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见贵妃
傅博识坐在马车里,想着李泽丘今天给自己送来的书信,现在不得已找一趟李泽润。
“殿下,傅太傅来了。”王管家进来禀报。
“好,知道了,请老师去正厅。”李泽润放下手里的信件,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对了,在院子里扎一个秋千吧,就扎在桂花树下。”
“是。”王管家回答。
傅博识坐在正厅里,喝着丫鬟们端上来的茶,悠哉悠哉,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放下来。
“老师,您来了。”李泽润对着傅博识行礼。
“殿下。”傅博识回礼,“突然赶来是听说殿下不负皇上所托,终于抓到了贼人。”
李泽润笑笑,语气轻松,“是啊,半年了,终于是抓到了。”
“那可有审问出些什么?”
“他腹部受伤较重,加上府里有事,还未来得及审问。”李泽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这可不像是殿下雷厉风行的做派啊,一天都已经过去,竟还毫无结果。”傅博识平静的说。
“是,老师,学生马上就去,一定让案件水落石出。”李泽润保证。
“二殿下是皇上亲自命令与殿下你一起查案的,现在有所进展也应该与二殿下共同商量,方能不失公允,也要让其他臣下无话可说才是。”
“可是”,李泽润看着傅博识,没有往下说。
“如何做,殿下自有分寸,只是不要让别人觉得殿下是想独占功劳,出尽风头。”
“学生知道了。”李泽润脸色并不好看。
“殿下一直是个沉稳的人,并不需要臣说太多,既然殿下还要查案,臣就不打扰了。”傅博识站起来。
“老师,慢走。”李泽润赶紧站起来,“安顺,送老师。”
“是,殿下,太傅这边请。”章安顺恭敬的送傅博识出大门,看他的马车走远后才回到李泽润的书房,不满的说,“殿下,太傅的意思是把功劳分给二殿下一半?凭什么?”
“如果是这样还好,就怕另有其他事情。”李泽润敲着桌子。
“殿下,二殿下来了。”王管家急冲冲进来禀报。
“前脚傅太傅刚走,后脚就来了,要不是傅太傅是您从小到大的老师,对您忠心耿耿,我只怕要怀疑”。章安顺阴阳怪气的说。
“安顺,不得胡说。”李泽润严厉的看着章安顺。
“皇兄。”李泽润从书房走出来,迎接李泽丘。
“五弟。”李泽丘拍了拍李泽润的肩膀,“最近看着瘦了些,不过也是有所得啊。”
“托二哥洪福,不过现下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还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呢!”李泽润谦虚的说。
“不管如何,为兄还是要恭喜你了。”
“二哥,其实”,李泽润刚想说,李泽丘就直接挑明了来意,“为兄今天来是想跟你说,这件事情你全权负责,为兄不参与,到了父皇面前,我也会说明全是你的功劳,为兄绝不会邀功,你放心。”
“皇兄,这。”
“好了,为兄还有事,先走了,你安心处理。”李泽丘说完看了一眼何刁叶,往门外走去,不经意看到桂花树下有几个人在扎秋千,“看来,老五还挺有闲情逸致的!”说完,快步走出去。
“你们好好用心,别到时候摔了机姑娘。”王主管叮嘱。
“殿下,您看二殿下来的意思是?”章安顺问。
“不管他有何意图,我们眼下的正事要紧,他的意思自己就会暴露出来,让你了解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问过,有些人是天生的病,长不大,像孩童一般,还有些是后天药物养成,不过这种心智也不会健全,也会停留在孩童时期。”章安顺说。
“走,去大牢。”李泽润说。
刑部大牢,叶忠礼已经受完三轮刑了,但每一次,牢狱们都精准的避开他腹部的伤口,每每疼晕过去,都想一死了之算了,可是脑子里总有一份意念,告诉他,她会来救他的,他也等着她来救。
“殿下。”
李泽润走进刑房里,高大的十字架对着只有孩童的叶忠礼来说,显得过份大了,如果只看身体,这样的伤痕累累,难免让人觉得心痛可怜。
“说了吗?”李泽润问。
“没有,什么都没说。”牢狱说完,不敢看李泽润。
“五殿下,别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叶忠礼那张帅气的脸上面目狰狞,鲜血从嘴角溢出。
“你何必呢?”李泽润轻声笑着说,“宫里的那位可不打算来救你呢?”
这句话果然有效,李泽润看见叶忠礼瞳孔放大,露出吃惊的表情。
“我之所以现在才来审你,就是给他机会来救你,可是你等的人并没有啊,江南西区布坊特有的滑沙向来只做皇宫大婚时的黄色和红色料子,而这黑色,恐怕只有西区布坊的主人,江南第一世家叶家所独有吧!可是我记得这叶家,二十年前就被满门抄斩了。”李泽润缓缓说出,说的越多,叶忠礼的脸色越差,李泽润知道自己猜对了。
“所以,你还不打算招吗?就算你不招,我有的是办法查到幕后之人,对于你,有的是手段让你招供,你自己想想吧,时间我有,耐心可就不一定了。”李泽润说完,眼神冷酷看向叶忠礼,叶忠礼脸上是病态的红,嘴唇却一片雪白,流出来的雪干在下巴上,刺眼。
李泽润等了几分钟,叶忠礼还是没有松口,“安顺,继续。”说完独自一人走出了大牢。
李泽润的马车缓步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外面传来的叫卖声,谈笑声蜂蛹入耳。
“停车。”李泽润说。
马车立即稳稳当当停了下来。
“去食味坊把他们家的所有糕点都买一些。”
“是。”外面的小厮立马去了。
李泽润回到府里,老远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的笑声,走进去一看,是机彩翼坐在秋千上,丫鬟荫离正推着她。
“高点,再高点,喔喔,好好玩啊!”机彩翼爽朗的笑声和开心感染了李泽润,李泽润走过去,笑着问,“好玩吗?”
“好玩,特别好玩,停停停。”机彩翼从秋千上下来,走到李泽润面前,“听王管家说这秋千是你让做的,所以你也坐一会。”机彩翼拉着李泽润坐到秋千上,“你抓紧了,我来摇你。”
李泽润看着在兴头上的机彩翼,没有拒绝,“那你可要大力一点,我可是很重的。”
“没问题。”机彩翼走到李泽润的身后,推着他的背。
“哇,飞起来了,好高啊!”李泽润安静的荡着秋千,机彩翼兴奋的喊着,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推着玩,还挺有意思。
不一会,机彩翼也累了,力道渐渐小了下来,李泽润感觉到机彩翼的力不从小,主动刹住,“好了,明天再玩,今天我给你带了好吃的糕点,我们回屋吃糕点。”
“好耶。”机彩翼满脸都是笑容,看着李泽润,“你是个好人,我喜欢你。”
李泽润还沉浸在这一句话中没有反应过来,机彩翼已经跑向饭厅。
“我喜欢你。”李泽润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这句话,含蓄的笑了,“荫离,以后你就跟着机姑娘。”
“是,殿下。”荫离答道。
李泽润走后,章安顺看着叶忠礼,叶忠礼也盯着章安顺。
“我劝你还是自己招了吧,毕竟面对你这小身板,我还真有些下不去手。”章安顺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说。
“哼,有什么手段就赶紧用上来,别假惺惺的。”叶忠礼恶狠狠的说。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章安顺眼神一转,一根米粒粗的银针穿过指甲,直直刺穿叶忠礼右手食指。
叶忠礼咬紧牙关,看着章安顺,“继续。”
叶忠礼的右手5根手指头全部被刺穿,章安顺一个眼神,一位牢狱走上前,慢慢转动指头上的银针,硬生生转出一个个肉洞来,另一位牢狱当着叶忠礼的面,把盒子里的盐倒进一小杯开水中,那高浓度的盐水顺着银针流进肉里,又从另一边流了出来,而叶忠礼也终于喊了出来。
李泽润看着面前的机彩翼吃的开心,嘴巴上沾满了糕点的碎屑,从怀里掏出手帕,替她细细擦去,“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可是,我饿。”机彩翼一脸委屈的说。
“好,但是别噎着了。”李泽润把茶杯的杯盖拿开,端起来慢慢吹着,摸着杯身已经凉了,才递给机彩翼,机彩翼两手不空,李泽润就喂到她的嘴边,机彩翼就着李泽润的手,喝杯子里的说,喝完还咂了咂嘴巴,对李泽润笑着说,“真甜。”
李泽润的心蹦蹦乱跳,整张脸通红。
“殿下。”有侍卫跑进来。
“什么事?”李泽润并不高兴,机彩翼也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进来的侍卫。
“章统领派人来说,请您过去。”
“知道了。”李泽润挥挥手,见机彩翼看着自己,马上放缓脸色,“我出去一趟,你慢慢吃。”
“你是要去看昨天抓到的人吗?”机彩翼把糕点放下,拍拍手问。
“是。”李泽润没有隐瞒。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机彩翼兴奋的说。
“这”,李泽润犹豫了,“大牢里面很脏,很乱,不适合女子去。”
“可是我想去,我想去看看。”机彩翼自然拉过李泽润的手,撒娇的摇着。
“那好吧!不过你要跟紧我,不能离开我。”李泽润宠溺的说。
“知道了。”机彩翼立马开心起来,把桌上几包未拆的糕点提起来,递给荫离,“你把这些拿给彩蝶,这是我给她留的。”
“是,姑娘。”荫离提在手上。
“那走吧!”机彩翼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李泽润带着机彩翼走在大牢内,机彩翼并不像李泽润想象的那样胆小惧怕,惊恐不已,机彩翼一直在好奇的打量大牢,对于里面关着的犯人也充满了好奇,时不时趴在门上往里面瞧个究竟。
现在站在叶忠礼的面前,机彩翼又再仔细打量他。
“你既然让我来,我来了,你又不说话,这是何意?”李泽润不满的看着叶忠礼说。
叶忠礼低着头,偶尔抬起头来看着牢外面,欲言又止。
“你是有想见的人吧?你在等他。”机彩翼悦耳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响起,击中了叶忠礼的心。
“其实你不愿意死去,因为你还想见他,是吗?”机彩翼又问,“既然想见,就见啊!为什么一定要不放过自己的心呢?”机彩翼说完,露出了笑容。
叶忠礼盯着机彩翼的脸,李泽润见状,把机彩翼拉向自己身后。
叶忠礼深吸一口气,艰难的下定决心,“我想见贵妃娘娘,见了她之后,我知道的事情都会说出来。”
“贵妃娘娘?”李泽润和章安顺都吓了一跳。
“见贵妃?”李楠炽看着底下跪着的李泽润说。
“是,父皇,他说要见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