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朱高煦的秘密
半个月后，朱瞻壑和朱瞻基二人仍旧是照常来到北镇抚司练武，经过半个月的打磨，他们的身板倒是都壮实了不少。
朱瞻壑的身体本就有些底子在，此刻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有一股英气，而朱瞻基的样子也不算差，王鹏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也明白了这两个皇孙的为人，知道他们不会为难自己，一来二去的也是熟络了。
“老王，今天练什么，还是扎马步？”
朱瞻壑坐在练功房如此问道，而王鹏却是微笑道：
“方才王爷来了话，说是两位皇孙今日先不用习武了，来了衙门便是直接去找他。”
闻言朱瞻壑和朱瞻基均是相视一眼，都是不明白朱高燧是什么意思，当即也是起身离开了练功房，去到了朱高燧日常办公的地方，而在这里，朱高燧早已是在等着了。
“哟，两个大侄子，这些时日看样子可是真的有所得啊，身段都是不一样了！”
朱高燧上来便是寒暄道，而二人在行了礼之后，由朱瞻基开口问道：
“不知三叔您找我们两个来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话，朱高燧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二人说道：
“你们两个给老爷子带来的那几份账目，有关联的人今天算是抓全了，一直关着没审问呢，你们也不用和三叔装糊涂，老爷子让你们来，有监督三叔的意思吧。”
见朱高燧话说的直白，二人倒也坦率，都是点了点头，随后朱高燧也是露出个笑容：
“那也好，你们两个帮三叔审审犯人就是了，这审问也是北镇抚司分内的事情，你们两个也得学学才是。”
二人闻言也都是各自看了一眼，还是答应了朱高燧的要求，随后朱高燧便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带着二人朝北镇抚司里的诏狱走去，而在这里，朱瞻壑一进门便是问到了一股子血腥。
旁边的牢房里充斥着犯人的惨叫声，这里的样子倒还真是称得上炼狱二字，而朱高燧此刻也是转过了头说道：
“可害怕？”
二人闻言均是摇了摇头，朱高燧见状也是一笑：
“嗯，朱家子弟总是要见过这些的，你们若是上了战场，见到的只会比这些更加惨烈才是！”
朱高燧说完便是带着两个人继续朝里面走去，而后推开一处房门，里面是一个正被绑在柱子上的官员，朱高燧这时扭头看向了朱瞻基道：
“瞻基，这个就交给你了，我给你派个下手，你若是不会，就让他先演示一番，审问犯人这种事情嘛，总是急不得的！”
朱瞻基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跟着朱高燧指派的那人走入了审问室里，而朱高燧此刻也是继续朝着朱瞻壑说道：
“瞻壑，你跟我来。”
朱瞻壑闻言便是继续跟在朱高燧的后面，朱高燧带他来到了另一处地方，推开门之后便是微笑道：
“这个是你的，三叔就不插手了，你自己看着办就是！”
而朱瞻壑看到房中之人的第一眼便是惊讶住了，那人竟然是之前在汉王府中见过的官员，而朱高燧此刻却是走了出去，还将房门给关上了，朱瞻壑此刻才是明白，今日朱高燧安排这出审问犯人
其目的是在自己啊！
这其中，该是也有朱高煦的手笔存在！
只是既然进来了，朱瞻壑便是要问个清楚了，他缓缓地朝着那人走去，倒是不急着审问，而是平淡地问道：
“你叫什么？任什么职？”
“司马贺，户部主事！”
在得知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后，朱瞻壑也是点了点头，随后看着他说道：
“你和市舶司一事有关系？”
司马贺如今进了诏狱，倒也是直白地点了点头，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小人负责对户部的账本做些手脚。”
“夏原吉看不出来？”
“夏尚书自然是能看得出来的，可是真真假假的，他自然也不好分辨。”
在得到司马贺的回复之后，朱瞻壑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只不过却是冷漠地很，随后他又是问道：
“你上次来我家里，找我爹是为了什么？”
听到朱瞻壑问起关于汉王的事情，司马贺顿时噤若寒蝉，任凭朱瞻壑怎么问他都是不开口。
“我爹许诺了你什么，你家中子女的平安，还是说保你不死，若是前者我没办法，可若是后者，我现在可以要了你的命！”
朱瞻壑直截了当地朝着司马贺说道，在他的心中，朱高煦已然是铁打的与市舶司案有了关联，此刻的话落在司马贺耳中，也是换来了一句：
“请世子动手就是！”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朱瞻壑终于是忍耐不住了，一拳打在了司马贺的肚子上，练了半个月，他的力气倒是长了不少，加上司马贺身体虚弱，这一拳直接是打出了他胃里的酸水。
“那看起来，就是我爹许诺了你家里人的平安，可你若是不说，我在皇上那里吹吹风，判你个诛九族的罪名如何，皇上因为市舶司的案子，可是很恼火啊。”
在听到朱瞻壑的话后，司马贺的目光明显变得有些慌张，而随后朱瞻壑也是继续加压道：
“不过你不用怕，我会向皇上进言，留你一命，不过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家人死在你面前，随后我会将你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四季衣裳，三餐饭食都是不会少你，可就是没人同你说话，也不会让你听到一点声音。”
“你说这样，你是不是比死了还难受？”
朱瞻壑的话落在司马贺的耳朵里，宛如魔鬼在耳旁低语，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有这般厉害的手段，当即也是认命的说道：
“我可以告诉世子您，但我请您护我家人周全！”
“当然可以，你虽然违背了我爹的意思，可遵从了我的意思，我便不会违约，我这个人重诺！”
听到朱瞻壑如此说，司马贺才是如实交代了朱高燧在这一案中充当的角色：
“市舶司亏空案背后的主导者，是宁王和汉王，宁王便是如今皇上的弟弟，朱权，他的封地在江西南昌，与浙江，广州，福建三个省都是相邻近，他去就藩之前便是同汉王做了这笔生意。”
“市舶司每年的亏空，他拿五成，汉王拿四成，其余的一成是我们这些负责做事的分的！”
听完司马贺的交代之后，朱瞻壑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此刻的他倒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查来查去，竟然是查到了自家头上。
“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变，至于你的命，我不会管。”
“谢谢世子了，我这条命，死便死了，惟愿家人平安，请世子务必遵守诺言！”
朱瞻壑没有再同司马贺说话，只是一个人走出了牢房，走出了诏狱，在北镇抚司的院子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嘴里骂了一句娘之后又是嘟囔道：
“到最后竟然是查到自己家老爹的头上了，这事儿还真是操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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