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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劝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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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金桂会比小秋难带的多, 小秋都做不到对常以束笑脸相迎;金桂吧,估计随便谁给颗糖就能把她哄走。

    艺书近乎残忍地问:“我才打了你,为什么你还能笑得出来?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一点点善意就能把你笼络了。”

    金桂的笑容僵住,许久, 固执地回道:“你不一样。”

    “我没什么不同。”没有任何委婉的, 艺书就是要打破她的幻想,“哪怕你掏心掏肺地想着这个家, 想着我, 我也会伤你。”刘一树会骂你, 会打你, 会毫不在意地背叛你, 会无师自通地pua你。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滑落,浸入了鬓发,金桂无助地问:“那你想我怎么做?”对我好的时候也不能笑,难道要我天天哭丧着脸才行吗?

    倒不是不让笑,艺书拿毛巾边角吸走她的泪水:“你要懂得有所保留,包括对我和小雪。不要因些微的善意委曲求全, 不要轻易依赖任何人,那是在给别人肆意伤你的权利。你要在心底给自己留一块地方,好好保护自己。”

    明明都是为她好的话,为什么听起来如此让人伤心?金桂泪眼婆娑地望着上方的男人:“所以,你还是不要我了, 对吗?”

    “我会带你和小雪一起走的, 会陪着你们,直到你们不再需要我。”

    “大树,你想卖房子就卖, ”想找外边的女人就找。金桂侧过身,像个害怕被遗弃的孩子一样紧紧抱住男人的腰,“无论如何,别丢下我。”

    “嗯。”艺书一下一下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带着安抚的意味。他才讲过的,不要依赖任何人,她已经忘了。

    总觉得是一下子养了俩闺女,我好难!

    惆怅了一瞬,让她自己躺着好好冰敷,艺书去次卧看女儿。

    先前刘雪听话地回到卧室看图书,大概是一个人看困了,趴在泡沫垫上睡着了。

    将刘雪抱起来放床上,扯过小毯子搭着她的肚肚,给地垫上混乱的图书布偶收拾整齐,艺书想了想,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然后躺在地垫上蹭空调补觉,毕竟这身体一晚上没合眼了。

    睡着睡着,迷迷糊糊中感觉门开了,没过几秒,臂弯里窝进来个人,艺书一个激灵就吓醒了。

    金桂不明所以,轻抚着他的脊背关怀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没事没事,不怕不怕。”

    “……”

    你就是那个噩梦!

    艺书真的好生无奈,上一世突然变性,几十年都既无法喜欢女人,也无法喜欢男人,主要心里那坎儿过不去,别扭。别扭着别扭着,可能也是真没遇见个动心的,就成了八十多的老头儿了。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名义上的妻子才二十三,当重孙女都嫌小。

    这要是能有啥心思,绝对算为老不尊!

    “你也困了?”艺书挪远了些,“去床上跟小雪睡,地上凉。”

    “你抱着我就不凉了嘛。”金桂偏往他怀里挤。

    “别闹,孩子在呢。”艺书冠冕堂皇地说着,干脆爬了起来,这特么没法睡了,“几点了?我出去一趟,把卖房子的消息放出去。”

    “真要卖房子啦?”金桂跟他到玄关处。

    “真卖。晌午我回来吃饭,现在刚十点,做饭不急,你再歇会儿。”

    “一点之前能回来吧?再晚小雪挨不住饿。”金桂也不问卖了房子以后要住哪,也不问去大城市要怎么生活,真就让他去卖房子了。

    “好。”

    里塘小区是个拆迁安置小区,左邻右舍楼上楼下都是同村的人,艺书一进电梯就遇见了熟人,是囤儿叔,住楼上。

    囤儿叔跟刘一树他爸是堂兄弟,关系还挺近的,对刘一树还算照顾。记忆中,刘一树今天就是去囤儿叔那借了钱拿回家交差,补上了刘雪的学费。后来这钱没还,囤儿叔要了两回就懒得再开口了。

    “去上工呢?”囤儿叔语气不好。

    这是讽刺他把打牌赌钱当工作干了。艺书反应过来,赔笑道:“不是,是有正经事要办。”

    “少打几把牌比啥都正经。”囤儿叔横了他一眼,“要办啥事?”

    电梯门开了,艺书手掌横在门边:“您先请。我打算把房子都卖了,出去闯荡闯荡。”

    囤儿叔陡然拔高了声音:“卖啥房?闯荡啥?你是不是赌大了把房输了?”

    “没输房子。”艺书推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叔,咱别堵着门,听我慢慢跟您说。”

    “你说说,你到底想干啥?家里老婆孩子都是好的,两套房住一套租一套,还不够滋润的?又想啥孬点子了?”

    “是这样的……”艺书跟他胡编,说在外边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朋友,现在那朋友在紫城开店,缺合作伙伴,喊自己一起做生意赚大钱去嘞。

    这熟悉的套路一听,囤儿叔就坚称那人是骗子,不能带钱去投奔,真有钱赚人家都带亲戚朋友了,能喊你?当天上掉馅饼了吗?

    艺书把他拉到角落里,避着人小声说:“叔,这道理您也懂不是?那您干嘛还信这世上有白捡的钱?”

    拆迁完,村民手里都有钱了,于是就有人在小区里搞非法集资。据说是在西疆包了地,赚钱跟捡钱一样,要带村民致富,让人往他那入股。五万一股,年尾分红能给五分的利。也就是说五万块钱在那存一年,利息有两千五。要知道同样数目的钱存到银行,利息就一千出头。这直接翻倍了,跟捡钱没差。

    头一年有胆大的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入了股。年尾分红的时候,包地的刘老板直接租用了社区礼堂,一溜的桌子摆开,铺上绸布,一沓沓钞票在上面摞成了墙,红彤彤一片,不知看红了多少人的眼。

    眼睁睁看着他们分完红,根本无需动员,其余人争相入股,生怕吃不着分红。

    刘一树却觉得,钱搁别人那儿,那就不叫钱了,想花花不着,那叫啥也没有,他宁愿拿这份钱去娶个漂亮媳妇。

    “你这是话里有话啊。”囤儿叔入股了,入了两股,跟大户比不算多,但按他的家底来说,不少了。

    “您懂我的意思就行。”

    “我不懂。”囤儿叔拽着他往回走,“没头没尾的提起这个,你是不是听说了啥信儿?跟我回家说清楚。”

    成吧,外边人多口杂的,回家说就回家说。

    囤儿叔家九十平的房子都租出去了,六十平的房子还有两套,大儿子一家住一套,囤儿叔老两口跟小儿子住一套。小儿子在外边上大学,不常回来。

    进了门,囤儿婶正在客厅看婆媳大战的电视剧,里边吵得嗷嗷的。

    跟婶子打了声招呼,随着囤儿叔进了里间。

    艺书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指出这事的不妥之处:“大家这说是入股,其实跟借给他没区别,在家坐着不动光收钱,谁家入股是这么入的?当借钱看的话,这就跟放高利贷一样,您自己想想,是不是不靠谱的很?”

    哪就放高利贷那么难听了?囤儿叔皱眉。

    艺书循循善诱:“刘老板那公司要是做得又大又好,他干嘛不去银行贷款?银行的利息可比五分低。他放着低息不贷,来村里贷高息,为什么?”

    囤儿叔不傻,稍微动动脑子就明白了:“因为银行不贷给他。”

    “那银行是靠贷款赚钱的,为啥把刘老板这样的大客户往外推?因为他名下的产业不值那么些钱,因为银行判定,钱贷给他就要不回来了。银行可是公家企业,公家都觉得钱借给刘老板会要不回来,您觉得您比公家有本事,能要回账吗?”

    “这……”囤儿叔想起来入了股的人常说的话,“他家都在这呢,厂子就在港区,西疆还有几万亩地,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么些人的钱,他敢不还?回头村里的爷们儿都去厂里堵他,车开走,地分了,房子都给他抵了!”

    “叔,这都是他放出来忽悠人的话,无奸不商,您信他?”艺书掰开了揉碎了跟他解释。

    就是入了股的人太多,交给刘老板太多钱了,才更有可能出事。他那厂子顶多值个二三百万,他家的房,更不值一提了。里塘小区的房,小区里的人都知道不值钱,一套二十五万都没人要。他的车,真被开走也是落领头的人手里,能给囤儿叔拿去抵账吗?至于说地,且不说有没有,就算有,大家伙儿是能去西疆种地还是咋的?

    囤儿叔听他一分析,立即抓住了重点:“那厂子看着怪大的,就值那么点钱?”

    “我能拿这事骗您?不信找专业人士人去评估。”那厂子大啥大,他们就是没见识过真正的大厂子,才被忽悠住了。

    “哎呦这可咋整?乡里乡亲的,都是一个本家的爷们儿,大家都信任他,他咋能这样坑人?”囤儿叔慌了,二三百万顶啥事儿?光他知道的那几个入了股的大户,哪个不是投的四五百万?一个厂还不够赔给一个大户的。

    “你们爷俩在屋里头嘀咕啥嘞?小树搁这吃饭吧?尝尝婶儿擀的手工面。”囤儿婶声音洪亮地在客厅吆喝着。

    “婶儿,我不在这吃,家里做了我的饭了。”艺书高声回了一句,又告诉囤儿叔,“您最好是尽快把钱拿回来,动作慢了,就不一定要得回来了。”

    囤儿叔的两股钱对刘老板来说,九牛一毛,想退股当天就能给退。

    起身出去,路过客厅,囤儿婶正往外舀面粉哩。“婶儿,别准备我的份啊,家里等我回去嘞,走了。”

    “回啥回,在这吃一样的……”囤儿婶又挽留了两句。

    艺书态度坚决地告辞了。

    囤儿叔送他到电梯口,犹犹豫豫地说:“那我抽空去拿回来?”

    “您哪天都空,越快越好,晚了容易出事。”艺书就这么跟他说,进了电梯又补充道,“叔,我真卖房,您考虑考虑。”囤儿叔家俩儿子,回头还有孙子孙女,不会嫌房多的。

    非得卖房是咋回事?囤儿叔正要问话,电梯门关上了。

    不过,入股的钱还是拿回来吧,被这小子说得心里没底。

    作者有话要说:  设定上这个世界现在是一五年左右,那时候我们这有一股去新疆包地的热潮(真实地名不能写,改西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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