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院了
这一夜，贾莲睡得格外煎熬。
想着不远处的病房里，林辉和江月可能又握着彼此的手贴得近近地聊天说话，贾莲就一阵不舒服、烦躁。
她把房间里，贾夫人让人送来陪她睡觉的玩偶全都丢到了地上。
在扔到她最喜欢的一个又像是锦鸡又像是孔雀的玩偶时，又有些心疼地捡回来，拍了拍它柔软的羽毛，轻轻抱在怀里，贴在脸上。
“小孔雀”
贾莲喃喃着，抱着玩偶躺在床上，顿觉得怀中传来丝丝暖意。这熟悉的安心感，让她想到了林辉的温暖的臂弯。
贾莲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小孔雀也被丢在了一边。
“林辉，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那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让她看上去也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恨恨地发完誓，小六推门进来，脸色有些僵硬：“贾莲大小姐，你晚饭吃的不多，我怕你饿了，给你带了些小吃。”
贾莲一脸不耐烦，刚要说什么，小六却一反常态地快速放下食盒，走了出去。
贾莲有些诧异，也没去在意，倒是出了病房的小六又折返回来，推开门探了一个脑袋进来：“里面有几个热着好吃，你记得吃。”
“哦。”
“嗯。我出去了，就在走廊，有事喊我。”
“哎呀，我知道了，烦不烦啊？”
门被轻轻合上，病房里重归安静，贾莲看着放满了一桌子的食盒，有些后悔凶了小六。但小六整日为着自己叽叽喳喳，实在烦得很。
“啊！好烦呐！好烦啊！”
--------------------
次日一早，是贾莲和江月一同出院的日子。
接连几日的操劳，加上受伤，再加上昨晚又和林辉聊得太晚，清晨的江月实在睁不开眼皮。
林辉许了她多水榭时候，自己则喊上陪着贾莲的小六去买早点。
原来一直话很多，走到哪里都喋喋不休的小六今日格外沉默，林辉颇为不适应地回头去看。
见他一副疲态，林辉以为他是没有休息好，但仔细再看，发现小六脸上的那种疲惫似乎不是在生理上产生的，而是
“小六，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老大，我是不是很招人烦啊？”
林辉蹙眉，退口而出：“大清早的犯什么病？”
随后，林辉觉得说的话有些不妥，补充了一句：“别瞎说，我、你嫂子、老邢、小米，还有孤儿院的老的小的，大家不是都很喜欢你吗？”
小六想了想，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脸上又有点笑容：“对啊，大家都很喜欢我。可能我就是话多一些”
“小毛病，问题不大。”见小六神色恢复，林辉大步向前走去，“你上次说很好吃的那家包子，是在这附近吗？”
“对对，就在那个，就上次贾夫人被砍伤的那条街，街头第二家铺子旁边的小巷子口，每天早上都在那儿卖。”
“你倒是门儿清。”
很快，两个人拎着几屉包子，又买了些其他的各色早点，颠儿颠儿地回到白叶医院。
--------------------
“回来了！”趴在窗户口的观望的贾莲兴奋地叫了一声，冲向门口。
手刚握上门把手，贾莲又跑回病房的镜子前，理了理头发；再跑向门口，又折回来喷了两下香水；再跑出去，再折回来如此反复了五六次，最后挂着一个自己最满意的微笑，终于走出了房门。
林辉已经来到了三楼的楼梯口处，他颇为满意地数算了一下手里的各色早点，突然微微蹙眉道：“哎呀，小六，刚刚在医院门口，最后买的那家早餐摊儿，那个那个，那个啥忘拿了。”
“哦！那个爆汁小毛蛋！”
“啊对，好像是叫这个。”
“我去拿，我回去拿！”
“嗯，一会儿你帮我送过去吧。”
“好嘞好嘞，很快很快。”
小六边说着边跑下了楼。林辉则又理了理两只手里拎着的早点，确定没有遗漏后，这才踏上最后几级台阶。
“林警官！”
贾莲跨前两部迎了上来。一身桃粉色洋装，衬得她更加白皙闪亮、腰细腿长，洋娃娃卷的长发轻柔地散在半露的酥肩之上，浅蓝色的瞳孔忽闪忽闪地，格外惹人怜爱。
就连林辉也是看得一愣。蒂支市中，也有不少有西洋血统的居民，林辉自然也见过、品味过带着西洋特色的女孩儿，不过，贾莲显然是姿色更为上乘。
贾莲很满意林辉的反应，她浅浅地笑着，上前想要接过林辉手中拎着的食物：“林警官，我来帮您拿。”
随着贾莲的靠近，一股热情的香味萦绕而来。林辉嗅了一下，轻轻蹙眉，心里说不上为什么竟是有些抵触和排斥。
双手一抬，脚步往旁边一闪，林辉轻松地躲开了贾莲伸过来的双手。
“不劳烦贾小姐。我能拿得下。”
林辉略一停顿，垂下双手，说完话就要走。不过这一停顿也是给了贾莲机会，她顺势挽住了林辉的左臂。
手里拎满了食盒，林辉不方便抽回手，犹豫的空档之间，贾莲却是开心地越挽越用力。
“哎，哎，你小心别给我弄洒了！有汤水的。”
“林警官是怕我烫到吗？真是好贴心呢！”
“贴你个头”
“林警官，不可以说脏话啊。”
“说你个鬼。”
“林警官”
“你放开手，我赶着走呢！”
“我就不！我喜欢你，我就要挽着你！你走到哪里我都挽着！”
“嘶你！”
“我不禁挽着，我还要靠着！”
贾莲说着，踮起脚，歪着头，脑袋堪堪贴在林辉的肩膀上。
“你别得寸进尺啊？”林辉说着，将左手的东西往地上一丢，随后大手环住了贾莲的腰肢，使劲儿捏了一把。
贾莲嘤咛一声，又痒又痛，但倔强地还是不松开挽着林辉的胳膊，不过整个人还是，脚一软，仰头朝后倾斜欲倒。
林辉不想连带着被迫失去平衡，只能转捏为托，抱住了贾莲的腰，将她扶稳站好。
两人的较劲被推开病房门，扶着伤口走出来的江月看了个正着。
但在江月的眼中，林辉动作的轻佻和贾莲脸上的娇嗔，让两人看起来更像是在相互调情的情人。
林辉终是察觉到异常，扭头看过来，正对上江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林辉有些心慌：“江月。”
几步之外的江月其他五官上的表情只是有些木然，但那双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便啪嗒嗒掉落了好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