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婚

    这也许是最寒酸的结婚仪式，我和铭铭去民政局，花了三十块钱拍了我们结婚照，她戴上十五块钱的头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俩看着眼前的结婚照，嘲笑着彼此是个傻子，用微信发了第一条朋友圈，我的署名是“大家好，这是我贾震的媳妇张铭铭。”

    而她的是“大家好，这是我张铭铭的老公贾震。”

    开着三轮就这样把铭铭和八床被子的嫁妆一起带回到了家，伯父们得到消息都过来认亲，嘴上带着抱怨真想断了不成，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

    这么多年也该算了，可我心里的别扭始终打不开结，我问铭铭，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他们怎么不多善待他一点呢？铭铭和我说也许人在失去了之后才会怀念吧！

    立冬许久之后，这份炎热终于降下来，气温急剧反转。一天降下来十几度，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心中有一丝不安，感觉空气中有一股冷气会席卷而来。

    铭铭把院子里的客房收拾了一番，让菜婆住了过来，她那三间木房天气一冷，顶不住风，外出时她俩有个伴我也放心。

    家里的谷仓放了两种米，山谷里的大米被我偷偷搁置在一边，兴许是吃了山谷的大米和修炼的原因，我的身体再次发生了一些变化，我的五感，尤其是眼睛，如果以前看到的后山是一片树林，如果我专注一点时，我能看到树叶上的虫子在蠕动。

    大妈微信问我什么时候能过去，她家的鸡蛋没了，上次的新米也吃完了，儿媳妇生了个小子，能不能带两只老母鸡上去，自从加了微信，大妈把自己左邻右舍天的邻居叫了过来，我的生意好上许多。

    挑上四箩筐谷子去村里的磨坊去壳，菜姑还拿上一捆晒干的艾叶蒲草，让我送给大妈，嘱咐这是给她儿媳坐月子用，像往常一般，凌晨三点捆上菜姑家的老母鸡，拿上两篮鸡蛋和大棚里的蔬菜去市里。

    到了学校门口，拿出一份放到老板那里，都是老顾客，比当时好上许多，看到我都是三五斤的买，买上的我都会搭上一大块姜或葱，他们也乐得高兴。

    大妈送完孙女，过来一看，三轮车里的东西少了一半，打趣的开起了玩笑：“这快变成蔬菜大王了。”

    篮子的鸡蛋和三轮车上的米让我别卖了，她都要上，我要了个地址，等我卖完这一茬给送家去。

    送完货我手上多了几件衣服，大妈告诉我她姓苏，以后叫她苏姨就行，看着我穿得单薄，找了以前他儿子单位发的衣服给我，都没怎么穿过让我不要介意。

    手上的钱还没有焐热，我又买上过冬的用品，铭铭的羽绒服，菜婆棉衣，十箱碳和一些调味料，人的习惯和养育自己的人有关吧，我这喜欢的毛病像极了我的爷爷。

    市场的出口围着一群人，熙熙攘攘的谈论着什么，里面不时传出狗的哀叫声。

    我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两个狗贩子在打一条母狗，还有十多条小狗单独装在篮子里摆放在地上，母狗的眼神带着乞求，原来底下还藏着两条小狗崽。

    我过去制止了他们，问这狗怎么卖，狗贩说这大狗是条狼狗，五百一条，小狼狗五十一条。

    我对这两个狗贩没有多大好感，还得在他们手上买也只能露出笑脸，问他们四百行不行。

    “老板，太便宜了，再加点。”

    旁边的人看着也忍不住插嘴“这狗都被你们打成这样，就卖给他得了。

    最后我以四百成交了三条狗，连带口袋空空。

    我把狗抱起来放进三轮车，拿出衣服裹着它们，大狗看着我发出哀嚎声，眼睛流下了眼泪，努力的想站起来却使不上劲。

    跟我回家的第三天，大狗就死了，死之前它的眼神一直追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