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归来的人
江月和林辉从办公室出来，见警视厅大厅中的某张办公桌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的警员。
林辉蹙眉走上前去：“都围着做什么呢？干自己的活去！”
呵斥之后，警员们散去了大半，林辉这才走到桌边，见桌上放着一个不算太大的白色纸盒。他往纸盒中看去，只见一只血淋淋的断手 放在其中。
跟在林辉身后的江月也探头去看，看到断手时一阵头皮发麻。而当她不经意发现断手的拇指上带着的玉扳指的时候，如遭雷劈。
“林林林辉”江月一时间有些说不出完整的话。
林辉察觉到江月情绪的异常，心有不安地转头去看江月，见她脸色惨白，忧心地问道：“怎么了？江月”
“这，这手是好像是福叔的。”江月用尽力气说完后，闭上眼睛，眼泪簌簌而下。
“福叔”林辉喃喃重复了一句，随后马上把江月拉入怀中，尽可能温柔地将她的脑袋按入自己胸膛，再不让她去看那断手。
一边的老邢和小六也听到了这话，对视一眼，都是哑然。
林辉朝老邢递了个眼色，老邢立刻心领神会，带着几个警员出去找将盒子送来的人的踪迹。
林辉又朝小六递了个眼色，见小六似乎没明白，随即用口型提示到：“盒子，叶院长！”
小六恍然，拼命点了点头，抱着盒子直奔白叶医院。
觉察到怀中人儿双腿发软，林辉将人直接抱了起来，回到办公室，放在床上。
握着江月冰凉的小手，林辉小心翼翼地安慰：“别吓自己，万一，万一不是呢。”
江月身体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她极力忍下，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林辉：“那手上有一个白玉扳指，我见过的，那是福叔在蒂支学校开学之后特意定制的，上面刻了蒂支学校的字样，他很是喜欢，还跟我炫耀呢我断不会认错的。”
林辉咬了咬嘴唇：“也许，扳指是真的，手未必是”
劝慰的话，林辉说到一半也有些说不下去，残忍的事实让他实在没办法逃避，更没办法让江月也心存侥幸，那断手即便真的不是福叔的，那福叔的处境也不会好几分。
江月静静坐着，慢慢地也没了刚刚的慌张：“林辉，你说，他们送一只断手来是什么意思？威胁吗？威胁我们什么？”
林辉蹙着眉，他刚刚没想通的就在这里，他们本是借着爆炸案，偷偷绑走了福叔，如今却又直接送了个断手过来，这操作属实令人迷惑。
“我知道了。”林辉还没说话，江月倒是自己想明白几分，她声音有些哽咽，“福叔，你太傻了”
“你想到了什么，他们这样做是为的什么？”林辉忙追问。
江月叹了口气：“我想，肯定是福叔不肯答应他们的要求，不肯把父亲的产业交给他们，抵死不从，他们这才用这种方式来逼我。”
“逼你主动放弃那些产业。”林辉咬牙切齿，“好恶毒的心思。”
江月长长地吐了口气，猛地站起身，但动作又行了下来：“可是，我我只在忙蒂支学校的事情，产业、商会什么的都交给福叔、思哥、柔姐他们，我我有心无力啊！”
林辉并不太清楚李宏商产业如今的情况，他只能紧紧握着江月的手。
江月眼睛转来转去，忽然问道：“今日是几号了？”
“二月十四。”
听到回答，江月的眼睛暗了几分：“已经过了两日了。”
“什么？”
“思哥和柔姐，月到年关事情越多，蒂支学校筹备好之后，他们俩就离开蒂支去处理各处的生意了。说是二月十二能再回来。要是他们在，我便可以把产业交给那些人，救出福叔。”
林辉皱着眉，不置可否。
“可是，这已经过去两天了，他们是不是受到了阻碍，汪左都尉的人围在蒂支外围，是不是，他们根本回不来了！”
“万一要真是这样福叔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江月有些慌乱，林辉忙扶住她：“别着急，我找人去接应。既然他们说过二月十二会回来，那肯定会在蒂支市附近的。”
“林辉我们能救出福叔吗？”江月眼睛通红，“我不想再失去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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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辉将江月安顿好，起身来到厅中，亲自抽了几个人手，带着他们出了门。
蒂支市东边是悬崖瀑布，南面是原始森林，北面是戈壁荒滩，这三面都没有畅通的官道，一般来往的商客都是从西边的官道进入。
林辉自然是带人去了西郊区，想着自己的小公寓位置尚佳，视野开阔，书房里还有望远镜，所以想先去公寓看看情况。
可上了楼就发觉不对。
出于安全考虑，最近一个月他一直没有回小公寓，为了避免有人擅入，他在门缝夹了跟不明显的绒线作为防备，然而此刻，那绒线已经不在门缝上了，而是落在了地面上，正随风轻轻晃动。
林辉放缓了脚步，示意跟在身后的警员们也警觉其来。
随后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在看到锁眼有划痕的时候，更加确定门被人打开过。
不确公寓里是否还有人在，林辉掏出枪，上了膛，这才用钥匙去开门。
锁芯转动，咔嚓，门被打开了。
林辉顿了顿，猛地打开门，举着枪就和门内人的枪口对了个正着。
俩人举着枪对峙，门内的人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林辉？”
拉着窗帘的屋内有些黑暗，林辉眼睛终于适应黑暗之后，才发现和他举枪对峙的竟然是田禾。俩人这才双双放下枪，林晖身后的警员也都松了口气。
“田警员，这两天你跑哪儿去了？”
田禾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随后，林辉的视线就落到了客厅中的一男一女身上。
男子受了伤，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女子正一脸戒备地护着男子。这俩人正是李思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