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停电
趁着课间休息时间，秦朗直接走进老师办公室，他敲了办公室的门，老胡示意他进来。
“老胡，这是成绩总结，按你的要求，写了两份”
“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你小子，办事效率不错”秦朗并不否定，自己值得夸奖的事他一向都不会反驳。
老胡顺着秦朗递过来的成绩单随便看了一眼。
“你这态度是不是说明我们合作成效了”
“额，可以这么说”
“你小子，怎么，这次联考信心十足？”
“不敢，不过我能保证，他们作弊都超不过我”
“……”就没见到这么嚣张的学生。
“行，那我就静候你喜庆归来，来，麻烦下我们的秦大学霸把这一份成绩单给蔡老师，她办公位在门口旁边”
“ok，不过喜庆可以提前庆祝了老胡”
“……”
秦朗抬起脚就往门口走，桌子上放着的牌子确实是蔡老师的名字，但是人却不在，眼睛在桌子和手上的成绩单上来回转动，是直接放这还是再等等。
“同学，找蔡老师吧，她被叫去开会了，你可能要等一下”说话的是位女老师。
“这是蔡老师让你拿的书，说直接拿回班上然后发给同学们就可以了”那位女老师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试卷给秦朗，见到秦朗眼中的不解，她有点疑问。
“你不是b班的吗”
“不是，我a班，不过我可以拿过去”
“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秦朗掂了掂手里的试卷，不易察觉的笑容就在转身之际流露出来。
顾楹楹，老子就没打算放弃过你，谁允许你先放弃自己的。
门口突然来了个陌生的男生，而且还是颜值不常见的高，本来很吵闹的教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往门口盯着秦朗。
要不是多日练成的铜墙铁壁，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目光，他都想拔腿就跑了。
“帅哥，找谁啊”上来问的是个女生，她可知道秦朗，谁让他前阵子跑操的时候一直跟在顾楹楹的旁边，她内心八卦之魂依旧在燃烧。
秦朗往教室里看了一眼，如果眼睛是照明灯的话，那么现在他身旁1米以内，没有一寸之地是不亮的；顾楹楹正低着头看书，也不知道是看什么书，这么大的动静也吸引不她的注意。
啧，书呆子！
“我找她，顾楹楹”秦朗用手指了坐在里面的女孩，笑着对那个女生说。
“我懂我懂”女生眼中是看破一切，她比了ok的手势，直接向顾楹楹走去。
你看，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你。
我明目张胆的喜欢，为什么偏偏你却视而不见！
“顾楹楹，大大大帅哥找哦”女生的话里尽是揶揄和暧昧。顾楹楹随着她飘过去的眼神看去，秦朗正倚在门口，还笑着跟她招手。
她明明都跟他说清楚了。
“喏，你们班主任给你们的试卷，让你们发下去”秦朗不等她开口，直接把试卷塞进她怀里。
“还有这个，上次考试的成绩单，你也一并给她吧，也不知道老胡怎么想的，还要抄两份，两个老师一起看不就行了”他并不是觉得麻烦，好吧，他就是觉得挺麻烦的。
顾楹楹看到秦朗在小声的抱怨，刚才悬挂的心也放松下来，让她想不到的是秦朗竟也是这般小孩子气，这种感觉她并不排斥，内心更多的是雀跃。
“都是你抄的”
“不然嘞，名字跟分数我都能背出来了”秦朗或许他自己都不知，在顾楹楹面前，他有时候眉间会流露些小委屈，语气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安慰顾凯手到擒来，但是秦朗她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想说点什么总觉得会不会太突兀。
“那下次我帮你一起抄？”顾盈盈问的小心翼翼，她在征求秦朗的意见。
女孩话里的试探，眼中的期待让秦朗满心欢喜，他的心瞬间柔成一片，顾楹楹给她的感觉就是，她在敞开双手，为他奔跑而来。
顾楹楹坐在座位上盯着桌子上的纸发呆，放在桌子上的双手在不安的互扣着手指甲；她是个坏孩子，她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楹楹，这是什么”张若琳看她一动不动，眉间流露些凝重。
“试卷的答案”
“会议室的？”
“嗯”
“哪来的”
“就，秦朗拿过来给蔡老师的”
“啊，那你怎么还没给，刚才不是老巫婆的课吗”
“我，我忘记了，我等下给她送过去”
“行，那你记得”
你看，她都学会骗人了！
都说字如其人，也是真的。
但在顾楹楹看来，秦朗的字却比她想象中好很多，笔笔力透纸背。
她拿出一张纸，按照上面重新抄了一遍，她一笔一画写着秦朗的名字，她在脑中回想秦朗写字时认真的模样，不过画面真的很难想象得出来；这个任务都是胡老师布置的，或许他本不想干这件事，所以写字时心里是不情愿的。
那时候我们都这样，对你有好感这件事，不打算让你知道，这是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也是顾楹楹藏在心底的秘密。
后来秦朗都不去找老胡了，他直接把一份成绩名单送去b班，至于另一份老胡来上课的时候直接跟交给他行了，多省事。
这几天下来，秦朗打着送东西的意图，每次来都要喊顾楹楹，这样下来，b班的人对秦朗也眼熟了。
每次看到秦朗的时候，都会对他说，秦朗，找顾楹楹啊。
秦朗每次都会笑着点头。然后他会在门口等着顾楹楹出来，等她轻柔的叫他秦朗。
秦朗觉得，这一天都会非常有意义。
而顾楹楹总会习惯看向门口，因为秦朗过来时总是不定时的；她总是在紧张和期待着等待着秦朗的到来。
在顾楹楹不知道的时刻，心里的东西在慢慢的变质，同时也在无声无息的靠近。
从b班回来，秦朗脸上挂着以往的痞笑走向教室，以陈楠为中心，邓灿和吴锦在两侧，其他人绕着他们围成一个圈，都一个个把头往里伸，估计是哪个同学的二氧化锰遇到浓盐酸，此时头上正冒着氯气；看看这枯燥的学习，把他们给无聊的。
“他们在玩什么”秦朗回到座位，随便问了一个同学。
“陈楠刚才的反应就跟磕了猛药，拿着手机一直在那里笑个不停”那个同学明显也不知道事，只是把他看到的过程用自己的话讲述了一下。
秦朗:他哪一天要是没跟嗑药一样，那才叫奇怪。
“哎，朗哥，你回来了，我给你看过好东西”也不知道陈楠是怎么发现他存在的，被围的水泄不通，眼睛却是挺亮的。
陈楠把椅子往旁边一挪，举着手机放在秦朗的桌子上，点开视频。
这是他们教室，秦朗知道，视频里的场景跟他们教室一模一样，后面黑板上的题目还没擦，本来好好的黑板随着一道声音，画面就转到了秦朗的身上，不过只有一个侧面照。
即使是这样，哥还是帅得一塌糊涂。
那是吴锦的声音，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能不知道，所以重点在哪？
秦朗抬起头看向陈楠，说：“很平常啊，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陈楠憋着笑，说：“给你看这个”
他划开评论区，秦朗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现在网友的脑洞是真的大，当然色胆也挺大的，一点也不含蓄。
网友一:这个男生一出现，我肚子里孩子从此有了爹。
网友二:既然瞒不住，那我就承认了，其实那是我男朋友
网友三: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我就知道我等的初恋终于来了
网友四:在线求小哥哥的联系方式
下面是清一色的整齐划一，都是艾特陈楠要他发秦朗的正面照片照和联系方式。
秦朗：“你给我个解释”
陈楠：“我就想感叹下苦逼的学生狗生涯，谁知道个个都跟狼似的，如饥似渴，巴不得把你生辰八字都问出来，也就拍了个侧脸，个个眼睛都尖得很，这样也知道你帅”
陈楠用手摸着下巴一边说一边用赤裸裸的眼神往秦朗脸上瞅来瞅去，秦朗被看得一身鸡皮疙瘩，直接往他头上甩一巴掌。
“哥长得帅是在气质，你个无知的刁民”
陈楠:……
晚上，秦朗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看见只有顾楹有在一旁，一直在她身旁的张若琳却不在，他丢下陈楠，长腿一迈，走过去抽走顾楹有手里的书。
顾楹楹明显吓了一跳，她刚刚刚好看到关键时刻。
秦朗明显看她呼了一口气，他翻开手里的书，看到封面的时候他都要认为这已经脱离了她了解顾楹楹的范围。
“你……看这个”秦朗把手里的试卷放在一旁，直接坐下问她。
“有问题吗”
“有问题？问题大了，你一个女孩你看这种书”你也不怕半夜睡不着。
秦朗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些，在一旁义正言辞。
顾楹楹看了看他，又看了书的封面大大的简写《十宗罪》，很奇怪吗，上次她还看了一本《解剖奇异录》，她觉得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它又不违背任何法律道德，为什么不能看，你把书给我”
“不怕？”
“还挺有趣的”顾楹楹回想里面的案件，她很喜欢。
“那你刚刚被吓到是怎么回事”
“那是被你吓的，我刚看到僵尸娃娃，你突然给我来这么一下，很吓人的”顾楹楹抢过他手里的书。
秦朗在一旁磨着后槽牙，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书，笑着说：“考试时间，没收”
手上的书再一次被抽走，顾楹楹忍无可忍的说：“秦朗，你好幼稚”
虽然这么说，但是迫于对手太强大，顾楹楹只能看着被抛弃在一旁的小说，后面的僵尸娃娃怎么样了，还真的想知道。
秦朗看着眼巴巴的小眼神，在心里叹口气，说：“乖，考完试给你”
“成交”
当所有人都在沉浸在试卷的时候，灯光突然熄灭，沉默几秒钟之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说话了，这口气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悲伤。
“这是灯坏了吗”
“谁知道，啊，兄弟，脚下留情，你踩着我了”
灯灭的瞬间，顾楹楹的心提到嗓子眼，他把手放到自己眼前，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有的人喜欢看悬疑故事，因为可以给大脑带来刺激；而有的人喜欢悬疑故事，那也仅限于喜欢，脱离了书中的悬疑，回到现实生活中，该害怕的还是怕，顾楹楹就是后者。
在顾楹楹的认识里，黑暗给她最多的孤单，是被人抛弃一般的绝望，是被黑色围绕的恐慌。
“顾楹楹，没事吧”听到秦朗的声音，她摸索到旁边，碰到秦朗之后，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攥着秦朗的衣服。
抓着手机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又被主人丢弃在衣服里。
感觉到她内心的害怕，秦朗扯下她的手，顾楹楹不可置信看向旁边，如果秦朗现在能看到的话，她一定能看清顾楹楹瞪着大眼睛，仿佛在说，你怎么见死不救。
秦朗没有说什么，但是他接下来的动作就说明的一切，顾楹楹严重的害怕转变成了震惊，之后又转变成闪躲。
“乖，别动”这一声太温柔，顾楹楹想抽出来的手就被秦朗握住，而她听完这句话的时候，她也就真的不动了。
顾楹楹永远记得那一晚，实验室中学的会议室，她和秦朗在黑暗中，十指相扣。
秦朗把身体往顾楹楹身旁倾斜，不多久，手臂传来的挤压让秦朗僵住了，空气中飘荡着女孩头上残留着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黑暗中，他听到自己跳乱的心跳声。
秦朗的手太温暖，太令人沉沦。顾楹楹稍微愣了几秒之后，下定决心一般，手指一根一根回扣住秦朗的手。
感受到秦朗刻意的动作，顾楹楹把头靠在秦朗的手臂上，她想，就算温柔是个陷阱，她也心甘情愿往里跳。
教室最后也没有来电，有人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亮了的一角总比一片黑好，而她也没有那么好的心里承受能力去接受别人探究的目光，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靠近秦朗。
她抽出自己的手，稍微远离了秦朗，没有人再记得去学习，他们在说说闹闹，却唯独顾楹楹不敢看秦朗。
女孩柔软纤细的手从他的手里抽离，原本相贴的双手在女孩的手离开之后，像温暖的心离开呵护的双手，一瞬间心痒难挠；所以他要拉上顾楹楹干坏事。
“顾楹楹，想不想和我一起做坏事”秦朗看向顾楹楹，眼里是浓浓的笑意。
眼前的这双眼睛像大海，深不见底，又像一潭温泉，温暖如初；顾楹楹想，每次被秦朗这么看着，她都不会拒绝。
“干什么坏事”顾楹楹说的小声，像在回答秦朗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接着，秦朗把手伸到她的面前，少年的手很宽大，顾楹楹刚刚亲身体验了一般，她知道眼前这只手是多么的温暖。
心里在不断的挣扎，像受到诱惑一般，顾楹楹伸出手轻轻的搭上去，没有人能够拒绝温暖。
“抓到你了顾楹楹”头上传来秦朗的轻笑声，她的心跳在加速，脸上在发热，手上在冒汗。
可顾楹楹知道，发热不是因为感冒，而是因为心跳；冒汗不是害怕，而是因为紧张。
原来，人的心跳率真的可以超过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