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密室美人(杀机现)
密室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玉柳有些害怕,一直躲在床榻后不出声,只一个劲儿的啃着饼子。姜知意想过去劝慰她,玉柳却连她也害怕起来,不敢抬头靠近。姜知意只好作罢。
萧日安在密室里仔细观察摸索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姜知意见状使劲摇头:“不对,我昨日在此逗留了一段时间,真没有你说的这个文皇后,当时床上没人,我发誓。”萧日安抵着下颚,略微沉思,说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姜知意上前,求教般看着萧日安的眼睛,虚心地问道:“哪种?”萧日安背着手,低头平视姜知意,吓道:“你撞鬼了。”
“”
姜知意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决定选择忽视他。萧日安挑眉,双手交叉:“姜姑娘好生没趣。”姜知意边走边怼:“比不上萧公子这般有趣。”萧日安语噎,嘴角上扬,跟上前去拦住姜知意:“过奖。”姜知意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又立刻收起,径直向右跨过,不再过多理会。
玉柳眼神骨碌碌地盯着你来我往的二人看了半天,突然出声:“打情骂俏。”随即,两道视线立刻看向玉柳,姜知意眼睛圆睁,不可思议,萧日安闪身上前抓住玉柳,使她无法动弹。姜知意高声询问:“你,你没疯?”玉柳不答,萧日安手上暗暗发力,玉柳吃痛,大喊出声:“你放开我,好痛!”
姜知意一步上前,绕着两人转了两圈,又趁机抓住玉柳的手腕,待确认后,姜知意有些气急,呵斥道:“玉柳姑娘,为何装疯卖傻,引我来此?”玉柳见瞒不过,一脸痛心模样,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都怪你,是你害死了燕王,我要杀了你!”姜知意更是不解,语气里充满莫名其妙:“我与燕王仅见过一次,何来害死他一说。”玉柳不再回答,只是盯着姜知意,眼神里充满了恨意与杀意。
萧日安点了玉柳的穴位,又撕下一处床幔将她双手缚于身后,站到姜知意身前,微笑着看着玉柳,眼神如看向一个死人般一片凉意,玉柳被他盯得有些毛愣,没有忍住,开口询问:“你看着我作甚?”萧日安笑容越发大了,语气里满是讥讽:“我想看看一个背叛的人临死的表情是怎样的。”玉柳背上莫名地爬上些许寒意,仍是嘴硬着回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姜知意被萧日安藏在身后,听着二人的对话越发觉得云里雾里,伸出手扯了扯萧日安的衣袖,踮起脚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萧日安没有回头,接着开口:“我是在向昭月宫的颖妃娘娘请教啊。”话音落下,玉柳大惊失色,脱口而出:“你怎么”接着又连忙噤声。
姜知意从萧日安身后走出,看了看玉柳,又看了看萧日安,疑惑地问:“昭月宫?萧公子,你是说玉柳是昭月宫的颖妃?”萧日安点头,接着解惑道:“不错,她就是颖妃,李玉柳。”姜知意恍然大悟。难怪玉柳会出现在妙法堂,又知道这些密道,原来她便是靠着这些密道出入妙法堂的。莫非,她真的给武帝带了绿帽子?
像是知道姜知意心中的疑惑,萧日安伸出手指点了点姜知意的额头,没好气地说:“胡思乱想什么呢,她跟玄妙可没有关系,那日摘星阁的女子和京城的传言,都是假的。”姜知意更加惊讶,这人莫不是能看透人心,怎么自己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不过,姜知意还是不死心地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可这些跟我有何关系?为何要我的性命。”说完,姜知意看了一会儿萧日安,见萧日安看着李玉柳,她又看向李玉柳。
颖妃李玉柳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便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听到了姜知意的问题,也不作回答。身后的手指尖却忍不住的轻微颤抖。姜知意疑惑地眼睛忽闪忽闪的,萧日安忍住了上前戳她脸的冲动,轻咳一声,替颖妃回答:“自然是因为你害死了她心爱之人。”登时,颖妃和姜知意同时看向萧日安,前者满眼痛恨不堪,后者满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萧日安不再卖关子,娓娓道来:“六年前,边关邕城大旱,死伤无数,大批难民涌入上京城,户部侍郎家的小姐去寺里烧香还愿,遇到了闹事的流民”
故事老套地像是话本子里那样,遇到灾民的官家小姐危难之际被路过的王孙公子所救,一见钟情,芳心暗许。无奈天公不作美,皇帝三年大选,小姐入宫为妃,从此与心上人宫墙永隔。三年后的一次偶然邂逅,得知心上人竟是枕边人的胞弟,三年相思之情如干柴遇上烈火般重新燃起,为了一句事成后得以厮守终身的空话,小姐甘愿冒大不韪帮助心上人密谋策反,小姐用计金蝉脱壳,找人冒充自己假死,藏了起来,准备等事成才出现。可惜最终事败,心上人身死,便只能继续躲起来,装疯卖傻,一心想报仇雪恨。
事情的来龙去脉姜知意清楚了,可眼下仍是不明白这事情为何会攀扯到自己身上,本想开口问萧日安,谁料一旁的颖妃开口了:“六年,我爱了他整整六年,原本过了昨日,我们便可一直在一起,要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宇文燕根本不会死!都怪你!都怪你治好了皇帝的病,是你解开了皇帝的毒!你该死!你们都该死!该死!该死!”颖妃说完,泪如泉涌,声嘶力竭地咒骂着姜知意,咒骂着武帝。
姜知意愕然地看着眼前已然为爱发疯地女子,心里既悲凉又倍感委屈,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知她真相:“玉柳不,颖妃娘娘,不管你是否相信,我根本没有给陛下开任何解毒的药方,所有药方都存在太医院,你自己大可去查验。”姜知意顿了顿,神色严肃地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李玉柳,坚定又决绝地说道:“颖妃娘娘,这一局棋你和燕王本来也不会赢,我第一次诊脉就察觉到了,陛下根本没有中毒。”
颖妃张着嘴,泪水如决堤般往外涌着,嘴里连声念着“你骗人”“我不信”,彷佛真的疯魔了一般。姜知意于心不忍,不再看她。萧日安皱着眉头,觉得她哭哭啼啼,疯言疯语,着实聒噪,便出手直接击晕过去。
姜知意无力地瘫软在地,哀怨地自言自语:“我这是何运气,搅进这摊浑水。”萧日安随着姜知意单膝蹲下,歪着头对着姜知意挑眉道:“现在知道了,我不是说了让你在宫里等我消息,谁让你乱跑。”姜知意不想与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理直气壮地认错:“是是是,萧大爷,您教训的是,小人以后记住了,下次不敢了。”萧日安再次气笑,用力戳了姜知意的额头,说道:“你还敢有下次。”姜知意自知理亏,便不与他计较。
姜知意坐在地上休息之时,萧日安没有闲着,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之前姜知意看过的两卷医学手札,姜知意自觉奇怪,问道:“你找这个做甚?”萧日安翻开手札,一目十行地看着,随口答道:“这上面有我要的东西。”姜知意闻言愈发好奇,站起身走到萧日安的身边,探过头去:“你这卷讲的是制毒的方子,你看这个干嘛?”萧日安很快看完一卷,垂眸看了一眼出现在眼前的脑袋,低沉着嗓子回答:“知意姑娘莫不是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这上面便是我要的无解之毒。”
姜知意吃惊地回头,却忘了此刻身后的萧日安是坐着的姿势,姜知意视线撞了上去,萧日安一动不动地回视着她。姜知意控制不住地眨着眼睛,眼前此人眸色深深,似一汪黑色的没有波澜的漩涡,又像是一道会说话的陷阱,愈发地勾人。姜知意咽了一咽,一时间忘了反应。
萧日安似是发现了有趣的事,喉结微动,又往前探了过去,眼里满是戏谑:“好看吗?”姜知意回过神,自知是被调戏了,又觉得找不出反驳的言语,突然撤步后退,却忘了自己身后是长桌,瞬间跌坐在萧日安腿上,对于美人的投怀送抱,两人皆是一愣。
姜知意登时羞得满脸绯红,耳朵尖似是热得要冒出烟来,萧日安反应极快,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顺势搂住了姜知意的侧腰往前送了送,戏弄道:“知意姑娘,竟如此主动,当真令人刮目相看。”姜知意慌乱推开,起身准备离这个人远些,后又察觉,自己才是被占了便宜的那个,该理亏的是眼前这个登徒子,继而又转头恶狠狠地蹬着萧日安。萧日安自是脸皮厚,丝毫不觉愧疚,嘴角挂着笑,挑衅地回瞪回去。
这时,姜知意身后一支冷箭“嗖”地一声,以极快的速度射向姜知意的背后,箭头上泛着诡异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