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他是我爷爷
回到月华城，耀阳第一件事儿就是到无忧居找花无忧，他们虽然只分开了月余，耀阳却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无忧居药铺，青黛和几个医师正在忙碌着，见他进门，迎上去笑道：“皇甫少侠，请坐。您来找师父的吧，她还没有回来！”
“哦，无妨！前几天师父大婚，我带了些喜糖和糕点来给你们。谢谢你帮锦儿恢复了记忆，师父让我代他好好谢谢你！”
耀阳在大厅的椅子上坐下，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个包裹交给青黛。
青黛接过包裹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替我谢谢羽公子仙长，只要他们主仆能够相认我就很开心了！”
二人正聊着，一个军士打扮的男子，着急忙慌的从马背上跳下来，冲进药铺里大声问道：“花神医在不在？”
“我师父不在，请问小哥有什么急症吗？”青黛上前询问。
“姑娘，你是花神医的弟子？她到哪里去了？何时能回来？”军士上气不接下气的询问。
青黛倒了杯水递给他说：“师父上山采药去了，归期不定呀！如果有急症，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等她的好！”
“姑娘，我家将军就快死了，你可不可以陪我到京城跑一趟，多少诊金我们将军府都可以支付！”军士拉着青黛的手苦苦哀求。
青黛有些为难地说：“不好意思，小哥！我帮不了你，今天月华城里有五户人家生孩子，一会儿我们所有的医师都要出去！”
“什么？你居然为了几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拒绝救治我们将军！你这是什么逻辑呀！”军士愤怒地吼道。
青黛甩开他的手说：“我是一个医师，所有的生命在我眼中都是平等的！什么事情都得分个先来后到，你不知道吗？”
“小丫头，今天老子就是绑，也要把你弄到京城去。”军士很生气，他拿出一小捆绳子就要绑青黛。
耀阳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说道：“兄台，你家将军是谁呀？调教出你这样的军士，我看，他也不怎么样！”
他只是轻轻一握，军士就痛的冷汗直流，忍着疼痛说道：“少侠息怒，刚才是兄弟造次了！可是皇甫将军命在旦夕，我心里着急呀！”
“皇甫将军？”
“是不是镇国大将军皇甫伟？”耀阳听到皇甫这个姓氏，心中一着急，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了。
军士痛苦地哀求道：“少侠、少侠，我的手快断了！是皇甫伟老将军！”
“青黛，马上去京城，他是我爷爷！”耀阳不等青黛反应，急忙把她拉到小灰的背上，风驰电掣的往东城门跑去。
“主人，前面就是城门了，你们要下来走出去吗？”小灰边跑边用心灵传音问耀阳。
“冲出去！路上不要耽搁！”耀阳担心皇甫老将军的安危，一刻都不想耽误。
“你都还没有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你爷爷，就这么急着赶过去，连自己的原则都违背了？”小灰纳闷地问道。
耀阳斩钉截铁地说：“不管他是不是我爷爷，都是我们金腾国的中流砥柱，也是我敬重的长辈，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死！”
来到将军府，耀阳直接让小灰跳过院墙，来到了皇甫将军的卧室。
“你是？”老将军床边有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见他们突然出现，急忙拿起老将军的金锏指向他们。
“将军，我是皇甫耀阳！听说老将军生命垂危，特地请了神医的弟子来给他诊治。”看着中年人和父亲那相似的脸庞，耀阳什么都明白了。
“好吧！谢谢少侠！”他放下手中的武器，叹了口气来到桌边坐下。
青黛来到床边，给老爷子把了把脉，又看了一下他胸前的伤口，无奈地摇了摇头。
“生之力！”青黛吟唱咒语的同时一阵柔和的淡绿色光芒笼罩在床上，老爷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少侠，老将军毒入骨髓……”
“唉！他的时间不多了，你们聊聊吧！我先出去了。”青黛嘱咐了一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老爷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耀阳，过来，让爷爷好好看看你！”
“我就知道，您是我爷爷！从第一眼看到您，我就觉得特别亲切！”耀阳拉着他粗糙的手，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爷爷，为什么您的脸色还是这么差？”耀阳坐在床边，看着他青黑色的面庞哽咽着问道。
“‘妃子泪’乃是世间奇毒，沾到即死，无药可解！那小妮子能让我在弥留之际和你说说话，我已经很感激了！”老爷子拉着他的手紧紧握了握。
“爷爷，谢谢您默默为我做了那么多！是谁伤了您？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耀阳抹着眼泪问道。
“傻孩子，冤冤相报何时了？世间的凡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没什么好难过的！”
“我戎马一生，唯一遗憾的就是皇甫家后继无人，现在找回了你，我老怀安慰了！”皇甫伟咳了口血却仍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爷爷，您快躺下，不要说了！”耀阳赶忙扶着他躺下。
“没事，孩子！上次你托昊天和我说的事，以后就让你大伯帮你处理吧！皇后娘娘也答应了会鼎力相助的。”老爷子说着又吐出几口黑血。
耀阳急得不行，突然想到上次花儿给他的大补丸。
“花儿说这药是专门为我调制的，别人不能吃。可是现在爷爷已经不行了，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他连忙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个淡红色玉瓶，倒了颗金色药丸塞进老爷子嘴里。
“耀阳，没用的，此时你给他吃什么都没用了！”大伯皇甫金麒跪在床边默默流着泪送父亲最后一程。
“不到最后时刻，我绝不放弃！小灰，如果你还认我这个主人，那就马上就去把无忧找来！”耀阳无奈地冲着小灰大吼道。
“不用了，吃了那个药，他立马就能好！如果你愿意给他点儿你的血，就不用浪费那珍贵的药丸了！”小灰无动于衷的趴在地上回答。
“耀阳，这是怎么回事？”小灰突然口吐人言，把大伯吓了一跳。
“真的？”耀阳想都没想，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手指，把鲜血滴在爷爷的嘴里。
是呀，离蕴喝了自己血都好了，为什么到爷爷的时候就忘记了？还真是关心则乱！
小灰无奈地哼哼道：“傻瓜，现在更浪费了，你有多余的血，怎么不给我喝点儿？”
“我看不如把血液融入你常备的金疮药中，那样既能救命，还能做到不浪费！”
耀阳忙着查看爷爷的情况没注意小灰说什么，细心的大伯看到了老爷子的变化，连忙吩咐下人去请青黛进来。
听到里面的嘈杂声，青黛以为皇甫老将军已经去了，连忙推门进来，为他把脉。
“怎么回事？皇甫将军体内的毒素什么时候清除的？脉搏跳动的居然比年轻人还要有力？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我师父来了？”
青黛惊异地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耀阳拭去眼角的泪微笑着说：“没有，我只是把她给我的丹药让爷爷吃了！”
“太好了，恭喜少侠，恭喜将军，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青黛行了个礼准备离开，毕竟城中的孕妇还等着她接生呢！
“好，小灰，把她平安送回月华城！”耀阳挥了挥手示意小灰送她回去。
站在院中，耀阳斜靠在回廊的柱子上终于松了口气。此时老爷子已经完全恢复，仆人们正在房中伺候他梳洗。
“淞儿，我的淞儿！”就在耀阳放下了所有的防备时，一个消瘦的中年女人流着泪冲过来抱住了他。
耀阳赶紧推开她说道：“这位夫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淞儿！”
大伯听到女人的声音，连忙从爷爷房里推门出来，柔声对她说：“夫人，淞儿刚回来，要梳洗一下，你到房里等他好不好？”
“淞儿，你一会儿过来找我！”夫人捋了捋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丫鬟的陪同下离开。
看着大伯尴尬的表情，耀阳问：“大伯，这是怎么回事呀？”
大伯在回廊里坐下无奈道：“她是你大伯母，十多年前受了些刺激，得了失心疯。”
他告诉耀阳，大伯母名叫秦霜，是当朝尚书的二女儿。十八年前也是京城有名的名媛淑女。
他和秦霜成亲后生了个儿子，叫皇甫文淞，十多年前突然失踪。从那天之后，秦霜就疯了，到处寻找儿子！
大伯见她如此痛苦，就找了几个模样差不多的孩子来糊弄她，但是她都说不是。
“耀阳，难得她认定你就是淞儿，一会儿你就到她房中陪她说说话吧！”大伯看着他祈求道。
“好，我一会儿就去。大伯，今天神医的弟子有急事，先回月华城了，改天我让她来给伯母看看。”耀阳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大伯难过地说：“这十多年，我寻遍了大陆上所有的医师，他们都说你伯母得的是心病，药石无灵，只有祛了她的心结才能好起来……”
“淞儿，你回来了？”耀阳刚走进秦霜的房间，她就急切地跑了过来拉住了耀阳的手。
经过梳洗装扮，她状态比刚才初次相见的时候好了很多。
“进来坐！”
她拉着耀阳在自己身边坐下，关切地问：“孩子，刚才娘是不是吓到你了？”
耀阳握着她的手说：“没有！大伯母，我刚回来，不好意思叫你娘，给我一段适应的时间好不好？”
秦霜高兴地说：“好孩子！只要你回到娘身边，娘什么都答应你！”
两人聊了些家常，不一会儿老管家过来传话道：“孙少爷，老爷请您到大厅说话。”
耀阳轻握了一下她的手说：“大伯母，让秀秀陪你去花园里逛逛吧！老憋在屋子里不好，我一会儿来陪您吃饭。”
秦霜笑了笑说：“我们一起过去吧！算算日子，我也有十多年没有给公公请安了！”
“好，我们走吧！”耀阳扶着她来到大厅。
大厅里，皇甫伟端坐在首位的太师椅上，此时的他面色红润，胡须头发都变成了黑色，看上去比和耀阳初见时年轻了不少。
“媳妇给爹请安！”秦霜跪下给皇甫伟行礼。
皇甫伟见她恢复了正常，高兴地问：“霜儿，你来了，快坐吧！近来身体好些了吗？”
“儿媳很好！谢谢爹！”秦霜恭敬地回答。
“那就好！”皇甫伟微笑着看了大伯一眼。
他接着说道：“耀阳啊！你可真是家里的福星，你看，你一回来，我和霜儿都好了！”
耀阳笑着说：“爷爷过奖了，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爹，你为什么叫他耀阳啊？不是应该叫他淞儿吗？”秦霜不解地问。
皇甫伟还来不及答话，大伯赶紧插嘴道：“夫人，淞儿都离家十多年了，早就有了新的名字，突然间让他改，他会不习惯的！”
“是呀，大伯母，您刚才不是答应给我一段时间适应吗？怎么那么快就忘记了？”
耀阳假装撒娇的继续说道：“我好想吃你做的血糯团子，你现在去做给我吃好不好？”
“好，我现在就去做。一会儿你们谈完了，直接过来饭厅吃！”秦霜慈爱的笑了笑，带着丫鬟去了厨房。
“哎，我还以为霜儿是真的好了，原来是把耀阳当成淞儿了！”她离开后皇甫伟无奈地叹了一声。
“爷爷，别难过，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堂哥的。等花神医回来，我让她亲自过来给大伯母看看！”耀阳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了一番。
皇甫伟点点头：“我刚才还纳闷，你爷爷我都快死了，你那个小女友怎么还不出现，原来是不在家呀！刚才你让我吃了什么，我怎么就奇迹般的恢复了？”
耀阳喝了口茶水笑道：“是她炼制的一种丹药，我也不知道叫什么！爷爷，到底是谁想杀您？居然用淬了毒的武器攻击您的心脏，可见这个刺客恨毒了您，想要一击毙命呀！”
皇甫伟回忆了一下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觉得这个刺客，刺杀技能高超，连我这个征战多年的老将都险些栽到他手里！”
“只是个刺客而已？刚才，您不让我替你报仇，我还以为他是您的熟人呢！”耀阳笑了笑看向皇甫伟。
皇甫伟回忆了遇刺那天的情形说道：“我那么说，是不希望你将来生活在仇恨中！不过那个刺客力气奇大无比，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很像我们皇甫家的人。”
大伯不解地问：“我们皇甫家的人？除了淞儿和麟弟，我们皇甫家没有人流落在外了！”
“不是麟儿，他就是牺牲自己，也不可能伤害我这个父亲的！”皇甫伟笃定道。
耀阳插嘴问爷爷：“你们说的麟儿，是不是我父亲皇甫林，或者准确的说，应该是皇甫金麟？”
“是呀！”皇甫伟点点头。
耀阳心中有了主意笑道：“爷爷，大伯，与其凭空猜测，不如我们设个局，请君入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