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异乡养老，哥俩分别泪两行
薛晴和郭仁来到蔡一帆办公室，看到嫂子也在，很感意外地叫了声嫂子，你啥时候来的绿城？
张凤英连忙起身说道，下午快六点那会儿。车坏到半路了，跟随救援车到了维修站，我说打车过来，就是怕耽搁你们谈事，你哥执意要去接我们。
再大的事，那有嫂子来了关紧，我哥必须去接你。
接我不接我无所谓，如果不是车坏了，我也不可能和你哥联系的。来时我也没告诉他，知道你们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一直想着不给你哥添麻烦。这可倒好，你说这有些事还不能背着你哥，排排场场办利索。
来绿城，你不给我哥联系，这本身就不对吗，天下哪有像你怕给自己老公添麻烦的。
晴晴，关键还是不想让你哥分心吗。那天你和郭仁定亲，我想你们是在家里设宴，中午我去不是很合适，你哥交待我下午下班去看看叔婶你们。我到你们家之后，谁知你火急火燎的已经来绿城了。聊天中是薛叔告诉我的，这才知道你们这次谈的是跨国业务，我还哪敢打扰你们呀。
哪会想到车子它会半路坏了。
嫂子，是不是你这车通人性啊，故意罢工的，意思是来绿城了，你不准备见我哥，它看不惯了？直接撂挑子了！
啊，你说的真有这可能的。不过它也太不尊老爱幼了吧，你蔡伯也在车上呢。
啥，我蔡伯也来了？他老人家呢？
这会儿在民航大酒店和他老战友叙旧呢。
你蔡伯下午四点接到战友电话说，他要去儿子那里养老了。自从老伴去世后，儿子一直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老家，这一去，有可能最近几年都不会回来了。打个电话没别的意思，就是说一下，下个月战友聚会，他参加不成了，以后能不能参加都是未知数了。然后告诉你蔡伯，他是凌晨的飞机。
他们战友中，你蔡伯目前就剩下和陈叔聊得来了。陈叔这一走，我当时看你蔡伯神色立马暗淡下来很多，表情我看着都难受，也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事说起来也赶巧，我下午出单位办事，顺利的是我不敢置信的快，更是破天荒地从没有过的在家门口办事。
现在来看，你说这事是有征兆前后赶到一块吧，也能想得通了。
毕竟陈叔和你蔡伯，是一起上过战场有过生死之交的战友。这次使我认同世上不可否认的，的确有心灵感应这奇妙难解的，灵异跨时空传递信息现象的存在。你蔡伯说，他下午莫名其妙的胸闷心里躁动不安，似乎要发生不寻常的事情。
凤英，你说到这，咱爸心里躁动不安，这不难理解。不过按常理也解释不清楚啊，蔡一帆说道，现实中那么多人输过别人的血液，也没听说过，献血人有大的变动，会影响被输血者？
你是说陈叔，给咱爸输过血，救过咱爸是不是？张凤英急切地问道。
是的，当时在战场上如果没有陈叔，咱爸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一回事。要不怎么咱爸会听到陈叔去外地，情绪格外低落呢。蔡一帆说道。
他俩称兄道弟这么多年，我一直认为是志趣相投，战友之间兄弟情深呢！根本没想到“爸和陈叔这特殊关系”，“爸身体里流着有陈叔的血液”，这么说他们亲近就好理解了。不是亲兄弟胜是亲兄弟的异性兄弟！张凤英心存感激地说道。
哥，你这么一说，我分析啊，嫂子开着车和蔡伯来绿城，事先肯定没给陈叔说吧。薛晴问道？
确实没有说，你蔡伯只说赶紧走，能早到一会的话，他老哥俩会多一点时间聊聊。
直到车坏到半路，你蔡伯才急得不得了，看这阵势是去不成了，这一面指定见不上了。没法才又给陈叔打电话，说明他的心意尽到了，天不遂愿。说着老泪纵横，哽咽着又说到，再见面不知何时何地了！电话中我能听到，陈叔也呼哧呼哧伤心哭的声音！
而后陈叔说，来不成就别来了，我之所以动身前才告诉你，本意就是不愿你费劲又折腾，来给我送行告别。人总有老的不能利索活动的这天，往后我们哥俩，听天由命吧！孩子那里我也不想去呀，可没法啊，不去的话，孩子在那边应记我工作安不下心。咱们以后路不长了，可孩子路还长着呢，我想了想，不能让孩子作难，我去是最好的选择，一家人在一起，起码在他们跟前，彼此少份牵挂而相安无事！
陈叔说，老哥啊，你不用纠结了，我们此生如若没机会见面了，那就天国“你等着我，或者我等着你吧”！不过说来这都是后话了，眼下还是要活好每天，但愿各自安好！
难得最后一见，是我的错，我让老哥为了我俩能见一面，的确考虑欠妥，让你这一折腾受累了，还请你原谅我吧！也许这就是老天给我们老哥俩，做出的决定！
那好吧，天意难违，我也没啥说的了。
那你现在在哪候机呢？晴晴幸亏你蔡伯又问了一句？
陈叔说在市区民航大酒店。
这后来给你哥一说，接着我们过来了。
吃晚饭那会看着他老哥俩，一会喜笑颜开，一会聊到过去动情的满眼泪光。总的来说能见一面俩人心情都不错，高兴精神头也很好！
回来时，你哥说“爸，您和陈叔聊会”，我回去开个小会，一会再来接您。陈叔这时接话说，让你爸在这住一晚也行，你们不用来回跑了，反正房费已经付过了，到明天正常时间退房就行了。你们明天上午再来接你们爸吧？这样我俩还能多聊会，这年龄大了瞌睡也少了，就是躺到床上也睡不着。我们一会躺着聊，等他们人叫我走后，你们爸还能再睡会。
哥，嫂子，今天蔡伯和陈叔老哥俩，因见一面还是费了一番周折，不管咋说最后也如愿相见聊得不错。
说到这想必嫂子也算松口气了，在我哥的接力下圆满完成任务！薛晴总结道。
哥，此刻使我更深层地认识到，慈善生态养老中心筹建迫在眉睫。不说将来宏伟蓝图实现后，能解决社会面“老无依靠”问题到啥程度，也暂且不论发挥多大作用。
单从陈叔身上不难看出，他离开家乡有多么的不舍，又怕与蔡伯真分离那刻难受，和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敢告别。可想而知，部分随孩子移居他乡的老人们，心理那种痛失生养依恋的故土，今生不知能否再见乡邻，该有多茫然啊！
每一个老人都是在历经沧桑伴随巨变中，事业更迭和家庭不断增员与逝去，喜怒哀乐参半里，跌跌撞撞一路走过，坎坷与平坦左右了前半生。
老了时，风归风，尘归尘，慢慢地都置身度外了。惟愿拖着一生的疲惫或释然，回到家乡的老屋，平静式地沉浸在往事如烟回忆当中。对世事会有那刻的生无可恋，唯独倍增了离去多久，只有一个想法，余生能在家乡度过，会不留遗憾的。
除非现实的无情阻碍不能成行如愿，退而求其次随子女养老，看似老有所养了，这只是身体有了着落，实则老人们的心还在漂泊着。
像陈叔对国家有过贡献的老军人！如今老了不也是迫于现实，屈服于故土难离的割舍，背井离乡式的养老！
哥，嫂子，我们能说陈叔多有福吗？退休金也不低，医疗保障级别也高，就有幸福感吗？是不是看怎么界定了。老年人幸福，不是说外来的物质条件好了，他们心里会感到幸福。他们要的是儿孙绕膝，一家人能在一起的养老生活，而非是异乡的类似寄人篱下的养老，很多老人认为这是拖累子女的养老！子女的家是子女的家，并不是老人们心中的家。
这也就出现一种“孝顺”和不拖累子女的养老方式，老人自愿或者子女随愿去养老院或者说颐养中心。
这一去心态好的，倒无所谓，赡养人和被赡养人实际负担和心理负担两轻松了。但多数老人的思想是穷家难舍，故土难离，在养老院过得有说不出的五味杂陈。虽然吃得好，生活的条件好，被专人照顾得也好。这种看似一切都好的养老生活，缺失了亲人相伴，情感上的亲情依赖和慰藉，慢慢地滋生出了老年抑郁症和心理障碍孤僻症。最有代表的是我随访的老人，多数内心有很重的思想包袱，执拗得很清醒地认为，来养老院实际上是和子女家人，亲疏缘尽的开始。而后是被亲情或对家得概念，残留的一点点感情抛弃而已，等死罢了！
晴晴，你说的确实是实情，也是现实生活中老年人，灯枯油干人息消散，晚年离世前的悲惨一面。无人能逃脱魂飞魄散，躯体化作水土这一刻！蔡一帆说道。
但我们能做的，也是能想到的，是尽可能地慢慢改变部分老年人的过多缺憾吧？把慈善生态养老中心，建成未来十年到二十年，最人性化的全方位设计蓝图。然后一步步实现它的功能启用后，带给老年人真正的晚年幸福生活，是渗入多方位的体贴，不单单是身体和病痛的护理照顾。更多的是心理和精神上的给予照顾，以及原有生活的群体，与以往经常见面的挚友或同事，汇聚在一起抱团养老的模式。
可能我们永远也做不到，是老年人不留遗憾的离世，起码减少一些或多或少的缺憾吧！
那你们就按这个方向，群策群力奋斗吧！我举双手赞成，在你们面前保证，不给蔡一帆拖后腿，张凤英说道。
到时建成以后，把陈叔接回来，让他老哥俩先体验体验，作为我们终身vip会员。有必要时从一帆给我的生活费里扣除“陈叔的费用支出”。反正我有工资，平时给我的那些钱我一分没动。
这哪跟哪不用你操心，蔡一帆说道。
我的意思是到时候按规定或者会员制度要求，应该出费用时，陈叔如果愿意来的话，咱们把陈叔的费用出了。公是公，私是私，该怎么来着按规矩来。
郭仁和薛晴发挥好心理疏导工作，使九眼商业心理定位有限公司，专攻一业的强项，无缝衔接提升慈善生态养老中心。老年心理辅导康复与药物干预并进，开始就先人一步的理念，把软实力投入和硬件建设同步进行。
那是一定的嫂子，份内份外的事我们都会全力以赴的。有蔡哥在前头引路，我们公司正好术业有专攻也对路，定会珠联璧合一展抱负。而我们还算年轻吗！这又是能够使我们为之长期奋斗的事业，想想我已经心潮澎湃精神亢奋！郭仁说道。
一阵像似聊家常又是伟大目标探讨过后。
大伟和晓雪也赶了回来，看着他俩气喘吁吁，手拉手进来。
张凤英已猜到，二人非晓雪和大伟莫属了。
薛晴连忙不失时机介绍到，嫂子这就是晓雪和大伟，我最好的同学加闺蜜，我们四人都是同学关系，又是好朋友关系。
又是两对情侣关系对吧？张凤英不等薛晴介绍完，抢话说道。
对对对，嫂子，明天又有了新关系，就是夫妻关系了。他们俩人刚才就是回去拿户口本，准备抽空领证去。
大伟和晓雪微微害羞的同时一笑，算是回应针对他俩的话题回答。
晓雪和大伟来来来，我给你俩隆重介绍下，这是我们的嫂子，蔡哥的夫人，我们老家民政局张凤英副局长。
嫂子好，嫂子好，大伟和晓雪依次过来和张凤英握了握手。
张凤英高兴的说道，一直听说你们四个多优秀，我还想着是学霸书虫们，都是高度近视四只眼的形象。而你们四人都不戴眼镜，这一见面，重新改变了我的认知了。你看看，你们四人站在一起，简直亮瞎我的眼睛了。用郎才女貌形容你们已经略显不够了，而是真真正正的天仙绝配啊！
坐坐坐，都坐下来聊。看看你们嫂子，见到帅哥美女激动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没看到大伟和晓雪刚才赶时间累的大口喘气吗？只顾回想着我给她说过的，你们是不可多得的，上进心特强，又都是条件不错的家庭背景。就这优越感里长大的四个人，还自律性很高，创新精神一套一套的。没毕业都注册了公司，提前一步把路都铺好了。
凤英你说，他们不成功谁还能成功的。蔡一帆赶紧补充道。
你这一说，我还是少说话吧，和弟弟妹妹这一比，我是标准土老帽了。
看嫂子说的老谦虚了，你都是领导了，我们哪敢和你比呀，做你的弟弟妹妹，我们都是高攀了。如果不是蔡哥提携我们，我们哪有机会认识，还敢叫声你“嫂子”。大伟你说是不是？晓雪问道，也算是回答嫂子刚才夸他们。
是的，嫂子变着法夸我们，谢谢嫂子的夸奖！大伟说。
嫂子，我们见过一面的，在你单位办公室，你可能不记得了？
是吗？你看嫂子老了，记性不好，让我想想。
你不用装老了当借口了，忘了就是忘了，也许是见面时间短印象不深，那肯定记不住了。蔡一帆看他爱人抓耳挠腮的样子，半天想不起来，打破尴尬说道。
啥？我装老了，在这么年轻的弟弟妹妹面前，比着我是真老的了呀，这还有假。
你别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是陪薛晴和郭仁“领结婚证”那天吧？
对对对，嫂子记忆力真好，确实是我们那次见过一面。别说嫂子想半天了，我刚才进来时看到嫂子，只觉得眼熟，一时也想不起是嫂子您！大伟说。
嫂子，你准备啥时候走？
那得看你蔡伯了，张凤英回答道。他如果愿意在这住几天，晚几天走也行。这几天是假期，没事又不用去单位的。
嗯，好的，那还是算了吧，薛晴说。
咋了晴晴，还有啥在嫂子这客客气气的？
我还不是为晓雪和大伟领结婚证这事发愁吗？晓雪就回来这几天，又赶上五一放假，民政局又不上班。刚想起来，现在政策允许异地登记吗，我想着真不行，让他俩去我们那领证也行。
有你这局长出面，让登记处加班盖个章不就得了嘛！
这应该没问题，我们单位节假日一直有人加班的。到时候看情况调下班就行了，也不违反规定的，张凤英说。
大伟你联系我们同学没？郭仁问道。
联系是联系了，不过到现在还没回话，不知他爸同不同意我的请求，大伟焦急的说。
不回话可能是有原因的，薛晴说。
要说也是，你说这放着假呢，突然安排人加班，人家如果在家不忙的话，领导一声招呼就去了，怕就是登记处人员出去游玩不在本地。张凤英按实际情况说道。
不过我和绿城张国英局长，在一起开过几次会，有联系方式也谈得来。要不是这样，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行啊，嫂子，你问下行的话，就不用去我们那里折腾一趟了，薛晴说。
张凤英拨通电话后，响铃没几声，电话就通了。
还没等张凤英说你好，只听张国英说，张局长是不是来绿城了？
张局长你真是神算啊，真被你说中了，下午刚到，这会才办完事，张凤英说。
你看你也不早点说，我好给你行个接风宴，你这会才给我说，也只能明天了。
张局长客气了，接风宴就算了，我们下面来的不敢当，有机会见面聊聊还可以的。
这不放假了吗也有时间，我想约你见见面，讨教一些政策上的事，前段时间上面发的文件，有部分我理解不是很透彻。正好借此机会约你，来拍拍手·幸福里酒店聊聊，把文件上的精神吃透，免得以后犯原则性错误，影响了工作。
我想想这两天的安排，要不是这样，我打个电话和周局长换个班。你这是远方的客，不能让你等我到后天吧，张国英说。
那好，在此就多谢张局长费心了。
哪里哪里，上班是为人民服务，那是工作和责任，没事的话应该是首选上班了。
现在知道你来了，这几天又是假期，不是很忙，不能说朋友来了，又在不违反规定下，我不能推脱不见你呀。
那好，见面的事就说定了，明天几点来，你随意就行，张凤英说。
中中中，那我就先挂了啊。
嗯嗯嗯，好的，明天见。
晓雪和大伟，张国英局长明天来了，我借机会当面说你们的事，这样会更妥当些。
一是你这边同学没给个准信，我担心我刚才和张局长说，她也安排人了。你这边同学他爸也安排好了，到时候是去哪边登记是好的呢。都是托人办事的，要还人情的啊！推了哪边都是不合适呀！
是的，嫂子，还是你想的周全，大伟说。
二呢我听你蔡哥说，明天上午你们双方的事情还很多。就是这边说定了可以登记，你们也走不开呀。
对对对，嫂子就按你说的，明天看情况而定，不能一着急乱了阵脚，晓雪说。
原来感觉有蔡哥罩着我们，办啥事就特心安了。现在又加上嫂子，这以后办事那是双保险了。
谢谢嫂子，你一来就给我们上了一课，晓雪感激道说。
那好吧，我出去再和老爷子打个电话，随后我到处转转。你们开会吧，我在也不懂你们谈的事，帮不上腔，反倒影响你们开会的。
张凤英说着起身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