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多虎虎
卡斯愣了愣，连滚带爬飞进了雪林里，剩下的大猫们面面相觑。
“不对劲儿。”
伯鲁克没有卡斯那么冲动，它嗅了嗅，虎虎脸拉下来了。
“卡斯那个鼻子竟然没有嗅出来到妈妈的领地了，这个味道不对劲儿。”
“但也没有那么奇怪。”
显然，克洛伊早就发现了端倪。
“是有点奇怪。”
小虎崽子小小声跟小豹子咬耳朵，胡须扎得柔软的豹豹耳痒痒的，不自觉地抖了抖。
白应钟也跟着嗅了嗅，除了土的树的味儿，其他什么也没感觉到。
卡斯和伯鲁克能进领地，它们可进不得。
这地方的虎就跟人一样，领地就是虎家的家，哪有不经主虎允许，瞎乱闯的道理，更何况还有它这头小豹子在一边儿待着。这要是冒冒然进去，不管是被谁领进去的，它一头小豹子非得被领地里那些大虎子咬死不成。
一行虎虎豹豹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话唠虎卡斯滚着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头成年雌虎
“妈妈说快点进来吧！”
卡斯一个前滚翻，脑袋朝地栽到了雪里，站都没站稳，急乎乎地叫嚷着。
它身后跟着的雌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众猫猫面前。
小豹子正躲着小虎崽子的贴贴，好容易才把虎虎头从眼前扒拉下去，看到那头雌虎。
雌虎体型较大，毛顺且油亮。
都是大猫，但一看就跟它这种风餐露宿的小豹子不一样，它是头不愁吃喝生活滋润的老虎。
小豹子还在感叹世事无常，豹生艰难，就听见克洛伊隐隐带着无奈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佐拉。”
“克洛伊——”
那头雌虎突然没了优雅地样子，一爪拍开碍眼挡路的卡斯，飞扑着撞上了克洛伊。
“碰——”
雌虎佐拉的速度极快，连小豹子都没能看清楚它什么时候扑过去的。克洛伊却像早已料到一般，侧了侧身，任由佐拉撞进雪里，就像卡斯一样，脸上的毛毛全沾上了雪。
“好了，佐拉，不要闹了。”
小豹子第一次看见克洛伊叹气，它安抚性地蹭了蹭佐拉，还不等佐拉回过神来，便迅速退开，直直往前走。
“克洛伊——等我一下嘛。”
佐拉的视线一点也没落到除了克洛伊以外的其他猫猫身上，起身抖了抖毛就追着克洛伊跑走了。
“佐拉姐姐还是那样”，卡斯好像对这个场景早已司空见惯，它故作无事融进小老虎和小豹子的队伍里，“啊，我们也快点走吧！妈妈刚抓到一头很肥很香的马鹿！”
————
小豹子实在没想到，奥林达的领地里会有这么多的雌虎。
不是它脑海里想象中的那种，只有奥林达和它的女儿们寥寥几头老虎，这里甚至还有奥林达未成年的小孙虎们。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小豹子收回视线，暗暗叹了口气。
都有兽人了，还能要什么常理？
小虎崽子敏锐地察觉到了小豹子的动静，它顿了顿，又粘了上来。
“奥林达姨姨的领地里除了未成年的小雄虎以外，全是雌虎。”
小虎崽子好像根本长不大一样，它故意使坏，不好好走路。边走边拿爪子扒拉小豹子的腿，给它使绊子。
“奥林达姨姨的领地里现在得有二十多头虎虎啦！”
它自豪地挺了挺毛毛胸脯，小虎尾巴差点没有翘到天上去，得意极了。
“是呢是呢，”卡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了后面，突然探出虎虎头，“饿的时候，妈妈和姐姐它们要去抓好多好多肉肉。”
“虎家捕猎也没见着你，吃的倒比别虎多一半儿。”
吓人的本事应该是家族遗传，卡斯的小虎脑袋还没缩回去，突然从一旁传来了雌虎的声音。
小豹子闻声望去，来虎是头看起来已经不是很年轻了的雌虎，比刚刚见到的佐拉还要大上一圈。声音听着是带着笑，但眼里一点笑意也没有。
“妈妈妈妈！”
卡斯又冲上去，举起爪子，激动到想要扑到奥林达身上，又被一爪子呼开了。
奥林达丝毫不理会嗷嗷叫唤的卡斯，它示意克洛伊走近，垂下脑袋蹭了蹭它的虎虎头，“辛苦了。”
说罢，它转头望向小虎崽子，原本毫无波动的眼底，隐约蒙上了层真切的痛惜。
“火落……你长大了不少。”
“奥林达姨姨……”，到底也是小老虎，它呜呜地扭着虎虎屁股，朝着奥林达贴了过去。
奥林达没有跟对待卡斯一样对待小虎崽子，而是用爪子温柔地揉了揉它的脑袋。
卡斯气得直往外喷白气儿，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小老虎一屁股墩坐在雪里，前爪搭着后爪爪自娱自乐起来。
白应钟是当惯了小少爷的，就在这种自己隐隐被排外的情况下，也能保证坦然自若。横竖它也没想着能真正融入这群老虎里，只要它们没有明显的攻击或驱逐行为，它就能一直在这群毛茸茸身边儿躲着那群神出鬼没的凶残兽人。
这边儿姨甥正上演着温情戏码，不知道从哪儿又跑出来几头小老虎，跟卡斯兄弟还有小虎崽子它们抱成一团，在雪地里滚来滚去。
一堆儿的小虎子混在一起，小豹子就觉得那头臭崽子最扎眼，也不懂得谦让，从来不带吃半点儿亏的。哪头小老虎扒拉了它一下，它非得揪着虎扒拉回去不可。
小豹子还在后边儿尽力从一堆虎崽子里找虎，奥林达却走了过来。
它没离白应钟太近，差不多就停下了步子站定。这头创造了雌虎联盟的传奇老虎丝毫不加掩饰的打量着小豹子，它眯了眯眼，缓缓开口。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白应钟艰难地眨了眨豹豹眼，它早就想到会被奥林达揪到了，甚至被它驱逐的场景，小豹子也在来的路上预想过。
可白应钟到底也是没有真正见识过奥林达，它带来的压力跟克洛伊带给它的那种，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奥林达就那么站在小豹子面前，完全将小豹子笼罩在它身躯的阴影之下，白应钟甚至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
“实际上我并不打算……”
白应钟开口解释自己并没有在奥林达的领地上久留的意思，话还没说完，就被奥林达打断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打算，”雌虎连牙也没露出来，只是往前走了一步，“你的存在就已经对我领地上的虎崽子构成威胁了。”
小豹子被逼得难受，想要离开了，可雌虎竟又朝它走近了一步。
“立刻离开我的领地。”
白应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小虎崽子飞奔过来。
“奥林达姨姨！不要咬死这头豹子！”
明明自己还在危险中，白应钟却不能把眼神从小虎崽子因为奔跑颤动不停的小耳朵，和那张急乎乎的虎虎脸上挪开。
它好像很着急。
小豹子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