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无人的家
清晨的阳光照在玄武湖的湖面上，落在施杞的眼里金灿灿的一片。施杞和顾唯坐着电梯到二楼的检票口正好看见了远处的这一幕。
宽广的湖面尽收眼底，困惑了几个小时的情绪也在此刻豁然开朗。
过去的诗人只会写杭州西湖，从来没有写过南京的玄武湖。因为玄武湖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皇家的私人园林，是不允许百姓进入的。
在明朝初年朱元璋时期，玄武湖中的洲岛更成了储藏全国百姓户籍的秘密基地。那更是严防死守，一只鸟都飞不进去。
而如今，围地再神秘的领域也让百姓们踏遍了每一寸土地，这里早就成了南京市民免费锻炼的超级公园。
就和世界上所有的秘密一样，那些遮挡和躲藏，终有一天会随着事件被揭露。
施杞和顾唯离张磊越来越近，他们离真相也就越来越近了。
泰州离南通很近，不过施杞和顾唯都是第一次来南通，他们不是来旅游的，出了火车站就赶紧打了一辆车，目的地是朱梦寒给的地址。
张磊老家的小区外观还挺新，看着至少是两千年之后的房子，至于是不是市中心，处于泰州的什么的地段，施杞和顾唯分辨不出。
反正来往的居民的不少，附近一路上的店面和早点摊也都是一个挨着一个。
两人下车买了两份煎饼，边吃边朝着小区的大门走去。
“你们两站住，你们两找谁啊？”
这小区没有没有昨晚两人去的小区新，那小区门口的保安都不会抬眼看路过的人，可面前的这个小区安保眼如扫描仪，看得很认真。
“我们找张磊。”
“哪家的？我们小区不能随便进地，你让人下来接。”
保安说着话打量着面之前的两人，眼珠子不停转，猜测着施杞和顾唯的身份。
施杞只知道这是张磊的老家，哪里知道别人的名字，她把地址又报了一遍。
“就这个地址，我们打不通他的电话才来找他的。”
保安看着地址，却也没有松口。
他指了指保安室玻璃外侧墙上的金色标识，“那你也不能进，你等着我们帮你去看看。”
那标识上写着，“军事管理重地”。
施杞环顾四周，这就一个小区，看来是部队的房子，张磊的父亲或者母亲应该是部队里的人。正想着，保安室里走出另一个保安，他凑过来看了眼施杞手机上的地址，小跑着向小区里跑去。
施杞和顾唯两人索性就站在保安室门口啃煎饼，不一会儿跑进小区的保安就出来了。
“是那家，牛阿姨家。”
“是她家啊。”
“是啊，就是她家。”
“哦对，她男人姓张的。”保安说着转向施杞，“她儿子叫张磊的？”
两个保安说话的语气很奇怪，施杞自觉这里面有事，事情还不小。
她老实回道，“不确定他妈妈是不是姓牛，反正就是这个地址。”
保安若有所思，“你打打他手机。”
“是他老婆给的我们的地址，他手机关机，我们联系不上他。”
“他不在小区。”
“不在小区？”
泰州是张磊的老家，这小区就是张磊在泰州的家，他的经济已经很紧张了，没有必要回家还在外面住酒店吧。
“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他家里没人。”
“没人？他妈妈也不在家？”
施杞没有见过张磊，但夫妻两应该是差不多的年纪。张磊还是家里的第三个孩子，算起来张磊的母亲应该是比朱梦寒的父亲年纪还要再大一些的。
一个七十岁以上的老人，不在家里会在哪呢。
保安们互相望着，他们的唇张口又合上，似是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要不要发音。两人都在彼此的眼神里试探着。
最终两个保安达成了一致。
“其实是个这样啊，前天夜里牛老太被人抬走了。”
前天夜里，那就是张磊到泰州的时候。
真是不凑巧。
朱梦寒的父亲得了癌症，张磊的母亲又在这时候生病了。
“去了哪家医院啊？是什么病啊？”
保安们觉得施杞听懂了，这会儿听着施杞的话又觉得施杞没听懂，两人再次互望着，满脸的诱惑。
“去什么医院，直接去了火葬场吧，那一条龙的人我认识，什么病不知道，听说是自杀的。”
施杞和顾唯本就握着的手在此时再次紧紧捏住，口中没咽下的煎饼渣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八点多的阳光温和地照在两人的身上，可他俩面对的事情却并不温和。
自杀了？
其中一个保安认识来抬人的殡葬一条龙服务老板，给施杞和顾唯指了一条龙店铺的方位。
进进出出的居民看见门口一直站着不走的施杞和顾唯，前来询问情况。
他们可比保安知道的多。
居民们知道两人是来找张磊的，也不在乎手上提着的鱼会不会随时死掉了。
“张磊啊，牛姐的儿子啊，一点都不孝顺，听说是在南京发达了，怎么不把妈接过去南京住啊？”
“是啊，牛姐还说住什么大别墅呢，南京的房价多高啊，买得起大别墅，每次回家也没看给我们邻里街坊的表示表示。”
“我们也不是要他的钱，谁家过不起日子，我儿子赚钱也很多的。”
“养儿防老，这儿子有出息也不关心妈，牛姐之前脑溢血在家里还是邻居发现的。”
“是啊，牛姐也是心软，以前老张活着忍老张，这老张死了，还要受儿子的气。”
“也不一定，要说肯定也是媳妇不好，今年过年两口子都没回来呢。”
几个居民七嘴八舌说的可起劲了。
他们都一本正经地皱眉，好像是在为死去的张磊母亲不值，又好像只是抓住了能够说话的机会。
“你们是她儿子什么人啊？”他们说了半天才开始打量起施杞和顾唯。
顾唯把施杞护在一旁，“我们是他南京的……同事。”
“同事？”打量的目光再次袭来，“你们看着也没什么钱嘛。”
时间紧迫，他俩得赶紧找到张磊，和这几个阿姨继续站下去可解决不了这个难题。
“我们是他的下属，阿姨们再见。”
施杞和顾唯的目的地是锐暑殡葬一条龙的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