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执勤
“朗哥，什么事这么开心”吴锦站在秦朗的旁边，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秦朗这样，不似以往漫不经心的笑，而是笑意藏进眼里，满心欢喜的笑容。
少年没有接他的话，他背着栏杆，双手的小臂依旧撑在栏杆上，头颅后仰；属于夜晚的凉风吹起少年的头发，擦过少年的脸颊；四周都是嘈杂声，夜空中的星寥若晨星，寂然无声；一切都风平浪静。
安静许久的秦朗回过头，平静的说：“只是找到了一个人”
吴锦有点惊讶秦朗的坦白，所以现在是深夜真心话交谈时间？
“有这么震惊的吗”
“何止，你都不会跟别人说你内心的想法，打架那次也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就你突然这么一说，我有点缓不过来”
秦朗有些好奇他兄弟是怎么想他的：“那你觉得我刚刚应该说什么”
“今晚的夜色很好，心情很晴朗，这不是秦朗你的作风吗，这很秦朗哎，哥！”吴锦见秦朗心情确实不错，也笑了起来。
“屁，老子哪有这样的”
“怎么就没有，不过你突然这么正经的和我说，怎么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老吴，跟阿楠待久了，你都陈楠化了”
听到秦朗这么说，吴锦笑得更开了，他们四个就属陈楠多作怪。
“你们以后有事就问吧，我也不会不说的，都是兄弟”秦朗说完，虚握着拳头轻撞了吴锦的胸膛，有种都是兄弟，以后别客气意味。
吴锦不在意的说了：“是啊，都是兄弟，打架也不叫兄弟的兄弟”
“啧，吴锦，这事还过不去了是吧”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夜晚的风有些大，还有些微凉，两人正值少年，也不觉得冷，反而刚刚好；气氛正好，心情甚佳，兄弟之间的情谊也说开了，还有什么是不能问的。
吴锦跟着秦朗转过身，面对着前面大楼，他转头看向秦朗，问：“是找到你一直想找的人了吗”
前面大楼的灯火明亮，学生喧闹，他心上的姑娘笑意楹楹的与她人聊天。
“不管怎么说，是一个人很喜欢的人，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怎么不是，是他先喜欢她，又是他先伤她在先，无论喜欢还是愧疚，都是他放在心上的第一人。
吴锦见他这样，取笑说：“是女孩子吗”
秦朗哭笑不得，他兄弟这是怎么了，他不喜欢女孩子，难道还喜欢男生。
“是啊，一个女孩，很喜欢的女孩”秦朗无视他脸上的惊愕，安慰似的拍了他的肩膀，接受现实吧，哥也是人，怎么会没有喜欢的人。
吴锦看着秦朗转身离开，所以陈楠猜的是真的，秦朗真的在追妹子，这种情况好像还是单方面的喜欢，对方知道吗？不知道的话那朗哥你这是暗恋啊。
操，一不小心好像知道的有点多了。
学生会会议室，顾楹楹和张若琳在讨论着即将要来临的检查工作。
“楹楹，等下执勤的时候要拿本执勤表，还有手臂上要带上袖章，这其实就是个证明，这就相当于学生必须要有学生证，才能买学生票。”
“你别怕，这个工作没有和他人直接的触碰，所以你不用太紧张，没有按校规规定做的，直接扣分，不要管他们，学生会就是这样，虽然无情些，但是不无情，得寸进尺的就是他们，后悔的最后也是我们。”
即使张若琳这么说，但是要突然面对一群陌生人，她有点打退堂鼓了，她只能不断地进行心里安慰，让自己坚强一点。
问题不大，加油顾楹楹，你可以的！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教室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第一次在早读期间站在走廊上，听着四周各个班的读书声，倒是一个新的体会；若是老巫婆从旁边走过，一定会背着双手，一边点头一边赞扬说:不错不错。
一想到那个场景，顾楹楹就忍不住偷乐，其实他们的老巫婆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当然除了有时候突然从窗外伸出来的头颅。
“笑什么”张若琳有些不明白顾楹楹为什么突然就笑了，刚才紧张的人呢，合着紧张也就几分钟。
“想起了老巫婆，觉得她挺可爱的”
“……”
姑娘，是你眼瞎还是我眼瞎，我们这是同一个班主任吗。
“走吧，为了照顾你这个新手，我们先从我们那一栋开始”
“你这不是要吓死保珮”
“看着，你看我怎么唬她”
“……”
果然是同个宿舍的，无论是干什么，想到的永远都是自己的舍友。
保珮，我先在心里为你点根蜡，我们还是爱你的，对不住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刚进门口，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两人，顾楹楹假装镇定的左手托着考勤表，眼睛胡乱的扫了一圈。
很好，不错，就是这样。
她自己的班级她还是比较清楚的，只不过这次身份不同，有点像上级领导来视察的感觉。
总之一句话，刺激。
顾楹楹看着若琳面无表情的走向李保珮，她再一次在心里为李保珮默哀三秒，又为张若琳的表演所折服。
新一代的影后，张若琳。
李保珮此时还趴在桌子上，张若琳从上面往下看，只见李保珮的嘴里似有流出类似口水的液体。
她叫了一声同学，没反应，又推了一下她，又没反应。
看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她总觉得自己在做无用之功。
“李保珮，有个帅哥”
“我们班哪有帅哥”
你要是学习也能这么头脑清晰，也不至于每次考试复习的时候都找我们帮忙。
这谁家的猪，好好的圈养在猪圈里不就行了，还放出来祸害别人；张若琳感觉自己手上的笔自己都要折断了，头上的脑袋瓜这会儿正突突的疼，她凑到李保珮的耳朵旁，大喊“李保珮，你给我起来”
结果李保珮醒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又看见了一眼顾楹楹，睡之前还说:姐妹，帮我盯下老巫婆。
张若琳看她熟悉的动作，心想:这到底是谁折磨谁。
等等，现在不是早读时间吗，为什么楹楹和若琳在看着我。
李保珮坐起来的时候，张若琳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这一副要我好看是要搞哪样。
“李保珮，你知道不知道你这种拖累班级的人是要遗臭万年的”
“不至于吧，我也就睡个觉，我困，能有什么办法”
“你还有理了，李保珮个人扣10分，班级扣5分，你自己反省反省”
“不是，姐妹一场，给个机会”
“谁跟你是姐妹，我现在是学生会的，这是我的工作，麻烦请你配合一下”
顾楹楹跟着张若琳往后门走去，走在门口时，回头发现李保珮正在扒拉着头发，懊恼的坐在座位上。
“别担心，也就说说而已，没有扣在本子上，无非想吓吓她，而且免得班里的同学觉得我们是学生会的，就想要我们徇私枉法”
“这一招杀鸡儆猴够厉害，只不过这只“鸡”着实有点惨”
“没事，回宿舍拿点吃的安慰一下她，大不了，等下去a班检查的时候跟她说说秦朗，保准又活了过来”
“这一招，真绝”顾楹楹给她比了拇指，一个把李保珮吃得死死的女生，够狠。
这一栋教学楼检查下来，顾楹楹也算是得心应手，至少别人投在她身上的视线，她不会有太多的难受，总算有点进步可讲了，她可不想当社会交流障碍人群。
张若琳被人“堵”在了门口，无非就是问怎么才不会导致班级被扣分，顾楹楹发现，张若琳是真的很认真，讲得也很详细，最后离开的时候对方还握住她的手说:合作愉快。
难怪觉得这场景这么熟，简直像极了职场女白领工作时的模样。
真羡慕，这游刃有余的态度。
高一a班，少年依旧和往常一样踏进教室，只不过这次来早了点，离上课还有段时间。不过也不碍事，少年便直接趴在桌子上补觉。
这样的事在a班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像是习以为常，问其他人服不服，他们都会质问你。
不服，人家有资本，你有吗？
年级第一，你可以吗，你抢得过来吗？
关键是人家会打架，你打得过吗？
以上都不能的，麻烦请闭嘴！
邓灿坐在秦朗的旁边，看着一旁睡得香甜的秦朗，他觉得自己非常的委屈，每天都在经受强大的来自灵魂深处的考验。
“楹楹，下次检查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多班，每天都会轮流检查自己所负责的班级，所以别担心，反正你刚刚都去过了，可以吗”
“可以，再不行我都鄙视自己了”所以说，我是走了什么好运，才能遇到你们这群好人。
a班与b班的差别并不大，一眼看去，全是书，再一眼看去，全都是低着头做题的黑头颅，活像一个个大碳球。
教室里几乎每张桌子上的书都摞得很高，脚边还放有箱子装书用的，后面的黑板报写着:争做高考小状元。
现在才高一，你们也太太……目光长远了点。
果然是重点班，看着果然舒服，看看人家，卫生ok，衣服可以，头发尺寸是什么？所以说学校还真有想令人吐槽点，我要拿尺子去量吗？睡觉人数；肯定是无，又不是每个班都有李保珮。
顾楹楹抬看再看了一眼，确定无误就收工；结果出人意料之外，还真是每个班都有个李保珮，最后一排的那位同学很另类，桌子上只放了几本书，这一趴下，完全挡住了老师的视线，所以，这几本书是这个作用的吧。
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个少年，头枕在手臂上，一边的大长腿伸直放在过道旁。
迄今为止，这是我看过最干净的桌子，只有一本书被垫在双臂下，非常正确的诠释了物尽其用的含义。
人跟人，果真是不能比。
“同学”顾楹楹怀着做人的基本礼貌，叫了几声，她觉得她也不是很温柔，顾凯就是这么评价她的，这要是顾凯在睡觉，她上去就把人给拽醒来。
趴在桌子上的人不动如山，顾楹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干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脑袋尴尬。
坐一旁的邓灿提醒她说：“朗哥这人，对睡觉比较……执着，可能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顾楹楹这才反应过来说：“是你啊，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
“……”我在这坐了那么久，合着我就是个隐形人。
顾楹楹突然开口说：“你能不能把他叫醒来”
“不，要不你来，你来的话或许还有活口，我的话直接挂掉了”
“……”a班的人都这么奇怪的吗。
顾楹楹正愁不知道怎么办，趴在桌子上的少年动了一下，悠悠转醒。
窗外的光打在少年的身上，少年携带着一身微光，眉眼霁明。
“阿灿，上课了吗”少年刚睡醒时的声音有些慵懒。
邓灿示意秦朗看下面前的顾楹楹
顾楹楹趁机说：“同学，学生会检查，请说下你的名字”
轻声悦耳的声音直击心灵。
依旧是双麻花辫，鹅蛋脸，只不是女孩长高了，脸上也清瘦了很多，除去一开始见面时，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她。
等了半天也没见人说话，顾楹楹手都举酸了，她抬头想再提醒一次，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跟她有这么耐心，考勤表记录少记一点分数，相信我好你也好。
啪嗒一声，考勤表掉到了地上。
顾楹楹瞪大双眼，表情惊愕，眼前的人，他梦过多少次，她怎么会不记得。
一直她都忘记去想，也不敢去想，a班的秦朗，是不是秦朗。
女孩受到惊吓的模样，是他始料未及，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这张脸也可以让人如此恐惧，如果真的可以，他希望受怕的那个人不是她。
少年弯腰捡起书，递给顾楹楹，说：“我叫什么，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顾楹楹现在只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眼睛含着一种被追捕的恐惧神情，她嘴巴紧闭，抑制刚要发出来的叫唤，她背后的冷汗直冒，身体像具尸体一样僵硬在那里。
站在一旁的张若琳察觉到异样，关心的问顾楹楹怎么回事。
然后顾楹楹只是摇头，她发现她突然忘记了怎么说话，连同她身体上的血液都忘记了流动，不然她怎么感觉整个人站在极地之中，手脚冰凉。
“秦，秦朗”顾楹楹终于找到自己了声音，说话有点磕磕绊绊。
秦朗挑下眉，笑着说：“答对了，但是，没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