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周岁礼
少年队的年轻人一看到程岁然招呼周启光都傻眼了：乖乖，这不是找骂么？
连施蕴都忍不住神色古怪去看那辆车。
然后周启光就，真的下来了？
卧槽？真的下来了？！
下来的周队穿着一身羽绒服，宽肩长腿。依旧是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酷脸，也不知道是不是韩江那辆车黄色灯头的打光加持，施蕴竟硬生生从对方的冷脸上看出一点奇异的放松和温柔。
草，是真的帅啊。
周启光没去管别人心里的小九九，他看程岁然从羽绒服帽子下钻出来一张笑脸，鹿眼圆圆的，嘴边那个小梨涡深深凹陷下去，显示出主人的快乐来。
一路坐飞机又从机场赶路回基地的周启光顿时心情好了点。
“你们在干嘛？”
程岁然不怕他，快快乐乐围着他转：“练练栏杆呗。我们看这边别墅好几天不开灯。感觉应该没多少人注意这里就过来这边玩。估计没人住的。”
旁边青年队成员纷纷扶额：咱们是偷偷溜出来上雪训练。偷溜你懂吗然姐！
芋圆几个之前被周启光带过的队员此时缩成鹌鹑，大气不敢喘，就怕被周启光抓去咔嚓了。对程岁然更是高山仰止:
就没见过敢跟周启光这么说话的女！孩！子！
韩江停好车下来一听这话顿时笑了：“小程同学，你猜为什么我们开车来这里？”
程岁然顿时愣了：“不会这么巧吧？”
就是这么巧，这幢程岁然看中的“游乐场”正是国家队队员的宿舍。
“来来来，你今天赶紧再玩玩，过两天队员都回来了这地方就不冷清了哈。”
队员们贴在一起，目瞪口呆看程岁然跟韩教练以及周队熟稔的聊天。
施蕴作为跟周启光认识三年的【队友的妹妹】更是神情复杂:这三年周启光跟她说的话没有跟程岁然5分钟说的多。
就离谱！
怎么，你们天才这么排外的？老娘曾经好歹也是个花滑天才吧！
最后大家还是没敢继续在国家队队员宿舍在捣乱：主要周启光在，这些皮猴子一个个跟鹌鹑似的，比在谭志明面前还乖。
施蕴以领队名义带着人回去了，走之前一群人那小眼神嗖嗖往程岁然身上扎，弄得程岁然摸不着头脑。
“我和老周还没吃完饭，你等等我们放个行李一起去？”
程岁然顿时惊讶：“这么晚还没吃？”
韩江也无语：“我是吃了一点飞机餐，周启光死活不吃，一路饿着肚子回来的。”
这家伙国家队这么多年生活都改不了大少爷龟毛的性格！
程岁然依言在下面等，站的地方正好是周启光他们宿舍阳台。她站下面看那阳台窸窸窣窣的声音和灯光一起亮起来。没五分钟周启光就独自下楼了。
程岁然还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二楼阳台门唰的拉开了，头发乱糟糟的韩江出现在了阳台上对着楼下的周启光比了个中指：
“你他吗，周启光你还有人性吗？”
周启光压根不鸟他，走到程岁然面前顺手搓了一把对方的呆毛：“走了，饿死了。”
程岁然一边追着周启光走一边回头看兀自在阳台跳脚的韩江：“韩教不来啊？”
“他嫌冷不来，我待会给打包。”
周启光面不改色，伸手自然往程岁然背上轻轻一推：“快点，饿。”
程岁然莫名有点脸红，刺骨的北风都控制不住脸有点热。
于是没话找话：“你那天送完我去哪了啊？我还想第二天请你吃饭道谢呢。”
周启光换了个站位，侧身挡住风口。程岁然被拢在他的身形下，抬头去看他冷峻的侧脸线条。
“回学校了，准备期末考。”
“期末考？”
“嗯。”
程岁然才知道周启光还在上学，还是跟体育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摄影。
“你喜欢摄影？完全看不出来啊！”
两人走到食堂，夜已经深了，食堂没几个人，零零散散坐着。他俩进去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周启光随意点了碗面这才回答程岁然:“平时在基地这边没什么拍的。我会定期出去采景之类的当做作业上交。”
周启光随手拉开手机相册，:“想看？”
程岁然有点矜持:“啊，不好吧。”
随便看男生手机相册，万一看到点什么刺激的乐子就大了。
家有亲哥的程岁然有丰富的“意外”经验。
“都是我练习的作品，随便看。”
面上来了，周启光把手机往程岁然面前一扔，低头夹面。
程岁然恭敬不如从命，依言打开相册。
其实刚刚她就想过周启光拍照片会拍什么类型的。脑子里都是那种宏伟冰冷，赛博朋克黑暗风之类的。
结果对方的相册却意外的，多彩。
那种赛博朋克风格当然也有，但更多的是那种随手拍。程岁然甚至看到一张记录了雨后蚂蚁挪窝的照片，因为角度原因构图甚至带上了后面的彩虹，整个作品看起来像一副多彩而温馨的童话故事插页。
其实跟他性格还蛮符合的。程岁然想。
虽然周启光老是酷酷的一副脾气烂的样子，额，好吧脾气确实有点大。但他并不是那种装酷的类型，只是打心里懒得多跟别人说话打交道而已。
但他其实有很多属于自己很细腻的地方，比如会给她挡风这种小事。
翻着翻着，
“诶！”程岁然出声
“这是我们那天的仙女棒吗？你拍得好好看！”
图中是程岁然拿着仙女棒的手，背后是炸开的烟花。相机聚焦的是金芒四溅的仙女棒，女孩的脸在光影中看不明显，只能看到她弯起的嘴角和那甜美的梨涡。
程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她翻了这么多张照片来，周启光手机里唯一一张出现人像的图片——虽然人家聚焦的压根不是她。
莫名其妙的她想起那天韩江喊的那句：周启光不拍人像。
醒醒醒醒，人家手机里存的照片主角又不是你！
周启光一抬头就看见程岁然那张漂亮的小脸粉嘟嘟一片。她皮肤很白，脸红起来就很明显。粉白的脸颊还有一点没褪去的小绒毛，肉嘟嘟粉嫩嫩，好像一颗水嫩欲滴的小粉桃。
他看得手痒，莫名恶劣起来，想掐一下对方软软的脸颊。
忍住这小小的冲动，盯着对方的小粉脸，周启光不由思考了下自己手机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韩江发的他都阅后即焚了（删掉）。
“怎么？”
程岁然决心不让自己的龌鹾心思玷污纯洁的周队:“没，诶，我们节目播出了你看了吗！”
“你超级受欢迎啊！节目播出后你名字都爬到热搜前五了！”
周启光不感兴趣:“哦。”
“热搜前五诶！我要上估计还得靠经纪公司买！”
周启光没看，但他随便想想就知道会有什么内容——总之没一个跟滑雪相关。
“连我闺蜜都找我要你微信！”
这次周启光有反应了。他抬头微微挑眉，冷白俊美的脸孔因为摄入热量稍稍有了点血色，唇瓣是湿润的浅红。
“你给了？”
小程那天赋的直觉在瞬间感觉到周大佬不爽的低气压，马上回道:
“哪里啊！我肯定要问过你的意见啊！”
周启光扯扯嘴角。
怎么回事，大佬还是不高兴。
程岁然电光火石间犹如神助狗腿之神附体:“哈哈哈不过你同意我也不想给！世界冠军的微信我一个人有就好！”
周启光于是支着下颌，那双总显得狭长冷冽的灰黑色眼睛微微上扬，笑了:“那我是不是得把手机里联系人删光才能满足你？”
程岁然也笑:“那你满足我这点虚荣心不？”
对面的世界冠军站起来，心情明显好很多。他微一躬身，随手在程岁然额头上一个轻弹:“想得美。”
“走了，送你回宿舍。”
程岁然挠头:大佬的心思真难猜。
“诶等等，不是要给韩教打包？”
“啧。”
周启光把人送到宿舍楼下，盯着程岁然兔子一样蹦进去，也低头回宿舍了。
韩江等这大爷等得差点没饿死，幽怨的一边开饭盒一边叨叨：“你说你，你想跟人家单独吃饭你直说！”
竟然趁他换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强烈谴责。
周启光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心不在焉：“饿死了你还要洗澡。我就先去了。”
“我不都说了不洗！行了，你别解释，越解释我越心酸！”
韩江托着自己的外卖凑过去：“哟！你也看这个？”
电脑前打开的界面赫然是《冰雪王国》的自由式栏目。
“这节目老火了，你又上了两次热搜，有一次还是跟小程一起上的！”
冰雪王国目前只播出了第一期上下两集，今天刚好隔一个礼拜，该播第二集了。
“我跟她？”周启光微微挑眉。
点开的视频竟然有90秒的广告。
周启光皱起眉，随手打开充值页面充了一年最高级的会员，顺便嫌弃的把韩江的大脑袋推远。
“草，光哥，光神！以后哥们看视频靠你了。”
宁愿花上万买雪镜也不会花10块充会员的韩江顿时跪下叫爸爸，对周启光的冷酷也毫无怨言了。
“就第二期，你跟小程不是玩得挺好了？还带她去蹦床跳圈？”
想起那几天网上的盛况，已经逐渐发展成冲浪男孩的韩江就拍手叫绝。
“你不知道好多人都在咱俩，让出来确定下小程到底是不是新手。这学习能力谁看谁傻眼！后来小程在蹦床上试了两次带板跳了个偏轴摸板！嚯不得了，这玩意儿可不是随便跳跳就能跳出来的。”
周启光盯着视频，修长的手握着鼠标疯狂拉进度，一边心不在焉点头：“所以？跟我俩什么关系？”
韩江把饭盒往桌上一放：“就你对人家那个态度跟对其他嘉宾的态度啊！”
韩江想到c站爆火的各路剪辑，深刻认识到网友的牛逼。
“连你好几年前参赛什么的视频都给你弄出来了。”
特别去年平昌冬奥村，北欧那边运动员晒的vlog里竟然出现了周启光和他们的单板女神菲欧娜。
韩江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人菲欧娜笑得多甜多好看啊，周启光表情都没变，点点头背着板子就走了。就走了！这合理吗？
“你俩cp名都有了，双天才组合，名字叫周岁礼。”
周启光：
周启光好不容易把进度条拖到自由式程岁然出场，一听这个cp名顿时皱眉。
“好土。”
“……这是重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