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怪

    姜煦突然发现，朱允最近有些不正常。

    他上课总是会时不时地看着姜煦，说是看着，更像是欣赏，眼神里不清白的波光粼粼。被姜煦发现之后便假装扭过头去，继续听课。他频繁地注视不仅引起了姜煦的注意，也引起了班主任的注意。

    一下课，班主任就把朱允叫去办公室，他回来之后倒也没有神情异样，姜煦问他就说没什么。姜煦因为只是好学生被叫去加强学习，也没怎么在意。

    自那天之后，朱允还是会上课盯着姜煦看，像是自发地，不受控的，每回都在克制自己盯着姜煦侧脸的冲动。这种看，从毫不顾忌，变成偷偷摸摸。

    最奇怪的地方时，朱允一改往常松散的学习状态，突然开始用功起来，就连课间都在刷习题，不跟姜煦闲聊，也不去找同学聊天。

    他们之间保持的最好的状态就是朱允给姜煦讲题。

    姜煦知道，他在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以前调戏他，开玩笑，朱允还会反嘲，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学习。

    时间大概维持了一周，班主任就通知要换座位，留下一张座位表在讲台上。

    课间，同学们蜂拥而上，叽叽喳喳在讨论新同桌，也有几个唉声叹气的，其中就有姜煦。回回换座位，姜煦都得不顺心几天。班主任把姜煦和朱允拆开了，甚至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间隔着四列桌子。

    姜煦的新同桌叫高瑜，关系还算不错，家离得近，偶尔也会一起回家。个头在男生里没长起来，与姜煦一般高，皮肤白净，活脱脱一朵小白莲。别看长相清透，不是一般的调皮好动，性格讨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会说几句引起女生怒火的话，却又不至于真的生气，只会打几下以示警告。

    高瑜虽然嘴贱爱吐槽，但是性格开朗，很好相处，姜煦也不是敏感的小女生，很快就和高瑜打成一片。但是朱允并不开心，不与新换的同桌交流，每天都在埋头学习，去找他说话的女生也是草草聊了几句就不再搭理。

    但姜煦能感觉到，朱允的眼神从教室的东边有意无意地会落在这边，直勾勾地，像监视又像是观察。每次姜煦感受到那份炙热的目光时，往东一看，朱允立马转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姜煦知道却抓不到证据。当一个人长时间盯着你的时候，你会感受得到目光灼灼的感觉。而他的注视，就是那种感觉。

    姜煦下课去找朱允，想问清楚他最近的怪异。他同桌恰好不在座位，就顺势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他看见姜煦来了，脸上的喜悦藏不住，熟悉地让开里面的座位。

    先是沉默，两人不知如何开口。

    朱允开了口：“和他坐同桌开心吗”

    姜煦拿起他的练习册翻了翻，“还不错，他可搞笑了，常常逗的我笑到肚子疼”

    朱允好像没有分享到这份喜悦。继续道“那和他坐同桌开心还是和我坐同桌开心”

    姜煦没心没肺的回答：“都开心，哈哈哈”

    他抽回了姜煦手里的练习册，打开继续写。

    姜煦看着朱允开口道：“怎么？不开心啊，看你最近都一直闷闷不乐的，有啥心事儿吗”

    朱允声音闷闷地说道：“没有”

    姜煦说：“没有？你不对劲，你已经魔怔到每个课间都在刷题了，起码休息一个课间吧”

    朱允说：“我要考进年级前二十”

    姜煦瞪大了双眼道：“前二十？会不会太为难了啊”

    姜煦的学校是省重点学校，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再加上他们班班风严谨，其实就是班主任凶残。

    整体成绩就在年级前茅，班上的前二十基本就是年级前五十，年级一共一千五百人，前五十已经是天神了，随随便便就可以读一个很好的大学。而朱允刚好在年级第五十名。

    朱允道：“我和班主任打了个赌，要考进前二十”

    姜煦惊讶道：“到底是你在匡他，还是他给你下套啊”

    朱允眼神坚定，看着姜煦道：“我一定会的，你不相信我吗”

    姜煦怎么会泼冷水，虽然年级前五十的分数都咬的很紧，进步很难，但是朱允的成绩不是不可能突破，再加上都努力成这样，老天爷都会感动吧。安慰道：“我相信你。”

    朱允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柔，问道：“最近数学怎么样啊，有人给你辅导吗”

    姜煦实话实说：“你教的那些还够用，考个及格还是没问题的”

    朱允停下手中的笔道：“你怎么不来问我，我给你讲”

    姜煦不好意思道：“我看你这么忙，我总来会打扰你学习”

    朱允温声道：“不会。”

    姜煦突然问：“你们的赌约是什么啊”

    他的答案被淹没在上课铃里，姜煦忙着回座位，没有听见。姜煦绕过他，从身后的缝隙挤出去，他往前挪了挪凳子，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