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病
“殿下,五殿下抓到了人。”何刁叶守在李泽丘的卧房前,一听到里面有动静,马上敲了敲门。
“为何不早来报?”李泽丘打开门,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
“殿下,人是半夜抓到的人,所以”。
李泽丘瞪了一眼何刁叶,“备马,人在哪里?”
“听说受了极重的伤,现在在刑部的大牢里,五殿下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李泽丘停下穿衣服的动作,眯起眼睛,“不让任何人靠近?”
“是的,殿下。”何刁叶说。
“我写一封信,你交给傅太傅。”
“是,殿下。”
李泽润醒来的时候,手、腿都麻了,看了看床上,机彩翼还睡着,脸上是淡淡的笑容,还咂着嘴巴。
李泽润笑了笑,站起来,钻心的痛从脚底传到全身,李泽润倒吸一口气,扶着床架子好一会,才缓过来,见机彩翼没有要醒的意思,蹑手蹑脚往门外走去,章安顺守在门口,看见李泽润出来,赶紧行礼。
“问出什么了吗?”李泽润吸着气问。
章安顺伸手扶住李泽润,“还没有,他还在昏迷,醒过来一会,也不说话,又昏过去了。”
“好,不着急,只要抓住了,不死,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不过也没想到啊!”李泽润看着清晨湛蓝的天,太阳还没有出来,一切似梦似醒,只觉得压在胸口的石头松动一些,让他也能喘上一口气,身体里都是轻松。
“是啊。”章安顺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觉得周身轻快,往房间里偷偷瞟了一眼,“机姑娘还没有醒吗?”
“没有,别吵她,她也累了。”李泽润说。
章安顺使劲憋住笑,点点头,被李泽润一巴掌拍在头上,“想什么呢?她昨天晚上受到惊吓,我在地上坐了一夜,腰酸背痛的。”
“地上?”章安顺露出失望的神情,自家的主子也太不给力了。
“等彩翼醒来,我们就出发回去,还有很多问题没得到答案呢!”李泽润抬头看着天空说,只一会,一缕太阳光就穿过屋顶射了出来,光彩夺目。
“彩翼?”章安顺听出李泽润对机彩翼的称呼变了,“是,属下先去准备。”
王彩蝶半夜虽然被章安顺告知贼人已经抓住了,机彩翼平安无事,但心中还是牵挂,一大早就赶了过来,看着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的李泽润,赶紧跑过去,“殿下,彩翼呢?”
“还在睡觉呢!”李泽润小声地说,指了指身后的房间。
王彩蝶立马跑过去,推门而入,诺大的声音终于让机彩翼睁开了眼睛,“彩翼。”王彩蝶一把抱住还未清醒的机彩翼,流出了眼泪。
“彩蝶,早上好。”机彩翼被紧紧搂着,艰难的发出几个字的声音。
“没事吧?”王彩蝶拉起机彩翼的手,全身看。
机彩翼打了个哈欠,摇摇头。
“没事就好,担心死我了,快起来吧,殿下在外面等着呢!”一旦放下心来,王彩蝶又开始催促。
“哦,好。”机彩翼说完又闭上眼睛,直直的向床上倒去。
“哎哟,今天早上的早饭有什么呢?小笼包,虾饺,烧卖,鱼丸,……”王彩蝶还没有说完,机彩翼就摇晃着身体起床了,“好饿,吃饭。”
“哈哈哈”,王彩蝶笑了起来,此招百试百灵。
马车上的机彩翼脸色绯红,身体随着马车的振动东倒西歪,李泽润慢慢移过去,让机彩翼的身体靠着自己,想了想,又捧着她的下巴,只是手碰到机彩翼脸的一瞬间,心里一惊,手摸在额头上,滚烫。
“安顺。”李泽润沉声喊着。
“是。殿下。”章安顺拉开帘子,伸进一个头,就看到了这暧昧的一幕。
“加快速度,彩翼在发高烧。”李泽润的眉头紧皱。
“彩翼发烧了?”王彩蝶立马从车头坐到车里来,“我来吧,殿下。”把机彩翼搂到自己的怀里,担心的摸着她的脸,李泽润稍有不快,但没说什么。
“是,殿下。”章安顺收起笑容,认真驾马。
平时不觉得长的路,这会李泽润却觉得无比的漫长,机彩翼一直睡着,眼睛没有睁开过,脸颊越来越红。
“找,一定要找到。”机彩翼说着胡话,王彩蝶急得快哭了。
“殿下,还要多久能到?”王彩蝶问李泽润。
“快了。”李泽润对王彩蝶说,也对自己说。
马车一停下来,李泽润立马从王彩蝶怀中接过机彩翼,直接抱回房间,“把大夫全部叫来。”
“是,殿下。”王管家立马去叫府中的大夫,3个人全部赶到机彩翼的房间。
为首的张大夫摸着胡子把脉,只是这脉象,张大夫看了一眼机彩翼,脸上认真起来。
李泽润和王彩蝶看着张大夫突然变换的脸色,捏了一把汗,“如何?”李泽润问。
“这位姑娘的脉象很奇特,下官一时也摸不准,请李大夫,王大夫看看吧。”张大夫从座位上退下来,李大夫坐了上去,说了一样的话,王大夫把完之后,也摇了摇头。
“大夫,你这摇头是什么意思?”王彩蝶急了。
“这位姑娘脉象很弱,似有似无,不像平常人,我们只能先开药了。”王大夫说,其他两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赶紧开药吧!”李泽润想发脾气,可是机彩翼的病要紧。
李泽润坐到机彩翼身边,摸了摸机彩翼的额头,被烫到了手心,温度似乎又高了,脖子,手臂全部变成了粉红色。
“好热,好热,好难受。”机彩翼在睡梦中喊着,双手挥舞着去拉自己的衣服。
“彩翼,彩翼。”李泽润握住机彩翼的手,这温度,李泽润吓到了。
“快,快叫大夫。”李泽润吼道。
“好,好。”王彩蝶马上跑出去。
“彩翼,彩翼。”
机彩翼焦躁不安的动着。
“药来了,药来了。”王彩蝶端着一碗药,急冲冲跑进来,李泽润扶起机彩翼,王彩蝶一勺一勺的喂,可是,机彩翼根本不往下咽,药全部流到身上。
“怎么办?怎么办?”王彩蝶急哭了。
“我来。”李泽润端起药碗,喝下一大口含住,捏住机彩翼的下巴,迫使她嘴巴张开,对了过去。
墓里的黄鼠狼又来了,“机彩翼,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活下去。”它的嘴对着她的嘴,一股冰凉的气渡到她的身体里,缓解了她的燥热,机彩翼感到全身舒适,安静下来,李泽润拉着的手温度慢慢降低。
“殿下,那人醒了。”章安顺犹豫了一下,还是进来禀报。
李泽润没有回答,伸手去摸机彩翼的额头,温度已经退下去很多,站起来,走到外面,“好,我去看看,你吩咐下去好生伺候彩翼,一有情况马上来报。”
“是,殿下。”王管家回答。
叶忠礼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此刻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但是一看四周就知道是牢房,第二次进牢房,这感觉还挺亲切,只不过这一次的牢房比上次好了太多。
李泽润看到叶忠礼的时候,有片刻的惊讶,昨天晚上只看到穿着夜行衣的叶忠礼像个三岁儿童,这会脱去衣服,穿着平常的衣服,身体还是孩童,脸却是成熟男子般的英俊帅气,单看脸,一定想不到他有这样幼稚的身材,单看身材,也想不到他有这般成熟的脸。
“五殿下,你来了。”叶忠礼见李泽润走进来笑着开口说,“这可不像是做错事的人有的待遇啊?”
李泽润盯着叶忠礼的脸,“你是我的贵客,自然跟其他人不一样。”
“是吗?很荣幸啊!抓到我,殿下松了一口气吧?这些年来,皇上派出了多少人都没有成功,却不想落到了你的手上,不过,也好。”叶忠礼说完,脸上尽是轻松的表情。
“你不怕死?”李泽润问。
“殿下说哪里的话,谁又不会不怕死呢?不过我要是想死,也没有人拦得住。”叶忠礼说完不再看李泽润,直接闭上眼睛。
章安顺想要向前叫醒叶忠礼,被李泽润拦住,李泽润走出牢房,“好生照看,千万不能让他死了,我们慢慢问,还有,任何人不许靠近。”
“是。”章安顺强劲有力的答应。
叶忠礼睁开眼睛,盯着房顶,“你,会来救我吗?”手掌紧握成拳头,压制心里的期望,腹部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李泽润回到府里,机彩翼还是没有醒,王彩蝶拉着机彩翼的手流眼泪。
李泽润大步跨进房间,进去后又放慢了脚步,“怎么样了?”
“热已经退去,可还是没有醒。”王彩蝶抹去脸上的眼泪,让开位置。
李泽润把手探上机彩翼的额头,这会不仅不热了,而且冰冰凉凉,比他手指的温度还低,“大夫来看过了吗?”
“看过了,只说吃药,醒来后喂点流食。”
李泽润眉头紧皱,要不是为了帮自己,机彩翼也不会生病,李泽润内心愧疚。
“王姑娘,你去做些彩翼喜欢吃的食物,我在这里守着她,她醒来肯定会饿的。”
“好,我马上去。”王彩蝶赶紧跑出去,去到厨房,心里算着机彩翼喜欢吃的食物,小鱼,小虾,蚕蛹,玉米粒炒高粱米,山楂,海棠果,还有糯米糕,王彩蝶加快了脚步。
睡着的机彩翼一直在墓里转,可怎么也找不到出口,算了,歇一会,机彩翼一屁股坐到地上,回想起以前在山林里的时光,每天都为了食物在奔波,经常为了一口吃的与同伴大打出手,对了,脚上还有被一只大公鸡啄的伤疤呢,机彩翼伸手想去摸腿上的伤疤。
“彩翼,彩翼。”李泽润看见机彩翼手指在动,立马握住,轻声叫着。
“嗯?”机彩翼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是你啊!”
“是我,是我,彩翼。”李泽润急切的说,“你感觉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难受,你压到我了,我痛。”机彩翼表情痛苦的说,李泽润赶紧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肘压在机彩翼的头发上,“对不起,对不起。”李泽润赶紧道歉,动作太大,握着机彩翼的手,直接把她从床上扯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没事,你别再动了。”机彩翼面容愁苦的说,“可以放开我的手吗?”
“好。”李泽润这次学乖了,扶住机彩翼慢慢躺下,再松开手。
机彩翼感觉头有些晕,其他没什么问题,想到梦里的伤疤,机彩翼把脚从被子里伸出来,也不在意李泽润在旁边,高抬腿,拉起裤子,果然,脚踝上有个黑色的疤痕,即使变成了人,身体还是自己的身体,但还好是自己的身体。
“我饿了,有吃的吗?”机彩翼抛开其他,先解决肚子再说。
“有有有,王管家,快,把王姑娘准备的吃的端过来。”李泽润高兴的说。
“是”,王管家立马去了。
王彩蝶听见机彩翼醒了,高兴的不知所措,“对对对,把这些端过去。”
三个丫鬟,端着六个菜来到房间。
“好香,都是我喜欢的。”机彩翼虚弱的说,看着眼前都是做熟的食物,虽然很饿,却并无食欲,可现在她是人,只能吃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