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高兴&我不高兴
楚耘璋果然信誉良好，第一天一早，楚蓁蓁便接到罗氏派人来传话要她过去。
“你让你二哥约了二皇子？”
罗氏当头这么一句，把楚蓁蓁说的一愣，看向一旁的楚耘璋。
哥哥呀，你咋这么老实？
楚耘璋完全没感受到自家妹妹的哀怨眼神，反而好心肠地提醒她。
“妹妹，娘在问你话。”
罗氏也开口，“看你二哥没用。”
楚蓁蓁叹气，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听天由命吧。
“是约了二皇子。”
罗氏立即转怒为笑，半是欢喜半是埋怨，“你这孩子真是的，你既然想通了，打算自己向二皇子解释，你直接告诉娘就是嘛，还让你二哥来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楚蓁蓁诧异看着含笑点头的楚耘璋，在罗氏看不见的背后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妹妹错怪你了，哥哥你真是个聪明哥哥，不愧天才设定。
“行了，你们别耽搁了，早去早回。”罗氏道。
楚蓁蓁按捺住激动的心，平平静静地行礼退出，刚到门口……
“对了，你们把禹哥儿一起带去，这要是有人瞧见，就说是你们两个趁着年节里外面热闹，领着小侄儿出去玩耍的。”
楚蓁蓁提起的心放下了，马上点头答应。
京城里有两大商贸集市，靠近朱门大街的东市和位于城西的西市，前者是有钱人的去处，后者是市井小民的生活。
楚耘璋和萧芾棠约在西市如意茶坊。
这里鱼龙混杂，看似一点不符合寻常人谈事所需要的隐秘和安全，其实正因如此，稍加伪装之后，才更不会被人发现堂堂皇子和丞相府千金约在这里见面。
毕竟，太不合常理了嘛。
约定的时间还没到，楚蓁蓁决定难得出门，领着禹哥儿到处逛逛。毕竟充斥在耳边的各种小摊小贩叫卖声，闻着两边店铺飘出的香味、升腾的烟火气、堆得满满当当的实惠货物，赶集的氛围实在太浓太好，不逛逛（吃吃？）都对不起自己。
姑侄俩在家里用了早膳出来的，但现在禹哥儿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嘴里口水泛滥，看什么都想吃。
“姑姑，咱们先吃哪一个？”
“找个人多的摊子，肯定好吃。”楚蓁蓁眼睛一转，锁定一个满座的馄饨小摊，摊主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娘，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在众客人间穿梭点餐收钱收碗。
“劳驾，给我们三碗馄饨。”
“好勒。”小伙子抬头看了一眼，笑问，“姑娘要什么口味的，有三鲜的、白菜猪肉和韭菜猪肉的。”
“都来一碗，待会儿麻烦再给我一个空碗一个勺子。”
“好勒。”小伙子答应地元气满满，让人一听心情就挺好。
他快手快脚清理前一桌客人留下的碗筷，利落擦净桌面，“三位请坐。”
楚蓁蓁牵着禹哥儿过去坐下，楚耘璋也在两人对面落座。
禹哥儿大多数时间都在自家府里，就算出门身边出现的也多是端着礼仪的“贵人”，如今到了这鱼龙混杂的集市，他有些胆怯地紧挨着姑姑，但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却掩不住好奇地四下打量。
楚蓁蓁则打量着对面的楚耘璋。
此时，在这路边坐着，他很随意地摸出一本书看起来，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别说没有丝毫世家公子面对市井的不适感，甚至没有处身喧闹集市的真实感，仿佛他现在是在自家安静的书房里。
自家这位二哥有天才之资质更有天才之勤奋，还淡泊名利一心钻研，要是因为家族牵连一辈子只能避居乡野，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一会儿，馄饨送来，楚蓁蓁要的空碗和勺子也一并送来了。
小伙子分别介绍了三碗各是什么口味便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二哥吃哪种？”楚蓁蓁问。
楚耘璋将书仔细妥当地收回怀里，将那碗三鲜的挪过去。
楚蓁蓁把另两碗往自己这边挪。
“禹哥儿，你要哪一种？”
禹哥儿左看看右看看，“我都想吃。”
“和姑姑想法一样诶。”楚蓁蓁高兴拍手，给空碗里一种装了几个再给他，“开动！”
“开动！”禹哥儿举起勺子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朝那碗馄饨进攻。
楚耘璋到嘴边的馄饨顿了下，抬头看了快乐干饭的姑侄俩一眼，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
这一幕落入不知情的人眼里，犹如一家三口，小夫妻俩带着娃儿逛早市呢，温馨又美好。
“那馄饨摊上，是你的封妻荫子。”墨竹枰语带取笑，看着下方街上的三人。
他的对面，安燕寰悠然开口，“三千两银子。”
墨竹枰笑容顿消，“刚刚才一千。”
“四千。”
“你……”瞧这架势自己抗议对方还得往上加，墨竹枰咬牙，“就四千。”
“五千。”
是可忍孰不可忍，墨竹枰拍桌而起，“我答应四千，你不要太过分。”
安燕寰皮笑肉不笑，“我心情不好。”
墨竹枰哑口无言，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似你这般钻到钱眼里的男人世所罕见，你可想过正是因此她才会有了旁人。”
安燕寰“呵呵”，“你要的消息没了。”
说罢，起身就走。
人影一闪，秋涴挡在他面前。
安燕寰略偏头，瞥向后方站起来的墨竹枰，“想来硬的？你们两个自认为拦得住我？”
“我们愿意给钱。”墨竹枰道，见安燕寰目露不屑，他劝道：“钧天教胆敢在天子脚下拐骗无辜女子、族灭林乡伯府、入天牢杀同伙，可说是肆无忌惮，你我同为武林正道，为了侠义也该出手相助。何况你还是安国公府的世子，安国公府受皇家恩典，你本该为朝廷效力。”
“说完了？”安燕寰完全不为所动，“想打本公子接招，别的废话不必多说。”
“天牢里当场抓获的钧天教徒尽数被杀，这线索已经断了，你难道真要看着这些武林败类祸害无辜百姓？”墨竹枰怒斥。
安燕寰挖挖耳朵，当听不见。
秋涴冷冷开口，“若你不配合，我会去找楚蓁蓁。”
安燕寰挑眉冷嗤：“你大可去找。”
秋涴冷冷盯着他，蓦然往前一跃跳下，迅疾如电般扑向楚蓁蓁。
安燕寰笃定她不敢对楚蓁蓁下手，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果然，秋涴挥出的剑气不过绕了楚蓁蓁一圈，断了她鬓边几缕碎发。
楚蓁蓁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只是被这突来的劲风有点吓到，转头便看见身后的秋涴。
“秋姑娘。”她笑得开心地打招呼。
秋涴冷冰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