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阿苗在等电梯，恍恍惚惚的心情差点让他夹到手。旁边有个姑娘喊了他一声，他这才没有得到一只被电梯门夹紫的猫爪。
阿苗机械地和她道着谢，她却惊讶起来：“这个声音……难不成你是！你是m先生！”
m先生？会这样叫他的也只有那个……是薇薇安！？
“薇薇安小姐？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阿苗忽然感觉到一丝诡异的尴尬，他上电梯也不是不上电梯也不是，于是把步子收了回来，他看向薇薇安。
“你可真高，而且我不会认错这双帅气的眼睛的。”薇薇安的眼睛里都在冒泡泡，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裙子，好像整个人都蒙上一层粉色的滤镜。
阿苗觉得可以给毛团也安排一条这样的裙子，让她约会穿。啊……，这是否也是一种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毛团和队长在一起了，他不会要叫毛团嫂子吧……？这太可怕了！
薇薇安亚麻色的卷发散发着新鲜的花香味，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不解：“m先生？回回神。我是因为这个短信让我来这里……嗯，是需要一次正式的面试吗？”
阿苗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很像他的口吻的短信，内心暗暗地吐槽着。队长到底要做什么！？
“是，是的。请跟我来吧。”阿苗也没有底气，他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了，看看他的队长到底要怎样帮他。
乌啾的手机终于停了下来，是的，在阿苗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它竟然诡异地停下来了，并且显现出了一行提示——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阿苗和你说的话吗？
这行提示的字体和当时他找不到阿苗的位置的时候，那个奇怪的系统给他的提示一模一样，最终他半靠着程序半靠着自己找到了赫里斯一家的住址。
难道所有的秘密难道都指向同一个人？
他这样的语气，十分有把握的语气，让乌啾有些退缩。
第一次见面……乌啾看着阿苗垂头丧气地进来了，他不知该怎么开口。
是他进阿苗的书房的时候，他吃瘪的样子。
他又怎么可能忘记？
第一句话是……“你终于来了。过来坐吧。”
阿苗愣了愣，不知道乌啾是在对他说，还是对他身后的薇薇安说。
薇薇安坐到了阿苗边上，而乌啾坐在对面的沙发中。
又跳出了一行提示：现在坐在你面前的确实是两个外国人了，很奇妙吧？
说得没错，他还记得他当时说阿苗很像外国人，而阿苗只是问他，他眼中的外国人是什么样子。
：让薇薇安准备一下自我介绍吧。你问问阿苗还记不记得你这个问题的答案。
既然这个人能知道他有没有按照他的指示行动。那是不是说明，这个神秘人就在他们的身边？
乌啾尝试抬头去观望周围，只看到薇薇安疑惑的表情和阿苗沮丧的脸。
：我只说一遍，按我说的做。
真可怕，乌啾按照他的话，和薇薇安交代了一下，又问阿苗那个问题。
“自由的、奔放的，还充满爱的。”阿苗想了想，一字不差地回答。
“那么久了，你竟然还记得。”乌啾讶异，“那只是随口一提……”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乌啾呼吸一滞。
阿苗想起他当时嘲弄乌啾的话，他那时候说这句酸酸的文艺的话是学校教的吗。
“你在我身边，是不是学到了更多学校没有能告诉你的东西？”阿苗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当然，这些有意义的日子过去，我也很感激你。”乌啾真诚地望着他。
薇薇安很快就准备好了，她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声：“所以你们两位是情侣吗？”
“情……啊！情侣！”乌啾愣愣地重复着，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他的脸瞬间红了。
“是啊……”阿苗抓着乌啾的手，掌心和他的叠在一起。
薇薇安恍然大悟，她急匆匆地捂住脸：“那要不下次我再来吧！打扰你们了！”
“等等！薇薇安小姐！”乌啾把手抽出来，他指着阿苗，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薇薇安，“你干什么！”
“你的手机被黑了，它会说出一些可怕的东西，你也要跟着遵守吗？”阿苗瞟了一眼乌啾扔在沙发上的手机，那上面又弹出一行字——
：小朋友可真可爱。阿苗你觉得呢？
阿苗内心正在哀嚎，这就是你说的帮忙吗……实在是让人血压飙升的帮忙。
乌啾的大红脸上气呼呼的，阿苗不敢说话，只是把手机还给了他。
乌啾随手点开了委托网站，下一秒却直接僵在那里，他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了：“阿苗……你知道我们网站也被黑了吗？”
怎么会？那明明是他一手制作的网站，怎么可能有人能破解他的加密技术。
除非……
一张照片，一张灰白的照片，一则新闻，还有无数的资讯截图。
他的网站变成了这些内容。
阿苗不敢置信地看着乌啾手机上的那些文字，那把血淋淋的事实撕开了摆在他们面前，刚才还温馨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乌啾的心猛烈地跳着，这次是恐惧地跳动。
更何况他看到阿苗捂住了手机上的画面，他怎样去抢阿苗都不松手。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背叛。
阿苗竟然第一时间想的是遮掩。
“那只猫是你吧……”乌啾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只是看了两眼，他就已经记住了大部分的内容，因为所有的文字基本上都是重复的。
“神山的猫灵，灾难的唯一幸存者。”
“是你吧，阿苗？”乌啾死死地盯着阿苗的眼睛，好像这样他就能认为自己是看错了，那些新闻上说的金色眼睛的猫不是他，是另外一只猫，是赫里斯的那只琥珀。
可是讽刺的是，猫猫探险队的名号，全世界就只有这一个，只有那则讽刺的广告，只有他那讽刺的好奇心。
和琥珀根本没关系，所有的事件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那不是他想要的血淋淋的真相。
他真想摆脱他该死的好奇，还有摆脱阿苗这双干净得好像不会骗人的眼睛。
“他们都死了，只有你活了下来，对吗？”
阿苗很想说不，还有他的队长活了下来，他正和毛团在一起呢，可是他找不到毛团，他也不知道他的队长在哪儿。怎么会没有人给他作证？
他很想说这一切都是他队长做的，可是他已经骗过乌啾一回了，他又要用更大的谎言去弥补一个又一个漏洞，乌啾会信吗？他当然不会。如果换做是他自己，肯定也不会相信这种蹩脚的解释。
而且，新闻上播报的这些事情，确有其事。
这一次乌啾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所有的谎言都要付出代价啊。
“阿苗，你回答我。”乌啾抓着他的肩膀，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阿苗和他僵持着，僵持了五分钟。
“原来我这么傻啊，不管是思想还是喜欢都被你骗着走，都按着你定好的计划走！你满意吗？你看我那么好骗，肯定梦里都在偷笑吧！我还和你一直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蠢！”
乌啾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你的秘密，那你的下一步是把我也杀了吗？我记得你说过要带我去你的家乡，那也是骗我的吗？你图什么呢？”
乌啾根本没有给阿苗说话的余地，他不停地说着伤心的话。
可是阿苗定定地望着他，虽然迟钝了一些，但是他听到了一个词：“你是说喜欢吗？”
喜欢！？他到底都说了什么啊！乌啾红着脸跑了出去，连手机都不要了。
刚出了电梯他就感到一股莫名的惆怅。因为沿着酒店大厅一路往外走，那是一个花坛，再是一个长椅，鲜花在风中摇摆着，他的记忆又回到了那天他背着阿苗一路回来的时候。
那天晚上，他们已经累得不行。乌啾耗尽了自己的唇舌终于说服了赫里斯一家，而阿苗也快睁不开眼，一行人从警所出来已经是深夜。
夜风里，阿苗问他累不累，他背着比他还高一截的阿苗往回走，每一步都似乎耗尽力气。乌啾摇了摇头，阿苗在他脖子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吻到了他的汗。
就是那样一个晚上，他把阿苗从那里一路背了回来，这段路对他来说，太熟悉了。
他在周围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可是这何尝不是一种可怕的想法。不管怎么想，都会想起这个世界里，他和阿苗的记忆。
怎么会无处不在呢？他如果想逃，根本没有办法。
他不可能丢下毛团，也不可能丢下阿苗一个。
阿苗或许根本不需要他……？
怎么又想到阿苗了！
乌啾后知后觉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那被夏风熏得热热的脸，滚着久久不下的热意。
大半天过去，乌啾都没有回来，阿苗第一次体会到心焦的感觉，真的有种别人都无法体会的抓心挠肝的滋味。
毛团终于卡着傍晚和夜晚的交界点回来了，她穿着一条漂亮的公主裙，还戴着一个贵重的皇冠。
“你这么花枝招展的给谁看？”阿苗都奇怪他怎么会这么刻薄地说话，还是对一个女孩子。
“阿苗你吃枪药啦？我老公给我买的，怎么了？”毛团优雅地撇了撇嘴，还翻了个白眼，“我才短短一会儿不在，又出什么事了？”
“你问问你的好老公，他把乌啾给气跑了。”阿苗垂着脑袋，手里还抓着乌啾的手机，像个可怜的望妻石。
“小九把乌啾气跑了？你开玩笑呢吧！要不是你干了坏事，乌啾那么包容的性格能跑？”毛团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肚子上的毛一抖一抖的，“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把所有人都害死了，算不算坏事？”
很快，阿苗的眼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