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番外二甜甜蜜蜜
转眼就到了廿八这日, 府上上都忙了起来，准备着过岁节。
这是季央与裴知衍成亲以来的三个岁节，却也是一个正真一家团圆岁节, 阖府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丫鬟人们都在打扫屋子，洗旧物，剪窗花, 贴挂钱。
季央和裴知衍则在院教两个孩子学站立, 两个小家伙的一双小手紧紧抓着父母的手指，两条小腿踩在地上，因为不迈步，只能曲着腿蹬自己圆滚滚的身子。
“砚砚跟着娘亲学，来, 迈脚。”季央扶着已经能站立住的砚砚，正耐的教他迈步。
砚砚抬抬脚, 然往季央身上一扑, 小手紧紧抱在她脖子上, 不肯了。
再看裴知衍里，宓宓连站还站不稳, 已经蹬蹬蹬的要往前冲了, 粉扑扑的脸蛋儿上全是新奇和跃跃欲试。
裴知衍看看窝在季央怀里的乖『奶』的砚砚，再看看自己这儿，的担忧越渐加深。
过了晌午, 两个孩子才被『乳』母抱午睡。
想到了日答应季央看雪景, 裴知衍便说要带她到江边，不想却被季央按在了椅子上。
——要他把头两年岁节欠的都补上。
裴知衍懒洋洋的背靠在椅背上，轻声问：“要怎么补？”
季央转身拿来一些裁好的红纸，要他把春联写上, 还不忘提醒，“抓紧些，一还要市集。”
她想好好的与他过个年，像寻常夫妻样。
“原来是补这个。”裴知衍执起『毛』笔蘸墨。
不知道为什么，季央总觉他这话上像是颇为遗憾。
看到季央不解的目光，裴知衍不做声，将几幅春联写好，牵着她一起贴。
季央『毛』刷蘸了浆糊刷到门框上，贴好左右两侧的春联，发现自己够不到门檐上，只能托着手里的挂钱，转身求助裴知衍。
“夫君帮我一。”
季央只是想让他帮自己贴，哪知他竟像抱砚砚和宓宓一样将她抱了起来！
离地的瞬间，季央急忙紧搂住他的脖子轻呼出声。
『臀』在他的臂弯上，她现在比裴知衍还高出了一个头。
院不时有丫鬟人过，皆低头抿着嘴偷。
季央脸涨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她不敢『乱』动，小幅度的挪着屁股，嘴里轻声说：“快放我。”
裴知衍非但不放，还使坏往上掂了掂，神『色』无辜道：“怎么了？”
他看看季央攥在手里的挂钱道：“都快被『揉』烂了，快贴上。”
季央知道这人一向不管旁人的眼光，她这儿连瞪他的思都没有了，只想着赶紧贴好。
“给我刷子。”声音透着羞恼。
裴知衍空出一只手拿刷子，少了腰上的依扶季央生怕掉，紧搂着他的脖子，整个身子都贴紧了他。
“还能摔了？”季央这点瘦胳膊瘦的，他轻易就能抱起她。
裴知衍拿了刷子转过头，鼻尖冷不防触到了一片盈软，他几不可见的上轻蹭了一，“怕就抱紧点。”
季央敏感的缩了缩身子，咬着牙关轻啐他，赶紧贴好了让他放自己来。
脚落到地上，季央立马就硬气了起来：“无赖，我让父亲赏军棍！”
裴知衍也陪着她闹，着讨饶，“央央高抬贵手，为夫再不敢了。”他皱皱眉道：“上回一棍可是疼了我半个月。”
他说是裴侯爷回京赏他的一，他时和乌穆蓝双合谋，蓝双派人抢帅旗，他则让人埋伏在路上，绑了自己亲爹。
差点没让知道真相的裴侯爷气出个好歹来。
只打一棍完全是看在两个宝贝孙儿的面上。
季央看他此刻没有一点太师大人，当朝帝师的威仪，都快忘了他之前装模作样出来的高古清雅，究竟是怎么一副样子了。
裴知衍也就在府上与她此，出了府依然是高不可攀，矜贵持重的裴大人。
两人乘着马车出府，一路到东长街。
每到年关时候，长街场的是挑担出来赶集采买年货的百姓，卖干果糖饼的，卖呲花的，还有从关外来的商队，卖些稀罕的物件。
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裴知衍揽着季央的腰，将人护在怀里往前。
季央捧着个热乎乎的手炉，饶有兴致的左右张望。
裴知衍见她也不买什么，不由问道：“都不喜欢？”
府上什么都不缺，季央也就是来凑个热闹，她仰头道：“我只是想让夫君陪我。”
简短的一句话，就将裴知衍里熨烫的温热柔软，他微垂头，低声介有其事的询问，“嘴怎么这么甜？”
他凑的近，喉间吐出的气息碰洒在季央耳侧，带着丝丝热意。
出门在外季央可不担他胡来，她歪头眨眨眼睛，反问道：“都没尝怎么知道是甜的。”
盈盈含水的眸子，娇俏的容『色』，让裴知衍猿意马了起来，他来回搓了搓指腹，缓慢点头，“有道理，我回好好尝尝。”
“逛完了没有？”裴知衍认真问她。
季央怎么不知道他话里的含义，先红了脸，小声嘀咕，“没有。”
裴知衍扬唇轻，小兔子就是再胆大也是小兔子，禁不起逗弄。
偏还总想着要与他争个高低。
两人一路往前，路过一个卖花灯的摊子前，裴知衍拉着人停了来。
“买一个。”
季央看着摆成一排排的小兔子花灯，各个长耳朵红眼睛，可爱极了，她道：“买两个吧，给砚砚和宓宓一人一个。”
“给的。”裴知衍长指落在一对对的兔耳朵上，挑选了起来。
季央不解，买花灯的都是小孩子，给她做什么。
裴知衍选了一个眼睛圆大的，递到了季央手里。
季央手里提着灯笼，羽睫轻眨，神『色』犹带着困『惑』，乖巧极了。
裴知衍看了她半晌，眼底蕴出意，牵住她的手道：“了，哥哥送回家。”
季央一时晃神，回想起裴知衍曾经说过幼时送她回府的事。
早已不见踪迹的记忆，竟然在脑浮现出画面，季央仿佛看到了个束着马尾，唇红齿白，清俊秀挺的少年，弯腰在她面前，朝她伸手，说——
“哥哥送回家。”
到了除夕这夜，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团圆饭，裴侯爷和秦氏每人给了两个孩子一个厚厚的封红。
砚砚和宓宓也不懂这是什么，只见着是红彤彤的就喜欢，捏在手里咯咯着挥舞。
秦氏感慨微：“咱们府上可是许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
裴知衍回想起前两年的除夕，总归是自责的，他道：“明日初一，阿凝和褚子濯还要带着昱儿过来，到时更热闹。”
秦氏点头，满脸喜『色』的对季央道：“就让昱哥儿带着两个弟弟妹妹玩。”
季央微道：“砚砚和宓宓都喜欢昱哥儿。”
昱哥儿已经快三岁了，规矩懂礼，颇有一副小大人的架势，平日里就常随着裴凝来府上玩，对两个弟妹也好。
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裴侯爷与裴知衍饮了些酒，天南地北的聊着，从朝堂到边塞，从排兵布阵到身手功夫。
等各自的妻子放碗箸，两人也默契的停了来，裴知衍让人上了茶点，众人坐在一起守岁。
丫鬟们在院里放呲花，两个孩子眼睛睁圆圆的乌黑的瞳仁里火光亮起落。
宓宓咿咿呀呀的要从裴知衍身上，没等站定就开始往外迈腿。
小短腿往前一跨，身子就跟着扑了出，亏裴知衍牵着她，不然非帅出个好歹来。
裴知衍黑着脸，一把将人抱了回来，“爹爹抱着看。”
秦氏见宓宓一个劲儿的要，圆滚滚的脸蛋都涨红了，喉咙里还在力嗯声，立刻就不舍了，“带孩子看吧，瞧把我们宓宓给急的。”
裴知衍无奈，只能与季央抱着两个孩子院里看呲花。
裴知衍一手拿着呲花棒，一手抱着女儿，宓宓看着一闪一闪冒出的火花，开的直拍手。
砚砚则紧紧抱着季央的脖子，眼睛却也是一眨不眨，高兴的直。
宓宓这孩子天生胆大，看着什么喜欢的都要，也不管有没有危险。
砚砚作为弟弟反倒更谨慎，喜欢的东西也要先观望，确保没有危险才哼哼唧唧的也要。
学路也是，宓宓雄赳赳气昂昂就往前冲，砚砚迈迈腿觉不稳就怎么也不肯了。
有时季央也觉这俩孩子的『性』子像反过来了似的。
砚砚和宓宓玩闹了一儿就开始接连打哈欠犯困，裴知衍让『乳』母抱了人睡觉。
秦氏和裴侯爷等到子时，放过迎新爆竹之也回了屋。
裴知衍见季央掩嘴打了个哈欠，搂住到她道：“回歇息了？”
季央点点头，昏昏欲睡的将重量都靠在他怀里。
到了萧篁阁，裴知衍却没有让她进屋，而是让碧荷取来了呲花棒。
季央瞌睡醒了一点，“还有啊。”
裴知衍着揶揄道：“方才就见眼睛直勾勾的，不敢靠近，胆子比宓宓还小。”
季央嘴硬地反驳道：“是砚砚害怕。”
“好，好。”裴知衍着将她拉入怀，从面抱住她，柔声哄道：“是砚砚怕。”
他拢着季央的手，教她握住一端，拿着火折子点燃了另一头。
火花冒出的一刻，砰的一声响，季央脸都埋到了裴知衍胸口。
裴知衍吻了吻她的发顶，“快看。”
季央这才偏过一点头，闪烁的火光映照在她脸上，季央弯起唇角，眉眼皆弯。
裴知衍凝望着她，眼底是化不开的浓情。
休沐一过，裴知衍就忙碌了起来，每日清早便要入宫，到傍晚时分才能回府。
季央偶尔带着孩子入宫等他，有时侯贪懒就不愿意了。
初春的天气稍转暖，过午膳，季央就带着两个孩子在园子里晒太阳。
人匆匆忙忙禀报说，“夫人，乐安公主来了。”
是楚姮娥。
季央有日子没见她了，刚想命人将她请花厅，就见着一袭朱『色』盘金彩绣长裙的楚姮娥自青石小径上来。
她步子踩地快急，连腰上的禁步都左右大幅度的晃动了起来。
季央还在诧异是怎么了，等楚姮娥进，才看清她竟然通红了一双眼睛，眼皮还肿的厉害，显然是刚哭过。
她收了容，让碧荷与萤枝抱好孩子，起身了上前。
季央拉住楚姮娥的手臂，道：“慢些，怎么么急。”
“表嫂。”楚姮娥看着她，一开口喉咙都是哑的，眼泪更是像断了线似的往落。
季央头一凛，只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她拉着哭个不停的楚姮娥坐在一旁的六角亭里，关切问道：“出什么事了？”
楚姮娥抽泣的声音压都压不住，她紧紧抓住季央的手，像是抓住了最的救命稻草，“表嫂，帮我求求表哥，我没的办法了，他只的。”
季央越越是一头雾水，裴知衍与她可是表兄妹，能怎么招她？
“表哥他要我嫁月荑和亲。”楚姮娥拼命摇头，发上的金钗已经松动，她哭着道：“我不要，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要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