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离婚协议书
“姥姥，快点，姐姐要开始跳舞了”小宝催着屋里的老人。
“来了来了”
老人锁好门就被小宝急忙忙的拉去学校。
这天晚上校门口人来人往，门口也停了很多车，老人牵着小宝跟随着人流进去大礼堂，大礼堂的很多座位已经坐满了，不过大宝这个小机灵，早早的给他们占了靠前的位置。
晚会还没开始，工作人员正在准备道具，小宝坐在椅子上晃着腿，没看到大宝他有点提不起兴趣。
“姥姥，怎么不见姐姐”
“听说大宝他们跳的是开场舞，应该在后台准备着”
“我们能去看看吗”
“好，看大宝去”
后台的人员很多，大家都在准备着，声音很杂，气氛有点紧张，杨老师在一旁提醒着跳舞要注意的事项，要大家注意安全，不要太紧张。
“姐姐”
大宝正排着队，她从没上过这么大的舞台，有点紧张，听到熟悉的声音，大宝很快就回头了。
“姐姐今天穿的好漂亮”
大宝此时此刻穿了民国的学生装，脸上画了淡妆，头发还是原来双麻花的样子。
杨老师一开始敲定发饰是包子头，但看到大宝换完衣服后顶着个双麻花，她一拍桌；后来的包子都变成了麻花！
“大宝，是不是很紧张”老人问。
“姥姥，我有些害怕”大宝说的很小声，她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害怕，也不用紧张，姥姥在下面看你呢，姥姥一直都在你身边，你抬头就看到了”老人在一旁安慰着。
“嗯嗯”
“去吧，姥姥看你表演呢”老人看了在一旁催着侯场的老师，她把大宝推过去。
老人和小宝坐在台下时，刚好主持人就上来宣布今晚的晚会即将开始，待主持人介绍完到场的各个领导以及一系列的开场白之后，开幕舞终于开始了，小宝看到大宝出来后激动连连，粉丝追星大概也就这样。
开场舞的演出很成功，当小宝跑去后台接大宝时，大宝正在和她的同桌安静在聊天。
“刚刚我好紧张，我差点就忘记动作了，不过还好后来还是撑住了”安静拍着胸口压压惊。
“我也是”大宝笑着说，原来担心的不止是我一个，大家都一样。
“我跟你说，我刚才”安静话还没讲完就被小宝的到来打断了。
“这是我弟弟，叫小宝”
“不是，我叫顾凯，小宝是小名”小宝纠正道。
“我叫安静，小弟弟，你长得很可爱”安静捏了他的奶瞟。
“谢谢你夸我可爱，但是并不能说明我准许你捏我的脸”小宝气呼呼的看着安静！
“你这么可爱为什么不能捏”
“会捏烂的”小宝一脸正经的说。
“哈哈，不会，我轻一点”安静就想逗小宝，她把手伸过去，可惜被小宝躲开了。
“安静”
安静的身后传来女人的叫声。
“我得走了，我妈叫我了”安静跟俩人道别后便走了。
“走了，小宝，姥姥呢”大宝牵着小宝的手。
“在外面，我说我可以一个人来找你，她就不过来了”
“姐姐，你们这好大”
“因为叫大礼堂啊”
老人现在在后台的门口，她也不是完全放心小宝一人，一大两小牵着手一边走回去一边闲聊着。
这会儿也不晚，才九点多，他们慢悠悠的走回去，月色朦胧，但路灯很亮，道路很静，大宝时不时的跟老人说话，这样的氛围有说不出的温馨！
“姥姥，什么是单亲家庭”大宝问，他有点不明白。
“就是只有爸爸，或者只有妈妈”老人解释说。
“为什么她的爸爸妈妈不在一起的呢”
“谁的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了”
“安静的爸爸妈妈，我的同桌”
“可能觉得不合适，就离婚了吧”
“那离婚之后，安静为什么不跟着她爸爸，要跟着她妈妈”
“可能是安静的选择，你管那么多干嘛，小孩子家家的”
“离婚”大宝双手撑着下巴，她在吸收这个新词。
突然，大宝叫了一声，转身往男人女人房间跑。
“整天一惊一乍的，你要吓死你姥姥”老人看过去的时候，就只看到大宝的背影。
不一会儿，大宝又急冲冲的跑了出来。
“你去你爸爸妈妈房间捣什么乱，让你爸妈知道又该说你了，别说姥姥不帮你”老人捏了大宝的鼻子，顺手接过大宝递过来的纸。
“姥姥，我没捣乱，我就想起这张纸，我有好多字都不认识，姥姥你教教我好不好”大宝摇晃着老人的手臂解释说。
“就你会撒娇，你咋不学学小宝，小宝可比你懂事了，都不撒娇”
“行，让姥姥戴上眼镜看看”老人从桌子上戴起眼镜，这一看就把老人吓住了，明晃晃的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她的亲闺女还在上面签了字。
“大，大宝，你在哪拿的”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大宝如实的说，“妈妈的抽屉里，好多东西压着，我就把她抽出来了”
“姥姥，这是很重要的吗”大宝有些紧张的问。
“不重要，不重要，晚了，你先去睡吧”老人向大宝招了手，眼睛却从没从纸上离开过。
大宝欲言又止，她看到老人心不在焉模样，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对那张纸更加的好奇了。
“姐姐，你去哪了”
“在大厅跟姥姥说话”
“怎么不叫我”
“就说了几句，我关灯了，要睡觉了”
灯关了，可大宝睡不着，她睁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她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她觉得有些东西要离她远去了。
“姐姐，你吵到我了”小宝被大宝翻床声给吵醒了。
“小宝，我问你一件事，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了，你要跟着谁”
“什么是离婚”
“就是分开了，不在一起了，但是你必须在爸爸妈妈之间选一个”
“嗯~我选我选能不能都选，这题好难”
“不行”
“那能不能选姥姥，我想跟姥姥在一块，也想跟姐姐在一块”
“那说好了，来，拉勾，约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哟”大宝趴在床边，小宝站起来跟大宝的尾指勾在了一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当俩人的拇指触碰在一起时，像是心照不宣的停止了谈话。
房间开着小夜灯，俩人的身影被投在墙上，就是在这一刻，俩人都许下承诺，要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
深夜，老人坐在客厅里，钥匙转开锁的声音清晰可听，随后男人走了进来，老人置若惘然。
“妈，怎么还没睡，大小宝睡了吗”男人在门口换着鞋。
“睡了”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我没事，倩倩呢”
“她不是先回来了吗”男人走到厨房帮自己和老人倒了一杯水。
“妈，你是不是有心事”
“我没心事，倒是你们有心事，瞒着我这老太婆”
“妈，你说什么呢，我们有什么心事，你这不”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桌子上那张离婚协议书。
“哼”老人看着男人惊愕的眼神，心里更加的恼怒。
“妈，这”
“行，你也别说，等倩倩回来，你们一块儿说，我会让你们说个痛快的”
男人坐立难安，对面的老人脸色沉重，他知道，今天怕是要说个清楚了。
当时针指向二点时，门口终于传来了动静。
老人幽幽发出一声，吓了女人一跳。
“舍得回来了，国家总理都没您忙”
“妈，大晚上您不睡，在这儿干什么，吓死我了”
“我没那本事，但是你，快把我这老太婆给吓死”
“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您上火了，还是大小宝惹您生气了，我明天给您教训他们去”
“大小宝乖着呢，用不着你”
“那您这大晚上，不睡觉总不会在等我吧，还有，老公你怎么也在”
男人的眼神在女人的身上和桌子上来回转动，他让女人看看桌子。
“不是，我说你怎么了”女人完全不理解。
“别暗示了，既然都齐了，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你们给我解释解释，这离婚协议书什么时候签的”最后还是老人沉不住气了。
“妈，没签”男人忍不住说。
“没签，真当我老太婆瞎，这白纸黑字能作假吗，上面不是写着李倩倩吗”老人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倩倩，你说”女人还在震惊的看着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完全没反应。
“我，我当时只是”
“只是什么，大脑发热，你都成家了，大小宝都这么大了，还哄你妈是吧”
“妈，你冷静一下，你先坐下，我跟你坦白”女人平静了下来安抚老人。
“好，你说，我看你怎么编”
“你知道的，我跟顾崇明的认识就来源于一场相亲，到最后相处时俩人都挺有话题聊的，再加上崇明他后来跟我求婚了，你也逼的急，我也就答应了;后来又有了大小宝，再加上我们工作不稳定，常常因为俩人的聚少离多也吵过架，最后决定先分开。”女人越说越越小声。
“你们经常吵架我是知道的，但是离婚这么大的是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要大小宝以后怎么办”
“妈，我们这不是还没离，况且，倩倩说了，以后会好好过的”男人拉着女人的手，信誓旦旦的说。
老人看了一旁突然低着头沉默的女人，她知道，离婚这件事女人偶尔也会在她面前多说几句，但总会被她训几句，她没想到，女人会来真的，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女人了。
老人叹了一声，“我老太婆都半身入土了，我不要求你们为我做什么，我也没那福气享受了，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们多考虑考虑大小宝，无论你们怎么做，总归是伤了大小宝的心，倩倩，你多想想吧！日后不要后悔！”
“……嗯”那一刻，女人以为老人看出了什么，她慌的后背都冒出了汗。
“行了，你们也睡吧！”老人说完便朝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