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皇后的密旨
何伟说道：“我观黎将军为人正直，敢于担当，急公好义，我把你当成兄弟，现在，有一个天大的机缘摆在面前，不知道将军大人愿不愿意去取。”
何伟的诱惑不可谓不大，但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敢要的，何况是一个太监给的东西。
太监是不可以勾结外臣的，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不过黎伦能看见何伟眼前里跳动的火一样的热情。
“伟公公，你说的可是那位小乞丐？”
“不错。”
“伟公公，既然公公不拿我当外人，我就说说在下对这件事的真实看法。这次出来，我总感觉皇上让我们找所谓的奇人异士不过是一个噱头，皇上搞出这件事，只不过是想安慰一下自己，同时转移朝廷和老百姓的注意力罢了。就算我们认定这个小乞丐是奇人异士，皇上那边也不一定认同。”
“黎将军，奇人异事这种事，你不信，你以为皇上能信？那些大臣能信？将军你先听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件事，事关十多年前的一桩公案。”
黎伦疑惑道：“难道这次差事还有什么内情？”
“十多年前，现今的皇后琼华娘娘还是一名不受宠的偏妃，一夜宠幸之后怀了孩子。当年的皇上虽然年轻，但身体羸弱，新皇后和几个贵妃也无所出，琼华娘娘怀孕恰逢其时。
琼华娘娘怀孕以后，母凭子贵，被封为贵妃，地位也扶摇直上。
然而偏偏天不遂人愿，十月怀胎后这孩子生下来，成了浑身长着金毛的怪物。皇上就命人把这个孩子扔到乱葬岗上。”
黎伦接着说道：“伟公公，这桩公案我也听说过。据说那琼华贵妃身怀有孕的时候，紫阳观里的道士算命说此婴儿不祥，占星官也说天有异象，据说这婴儿产下后是浑身金毛，把那些个产婆都吓坏了，我还听说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所以皇上才命人将那孩子扔了。”
“黎将军，琼华娘娘很确定地告诉我，那孩子不是怪物，是一个很正常的孩子，那孩子也没有死。”
“不对，在下的前任统领提到过这件事，他亲眼看见那孩子被裹成一个小包包放在城外的乱葬岗上，当时心里还有些不忍。”
“你的前任统领是柴家的人吧？实际上他是司马一党的，他看见孩子当时埋入地下了吗？真正抱走孩子的不是产婆，而皇后的奶娘。至于扔到乱葬岗上的孩子，是不是孩子，是不是皇后的孩子就不一定了。”
“伟公公，我们没有证据，不能因为小乞丐长得象当今的皇上就认定他就是皇子啊。”
“黎将军，深宫里当时的情形你不是不知道，琼华娘娘当是只是个刚刚晋升的贵妃，一个怀孕没有背景的新贵妃自然是宫斗的焦点，回过头来再想想这件事情的脉落，一众大臣、清阳观里老道、占星官，还有那些太医、宫女、产婆，一起做了一个局，太容易把一个正常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怪物了。为什么？怕琼华娘娘上位，怕未来的皇子得势。孩子没生下来就说不祥，可笑吧，孩子是怪物的事谁真正看见了，谁能说得明白？都在传。孩子死的事谁看见了，看到尸体了吗。”
“伟公公，就算是这样，这个小乞丐也不一定就是皇子。”
“黎将军，你说的很对，他只是看上去和当今皇上年轻的时候很象，可皇上需要一位自己的皇子，皇后更需要自己的皇子，我们手里的这位小乞丐最合适，最符合，我们只需要找些证据证明就行了。”
“伟公公，这件事事关重大。”
“黎将军，当今朝廷真正主事的是皇后娘娘，咱家明面上是奉皇上的谕旨来寻找奇人异士，真正的目的却是奉琼华娘娘密旨找到这位皇子。”
“伟公公，你想让这个小乞丐冒充皇子？这太冒险了，我们不能造假，一个不慎，整个大周都会变天，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变天有什么不好，要是不可琢磨的暴风骤雨变成人人喜欢的风和日丽难道不好吗？大周朝太需要有一位大格局者横空出世，力挽狂澜于大厦之将倾。”
看到何伟胸有成竹的样子，黎伦也反应过来：“伟公公，你的意思是，皇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让这个小乞丐做皇子这也是皇后的意思？这就是你说的大机缘。”
伟公公重重地点了点头。
“黎将军，先说说为什么选李长生，长得象只是一个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是一位你值得追随的人。咱家和他在一起时间这段时间，眼界高了，心胸也开阔了，觉得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就想跟着他改变这个社会。”
“黎将军，他说，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下贱的，人人应该是平等的，在一个美好的社会里，每个人的权利都应该得到尊重，每个人都要生活幸福，每个人都有奋斗的目标。可能我在宫里生活的时间太久了，都忘了自己是一个人，听到这些话我感觉振聋发聩。”
“他真是这么说的？可这个社会哪有这么好平等的。”
“黎将军，这个李长生真的是一位奇人，他好象什么都懂，凡事都想在前头，做事大气，虽然说只有八九岁的年纪，但是格局绝对是你我不如的。前几天在集市里给一个卖货的人随便出了一个主意，就让这个小贩轻轻松松地把货早早卖光了，自己还得了一百个铜钱。”
看到黎伦来了兴趣，何伟讲起了李长生的事迹，继续给黎伦洗脑。
“我们这个乞丐群里有个叫石头的小乞丐欺负他和老乞丐，李长生出手干脆果决，手段狠辣，石头让他给挖掉了一只眼珠子，他用武力征服了这帮小乞丐。”
“黎将军，他还懂得拿捏人心，他用一只烧鸡和几个饼子把这些小乞丐分化瓦解并收拢过来，他成了这些乞丐的真正头领。”
“黎将军，他做人很有担当，边城的小混混二虎欺负他们这帮小乞丐，收他们的份子钱。他以一己之力干掉了城里的五个混混。他用的武器是钉子，就三个呼吸间，把五个大人都杀了。黎将军，他可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只有这么高，还瘦瘦弱弱的。”
“黎将军，他做事胆大心细，昨天他带领我们几个小乞丐吓跑了贼人，为了化解后续问题，放出了消息，搞得传言满天飞，估计有上千的流民去现场捡东西。”
黎伦拈着胡子沉吟，再次听到近期发生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越听越是震撼，要是不提年龄，做这些事的人一定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不怪乎伟公公自降身价去追随，这小乞丐的格局、眼界、计谋、手段都是上乘。
黎伦，心道，就算李长生是自己寻找的那个奇人，那就够了。
黎伦终于把心坚定下来，拱手行礼道：“伟公公，我愿意唯公公的马首是瞻。”
“黎将军，我们从现在起都是为皇后娘娘办事。将军大人，说心里话，凭李长生做人做事的气度，开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不是难事，自己活得一定很逍遥。我只是心里不忍，他本来应该有自己的幸福生活，我们却非要他当一个皇子，把一个国家的千斤重担压在他身上，他现在还是一个孩子。”
“伟公公，大周需要一个拯救万民水火的奇人。”
两人足足商议了一个时辰，何伟这才从府衙别院里面走出来，向着李家油坊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