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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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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儿一早就得去给亲爸烧纸。

    或许是周围环境熟悉了, 也或许是被烧纸这个讯息刺激到了,艺书晚上梦到了一些东西,都是有关刘一树爸爸的, 刘妈和刘一森作为配角也有小部分戏份。

    刘爸是个专z的大家长,刘家基本就是他的一言堂,大小事都由他做主, 不容许别人反驳。

    刘一森是长子, 性格有些沉默木讷,是个能踏实学习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左邻右舍的比较喜欢这种小孩,话不多不闹腾学习好,可刘爸嫌他闷,心思重。

    刘一树性格完全相反,从小就嘴甜会来事儿, 特别能说好听话哄人, 会猴在刘爸背上撒娇,老是将给爸养老、给爸买大房子挂在嘴边。因此, 就算学习成绩没有他哥那么好,刘爸也非常偏爱他, 有啥好东西总会先想到他。可在邻居那里, 他就很招人嫌了,成天招猫逗狗的。

    刘妈这个人,怎么说呢, 有句话叫“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她把这句话践行到了极致。为人不懒惰,家务活全包了,但对家里其它事不闻不问。丈夫偏心她不管, 小儿子调皮捣蛋她不管,大儿子受冷落她也不管。

    刘爸偏心是众所周知的,不过也不至于说小儿子当宝、大儿子当草,吃饭穿衣上学没委屈任何一个,其它的就不好说了。

    比如,大儿子想要个零花钱买冰棍,刘爸的反应会是:“供俩半大小子读书,老子穷得都快喝西北风了,你还想吃冰棍?吃屁,滚蛋!”然后大儿子就滚了。

    同样的事,小儿子厚着脸皮搂着他脖子哼唧一会儿,假模假式地哭上两声,眼泪都没下来,刘爸就会摸出三五毛的塞给他,嘴里也是呵斥着:“老子没钱了,滚一边去。”

    刘一森不是傻子,就算没看到塞钱的动作,还能看不到弟弟吃冰棍吗?看到了心里哪能不怨?

    好在刘一树不是吃独食的主,买的时候会买两根,分一根给他。

    弟弟这种行为刘一森看来,是施舍炫耀,他会拉长了脸拒绝,说不稀罕。

    刘爸见他这副作态,脸拉的更长:“别管他,不吃算球,拿过来给我。当哥的还跟弟弟拿乔,惯得他!”

    面子里子都被扒在地上了,刘一森难堪得摔上门生闷气。

    刘爸还要在外边刺他:“有本事给老子甩脸子,有本事别吃老子的饭!”

    刘一树握着两根冰棍站在院子里,只觉得不知所措。

    刘妈看了整个过程,仍自顾自地洗衣服扫地,完全不发表意见。

    ……

    在刘一树的记忆里,这样的情况数不胜数。爸多给他一毛零花钱,多给一颗糖,多给一块肉,在别人家果林里偷摘了俩梨,给他的是大的那个……哥哥一直是吃亏的那一个,爸说当哥的要爱护弟弟,让着弟弟。

    其实刘一树也清楚,这就是偏心。很小的时候他会过意不去,会主动跟哥哥分享,有点单方面的讨好。热脸贴冷屁股贴久了,他也腻味,就随便了。反正哥哥不肯要,反正吃亏的不是自己。

    农村人一齐供俩学生不算轻松,刘爸农闲时会跟着村里的小建筑队去给人盖房,早出晚归的。机场要扩建,附近要搞地铁,那段时间就常有拉钢筋钢管的大货车路过。

    很不幸的,刘爸跟工友一起坐着电动三轮车回家时,被货车上滑落的钢管砸穿了脑袋。

    刘一树和刘一森的矛盾点,艺书是梦明白了。记忆到刘爸葬礼后截止,刘一树和亲妈亲哥断绝关系的原因仍是不知道。

    凌晨五点半,客厅就有动静了,艺书没多躺,也穿衣服起来了。

    村里的的祖坟前两年迁了,和其它拆迁村的坟合并成了一个墓园。老家这边的风俗是,清明当天扫墓时间越早越好,最晚不能过午。去扫墓的人大都聚集在ba九点,堵车堵得厉害,来来往往的人也挤,所以不想要堵车堵人体验的,会避开这个时间段,提早或者晚点再去。

    囤儿叔他们习惯提早,说是不能叫别人家都吃上了,自家祖辈干看着。

    到墓园的时候七点,路边没几辆车,他们来得算早的,囤儿叔表示很满意。

    找到自家的墓区,果然没有刘妈的,祖坟画面误我啊。

    扫扫擦擦,贡品摆上,纸钱烧上,艺书跪下磕了个头,然后蹲在那儿跟里头的人说了会话。主要是讲小雪的日常,还给看了照片,让刘爸认识认识孙女。絮叨完这边,又去隔壁给其他祖辈烧了把钱举了个躬。

    这就算完事了,可以走人了。

    囤儿叔边走边问:“下午就得走?”

    “是嘞,明天上学,下午三点的飞机。”艺书跟迎面而来的人点头示意,侧身让他们先过,“叔有啥要给承运捎的没?咱一会儿回去收拾打包。”

    刘承志抱怨道:“我妈总惦记着他没吃上今年的荠菜包,前天蒸了两锅就给我尝了一个,剩下的都放冰箱了,就等着你捎去紫城呢。她打算得可好了,一锅装了一袋子,让你俩一人一袋。”

    囤儿叔怨气更大:“你还吃了一个,我是一口都没吃着。”

    艺书语带笑意:“你们都在家里,想吃了再做就行,我们那不是离得远嘛。”

    三人闲唠着往外走,出去后,远远的就看见自家车旁站了个人,走近了才看清,是刘一森。

    艺书看着刘一森,有关他的记忆蜂拥而至。

    刘爸没了,刘妈不管事,刘一森一朝成了当家人。

    刘一树那时刚升初三,刘一森高三。

    刘爸七七刚过,刘一森就让弟弟不要上学了,原话是:

    “你那成绩考的上高中吗?你难道想花钱买?高中都考不上大学你更考不上,买了高中大学怎么办?上大专?大专学费好几万,到时钱都得被你霍霍完了。爸……赔的钱不是你一个人的。以我的成绩肯定能考个好大学,大学越好学费越低,我花不了多少钱。你要是有囊气,就别再上学浪费钱了,自己养活自己去。你不是老说要挣大钱吗?有本事去挣给我看看。”

    很拙劣的激将法,十五岁年轻气盛的刘一树,就是被这样的说辞激得辍学打工去了。搬运工、洗碗工、洗车工、保安……几乎所有不需要学历的活,他都干过。初入社会,被人坑过,童工,被举报过。后两年满十六了,才抓稳了国际酒店保安的工作。

    直到拆迁的事定下了,开始量宅子面积了,在外边混了三年,吃够了苦头攒了点小钱的刘一树回家了。他不再死撑,骂也好、笑也好,都无所谓,他就要做个好吃懒做的人。

    刘一森敢断他经济,不管他吃饭,他就扬言要去骂街:让老少爷们都看看,看看这看着老实巴交的大学生,是怎么恶毒地算计亲弟弟,不让亲弟弟上学的!

    十五岁时他什么都不懂,在外头混了三年,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他还能不懂吗?

    当初他学习是不算好,但也并非完全没希望考上高中。老大连中招考试都不让他参加,骗他出去打工,让他没机会再上学,就是在报复爸的偏心,他都想明白了。

    刘一森自己干了什么自己知道,心虚啊,肯定不敢让他出去骂,只得捏着鼻子给他生活费,还得按刘一树的要求,一周两百。

    刘一森在z城上大学,离家近。因为怕刘一树到处乱说,他每星期都提心吊胆的回来,确定了村里人看他的眼神没什么变化,才能给刘一树留下生活费放心地走。

    刘一树回家三个月,村里拆迁款、安置房就都分到位了。

    “你十八了,成年了,咱们分家吧。”刘一森下学期就该实习了,不可能周周按时回来,他受够被威胁的日子了。分了家离开这,村里人就算知道了他干的事,骂他恶他也无所谓了,大不了就不回来了。

    “行。”刘一树也受够经济被挟制的日子了,恶狠狠地定分法,“拆迁款平分,房子平分。我在村里这仨月,拆迁赔款规则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你休想糊弄我。我出去三年,没花家里一分钱,你们俩连件衣服线头都没给我买一根,所以爸的赔偿款,我要一半。敢少我一分钱,我就去你学校闹,去网上曝光你,让你上不成学出不了门。”

    刘一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刘一森还想好好过日子,没办法不同意,不过他冠名堂皇地提了个要求:“你看看你,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整天东窜西逛坐吃山空,咱妈跟着你会早晚得吃不饱穿不暖。我学历好,工作也不会差,肯定能挣钱,所以我想给咱妈养老。”

    “什么意思?”

    “咱妈那一份拆迁所得都给我,我管她后半辈子的生活,生老病死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就不用再为她费心思了。以后住得远了,也麻烦不到你什么,能给你省不少事。”刘一森转开目光望着墙角,“就是说,生不养死不葬。”

    “说的好听,不就是想多要一份钱,妈……”刘一树转头看向母亲,刹那间被她脸上的平静给震住了。

    她一点都不意外,这是他们母子俩商量好的。

    她打从心底里不看好我,觉得跟着我会受苦,她要带着钱跟老大走。

    听那话音,老大是想定居z市,不回来了。

    这妈可真厉害,为了能享福,儿子说不要就不要。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祝她真能享到老大的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0-31 17:00~2021-11-01 17: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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