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假和尚
下午,几个孩子陆续回来了。
看到智明大师虽然觉得诧异,但毕竟只是借住,几个孩子很容易就接受了。
何婉清询问今日店里的境况。
叶建山将钱袋交给她,“刚开始有些忙乱,但很快就理顺了,日后娘不用日日过去,交给我们就好。”
“是啊姑姑,你这段日子累到了,铺子的事放心交给我们。”
何婉清心里很受用,有种孩子长大了能扛事的感觉。
“好,那娘就隔两日去一次。你们去休息吧。”
等他们走后,何婉清将钱袋子里的钱倒了出来,数了数二十多两,跟昨日差不离。
开店半月了,赚了近三百两,既没让自家很受累,赚得钱反而比从前卖凉粉的利润高很多,何婉清很满意。
果然,好东西不怕卖高价。
将钱收到储物格中,何婉清出去处理上午采的草药,没想到看到智明在院子里劈柴。
何婉清没打扰他,坐在不远处处理草药。
智明看了她一眼,微笑着继续劈柴。
晚上,智明躺在温暖的木床上,不敢闭眼。
他真怕这是一场梦,一觉醒来,他依旧处在无尽地寻找中。
幸好,当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时,他仍在躺在木床上。
起身下床,智明拿出木鱼,从做早课开始他的一天。
半个时辰,早课结束。
出门时,正好是何婉清家的起床点。
“大师早上好。”
“早。阿鸣,平日里你们的衣裳在哪洗?”
“就在井边洗,河边有点远。大师的脏衣服放着就行,等会我一块洗了。”
家里的外衣一直都是阿鸣一手包的,不过自从有了他娘做出来的皂角后,洗衣服一点都不费劲。
“多谢阿鸣,贫僧自己洗就行。”
阿鸣往浴房指了指,“皂角就在那,大师自己取哦。”
等智明看到皂角时,他笑了。
肥皂啊,真是好久没用了。
弯腰拿肥皂时,智明看到旁边木盆里的脏衣服,一起带走了。
何婉清起得比大家晚一些。
“阿鸣,早饭煮什么?娘来帮你。”
“瘦肉粥、煮鸡蛋和炒青菜。娘帮我切下青菜吧。”
打下手的活何婉清已经干得很熟练了。
“阿鸣早起做饭辛苦了,以后娘早上在家的时候会多,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阿鸣鼓了鼓双颊,小心翼翼道:“万一娘做出来的早饭不好吃怎么办?”
何婉清额头划下黑线,切青菜的力都稍微大了些,案板“哐哐”地响。
阿鸣稍稍缩了下肩膀,“没事,只要是娘做的,我们肯定会吃光。”
何婉清真是好气又好笑,“娘也就是炒不好菜,但早饭又不一定要炒菜,煮粥、蒸包子馒头、煎饼、包饺子这些总还是可以的。放心,不会让你们挨饿。”
阿鸣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喏,切好了炒吧。对了,大师还没醒吗?”何婉清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人。
“大师在井边洗衣服。”
何婉清过去时,智明已经洗了一大半了。
当看到他手里正在搓洗的外褂是自己的时,何婉清先是吃惊,继而脸上有些发烫。
“大师,我自己来。”何婉清蹲下夺过她的衣裳,默默洗了起来。
天啊,这人不会以为她很懒吧?
但其实,好像自己确实有点懒。
何婉清害臊地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智明瞄到了她发烫的耳尖,轻轻笑了。
“何娘子不必多想,贫僧只是觉得既然在这住,就应该帮你们干些事情。”
“大师有这个心当然好,那就负责上山砍柴和劈柴的活吧。这些衣物就不劳烦大师了。”
智明点头应下。
等他走后,何婉清长长呼了口气,然后快速将剩下的衣物搓完了。
晒衣服时她才真正感受到全家的衣物积攒到一块真不少,以前阿鸣真是辛苦了。
“阿鸣,日后家里的衣服不用你洗了。”
“那谁来洗呢?”
“各洗各的,晚上反正都闲着,洗完澡洗衣服,顺手的事。”
早饭时何婉清将这事说了,几个孩子欣然接受了。
智明含笑看了她一眼。
何婉清差点对他翻个白眼。
“大师,我们走了,你自己在家随意。”
很快,家里就剩智明一人。
把院子里扫了扫后,智明找不到事干了。
听到牛栏里的叫声,他过去给咪咪母子喂了些草料。
“就剩我陪着你们俩了。”
刚说完,旁边就传来一声吼。
智明一看,是那只狼。
“听说你叫阿蓝?”
“嗷呜”
“你多大了?”
“嗷呜”
“你是公的母的?”
阿蓝斜了眼他,“嗷呜”
“既然你嫌弃贫僧,那贫僧走就是。”
转了一圈,见家里的木柴不是很多,智明拿上砍刀出门了。
种完大麦后,村里人闲了下来,上山砍柴的人很多。
路上遇到村民,智明会停下来合十行礼。
看到智明,村民们十分诧异。
“大师为何会在此?”
“阿弥陀佛,贫僧已在此住下,日后还望各位关照。”
说完这句,智明就走了,留下村民议论纷纷。
“这位大师怎么没剃度?我看庙里的和尚都是光头啊!”
“是啊,真奇怪,不会是个假和尚吧。而且他为什么要住我们村?村里又没有寺庙。”
“也不知道他住哪。”
“管他呢,反正村里还有不住人的房子。”
在智明还在上山的时候,他在村里有了一个特别的外号——“假和尚。”
一个多时辰后,智明挑着一担柴下山。
到了山脚,他没有发现不远处有人偷偷注意他。
一个在磕瓜子的大婶见他挑着柴进了何娘子家,惊讶地连瓜子壳都一起嚼了。
随后,这位大婶出入多个村民家。
“我跟你说,你知道假和尚住哪吗?”
“看你这意思,你知道?”
“他住何娘子家!”
“什么?竟然住进了寡妇家,你没看错吧?”
“我这眼睛连树上鸟的尾巴颜色都看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看错!”
“天哪,真是一言难尽,何娘子怎么不知道避讳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看他的年纪跟何娘子还挺配。”
“那也不行啊!这成什么了。”
“你说叶婆子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吧,不然哪会允许何娘子这样干。”
这人眼珠子转了转,“你忙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