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父子情
林辉和江月发现了金库之中的妓馆生意后，便开始马不停蹄地派人和东海军阀各个省市的警视厅联系，半个多月后便有了回音。
许多省市的妓馆果然已经有了些灰色生意，比如曾经梁厚智极力要拉着李宏商入伙的烟叶生意，蒂支医院曾经的器官买卖勾当，还有蒂支政府一直明里暗里在经营的一些边缘收益。
有了林辉的提醒，附近的省市中有半数以上的警视厅都早早做了应对，避免了灰色生意的肆虐。
但是还有许多较为远的省市，林辉等人心有余力不足，没有办法尽快通知过去；另外还有一些省市的警视厅势弱无能，收到了消息也并没有什么作为。
而这些省市，都成了这些新涌入的灰色生意的温床。在这其中烟叶生意最为猖獗。
这令后来听闻消息的林辉等人格外痛心。
林辉也不是没有想过动用林父的力量，动用东海军阀的力量。
可是，在回到都尉府去寻求帮助时，才明白林父处境的艰难。
上一次从牢狱中被解救出来，已经动用了林父手下的暗子。
而随着这些暗子的暴露，他们也难逃过被革职、降职甚至暗杀的命运。
而躲过了这场政治斗争的林父手下，也默默地潜伏下去，不再一心一意地跟着林父、护着林父。
回来见到林父的第一眼，林辉就发现了他双鬓的斑白。
看着依旧空荡、破败的院子，听着林父颇为无奈的描述，林辉有些不是滋味。
“老林，要不，放手吧。我现在在警视厅混得还不错，而且各地的警视厅都给我几分薄面。您跟我来警视厅吧！”
“可笑！”林父笑得很夸张，“你让你老子放弃军阀，去你的警视厅。哦，不对，警视厅也还不是你的呢！”
“老林，你在军阀被排挤成这样，已经没什么权力了。为什么就不知道回头呢？”
“回头？你以为你让我去警视厅回头？”
“不是回头是什么？这里危机重重，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困在其中？如今你连着院子都出不去！”
“林辉啊，你莫要太天真了。”林父表情忽然一松，“你以为你能在警视厅如鱼得水、一帆风顺，都是你自己的能力强吗？”
“老林…”
“你可曾察觉到如今你面对的只有政府那帮势力？左都尉和张厅长，你是有时候没打交道了吧？你难道没有疑惑，他们为什么销声灭迹了？”
林辉蹙眉：“父亲，你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傻儿子，若不是他们分了绝大部分精力到各处的军阀来和我对抗博弈，你以为凭你自己能抵挡住他们多方的夹击吗？！”
林辉脑海中仿佛有沉重的钟被“铛”地一声撞响，他脑海中思路忽然清晰起来。
“老林，你是说，他们早就开始在各地的军阀中有所动作了？从李宏商之案的时候就开始了！甚至更早…那，那些生意…我就说怎么会这么快，我通知得足够及时，很多却还是来不及…细想起来，那些通知了警视厅他们却也无所作为的省市，确实都有军阀驻地。”
林父凝神听了一会儿，还是有一点云里雾里：“你念念叨叨地，说的什么？”
林辉又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这才看向林父，将李宏商的自杀、贾夫人被砍伤、贾莲被劫持自己金库的发现等等事情，仔细地讲给林父听。
细说起来，时间就显得不够用了，爷俩一直从当空的烈阳聊到了满天的繁星。
终于聊完了案件，也讲完了各自的分析，林辉站起身：“晚饭还没吃，家里有粥有菜吗？是在厨房吗？”
林父还在沉思之中，敷衍地嗯了两声，跟这林辉站起身，又跟着他走去厨房。
直到看见林辉撸起袖子，拿了舀子去米缸中舀米，林父这才醒过神来，上前拉住林辉的胳膊：“你会做饭吗你？别瞎搞！”
林辉笑了笑，熟练地淘米、烧火，顺带又去家里老管家种的小菜园里拔了几颗青菜，炒了。
很快，两盘青菜，两碗热粥就端了上来。
林辉给林父递了一双筷子：“家里没肉了，凑合吃点青菜吧！孤儿院的野味儿味道很好，改天打两只给你炖个汤。”
林父愣愣地看着林辉，眼前的儿子已经比他更高大，熟悉又陌生，他忽然觉得又是欣慰又是感慨。
尝了一口青菜，又喝了一口热热的粥，虽然被烫到了嘴，但林父很是开心。
“味道很好，跟谁学的？江月吗？”
“嗯，还有孤儿院的张妈妈，她熬的粥，更香。”林辉说着，夹了几颗青菜，“多吃菜。”
“嗯，嗯。”林父视线渐渐有些模糊，看到儿子乖顺的模样，竟是觉得自己有些老了。
“这半天，我都没见家里有什么人，管家呢？其他人呢？我要不来，你晚上吃什么？”
“嗨，你来了，我让他们都歇工去了，没什么大事儿不用他们来伺候…”
“嘴硬…”林辉念叨一句，眼里也蓄了泪。
“哦！对了，嗨！看我这脑子，厨房，厨房壁炉，应该还温着饭菜。”
“啊？我，我去拿吧！”
“不用不用，你坐你坐，我来拿。”
不多时，林父拎着两个大食盒就走了回来。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原本空空的餐桌，马上摆满了珍馐美味，还冒着热气。
林辉有些呆滞：“这…”
“吃吧，吃吧，还有你小时候最爱的老虎包，你尝尝！”
林辉有些无语，眼里的湿润也全都倒流回去。
抬了抬筷子，林辉一时间有些落不下去：“老林，你有这么一堆饭菜，干嘛还任由我安州炒菜的？我还以为你被困在这里边的日子，很难过呢。”
“嘿嘿嘿，快吃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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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边吃边聊，林父将粥和青菜吃了个干净，好生满足。
林父填饱了肚子，林辉则是填满了脑子。一顿饭下来，林父将自己的分析都讲给了林辉。
“老林，那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敛财？”
“敛财还不值得大费周章吗？这可不是小数目！”
“可这些人命钱，他们真的赚得安心？”
“心？林辉，你觉得那些人有心？”林父笑了，“你老说我以权势逼人、老看不得我对手下颐指气使，但我还是有心的，也把人当人看。左都尉还有政府那群家伙，可是没心肝的。”
林辉点头深表赞同：“不过我还是觉得，只为了敛财，何至于此如此耗尽心机。”
“那你还有什么怀疑？”
“说不上来…总觉得，还有阴谋…更大的阴谋。”
第六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