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各自安好
引稚对谁都能聊得来，面对众神也是笑盈盈的。不过真正能称得上他好友的神并不多，其中战神便是其中一个。
“引稚。”战神点头道。
他褪去冗杂的长袍，随意地把黑发拨到后侧，缓缓地走入潭中。潭水纯净而又清凉，他靠在潭边上，舒适的闭上了双眼。
“天界都在盛传你不久后便要迎娶青漓神女，这是真的吗？”引稚不由得向他求证道。
这几千年来，可以说是大家都知道青漓神女对战神的心思。不过作为战神关系比较好的引稚来说，他却觉得战神对青漓神女总是以礼相待，不冷不热的，不像是和青漓神女互生情愫的样子。但最近天界对二人的婚事传得越来越真，甚至连天帝都下场开口，这也逐渐让他猜不出个准来，于是便亲自求证。
“不是。”战神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然后他又补充道：“吾和青漓神女只是好友，吾对她也无半分非分之想。”
引稚也点了点头，咧嘴一笑道：“也是，看你们这几千年的相处，最多也是青漓神女的单相思罢了。”
“引稚，不要胡言。”战神正色道。
引稚悄悄地做了一个鬼脸，假装打自己的嘴巴，对他笑道：“对，瞧我这八卦的嘴。”随后又说道：“我在凡间历劫时找过你，不过看见你身边待着一位三界至强者，我就没再自取其辱地想要暗中保护你了。”
“你说的是虞九司？”战神脑海中闪过他几十年前放走虞九司的场景。他只觉得耳根发烫，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自己的心中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
“对啊，这件事天帝也知道，虞九司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并未伤害你半分，所以天帝就由得你去了。”引稚解释道，但他又觉得疑惑，于是又问道：“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上神历劫，大多数都会保留前世下凡历劫的记忆，以示惩戒，作为警醒自己的标记。不过听战神的口吻，似乎他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吾只记得被罚入轮回道前的事情，对于在凡间之事却是一丝也记不清了，可能是吾应劫之时伤到头颅。”说完他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虞九司，你当真救过我许多遍？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不再去刻意的去想这些事，任由自己的大脑放空。
引稚见他难受，便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转头对战神说道：“要是你想找回上一世的记忆，可以尝试去昆仑之境，它或许能帮助你。”
战神闭着眼睛，沉吟道：“上一世已经过去，吾不想再沉溺上一世之事，如今吾是天界战神，而不是什么凡人卫纶。”
话说出口，他自己也吃了一惊，明明记不得凡间的一切事情，却对前世在凡间的名字脱口而出。
引稚还未察觉他说的话有何不妥，只是道：“让你找回前世的记忆并不是让你沉溺往事，而是前世的经历也是你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过他又摆摆手，“罢了罢了，我也不劝你了，你爱寻便寻。”
战神继续闭着眼睛沉思，没有搭话。
虞九司把卫纶的尸首埋葬好后，便回到魔域，不久，司徒景也随之而来。隔日，她再次召集万魔前来魔宫。
她窥得战神已经重归天界，强迫自己把心绪收回来。战神不是卫纶，即便他会放走自己，但也绝不可能爱上她。她再一次在内心告诫自己道。
如今也好，战神已经历劫成功，自己的人情也还清了，各自安好也罢。
魔宫内，万魔齐聚魔宫，底下的众魔们面面相觑，每次召集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事，这次不知哪个大魔又惹恼了魔尊大人。
“拜见魔尊大人，魔尊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底下是万魔整整齐齐的参拜声，他们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叩拜着殿前的魔尊。
虞九司慵懒地靠在魔主椅上，连平身也不愿意说，只是微微摆了摆手掌，示意众魔可以起来了。
司徒景和晓笙站在首排，他们没有跪下，只是俯首作揖。
虞九司见万魔都已经站了起来，不冷不热道：“众所周知，前右护使常临舟背叛本座，已被本座挫骨扬灰，”说完前面这句话，她停顿了一下，瞄了一眼座下的各魔。底下的众魔被她盯得后脊发凉，战战兢兢地站着。
她继续道：“原本的左右护使也只剩下一位，不过现在本座已有了合适的人选。”她轻轻抬手，示意司徒景和晓笙上前。
接收到虞九司的示意后，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向殿台。
虞九司望着底下的魔，冷冷道：“本座宣布，即日起万年真魔晓笙为魔族右护使，大魔司徒景为魔族左护使，本座若是不在，你们便听从他们二人吩咐。”
前段时间晓笙的身体忽涌一股热流，她怒吼着，魔力形成一条大柱将她包围起来。接着，她的修为就直接提升到万年真魔的境界。
晓笙和司徒景在殿台接受着万魔的注目礼，片刻，他们转过身去，面对着虞九司，虔诚地跪下。
“右护使晓笙接令。”
“左护使司徒景接令。”
二人恭敬地回道。
虞九司接过身边侍从递过来的令牌，分别给他们递过去。
“这是紫罗令，现在我交到你们手里。”虞九司对他们说道。
二人双手奉上，接过她递来的令牌。
仪式过后，司徒景和晓笙起来，他们站在虞九司身边，底下的万魔又俯首参拜，齐声说道：“参见右护使、左护使。”
参拜礼结束，虞九司交代了些无足轻重的话。期间，有位大魔奏言：“魔尊大人，天界战神已经历劫成功，这对于我们魔族来说又是一大威胁，我们…”话说到这儿，他身子一顿，立马收了声。前段时间魔尊大人光明正大地带着历劫的战神来魔域做客，他们的关系必定是非同寻常，他说这话不就像是在老虎口上嬉戏吗…
虞九司扫了他一眼，仿佛在等他继续说下去。可是大魔哪还敢再说下去，他尴尬地立在大殿上，底下也没有魔敢为他说话。
见他不语，虞九司冷冷地说道：“本座还需忌惮天界战神吗？”
大魔额头冷汗飙出，埋头俯首道：“恳请魔尊大人恕罪，属下失言。魔尊大人三界无敌，天界战神根本不足为惧。”
虞九司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望着他。
接下来又是一些大魔向她汇报近来魔域发生的事，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虞九司眉头微皱，但还是听他们说完。
片刻后，待下面的大魔汇报完毕，她遣散万魔。刚才提战神的大魔吓得腿都麻了，被另外一个小魔掺扶颤颤巍巍地离开。
依然是单独留下了晓笙和司徒景。
“从今往后，如果我不在，你们就替我好好掌管魔族。”虞九司对他们说道。
晓笙疑惑，“姐姐，你不是刚刚回到魔域吗，怎么又说起这话了。”
司徒景隐约猜到些什么，他对虞九司说道：“魔尊放心，我和晓笙一定会全力辅佐魔尊大人，”他斟酌半晌，还是说道：“魔尊，你不要听信谗言，卫将军，不是，战神不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虞九司平静地回答道。
他从来都是和天界那帮卑鄙的上神不一样的，可不过如今他们还是站在了对立面，一个是天界战神，一个是魔族至尊。
下一刻，她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于是摆摆手，让司徒景和晓笙退下。
晓笙自然是高兴的，因为她现在天天都可以和司徒景待在一块儿了。她牵着司徒景的手走出魔宫，不过一想到虞九司，她还是有些担忧道：“姐姐在人间的时候对卫纶用情极深，现在他回到天界就要跟姐姐一刀两断，你说姐姐会不会被情所伤？”
她心里是埋怨战神的，他历劫成功半月有余，却未找过虞九司一次。在凡界，他和虞九司已行过大礼，也有夫妻之实，即便双方身份对立也不应该形同陌路。
“不会，魔尊大人处理事情干净利落，她爱的是凡人将军卫纶，如今战神重新飞升，他们的缘分也就到头了。”说完，他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现在也是魔族之人，也代表着他和战神也是站在不同的立场。他们不像过去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更有可能会是神魔大战中的敌人。
反倒是晓笙抓紧了他的手，舒了一口气道：“还好，你和我都是魔，我们没有重重阻隔，不像姐姐和战神那般。”
司徒景拍拍她的头，宠溺地笑道：“小机灵鬼。”
虞九司泡在浴池中，这是属于她的凝神时刻。此时在凡间的画面又一遍遍地在她的脑海中放映，本来她想要借凝神聚气之时扫去心中烦闷，让自己得到一血喘息的机会。但是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卫纶的脸，他曾经对她说过：即使以后回到天界，也一定会回来找你。
原来战神也会食言么？她苦笑道。
睁开双眼，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战神，从现在起，本座要忘记你。
祁山圣潭里，战神陷入了沉睡之中。
梦中，他身处一顶军帐里，他坐在案上，手握毛笔，在一册兵书上批注着些事宜。这时，一个身穿紫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端着一碗莲子百合羹步态轻盈地走了进来。
她的脸十分模糊，他竭力想要看清楚来者的模样终是无果。女子笑盈盈的对他说道：“相公，先休息一会儿吧。”
她把莲子百合羹放到案上，走到他身后，为他轻揉太阳穴。梦里的他满身疲惫，但是看见她顿时又充满了力量。
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他端起碗细细品尝着，对着她赞道：“娘子的手艺又有进步了。”
女子娇羞道：“相公喜欢就好。”
他是一点都不舍得浪费，把碗中的羹吃得干干净净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瓷碗。他抓起放在他太阳穴上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脸，他却能感受到她递来的秋波。女子顺势圈住他的脖颈，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她的身子十分轻盈。
他也一手揽过她的腰肢。她的腰身很纤细，半个手臂就能揽住。
她附在他耳边，柔声道：“相公，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她温热的气息吹到耳边有些痒，他笑着回答道：“好，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随后，她又身体坐直，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向他缓缓靠近。最终，她轻柔的朱唇触碰到他的薄唇。
他也温柔地吮吸着她的樱唇，彼此交换着各自的气息。随着逐渐深入的亲吻，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这些仿佛已经不能再满足他了。
他将她抱起，放到案上，一手揽过她的腰，一只手附在她的后背不断轻轻摩挲着。她圈住自己脖颈的手更紧了，柔软的樱唇再次覆盖在他的唇上。
他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有彼此的存在。
末了，他抬起她的脸颊，吻落在她的额头，再是眼睛，鼻尖。然后他的鼻峰顶在她的鼻峰上，额头也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心中的火焰还在不断地窜着。
他的手放在她腰肢的丝带上，只是微微一拉，丝带便脱落在地上。他没有停下，而是接着剥开她的长裙，紫色的裙身很轻易地就被他褪去，也落在了地上。
她的肌肤如软滑透明的凝乳，隐隐显出皮下细细的青青的筋脉。他的手在她的柔软处摩挲着，受到他的爱抚，她也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声。
他想要继续探索她身上的奥秘，却被她抓住手掌。她忽然变得委屈起来，抿着小嘴道：“卫纶，你说过，会回来找我的，可如今为何要食言？”
他闻言一愣，不明白她话中之意。
他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认真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她的模样竟变得越来越清晰，最后印出来的脸居然是虞九司！
他被吓得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