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083章甜甜蜜蜜
和亲……裴知衍怎么会让楚姮娥去和亲？
月荑使臣访是知道的, 为了两的邦交，和亲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季央总觉得这其中有误会。
拿了手绢替楚姮娥擦掉眼泪, 柔声问：“你可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你表哥不会这么做的。”
“是真的！我亲耳听见的！”楚姮娥眼泪掉的凶急，想不到表哥会这么对，而且就连母后也同意了。
楚姮娥将所有希望都放在季央身上, 湿润的眸中存着微薄的希冀, “表嫂，只有你能帮我了，你替我求求表哥，替我求求他……”
情绪激动，整个人绷紧, 声音更是颤抖的厉害，季央见了都觉得心中不忍, 抚了抚楚姮娥的肩, “你先别急, 等你表哥回，我一定问问他是怎么回。”
季央眸『色』温柔, 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楚姮娥慢慢点头，肩头逐渐放松。
下一瞬，身后传的冷厉声音, 让如临大敌。
“公主在大殿上闹得不够, 还要到臣府上闹？”
楚姮娥连头都不敢回，一把抓住季央的手臂，神『色』绝望，“……表嫂。”
季央视线投向亭子外, 裴知衍应该是闻讯赶的，身上还穿着一品大员的绯『色』官服，胸前的仙鹤补子彰显着男人的威仪。
季央站身，楚姮娥紧跟着躲在身后。
看两人这般架势，怕是在宫里已经有过争执了。
季央朝着面『色』沉沉的裴知衍笑道：“夫君回了。”
裴知衍容『色』稍霁，朝着季央轻嗯了声，看向躲在身后满脸惴惴的楚姮娥。
深邃的眸『色』里既有作为兄长的严厉，也有执政者的说一不二，“公主连该有的仪态体面也忘了？”
楚姮娥喉咙里哽咽了一下，偷偷摇着季央的手臂。
季央也少见裴知衍如此声『色』俱厉的模样，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做和佬，“这里都是自家人，哪有那么多讲究，也没外人看着。”
楚姮娥知道，裴知衍说的是在金銮殿上，当着月荑使臣的面据婚的，知道自己做的有错，不仅丢了自己的脸面，也丢了大祁的脸面，可就是倔强的不肯认错，就是不要嫁。
裴知衍看楚姮娥那样子就知道还没有反省。
季央捏着他的袖子轻晃了一下，道：“刚泡的一壶金骏眉，夫君赏脸尝一口？”
裴知衍睥了楚姮娥一眼，倒是知道哪里找给自己撑腰的。
他由季央拉着自己坐下，接过递的茶盏轻呷了一口，朝微微一笑，给出评价，“泡得是比上回好。”
季央得意的弯了弯唇角，扭身朝还站在边上不肯动的楚姮娥招手。
楚姮娥磨磨蹭蹭的坐下，捧着茶盏不吱声。
季央看着这两人，谁也不先说话，只能说了。
季央眼眸轻动，拿桌上的一块芙蓉糕，掰了一块送到裴知衍唇边。
看他张口吃下，才笑盈盈道：“我听姮娥说，你欲给张罗婚？”
“还担心的跟我这儿哭鼻子呢。”季央一个劲的给他戴高帽，“我就跟说呀，你是他哥哥，定然不会让受委屈的，我说得可对？”
裴知衍难得对季央的软语不为所动，看着楚姮娥淡道：“自然，要嫁的是月荑的五王子，将极有可能继承月荑王位，委屈不了。”
“我不嫁！”一直缩坐着不作声的楚姮娥蓦的拔高了声音。
季央跟着心急，一直以为这其中有误会，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月荑与我朝是有交情，可也不是非要和亲对吗。”季央试图劝他。
裴知衍却摇头，“月荑此次访就是为提亲而。”
“可那么多公主郡主，为什么偏偏是我，你究竟是不是我哥啊！”楚姮娥指着他哭喊。
“姮娥。”季央忙喊住了，裴知衍这人最是吃软不吃硬，这样情急反而要坏。
季央在桌下握住裴知衍的手，要他别与楚姮娥置气。
压在手背的柔荑很用力，裴知衍反握住的手，无声叹了口气，道：“若我不是你表哥，倒也不用替你『操』这个心了。”
可他话还没说完，楚姮娥已经站了，语气咄咄『逼』人“你说得好听，你要是真的当我是妹妹，那时候为什么要『逼』傅澹辞官，要『逼』走他？你明知道我喜欢他！”
说着泪水就忍不住掉了下，裴知衍拧了眉头，道：“你听我。”
楚姮娥怒上心头，早就冷静不下，口无遮拦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此前就是借了月荑的势才有今日辅政大臣的地位，所以你在对他们有求必应，还把我送出去！”
楚姮娥这番话季央听了都觉得过了。
裴知衍更是彻底黑了脸，个死丫头是真不知道好歹，原本想解释的心情也没了，冷声道：“随你怎么说，圣旨已经下，你安心待嫁就是。”
楚姮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抓桌上的去茶盏想要朝他掼去，裴知衍冰冷地看着。
楚姮娥不敢了，将茶盏砸在地上，死死咬着牙，道：“我恨你！”
说罢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季央身想去追，被裴知衍拉住了，“有人会看着，不用担心。”
闹成这样，季央也不知道该帮谁了，焦急地问：“就没有别的办了？”
按楚姮娥说得，有那么多郡主公主，实在没必要硬『逼』着去和亲。
见裴知衍不说话，季央气愤地抽手，“可叫了你这么多年表哥。”
裴知衍倒是不介意楚姮娥受受教训，好改改这任『性』妄为的骄纵脾气。
可对季央他是上赶着要去宠去纵容。
手掌握住的手腕，轻一施力就将人带入了自己怀里。
裴知衍按住的腰，轻叹的话语里透出低落，“央央也觉得我是口中所说的那样子？”
季央愣住，这人刚才还是严厉肃冷的模样，一下就软了下，显得异常委屈。
季央想楚姮娥说得那些口不择言的话，柔声道：“说得是不对，可你要让嫁到月荑那么远，在哪里无亲无故的，你怎么忍心。”
裴知衍将下巴搁在肩上不说话。
季央好声好气道：“而且年岁还小。”
“小吗？”裴知衍歪头看，“也就只比你小了一岁，我们孩子都两个了。”
那能一样吗……这辈子嫁他的时间比上辈子还早了两年。
“我说得不是这个。”季央掐了一把他结实的手臂，道：“你明知道心有所属，之前就没少因为这个跟太后娘娘闹，这样『性』子若真嫁去了月荑，少不了要被冷落受委屈的。”
季央见他听了像没听见一样，急得去扯他的耳朵，“你有没有听我说，这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裴知衍被放肆的举动给弄得一愣，“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着捉了的手，『露』出一口白牙，佯装要咬。
季央心里急着，没心与他缠磨，干脆塞了指尖在他下上牙齿之间，“你咬吧，咬了你就要想办。”
裴知衍闻言，将衔在齿间的细白指头慢条斯理的吐了出，季央情急道：“就一点办也没有？”
“其实楚姮娥话说得也不错，我确实与五王子早有协定，和亲势在必行。”裴知衍也颇为难做，听这么说，季央心渐渐沉了下去，而且他说圣旨已经下了。
“但也不是然没办。”裴知衍慢悠悠地道。
季央忙问：“什么办？”
裴知衍看了一会儿，敛眉忖良久，摇头道：“才被气的不轻，想不了。”
季央一颗心被他吊的上不上下不下的，小力推着他催促，“你快想想。”
裴知衍眸中一闪而过细微玩味的光芒，他清润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惑』人的意味，“这样，央央让为夫如意了，为夫保管让楚姮娥也高兴。”
季央隐约看到他目光里藏着暗涌，谨慎地问：“你要怎么如意。”
裴知衍见落了套，心情大好，靠近咬字很轻地说：“央央可还记得，你上辈子……如何也不肯穿给我瞧的那身衣裳。”
“衣裳？”季央偏头索，眼眸逐渐睁圆，强忍着骤袭而的羞涩，不可议看着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
都不好意启齿，裴知衍是却神『色』如常，“我说话算话。”
一个转眼，季央惊觉自己竟然被推倒了决定楚姮娥婚的关键之上。
紧抿唇瓣，窥着裴知衍的容『色』，总觉得他有情瞒着自己，可刚才他和楚姮娥剑拔弩张的样子也不可能是假，他总不至于为了让穿那衣裳而大动干戈。
季央忖后，小声吐字，“……依你就是了。”
入夜时分，季央到净室沐浴，手边的托盘里就放着叠好的衣衫。
季央不看也知道那衣裳是什么模样，从前就见过。
紫棠『色』透薄的轻纱，将手衬在下面，亦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上面还有串着珍珠的珠链做点缀。
季央将衣衫后甚至敢没照镜子，也不知道如何的模样，磨蹭着不肯出去，只是拖延，总也不能一直不出去。
季央咬着唇，一步三挪的走出净室。
裴知衍坐在软榻上，拿着书在看，听到动静抬头，呼吸瞬间窒住，目光顷刻晦暗下，一瞬不瞬的胶在身上。
裴知衍上下滚动着喉结，慢声道：“站到灯下。”
季央清楚的看到他『舔』了『舔』唇瓣，而握在史册上的手已经收紧到浮出了脉络。
他失态了，季央意识到这点，竟心满意足，眉眼轻勾，“这么好看？”
裴知衍掷了手里的书，站身一步步走近，高大的阴影将笼罩在身下。
修长的玉指勾那条季央单纯以为只是用点缀珠链扯了扯。
在忽窒的呼吸声中，裴知衍浅笑着吐字，“好看极了。”
……
风停雨歇。
季央伏在床榻之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双眸湿漉漉的，瞧着都可怜。
无力地瞪着被撕破扔在地上的衣衫，还有那四处滚落的珍珠……
这人到底哪里学的招数。
季央用力闭上眼，转过头不敢去看。
裴知衍叫了水回到里间，将浑身绵软的季央从床上抱了，温声道：“去沐浴。”
泡到温热的水里，季央酸软的身子才得以舒缓下，也有了一点力气，对裴知衍道：“你别忘了取消这门婚。”
裴知衍拿着帕子给擦身，条理清晰道：“我记得我答应的是让楚姮娥高兴。”
“你这是何意。”难道还要让楚姮娥嫁过去？
季央腾地坐直了身体，水珠溅了裴知衍一身。
“瞧把你急得。”裴知衍失笑道，“本这就是楚姮娥那丫头自己太心急，从金銮殿闹到府上，让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他也是被气的，干脆就想着吓吓也好。
至于后，那纯粹就是想从季央这里讨些好，不然没那么容易能答应。
季央听得糊涂了。
裴知衍将抱，附到耳边道：“傅澹就是那月荑五王子。”
“傅澹……”季央一时失声，怔怔望向裴知衍。
裴知衍颔首道：“千真万确。”
季央被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绪百转千回，最终抬着一双泪汪汪眼眸瞪向裴知衍，“所以你早就打算好了，白日里还那么诓我。”
含泪委屈巴巴的模样可把裴知衍心疼坏了，他这情绪其实很矛盾，爱看红着眼睛娇滴滴的模样，真的如此了要舍不得。
“我错了。”裴知衍亲亲的眼睛，亲亲的唇，讨饶的话说得干脆利落，一点不含糊。
季央别过头继续与他置气。
裴知衍知道不是真的气，只是害羞的紧，于是故意逗，“还气？可我记得央央刚才不是也很……唔，很欢喜？”
季央一口咬在他那张就会胡贫的嘴上，恶狠狠道：“住口。”
“好，不说了。”裴知衍吃痛皱眉，眼中的笑意宠溺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