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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平行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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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已过, 几阵秋雨之后,天气陡然转凉。

    王上的宿疾发作,日夜咳嗽不宁, 整个人眼见得消瘦下去。

    太医院整夜灯火通明, 首辅带着众太医轮流值守, 一刻不停看护着王上病情。

    因世子之事, 王上迁怒于王后对世子的放纵,两人早已离心离德。

    王后几次前来探病,王上都是淡淡几句打发她走了,只留慧贵妃守护在病榻前。

    慧贵妃不眠不休日夜照顾着王上, 想起几日后就是王上寿诞,王上此番却病势沉沉,允轩仍出征在外回朝无期, 不免心中烦闷。

    她几次想提让雪若前来探病, 话刚开口就见王上沉下脸来, 心知王上素来重礼保守,他仍旧介怀上次青楼之事,便只能闭嘴作罢。

    雪若仍在禁足之中, 心忧父王病情,特意请左子衿开了滋补的药膳方子, 亲自下厨熬制后,一日两次遣宫女和太监送去长信宫。

    这日,芸儿领着一个小太监去长信宫送汤药,她回燕熙宫的路上顺道去一趟御膳房,准备要一些煲汤的食材,刚走到御膳房门口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阵呵斥和打骂之声。

    两人进门一看,只见三四个太监在围殴一个太监, 那个被打的太监倒在地上,蜷着身子,任由其他几人打骂,一声不吭。

    见他不肯讨饶,另外几人更加气恼,拳打脚踩如雨点般砸到地上人的身上。

    “踹死你这个杂种!”

    “让你横!”

    “怎么不开口啊,叫声爷爷就饶了你!”

    被打得太监清秀苍白的脸上满是泥垢,紧紧抿着唇不吭声,默默地承受着打骂。

    芸儿看不过去,开口喝止了他们,说你们为何这么多人欺负一人。

    那几个打人的太监刚开始还横,待芸儿拿出令牌,他们见是燕熙宫的一等宫女,都不甘心地住了手,骂骂咧咧地一哄而散。

    芸儿忙蹲下扶起地上那人,叹道,都是做奴才的,何必狗眼看人低!

    见他衣裳上都是灰尘泥土,还顺手替他拍了拍。

    那人抬起头来,阴郁而冷漠地

    看了她一眼,芸儿顿觉有些眼熟,这次发现他两只眼睛的颜色略有不同,左眼是纯正的黑色,右眼确实带着琥珀色的深褐色,不由一怔。

    她发呆的时候,那人挣脱了她的手,一句话没说,从地上爬起来就跑走了。

    她想起来了,方才那个太监以前是世子身边服侍的红人叫端木敏,都唤他敏公公。

    端木敏虽是汉人长相,但因身上带着异族血统,故两眸颜色略有深浅。夏州与番邦接壤之地两国百姓通婚较多,因此其实也不算什么。

    没想到世子失势后树倒猢狲散,端木敏也被遣送到杂役房干苦力,杂役房的一干低等太监眼红他之前的得势,趁如今世子旧人都成了过街老鼠,隔三差五就寻衅恣意欺压羞辱于他。

    “这人真是不识好歹,芸儿姐姐替他解围,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一旁小太监抱怨道。

    芸儿心道,他也是怪可怜的。

    晚上在燕熙宫值夜时与碧凝念叨起此事,碧凝叹道,风水轮流转,谁能保证自己没有翻船的一日。不过世子府的人还是少去搭理得好,以免横生枝节,又道,明日我要去上官府走一趟,你在宫中好生服侍殿下。

    芸儿闻言,默然点头。

    第二日,一抬青布官轿停在了上官府的门口,碧凝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下了轿。

    她向门口的侍卫出示了宫禁牌,见是宫中内贵人,侍卫们拱手见礼。

    碧凝虚虚地还了一个礼,“奉昭月公主之令前来探视上官大人。”

    侍卫面露难色,道:“傅将军严令不得探视人犯。”

    碧凝冷笑,“上官大人尚未定罪,怎么就成人犯了?既然傅将军下令不得探视,我们便不进去了。”她从身边小太监手中拿过一个木匣子,“这是我家殿下给上官大人的,请二位代为转交。”

    侍卫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可否打开匣子让我们检查一下?”

    碧凝面上升起薄怒,“你们是什么身份,殿下的东西也敢查看?”

    侍卫忙躬身恭敬道,“姑姑见谅,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请不要为难我们

    这些下面人。”

    碧凝淡淡道:“也罢”说着轻轻打开了匣子。

    只见一方淡粉色的丝帕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匣子中,两个侍卫互看了一眼,交换的目光中有心照不宣的八卦意味,马上想起宫中秘辛绯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的道理,赶忙低头接过匣子,客气道:“姑姑放心,我们一定代为转交。”

    刻着古朴花纹的精致木匣摆放在上官逸面前,侍卫退出去后,他轻轻地打开盖子,从中取出丝帕。

    这是一方没有任何图案和绣花的帕子,在烛光下反射出丝缎的华贵光泽。

    上官逸手指捻着丝帕端详片刻,抬手有些费力地从桌上翻开一个茶碗,从茶壶中向碗里倒了半碗清水。他将丝帕浸入碗中。

    不消片刻,清水变得浑浊起来,丝帕上无色的药粉尽数融入水中。

    上官逸的嘴角勾出一抹浅笑,果然是软筋散的解药。

    前线陆续有捷报传来,三王子允轩带领二十万大军,以傅临风将军为前锋接连取得与卑兹罕交战的胜利,不日就可将五座失去的城池尽数夺回。

    房赟在向雪若汇报战况的时候,雪若一边高兴地听着,一边在桌子上清点金叶子。

    待房赟退出书房的时候,碧凝不解道:“殿下,您为何让小福子去把库房里的金锭子都出宫找人化了,打成这种没有官印的金叶子?”

    雪若用手指拨弄着叶子,头也没抬,“我自有用处。”

    碧凝迟疑了片刻,终是开口,“您是准备和上官大人远走高飞吗?”

    雪若手指一顿,舒了一口气,转身握住碧凝的手,道:“碧凝,你我从小亲如姐妹,我也不瞒你,三日后我便要离开了。”

    见碧凝神色哀伤,泫然欲泣,忙笑道:“你别难过啊,应该替我高兴才对。”

    碧凝含泪微笑,不舍道:“奴婢自然替殿下高兴的,三殿下得胜归来,必然更加不能相容于上官大人,能和心爱的人相守一辈子,是每个女人都盼望的。我只是舍不得殿下”说着伸手抹去了脸上掉落的泪水。

    雪若闻言眼中

    泪光闪闪,不由搂住碧凝,把头靠在她身上,“放心,我都替你们安排好了,我已经给允轩和母妃留下书信了,把燕熙宫每个人都安排妥当了,你就去母妃宫中,她一向喜欢你,我在信中请求她帮你找一个良配,过两年等你大了就放出宫去相夫教子。”

    她从柜子里捧出一个首饰匣子,“这里面的首饰对我来说已无用处,你替我分发给燕熙宫的一众人等吧。”

    碧凝听罢含泪无语,感恩戴德地跪下,郑重地磕了一个头。

    雪若忙把她拉起来,紧紧地拥抱着她。

    钟楼传来宁静旷远的钟声,最后一线金红色的光芒消失在地平线,夜幕缓缓降临。

    雪若站着窗前,看着远处城墙上的宫灯一盏一盏亮起,一时思绪万千。

    是夜,子衿来燕熙宫看望她,他近日也被宣召到太医院协同诊治王上的病情,他带来了王上病情缓和的好消息,说王上已经下床走动,还能抽空处理朝政之事了,雪若听了欣慰万分。

    子衿说他趁王上心情好的时候进言,让她前去探病。

    雪若高兴地拉着子衿的手,连声道谢,说师父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子衿耳根微红,低头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一个包扎得很仔细的纸包,拆开纸包,里面是一株开得正艳的三色玫瑰,他笑道,前几天去高山采药,想起你小时候吵着要这个花,就顺手帮你摘了来。

    雪若接过花看了看,眼中有些惊讶,语气责怪道,那是我小时候不懂事瞎说的,现在我早就不喜欢这花了,师父再不可为这些无谓小事劳神费力了。

    说着便把花放在桌上,便扶着子衿坐下,出门招呼碧凝端茶水和零食过来。

    子衿怔然坐下,望着被孤零零地扔着桌上的花,花瓣好似都瞬间萎靡了下来。

    原来,她早就不喜欢了,他失落地想。

    三日后,王上寿诞兼庆贺前线大捷,紫宸宫将宴开百桌,届时王亲贵戚文武百官齐来道贺,因此一早开始宫内外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长信宫的李

    公公一早就来传口谕,他满脸堆笑地说,王上特赦提前解除殿下的禁足令,殿下快去向王上道谢吧!

    上官逸站在窗旁,看着远处徐徐升起的太阳,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

    他脱下了宽袍广袖的长衫,换上一身束袖的干练装扮,一旁地上扔着早就被解开的脚铐。

    见日头渐高,时辰差不多了,他移开墙上的一幅字画,从后面的暗槽中取出一把长剑,又自架子一侧取出一个小包袱背在肩上,轻轻打开窗翻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两下手刀敲晕了。

    轻轻松松从墙头翻下的时候,元裴已经牵着马等候在那里了。

    开宴前,雪若久久伏身在长信宫金砖铺就的台阶下,哽咽道:“不孝女齐雪若叩谢父王恩德,臣女纵然粉身碎骨,也难报父王、母妃的养育之恩。”

    王上自宝座上,伸出瘦如槁木的手,颤声道:“雪若,到父王身边来。”

    雪若含泪起身,跪倒在父王脚下,王上怜惜道:“从小到大,父王对你千般宠爱,万般怜惜,怎么舍得责罚于你,只是身在王室如临深渊,你身上肩负着国家和王室的使命,你犯的任何错都会被放大,一步错步步错无可挽回。希望你能明白父王的苦心,莫生怨忿,从此谨慎言行才好。”

    雪若点头如捣,泪如雨下,“都是臣女不懂事,惹父王生气了,父王一定要保重身体。”

    王上欣慰地点头,慈祥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慧贵妃在一旁含笑抹着眼泪。

    红日当空已到正午,承光殿的宴席正式开始,王亲重臣济济一堂,齐齐为王上贺寿。

    雪若给父王祝寿之后,趁殿上众人彼此敬酒乱哄哄的局面,悄悄地离开了承光殿。

    她走之前,深深地望了一眼坐在高处的父王和母后。

    坐在她不远处身后的子衿,一直独自默默喝茶,他的目光停留在偷偷起身的纤瘦背影上,看着她的身影一晃就消失在宫门口。

    雪若快步回到燕熙宫,改换了一身宫女的衣服,装着金叶子的包袱已经收拾好了,碧

    凝、芸儿和小福子三人直直地站在寝宫里,个个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表情。

    雪若把包袱打好结,瞥到三人的表情,打趣道:“看你们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上刑场呢呵呵。”

    芸儿第一个扑到她怀里哭,抽抽搭搭道:“殿下,你不要我们了吗?”

    雪若心中一酸,忍着泪安慰地拍拍她的后背,“芸儿乖,你跟着碧凝去我母妃那里,母妃定会善待你们的。”

    碧凝拉过芸儿,哑着嗓子道:“殿下,出宫了奴婢就再也不能照顾您了,您要自个照顾好自个。”

    雪若红着眼眶点头,一一拥抱了碧凝和芸儿,又拍了拍小福子的肩膀,“我将你托付给允轩了,相信他对我这个妹妹唯一的嘱托还是会满足的。”

    小福子跪地重重磕了一个头,哭到不能自持。

    “好了,时辰不早,我要走了。”雪若拎起桌上的包袱,就往门口走,三人紧紧跟随。

    刚走到院子里,却见远处月洞门中间站在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她,雪若心中一沉。

    子衿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声音冷冽道:“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雪若心中深呼吸了一下,定了定神,微笑道:“师父,我要走了,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教导。”

    子衿隐在袖子中的手微微发抖,寒凉秋风吹过,把他的声音都扯得有些破碎:“你为了上官逸可以不管不顾,抛下这里的一切?”

    雪若眼中泛着光,扬起下巴,目光平静而坚定,“是的,我已经决定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不能走!”经过子衿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他黑色的眼眸中波涛翻涌,颤声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一直被他骗了!”

    雪若挣开他的手,断然道:“不管别人怎样说,我相信他,他不会骗我的。”

    “别人”子衿空茫地望着她,低低地重复这两个字,觉得心忽然塌了一个窟窿,往外汩汩地冒血。

    “师父,对不起。”雪若

    歉然道,“你要保重身体,今后有机会不定我们还能见面。”

    子衿怔然站在那里,好似没有听到。

    雪若心中叹息,她正要抬步往外走,却听到子衿冷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方才前线急报,我军在襄樊关被卑兹罕重创,刚收复的城池尽数沦陷,二十万人只有傅临风带领五万逃出重围,三殿下被卑兹罕俘虏,王上当殿吐血晕倒"

    雪若手中的包袱猝然掉在地上,她脸色煞白,喃喃道:“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子衿缓缓踱过来,直视着她,一字一句道:“现在,你还要走吗”

    夕阳远远地挂在远处的林稍,湖边杨柳岸下的草地上,一匹白色的马正闲闲地吃着草。

    上官逸靠着一棵柳树坐着,看着一分分下沉的红日,时不时拔一把草逗弄着身边的绝影。

    那一年,涟漪离开他的时候,带走了他生命中仅剩的一丝亮光,他以为自己会活不下去。

    没有想到八年后,她又化作雪若归来,他觉得老天爷待他着实不薄。

    他这一生所求,不过是能与她长相厮守。

    府内的流苏花开了又谢八次了,为了和她重逢的这一刻,他等了八年,等她一点点长大。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他都情意,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他都觉得值得。

    “苏辰,今后你要是不做杀手了,你准备干什么呀"

    “找个没人的地方,过安静的日子。”

    “一个人多孤单,不如带上我一起吧"

    “为何带上你?”

    “我的用处可大了,我会烧菜,做饭,数钱,逗你开心还会"

    “还会什么?”

    “还会给你生孩子”

    “你!”

    “你脸红了咦?我都没脸红脸红啥哈哈哈”

    当时只道是寻常玩笑,他还在心里笑她胡言乱语,没羞没臊。

    她走后这些年,他每每思及此处,都痛彻心肺悔恨交加,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立刻就答应她。他一次次在梦中重复

    这个场景,每一次在梦里面,他都迫不及待地热切回应她。

    然而,梦醒之后,只有一地冷月。

    他以为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弥补这个遗憾了。

    好在,上天垂怜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他望着一湖静水,不自觉地微笑,满心苦尽甘来,夙愿得偿的圆满和喜悦。

    直到日头完全沉入湖面,一轮圆月缓缓升上中天,湖边的长堤上依旧只有他孤单独坐的身影。

    他抬头凝望着头顶的月亮,手心微微有些出汗,他努力克制愈来愈强烈的不安。

    难道什么事情了,还是溜出宫时被发现了?宫中有事情耽搁了?又或者,她反悔了

    不会的,他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也许下一刻她就会出现,她从来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他安慰自己道。

    可是心中的焦虑却愈发强烈,他茫然地望着空荡荡的湖面。

    寂静的夜空骤然响起马蹄声,上官逸眼中放出光彩,心潮激荡难以抑制,忙地站起来,迎着马蹄声的方向静静等待

    一人一马出现在夜色笼罩的湖畔小道上,骑马的人越来越近,上官逸的笑容凝在脸上,心蓦地沉了下去。

    他看见房赟从马上翻身下来,向他奔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77,你写了30w字咋灌溉液就那几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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