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符文螺迷案 1
美救英雄?这是什么新词?
那男人抬起一只手,翘着兰花指轻轻地捂着嘴笑。
看燕思陆一直盯着自己,他又冲燕思陆wink了一下,“小姐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燕思陆万万没想到,对面车里坐着的,那个有着神仙颜值的男人居然是个娘炮。
“我们去沼泽区,不知道会遇上刚刚那波人,幸好又偶遇了你们,他们的确很难缠,多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烟鬼已经走到了徐子亮车前。
那个男人把两只手相互交叠着搭到车窗边,又将下巴枕到自己的手背上,笑盈盈地望着老烟鬼,“双生人?真有意思,不过你说话的感觉和这位小姐姐讲话时的感觉还真不一样。”
男人眼神里一抹奇怪的笑意告诉老烟鬼,这个人应该更喜欢听燕思陆说话。
老烟鬼冷笑一声,假装不在乎地问道:“请问你们也是去沼泽区吗?”
那男人摇摇头,“我家就住在前面林子里,这眼看就该吃午饭了,要不你们和我一块儿回去,我请你们吃好吃的,怎样?”
自从老烟鬼接了话,燕思陆就端端地坐回了车里。
虽然本性好吃,但面对这个邀请,燕思陆却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老烟鬼千万别答应这个人。
见老烟鬼不说话,那男人又道:“你们不是口口声声地说谢谢我们吗,可现在连救命恩人的小小请求都不肯答应了?”
请求?燕思陆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会用这个词。
老烟鬼被将了一军,抬眼看了看车里的徐子亮和燕思陆。
车里的两人虽然都瞪着自己,但从他们的脸上,老烟鬼读不出什么有效信息。
——算了,看时间的确快到饭点了,就去他家吃吧,看他的样子应该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老烟鬼进行了片刻的思想斗争,便自作主张道:“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请你们前面带路。”
“你妹的老烟鬼!”燕思陆隔着挡风玻璃生气地骂道。
徐子亮刚在一旁看见了整个过程,从男人对男人的直觉上讲,徐子亮也不太赞成老烟鬼的决定。
可刚才那种情况,若不是别人出手相助,他们恐怕还会和那些匪徒纠缠很久。
所以,从理智上讲,徐子亮是可以理解老烟鬼的无奈的。
红色小车一直开到一栋三层高的别墅前才停下来,老烟鬼和徐子亮依次把车停到小车的屁股后面。
老烟鬼三人分别从车上下来,红色小车上的两个男人也下了车,随后小车的司机就将车开走了。
白衬衫男人站在娘炮的侧后方略显恭敬的说:“公子,一会儿我和老王把您的行李给您放回房间,我先去向老爷报告一声您回来了。”
“嗯,辛苦你了。”娘炮点头答应,白衬衫男人便先行走进了别墅。
“公子”这个称谓让燕思陆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她觉得,虽然这个称呼和当前的时代不匹配,但和这栋古堡一样的别墅还挺配的。
“你们也别傻站着呀,走,我们进去。”娘炮说着就走近了燕思陆,“小姐姐,我叫官俊禾,你可以叫我官官。小姐姐怎么称呼啊?”
燕思陆勾嘴苦笑,即使她很认同眼前这张脸的颜值,但这说话的嗲劲儿让身为女人的燕思陆也感到有些难受。
燕思陆退到徐子亮身后,“呵呵……你姓官啊,这个姓还挺少见的……嗯……那个,我叫燕思陆,我是……”
“她是我妹,我叫……”老烟鬼抢下“姐姐”的名头,可要介绍她自己的名字时,她却哑语了。
想想在占星客栈,兰馨为了区分她俩也就燕姐姐、燕妹妹这么叫的,现在要让她临时编个名字,还真难为她了,总不能说她叫老烟鬼吧。
“我姐,燕佑陆。”还是燕思陆反应快,得亏她还有个亲哥。
“那这位是……”官俊禾尾翘小指,指向徐子亮。
“他是……”
“我是她老公,我叫徐子亮。”徐子亮看也没看就准确地牵起了燕思陆的手,一副急不可待要宣示主权的样子。
老公!
不只官俊禾受到了惊吓,在场的其他人也差点儿惊掉下巴。
老烟鬼微张嘴巴,一副“这他妈还是徐子亮么”的表情。
燕思陆瞪眼发怔,只能配合点头,认了这老公。
“官……官……”燕思陆并不是想叫“官官”,她只是有点紧张且真的没有记住官俊禾的名字。
“官俊禾。”此时官俊禾的脸色有些暗沉,提醒燕思陆的语气也失了几分娇媚。
“哦,对,官俊禾,那个……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就不去你家打扰了,反正……”
“不打扰,”看燕思陆有了离开的想法,官俊禾立马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走吧几位,我们先进去。”
“呵呵……”燕思陆抓抓后脑勺,“那就……走吧。”
其实,燕思陆说走也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溜走,她也不好硬拒了官俊禾的好意。
既然尝试失败,她只好对老烟鬼使个眼色,拉着徐子亮,跟在官俊禾后面走进了别墅。
刚进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就迎了上来,“公子,刚刚老头我就想出门迎接公子了,见您在和朋友在说话,我就没出来打扰你们。快快,公子快进屋坐,我已经把公子最爱的玫瑰花茶给您准备好了。”
明明比官俊禾年龄大了不少,却始终一口一个“您”的,看来这老头应该是这家的佣人。
官俊禾对这个老头倒挺尊敬,“何伯伯,您快别忙了。我带了几个朋友回来,您帮我跟厨房吩咐一下,让厨房多做几道好吃的菜,一会儿我好招待我朋友。”
老头应了这差事,和官俊禾寒暄了几句,又和燕思陆他们介绍过自己,道了礼就去了厨房。
根据老头的自我介绍,他果然是家里的佣人,不过不是普通佣人,他是这里的管家,姓何。
官俊禾招呼燕思陆他们走到客厅,围坐在沙发上,又让女佣人倒了茶水,便暂时告辞去了二楼见过白衬衫口中的老爷。
这房子的装饰虽古朴中透着洋气,可这大夏天的,房子里居然没有空调,燕思陆三人坐在这偌大的客厅里感觉有些闷热,又不好抱怨,只好喝着凉茶解暑,安静地等着官俊禾回来。
十多分钟后,官俊禾从楼上下来,回到客厅。
他笑容满面,坐到最靠近燕思陆的沙发上,“不好意思啊,我父亲还在书房里忙些自己的事,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就会下来欢迎各位。父亲说了,要我好好地款待大家,还请你们不要责怪他待客不周。”
“哪里哪里,明明是我们唐突地打扰,何谈待客不周。”三人之中,恐怕只有徐子亮能接住官俊禾这些文邹邹地场面话。
众人听闻此话都不失礼貌地笑笑,只有燕思陆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
“那个,官……公子啊,”燕思陆又忘了别人的名字,“你刚才说‘父亲’……”
“对啊,老爷就是我的父亲,这……有什么问题吗?”官俊禾露出个充满疑惑的微笑。
“可是你们……”燕思陆还想继续追问,却被徐子亮拉了一下。
她立刻会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哦,我是想问,刚刚那位白衬衫朋友是如何把那些匪徒劝退的?”
“匪徒?”官俊禾没想到燕思陆会这样定义那些人,“他们不是什么匪徒,就是这儿附近的住户,只是在面对外人的时候确实表现得凶了些。”
“那他们为什么那么不友好?”燕思陆想不明白,既为良民,又为何会做拦路抢劫的勾当。
官俊禾捻着两根手指端起桌上晶莹剔透的水晶杯,小嘴微张,抿了一口何管家为他准备的玫瑰花茶。
官俊禾喝茶时的一举一动都很精致,若用镜头拍下他身体的局部画面再做成个默片,看影片的人一定会认为这画中人是位大家闺秀。
“还不是因为日子难过,需要丁子呗。”官俊禾放下杯子,“这十里八乡的,大家都相互熟识,为了能弄到丁子,他们只能集结起来对外来人下手了。”
嘿!怎么听官俊禾这语气还挺同情他们,难道他不懂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道理吗。
燕思陆心想,我今天一定要和这官俊禾就此事好好地说道一番。
“官公子这是刚从外地回来吗?”燕思陆打算弘扬正气的想法瞬间被徐子亮的问题给扼杀了,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就从拦路匪徒转移到了官俊禾身上。
“对啊,刚听白衬衫说把你的行李放回你房间,难道你刚出过远门?”不知道老烟鬼是不是受到了燕思陆在占星客栈里推理的影响,现在也注意起了别人说话的细节。
官俊禾倒真不把他们当外人,翘着二郎腿、点着兰花指把自己和他的家庭情况都跟燕思陆他们介绍了一遍。
原来,官俊禾口中的父亲是他的养父,和官俊禾一样,都是安置局的编外人员,靠经商为生。
有一次,官俊禾的养父,也就是现在的赵老爷外出验货时认识了官俊禾,对官俊禾甚是喜欢。
赵老爷一直听说,在燕思陆他们那个世界里,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总是非常亲密,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他很是羡慕。于是,他便和官俊禾商议一致,认官俊禾做了儿子。
因为没有安置局给他们安排房子,早年的时候,赵老爷也在外流浪,后来在一位好心的银行经理的帮助下才做起了生意,又自己花丁盖了这栋房子。
赵老爷不想做事以后,就把生意交给了官俊禾打理。
这不,官俊禾常年在外奔波,前两天接到赵老爷的电话说有事要跟他说,这才匆匆赶了回来。岂料,在半路上就遇到了燕思陆他们。
“那你父亲还收养了其他子女吗?”
燕思陆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官俊禾会有父亲,原来在这个空间,只要双方愿意就可以随意构建亲属关系组成家庭,这让燕思陆有点儿接受不了。
“没有了,就我一个。”官俊禾又喝了一小口花茶。
“没想到,官公子还是‘独生子女’啊。”燕思陆口中的这个名词又是徐子亮他们闻所未闻的。
看官俊禾一脸诧异,可她却懒得解释,继续问道:“那他们呢?难道安置局知道你父亲家大业大,就专门给他安排了何管家和佣人?”
这个问题看似随口而出,其实不然。
燕思陆之所以会问起其他人,完全是因为她已经看到何管家在客厅和饭厅之间来来回回走了四趟了。
官俊禾顺着燕思陆的目光,转头看了眼何管家,何管家也对官俊禾尊敬地笑了笑。
“当然不是,”官俊禾说:“这栋房子里的人都是安置局不管的人,父亲也是可怜他们,让他们在这里有了份工作。”
“公子啊。”何管家再次来到客厅,好在他这次没有来了就走,似乎是有事要和官俊禾说。
官俊禾对燕思陆露出个颇具调侃意味的微笑,又看向何管家,“您说,何伯伯。”
燕思陆对官俊禾的表情视而不见,心想这何管家在这儿转悠了半天,原来是在找机会和官俊禾说事,大概是怕打扰到他们谈话,所以才来来去去地犹豫了这么久。
看到这位这管家的样子,燕思陆对楼上的赵老爷肃然起敬,想必赵老爷是位自律性极高的人,才会连家里的佣人都这么举止有度。
何管家走上前来,恭敬地冲大家颔首点头,最后对官俊禾说道:“您上次走之前交待我帮忙照顾的两对符文螺现在长得可好了,您要去瞧瞧吗?也顺便邀您的朋友一起参观一下。”
官俊禾刚要说点什么,老烟鬼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低沉地问何管家道:“什么?你刚刚说什么螺?”
“符,符文螺啊,难道燕大姐也听说过这难得一见的品种?”官俊禾看着老烟鬼,瞪圆的眼睛里蹦出了“你怎么可能知道符文螺”这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