快来迎客！抬头看去，只见张佑天与另一锦衣男子在几个恶奴的簇拥下走了进来。那伶官闻言，说公子稍作片刻，王若愚去去就来。连忙整了下衣服，站起身来，迎了过去，张公子，你可有些日子没有来看春红了。

    莺莺燕燕声中，张佑天与那公子哥儿在不远处坐下。张佑天从怀中取出一把银票，随手扔了出去，惹得众女子纷纷去抢。王若愚心中暗骂，有钱了不起啊。转念一想，嗯，有钱真的了不起。

    那锦衣公子哥道，听说天上人间新来了个人间绝色，今儿是你加入西城衙门的大喜之日，今儿咱们就夺个头场，来个双喜临门！张佑天嘿嘿一笑，杜兄消息灵通，可知道此女子是谁？

    锦衣公子哥低声道，王若愚怎会不知，一年前，此人还是高高在上的户部尚书之女，京城第一美女，不过那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沦为青楼女子，任人宰割？

    王若愚闻言心中一惊，还有这事？

    张佑天道，这周家小姐，在京城何等高傲，去年花会，我曾多次相邀都吃了闭门羹，如今落得了如此下场，哼哼，今天无论花多大代价，我都要将她拿到手。

    锦衣公子哥道，兄弟必助你一臂之力。

    半个时辰后，环佩叮当，一个脸上涂了半斤脂粉的老妈子从后台款款而出，娇声细语道，各位大爷，茶也喝了，酒也饮了，接下来是我们天上人间的重头戏，想必大家都听说过，半年前咱们楼里来了一位贵客，如今经过咱们的□□，终于开门迎客了，我杜丽娘公允的很，咱们天上人间做的是皮肉生意，一律看银子说话，今天晚上谁给的价格最合适，就能得到这位姑娘的垂怜。王若愚来说起拍价，一百两！

    话音刚落，张佑天站起身来，一万两！

    顿时一片哗然，这种争女人的戏码大家见多了，但一上来从起拍价翻了一百倍，这也太没劲了吧。竞拍这种东西，关键在于享受过程，有些人就算最后得不到，不过将来也好跟人吹牛，咱也是有机会对京城第一美女一亲芳泽的。这张佑天不识抬举，一上来就把别人的路给堵住了，结果周围骂声一片，却没有人再来加价。

    张佑天很是享受这种感觉，目光挑衅的望着众人，朗声道，王若愚张佑天才疏学浅，如今穷的就剩下钱了，你们连价都不喊，真是没趣啊。言语间这表情，恨不得让人上去给他两个耳光。

    老妈子脸上却毫无喜色，沉声问：一万两，还有出价的嘛？一万两第一次！

    估计这京城第一美女也不会出来了，王若愚起身就要离开，这一站身，张佑天发现了王若愚，啊哟，你小子还有钱来这里啊？

    王若愚心说自己就住这里好吧，口中却道：“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来这里有什么稀奇的。”

    张佑天哈哈大笑，白天在西城衙门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还踩着鼻子上天啊？

    “我脸可没你那么大，闪开别挡着小爷的路。”

    张佑天拦在王若愚身前：“既然来了，不如陪我好好玩玩？

    ”

    “怎么玩？”

    张佑天一指台上，来竞拍啊？

    “我就受不了别人激王若愚，你还以为我不敢怎滴？”

    一万两第二次！

    张佑天的那个小扇子打开，此时扇子上写的却是紫气西来，面露挑衅之色，旁边那几个恶奴也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王若愚心中大怒，心说怕了你不成，一拍桌子，大声道：十两！

    张佑天哈哈大笑，老妈子目露喜色，连道，十两！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