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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毛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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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的,从那日开始,庆宜居的生意日渐红火,连明月朝店内也人满为患,顺带着王掌柜的酒楼李老板的米行还有林老板的戏院也是人挤着人。

    连素来人手不够的成衣店也一夜之间涌进大量订单,打得苏氏绣娘措手不及。

    苏绣娘找到玉姜时,捧心般无奈地道:“少东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些人像是没见过衣裳似的。进店后什么都抢,挂在墙上的成衣样子,若不是抢了几身回来可都是一件不剩。您知道嘛,一个妇人给自己娃娃定了五六身衣裳,那娃娃还在怀里喝奶呢。连着夏衣秋褂和冬天的袄子,三季一季五六身,虽付了全金,可我这心里跟火煎似的,不踏实。”

    “有生意总归是好事,就是赶工要辛苦些,这样,你做主给店里的绣娘和裁缝们除了之前的按件计费再加个工时,具体多少钱回头你找下春禾,总归不能叫大家伙白辛苦一趟。”

    “苏氏代诸位谢过少东家。”

    玉姜委实忙活一阵子,人挤人的风头才算消停了些。

    距离玉嫣然回京也过去月余,暑热渐渐消散,人们早晚已往下挽起的长袖。

    玉姜清早往井边打水时,胳膊上起了一阵鸡皮。

    康熙也回京后,并未处置任何人,只是迎太妃回宫时,稍稍提了一句,德妃身子抱恙便养在畅春园,吩咐四阿哥胤禛恭谦静养。

    这在大清,是不合规矩的。

    皇帝在位,断没有将妃子赐给阿哥抚养的道理,何况这个阿哥打小就不曾养在跟前。

    只是辛苦四福晋每日晨昏定省,前往畅春园请安,后来干脆请旨留在畅春园侍疾。皇帝感念其孝心,御前好一番盛赞。

    太子爷日日在朝,时有参政议政,全无外界传言那般荒淫无度。只是抱病的太子妃一直不曾大好,撑着病体又替太子纳了格格,据说这位格格没多久便传了喜脉。

    是以,除了畅春园内,整个京城一片和乐。

    秋实说起这些事,忍不住喟叹道:“终究是咱们做女子的承担起一切。甭管身份多么尊贵,真要出事都得抗。”

    玉姜看了她一眼,鼓励她继续说。

    屋里也没有旁人,春禾在一旁绣花,素竹捧着茶壶发呆呢。

    得了鼓励的秋实拎起矮凳依偎在玉姜身边,一边捏着腿一边缓缓道来。

    “坊间都在说,明明是十四爷抢着搏功名,德妃娘娘明里默许还帮衬着做事,结果万岁爷借着惩罚德妃娘娘的名义给了四阿哥大嘴巴子。”

    “小点声。”

    春禾提醒道。

    秋实吐吐舌头道:“姑娘,外头都说四阿哥偷鸡不成蚀把米。您说,四阿哥当真如此。”

    玉姜摇摇头道:“我们看到的,不过是上头想让我们看到的。听到的,自然也是里头想让我们听到的。你当真以为那个凭空出现的说书先生真在说书。这些不过是帝王的权衡之术。”

    “奴婢不懂。”

    “明日驴火烧。”

    “奴婢赶早排队。”

    玉姜轻咳嗓子,低声道:“皇上命太子监国,四阿哥从旁辅佐。太子是未来国之储君何错之有,即便是有错,也是四阿哥这个辅佐协理不察,是以便处置了四阿哥。再者德妃毕竟是四阿哥的生母,四阿哥放着德妃渐次闹大,试图用舆论压太子一头时,难道你们当真以为太子那是泥巴捏的。不要忘记,我们的这位太子爷唯一一位打小可是养在皇上跟前的嫡子。当年皇上可谓倾尽心力抚育长大的,可不是什么软柿子。经过这一次,我倒是觉得,太子未必如后世所言那般不堪。不过嘛,历史由来都是胜利者的自传,四阿哥……”

    玉姜忽然卡住话头,环视一圈,幸好并未引起疑心。

    秋实见她顿住,托着下巴问:“姑娘总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这次是太子得利。”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最终得利的自然是我们万岁爷。你记着,皇上永远都是最大赢家。太子赢了圣心输了贤名,其余谁都是满盘皆输。可怜我阿姊,落在这种石头缝里,如何求得一线天啊。”

    玉姜哀嚎数声,忽听屋顶瓦片松动,似有人行走。

    她心下一惊,想起方才众人议论内容但凡传出去只言片语,脑袋都要搬家。

    几乎没有犹豫,玉姜拉开抽屉,取出火铳,吩咐三人如常闲聊,自己猫着身子飞速下楼。

    果然,迎着清亮月色下,屋顶处伏着一道黑色身影。

    玉姜拔枪便射,不成想,第一枪竟然落了空。黑衣人一跃而起,竟攀上高檐。玉姜举起手铳毫不松懈,紧接是第二枪,这一枪并未放空,结实打在血肉之上。

    黑衣人应声而落,跌入后院。

    三人早已预备好麻绳网兜,人一落地便拉紧绳头,将人紧紧捆住。

    春禾提着灯笼,迎着赶来的玉姜,她将火铳别在腰间,一脸小心地问:“抓到了?”

    “回姑娘,抓到了。”

    “活的?”

    “活的,疼得嗷嗷叫呢。”

    “去拿创伤药过来,可别出人命。”

    “姑娘,这人留不得。”

    春禾压着玉姜的胳膊暗暗用力。

    “先救人再说。”

    玉姜进后院时,素竹和秋实一人拧着个圆木棍正要往人身上招呼。

    地上蜷缩的黑衣男子,哀嚎着讨饶。

    玉姜举着灯笼,瞧见张陌生的面孔,她将灯笼放在一旁,提着火铳翻找他身上的伤口。

    “疼,疼,疼,屁股,屁股上。”

    黑衣人咬着牙惨叫着扭过半面屁股。

    玉姜挥挥手,放下他的上衣,蹲在地上道:“电视上演的你这会儿不该服毒咬舌自尽嘛。”

    黑衣人闭着嘴不说话。

    小命就这一条,谁没事想死的。

    “谁派你来的?”

    “没人,小爷我打你屋顶路过,被姑娘打了下来。我看姑娘也是个明白人,姑娘放了我,这药费跌打损伤,小爷也不找姑娘讨要,明儿咱打街上过,迎面而也不认识,如何?”

    玉姜没有说话,半蹲在地上,故作深沉地打量着网兜下的黑衣人。

    “姑娘,如何?”

    黑衣人当有机可乘,磨蹭着问道。

    “你都听了些什么?”

    “小爷耳背,什么也没听见。”

    “没听见更该死。去,把蒙汗药拿来喂下去丢鱼塘里。”

    春禾闻声而动,片刻功夫两瓶蒙汗药拿在手上:“姑娘,这个是寻常用的,这个是药牛的。”

    “我的天啊,你这店开的是黑店吧,一个姑娘家家,谁店里还藏着这玩意儿。我告诉你,我可是有同伙的,小爷要是没回去,一会儿准有人来找。我劝你趁早放人,免得吃官司!小娘们皮嫩肉娇的,真要下狱,可没好果子吃。”

    黑衣人滚动着身子,企图离玉姜远些。

    “你们瞧见有人进来?”

    “没有,没有。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就是就是,黑灯瞎火,奴婢早就梦周公了。”

    三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浑然不管地上人死活。

    “你这伤看着不打紧,可要是在不止血,你很快就会失血过多死在这里。”

    “快说,谁派你来的!”

    “快说,否则我拿针线将你嘴缝上!”

    火烛之下,黑衣人眼神闪躲,憋了许久才道:“我说了,您可不能将我送官,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小爷我宁可死在姑娘刀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春禾,喂药,丢湖里去。”

    话音刚落,春禾已经将半瓶药粉一股脑儿倒进黑衣人嘴里,“你还有半柱□□夫,否则拿你进湖里喂鱼!”

    玉姜瞪大眼睛,不料春禾手脚如此麻利。

    “姑娘,是炒面粉。”

    素竹在一旁低声道。

    地上躺着的黑衣人此时眼前一码黑,直拿头撞地道:“女侠饶命,饶命啊。小的纯粹是见钱眼开,猪油蒙心,小的只为财,不想没了小命啊,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等着我开支呢。小的要是死了,一家子都没个活路。”

    “住口!”

    玉姜可不想听他陈词滥调,蹲在身子问道:“求财?这么多间门市,你偏偏选了庆宜居?”

    “姑娘说笑,谁不知道您明面上只有两家店铺,背后还有好几间茶楼和酒馆,您啊,如今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富贵,咱们这些讨生活的不光顾您的生意,还是能何处。”

    玉姜几乎要被气笑出声。

    “谁告诉你的?”

    “姑娘府上之前是不是有个叫宝扇的丫头,她可在外头没少说,说您的银子都是成箱往外搬的。您!”

    黑衣人话音刚落,脑袋着地睡着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素竹扑腾跪在地上道:“姑娘,奴婢从未对宝扇提及您的买卖,若是有半句虚言,您便将奴婢打死在庆宜居。”

    素竹语带哭腔。

    玉姜回头看了眼素竹,伸脚踢了踢昏死过去的毛贼,疑惑地道:“晕了?不是炒面粉么?”

    “姑娘说什么呢,这药一瓶下去,就是老虎也能放倒。这小子应该有些功夫傍身,撑了片刻。姑娘,我这就将人背出去丢河里。”

    玉姜叹了口气,望着哭哭啼啼的素竹,说话间就要人性命的春禾,还有一旁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却兴奋异常的秋实,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关门,睡觉!”

    “把药给人上了,绑好丢柴房里,明儿早上我要是瞧不见人,你们三个都跑不掉一顿打。”

    “赶紧睡觉,明儿咱们回府里住。”

    玉姜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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