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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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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叠影现在也很懵。

    她明白自己应该是弄错了什么。

    不然迟倾怎么会直接拿小刀割断捆着谢年年的绳索,然后半跪在原地,任由谢年年扑了个满怀。

    她们一定很熟。

    否则迟倾不会让谢年年埋在胸前,任她将泪水蹭满了衣襟。

    “年年,别哭”她有些无措的抬手,想替谢年年试泪,但好几次都失败了。只能双手拥住她,拍拍她的背。

    谢年年哭得不能自已,仍哽咽着说话:“我没有,我只是”

    “太想你了。”

    叠影把自己挪到墙角,装鹌鹑。

    昔年女帝遇刺,她师父伸手挡了一刀,刀口深且长,鲜血浸湿了衣袖,都还能面不改色地指挥人控制住现场,而现在仅仅因为谢年年一句话,就紧张得不知如何应对,连素来冷静自持的眼眸里都溢满了慌张。

    叠影哪见过这场面,瞬间呆若木鸡,不敢说不敢动。

    好在谢年年没哭多久,她胡乱抹掉眼泪,正准备起身就发现迟倾的衣服被自己哭湿了一大片,还弄乱不少。

    于是心虚地伸手摸了摸,试图把它捂干,手心的布料湿润却又带着迟倾的体温。摸了片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太好,又赶紧收手,抬头看迟倾。

    她眼角犹带绯红,白皙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迟倾在心里无声的叹息,拿衣袖替谢年年擦干净脸,然后搀着她站起来。跪了半天谢年年腿也麻了,站起来时还有些不稳。

    “你来时可有吃饭?”迟倾轻声问道。

    谢年年悄悄扯着迟倾的衣袖不肯放手,她摇摇头,从睡觉被吵醒到现在,确实滴水未进。方才太紧张没注意,现在心情大起大落之后,更饿了。

    “去厨房找点吃的来。”

    迟倾偏头,对着小心把自己藏在阴影里的叠影说完,就让谢年年坐下。

    谢年年这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一个人。那小姑娘捏着衣袖站在房间的最边角,疯狂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被迟倾一喊,才垫着脚走出来。

    “把她东西留下。”迟倾补充道。

    于是才走出去的叠影又回身,把谢年年的橘子糖和梨花簪放到桌子上。随后快步出门,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俩人,一时静谧无话。谢年年用梨花簪把头发重新挽好,纠结着要如何开口。

    “为何会突然来凤京?”迟倾垂眸,神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晦暗不明。

    当然是为了找你。谢年年差点脱口而出,但半路上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一腔热血,全凭心动。分明来时想得清楚,大不了就是表白被拒,重回宣州开火锅馆,临了却又开始踌躇不前。

    倒不是别的原因,只是相见过于突然,让谢年年完全没有准备,她总觉得此时表白实在草率。

    谢年年瘪瘪嘴,露出个纠结无比的表情:“有点小事情。”

    “哦?小事何必在凤京逗留这么久。”迟倾懒懒散散地站着,正在看谢年年的卷宗。

    “是真的!”恼羞成怒的谢年年起身劈手夺过迟倾手里的卷宗,嚷嚷道:“不许问了!我想好了,有计划,没有冲动!”

    才怪。计划简单,全凭冲动。

    谢年年抱着卷宗不肯撒手,生怕迟倾继续问东问西,弄得自己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在迟倾并没有再多问,她随意扯开话题:“那孩子名叫叠影,是我的徒弟。没有查证清楚就擅自把你绑来,是我没有教好,我替她向你道歉。”

    谢年年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虽然开始时确实被吓到了,但最后自己也如愿以偿的见到了迟倾,也算是因祸得福。

    况且叠影对自己并不凶,甚至在被迟倾训了后还有点怂,放下梨花簪的时候都不敢看自己一眼。谢年年心里对她也没有恶感。

    而叠影对此时书房的情况一无所知,她正在天枢司的厨房里等人把饭菜打包好。

    她心里乱成毛线,但偏偏还有个人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

    “小叠影,是重要的人!不是重要的证人!”白厌咬了口新鲜出炉的花卷,满脸愁苦:“迟倾根本不会教小孩!你当初多可爱啊,怎么现在跟迟倾一个样了!”

    叠影瞪了一眼蹲在厨房门口的白厌:“不许说我师父坏话!”

    “你说你把人绑着去了,那迟倾要是知道是我告诉你的,岂不是要找我算账?”

    “她已经知道了。”叠影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听罢,白厌露出无比夸张的惊恐表情,他一下子窜起来,两三口吃完花卷,拍掉手上的饼渣:“我要自请去沧州,继续留在凤京我还焉有命在?”

    “你去沧州也要我师父批准。”

    “别学迟倾,她那样是找不到媳妇的!”白厌看着冷着张脸的叠影,好心劝告道。然后毫不意外地又挨了记眼刀。

    正好厨房备好了饭菜,叠影提起食盒,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不肯舍给白厌。

    她穿过几条小路,又来到迟倾书房前,先谨慎地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这才进去。

    与叠影离开前相比,此时的书房亮堂得多。迟倾把灯都点上了,在灯光照耀下,连房间的边角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一进门就看见,迟倾正半跪在地上,在谢年年手腕上涂抹着什么。

    叠影走过去,借着放食盒的机会,才看清谢年年手腕、手臂上大片刺目的通红,道道绑痕缠绕其上,红与白的对比分外刺目。

    “没事,也不太疼,可能只是我体质比较特殊”谢年年才看见的时候也被吓到了,毕竟叠影绑得也不紧,按理来说不会有这么严重的痕迹。

    她甚至什么感觉都没有,还是迟倾突然撩起她的衣袖,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刺痒。

    谢年年觉得没啥事,反倒是迟倾找来药膏,仔仔细细地帮她上药。这药膏抹上去,冰凉且镇痛,看着就挺贵,偏偏迟倾还像不要钱似的用。

    “身份不明之人见我缚手蒙眼是规矩,抱歉。”

    “为什么?”谢年年傻乎乎地问道。

    “仇家太多。”

    言简意赅,成功打消了谢年年所有的好奇心。

    叠影走上来把饭菜放到书桌上,然后朝着谢年年认认真真地背手站好:“对不起,是我没核实就擅自行动,让你受惊了。”

    她说得一本正经,用词又很正式,偏偏人还只是个雪玉可爱的小孩子,巨大的反差逗笑了谢年年。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谢年年,叠影不明所以地望向自己的师父。但迟倾正专注地给谢年年的手臂抹药,根本没注意到她。

    谢年年眼角眉梢的笑意还没有收住,她拿出那包橘子糖,温柔地说道:“来,伸手,我请你吃糖。”

    几颗橙色的、圆滚滚的糖果被放在手掌心里。叠影捏了一颗放入嘴里,酸甜的橘子味从舌尖弥漫到整个口腔,最后连心尖上都是化之不去的甜。

    “行了,你也去吃饭。”

    听见迟倾发话,叠影攥着糖转身离开,脚步明显比来时轻快了不少。

    瞧见叠影走了,谢年年同样笑着拈了一颗糖,对还半跪在地上的迟倾道:“尝尝我做的橘子糖嘛?”

    迟倾摊手,示意自己手上还沾着药膏。

    见此,谢年年正准备把糖收回去:“那我先放好,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迟倾低头,忽地凑近了,在谢年年惊愕的眼神中叼走了她手上的糖。柔软而又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谢年年手指如过电般轻颤了一下。

    她还在回味迟倾附身时,眼睫轻垂的模样,呼吸时带动的气流扫过指尖,比手腕上的伤更让人觉得发痒。

    迟倾站起身,看谢年年魂不守舍的样子,用指节敲了敲桌子:“菜凉了。”后者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哦”了一声,端起碗来。

    谢年年确实是饿狠了,西红柿炒鸡蛋和米饭也吃得津津有味,酸甜的汤汁裹着柔软的米粒,蓬松的鸡蛋一咬就能尝出番茄的鲜甜。

    见谢年年吃得认真,迟倾干脆寻了靠墙的书架倚着,抱臂看着她。

    “我奉陛下之命,带人去宣州查案,却中了埋伏,一路逃到了白鹿山,被山上的猎户夫妻所救。”

    正在吃饭的谢年年一怔,完全没有料到迟倾会谈起这件事。

    “那对夫妻”她想起村里的那些流言蜚语,迟倾从未解释过半句。

    迟倾垂眸,眼神极暗,连丝光都透不进去:“不是跌死的。”

    “他们待我极好。最初我伤得太重,整日里昏昏沉沉。是王姨请了大夫替我医治,悉心照看。”

    谢年年想起迟倾来她家时,带的那几株月季花苗。她说那是王姨的花。

    “后来药方里差一味药,城里镇上都寻不到,王姨便告诉我她要亲自上山采,一两天就能回来。”

    “三日后我没等到人,强撑着去寻,才在山坳里发现他们夫妻的尸体。”

    “致命伤在后背,是军中常用的长刀造成的。应该是撞见了什么人的秘密,被灭口。”

    “他们是因我而死,若非不是为我采药也不会遭逢此难。”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她的语调不急不缓,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但谢年年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与迟倾息息相关,她亲手埋了恩人的尸体,任由村里对她不善的揣测,独自住在山间的小屋里,照看恩人的花。

    光是想着,谢年年就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为善良却不得善终的夫妻,也为迟倾。

    “吃完饭我会叫叠影送你回去,天枢司不留无关之人。”迟倾话锋一转,却说起与之前完全无关的事来。

    谢年年有些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转折:“那我还能来寻你吗?”

    迟倾走入屏风后,不再看她。

    “谢年年,你若想要安稳平静的生活,就不该与我有太多的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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