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圣诞

    街上的树被覆盖着深深厚厚的雪，为迎接春节的彩灯，在一片白芒里格外出彩，绚烂至极。暖黄的路灯下，围着围巾裹着羽绒服的人行色匆匆。虽然这里不兴过圣诞，但是街上仍有卖糖果、袜子、圣诞树、贺卡的。

    “晚上出去买圣诞袜吗”姜煦戳戳薛雯的背。

    “去哪儿买”薛雯转过来趴在姜煦的桌上。

    “星华路那边路上有卖的，好几个店呢”姜煦道。

    薛雯道：“好啊，可以。放学就去。”

    最后一节课铃一响，姜煦快速地收拾着书包，催促着薛雯道：“快点快点，买礼物去喽”

    “别催别催，时间多着呢”薛雯加快手上的动作。

    “我等不急了”姜煦见薛雯刚装好，拉着薛雯就往外冲。

    冬天夜晚来的早，两个姑娘赶到星华路上时已经天色稍黑了。

    雪色漫漫，雪落在姜煦的肩上、围巾上，脸冻得通红，止不住的往围巾里缩。姜煦拉着薛雯进到一家礼品店。店内暖黄色的星灯旋转着，灿黄的碎影落在各处。姜煦用力推了推门，一到寒风瑟瑟的季节，店铺的就极难推开。两人迅速闪进店内，关上门，一嗦啦雪顺着门开的方向就飞了进来，刚进来就化成了水珠，粘在两人衣服上。店里挂满了风铃、南瓜小鬼、袜子、拐棍糖。好像进入了哈利波特世界的对角巷。正中间摆着几颗圣诞树，上面夹着售卖的贺卡。

    姜煦取下一张画着圣诞老人驾车送礼物的贺卡，道：“薛雯，我想买这个。”

    薛雯凑过来看：“好看，你要送给谁？”

    姜煦道：“你一张，朱允一张。”

    薛雯略有些吃醋道：“我现在地位都跟朱允并列了啊？”

    姜煦心虚道：“没有没有，人家那不是辅导我功课嘛。”

    薛雯道：“红色和绿色的袜子，你要哪个？”

    姜煦道：“绿色。”

    两个人刚买完东西结完账，推开门风雪直灌眼睛，眯着眼走出店铺。外面已经完全天黑了，只有路灯在照着。风雪太大，姜煦准备坐公交回家。低头迎着雪往车站走去，想抬头看看车来了没有。就看到，车站下站着朱允。一袭黑色大衣裹在校服外面，刚好盖到修长笔直的小腿，咖色的围巾松松垮垮地围在脖子上，暖色路灯刚好打在朱允的头发上，发丝都有了温度一般，大雪纷飞，雪花围绕在他周围，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包装的礼盒。

    姜煦瞬间呆在原地。那束光，那飞雪，直直地打在了心里。

    朱允先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姜煦，将拿着礼物的手往后一背，笑着招了招手。

    姜煦回过神来，朝车站走去。

    朱允道：“你也来买东西啊”

    姜煦道：“是啊是啊，我买了贺卡和袜子、糖果。你呢？”

    朱允支支吾吾道：“…也…跟你差不多。”随即用手轻轻拨掉了姜煦头上的雪。

    车来了，过了高峰期，车上很空。

    姜煦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朱允坐在外侧。

    姜煦将手伸出窗外，用手接着窗外的雪，道：“你说，会不会真的有神灵。雪花是他们的贺礼，希望人们在冬天能够抵御寒冷，在严寒中看到不一样的天地。每一片雪花都不一样，飘在各处，神灵透过冰晶观察人们的生活、情绪。他们想，会不会有人喜欢他们的礼物。”

    朱允静静地看着姜煦的侧脸，良久道：“我相信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