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林辉被嘲弄
“嗯，我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林辉接着补充，“正因为他们有一点线索，但手头上缺少实证，所以才设局，以求能抓住点儿突破口。”
“啊！好险好险！”江月拍着胸脯，吐着气。
“以后凡事，咱们商量商量再行动。”
“行，行，下次，我直接扯你被子，喊你起床！”
“就是，反正咱们都在一张床上睡过，扯被子又怕什么的！”
“你别瞎说！”
“我哪儿有？哪有瞎说？”
“你！”
嬉闹之间，车子开到了警视厅附近。林辉降低了车速，有些犹豫。
江月见状，出言支持：“要不，咱们去警视厅，问问女校的情况呀！就算你已经被停职了，可老邢还在嘛！”
“嗯…好！”林辉笑了，眼里也闪过一丝光亮，“咱们就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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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视厅的门卫并没拦林辉的车，但院中已经停满了汽车，林辉驾车兜了一圈，最终将车停在了院外的路边。
林辉江月二人下了车，步行了几步才开到警视厅大厅。
刚一踏入大厅，就感觉到氛围变得耐人寻味。
林辉在院中见到了张厅长的车，知道他此刻大概率是在办公室的，自己开着车在院里兜了一圈，张厅长不可能没得到消息。
但，他却并没有露面。
看来，要么是还不愿撕破脸面，想着再撑一撑；要么就是不屑于再见他这个不值一提的“贤侄”了吧。
林辉环视了一圈，见老邢并不在厅中，原先二组的成员也没见到几个，收回目光，拉着江月就想转身离开。
“哟，这不是林大警长吗？”一个留着八字小胡子的中年警长走过来，看着一身陈旧劳作短衫的林辉，口吻颇为挑衅，“怎么林大警长还来咱们警视厅呢？难道您没另谋高就去吗？”
林辉冷笑一声，并不和他理论，继续拉着江月往外走。
“嘿！给我拦住他们！”小胡子见林辉不搭理他，顿时来了气，手中的瓜子往地上一扔，吆喝着几个小警员上去拦人。
被拦下来的林辉，也不恼，转身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小胡子。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小胡子呸了一声，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在地上，“你当这警视厅是你家啊？”
“黄警长，警视厅自然不是我家，不过，我没记错的话，您在警视厅是分管内务的吧？你这警服不整、皮鞋不洁、还随地乱丢垃圾，依照规章，不单单只是罚俸的问题吧？”
“你…”小胡子警长闻言有些心虚地给手下人使着眼色，自己整了整衣衫，刚要开口继续说话，却被林辉抢了先。
“黄警长自便，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林辉拨开挡路的警员就要拉着江月离开。
“唉？我让你走了吗？！”小胡子愤怒上前要揪住林辉，却被林辉一把甩开。
小胡子被甩得一个踉跄，心中这叫一个气，他略作观察，觉得再去拉林辉又要吃亏，索性转换对象，伸手抓向江月。
“你干嘛？！你放手！”江月肩膀被扣住，那手还不安分地隔着薄薄的衣服摩挲起来。
小胡子一抓得手，摸了两把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立马被林辉踢中了下腹部，疼的他龇牙咧嘴地后退，捂着小腹坐倒在地上。
正乱哄哄闹着，一个洪亮敦厚的声音厉声喝道：“一个个不上班，都看什么戏呢？！”
众人一见是一组的王警长来了，顿时一哄而散，各回座位去忙。
王警长走到林辉等人面前，看了一眼地上哀嚎的小胡子，表情嫌恶地让人将他拖去医务室。
“林辉，你已经被停职了，估计再过几天警视厅便会将你除名，你还来这做什么？自讨没趣？还是来摆你的少爷架子？”
“王警长，你来的正好。我还没问你，那日我父亲被执法队抓了去，你也带人跟去了都尉府。你是受了谁的命令？听了谁的差遣？！”
林辉一见王警长，顿时就想到了那日一组警员带着所有辅警全部悄然出动的情形，当下就质问起来。
王警长皱了皱眉头：“林都尉迫害忠良，证人证物齐全，我去拿人那是应当，你我当日平级，今日…我犯得着同你说什么？！”
“我爹他没有！”
“有没有，你这个做儿子的，说了不算！犯人亲属，理应要避嫌才对。”王警长说得义正言辞，不合情但很合理，“林辉，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来了，免得让人觉得你想通过厅长为人求保，令人不齿！”
林辉闻言怒目而瞪，在江月不停地轻扯衣袖之下，才缓了缓心情，他深吸了口气：“我不求任何人，我爹他根本没做错事。这是居心叵测的栽赃陷害！早晚真相大白！”
话尽于此，林辉一扭头，刚抬了抬脚，又被王警长叫了停。
“等一下！”
随着王警长的喊声，刚刚退下去的警员又围了上来。
林辉和江月顿住脚步，江月拍了拍林辉示意他不要动气，自己则转过身，踏出一步，一脸真诚的看向王警长。
“王警长，今日抱歉打扰。现在，我们已经要离开了，您可还有什么指示？”
王警长看了看眼前不卑不亢的小丫头，没予以理会，越过她看向林辉：“你没头没脑来这闹，还打伤了黄警长，就这么轻松走出门，我警视厅的威严合在啊？”
“你想怎么样？”林辉背对着他，冷笑着问道。
“我可以以袭警的名义拘留你两天，”王警长慢悠悠地说道，“或者，你诚恳跟黄警长道个歉，他若原谅了，念在你之前也是警视厅成员的份儿了，这事儿也就算了。”
林辉闻言，缓缓转回身，盯着王警长。
江月见状，轻咳了一声说道：“刚刚是黄警长他来拉拽我，凶神恶煞的，林辉是为了保护我才出手的。”
王警长并没理会。见讲理没用，江月接着说道：“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去给黄警长道个歉吧！都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王警长叹了口气，看向江月：“江小姐是吧？这冤有头债有主，当初林都尉迫害忠良，我们只拿了林都尉；现在是林辉动手打人，去道歉也轮不到你。”
江月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林辉拦下。
“好，我去就是。”林辉说完，抬脚就走去医务室。
哐当！医务室的门被林辉一脚踹开，长胡子黄警长还半褪裤子，露着肚子，让医生检查着，见林辉闯进来，心有余悸地缩到床角去了，说话都哆哆嗦嗦地。
“你，你来，来干嘛？”
“我来道歉！”林辉说着，冲着小胡子敬了个礼，“对不起，踢伤了你！”
王警长等人随后而至，江月见了屋里的黄警长衣着不雅，背过身，站在了门口。
医务室内外挤了很多看热闹的警员，江月竖着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王警长见到小胡子那副样子，也颇为鄙夷，正色道：“林辉是来给你道歉的，你那是什么样子？受伤了就躺好！”
“道，道歉？”小胡子那眯眯眼从林辉和王警长身上来回一扫，心中稍稍放下心来，慢慢躺回原处，接下来嘴里便不停地“哎哟”叫着疼。
“林辉，让你道歉，不是让你敬礼！”
林辉冷笑一声，放下敬礼的手，一板一眼地弯腰鞠躬：“对不起。”
“你这鞠躬，跟低个头有什么区别？”王警长言辞犀利，“低下身去啊！”
“哼。”林辉深吸口气，弯腰下去，“请原谅。”
见到如此境遇的林辉，王警长心中一阵痛快。
他当了十几年警长，好不容易要当上副厅长，却因林辉的到来，生生被挤掉了机会。
一年来，他一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如今这样俯首做低的姿态，着实让人解气。
王警长心中这口气顺了，刚要饶过林辉，变故突生。不知人群中那里伸出一只脚，一脚就踹在林辉屁股上。
本就弯着腰重心不稳的林辉一个前倾，直接半跪在地上。小小的医务室里顿时响起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江月也感觉身后气氛不对，转回身去看，正见到林辉半跪在地上的一幕，屁股上半个脚印刺目得很。
她想要冲上去扶起林辉，但想到他的心性愣是压住了内心的冲动，猛的转回身，手指用力扒着门，指甲一寸寸地嵌入木质的门框之中。
医务室内的林辉，依旧是半跪的姿势，头却缓缓抬了起来。他舌头舔了下嘴唇，颈间青筋跳动。
床上的小胡子也没在嚎叫，咽了咽口水，一溜烟爬起来，小声快速地说：“我原谅，我原谅，原谅您了。”
小胡子此时的内心真是慌得不行，他没想真招惹这尊瘟神，只是受人指使为难为难林辉而已。
他刚刚才受了他一脚，此刻这心里更是畏惧，忍不住暗骂，不知是哪个破落玩意儿背地里偷踹了这么一脚，万一惹毛了这尊瘟神…
小胡子想到这更是担心，怕的不停地往后缩，险些从床上掉下去。
林辉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拍了拍膝盖和屁股的灰尘，没什么表情地看向王警长：“可以了吧？”
王警长也是愣了一会儿，张张嘴，还没说出个什么，林辉一转身，人已经出医务室。
走廊中，林辉拉着江月慢慢往外走，快到大厅时，他扭头看向厅长办公室的方向。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门缝中隐约有人影晃动。林辉眸光一沉，沉默地离开了警视厅。
副驾驶的江月，一路上不停地说着些轻松、开心的话题，夸赞着林辉的气场强大。
快到孤儿院了，一路沉默的林辉才开口：“我没事，不就是道个歉服个软嘛，人总有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时候，小爷我能屈能伸怕什么的！”
“你，真没事吧！”
“当然！”林辉腾出手拍了拍江月的脑袋，“刚刚我在思考一些事情，真没事。”
“思考…什么？”
林辉叹了口气：“或许，张厅长很早就…远比我想象的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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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刚踏进孤儿院，院长和张妈妈就焦急地拉了俩人去旁厅。
“领养名单？这么快就有领养了？”林辉听完两人的叙述，有些惊讶。
“是啊！”张妈妈表情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忧，“往年哪儿一下子来这么多领养的？！”
“是啊，孤儿院在我手里经营了也有三十多年了，中道帝国还没分裂的时候，领养孩子的人家还算挺多。”院长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最近这十来年，鲜少有领养，要不然，孤儿院也不会孩子越来越多了…”
江月接过办事处给的领养名单，看了看：“领养四个？怎么都是外省的，这个地名我听都没听过。”
“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些领养人的？”林辉问道。
院长和张妈妈面面相觑，二人均是不知。
“阿文、阿武、媛媛、熙熙，都是咱们院里比较大的孩子了。”江月不禁疑惑，“领养人不是都希望从孩子还不记事儿时领养吗？一般都会领养小一些的孩子…阿文阿武都快十四了，按理说…”
“可能领养人就是想图省事，或者领养个孩子留个后呢！”张妈妈说道。
“那，那媛媛和熙熙呢？”
“这…”张妈妈无言。
“我看，还是去问清楚吧！”林辉站起身，看向江月，“咱俩上去找他们问问？”
“嗯，应该问清楚。”江月点头答应下，随后看向院长和张妈妈，将领养单放回桌上，“院长，这几天，除了领养，他们还有做别的什么事情吗？”
院长思索了一下：“也没旁的，就窝在他们的办公室，吃饭也不和咱们搭伙儿，也不怎么管孩子们的生活。哦，对了，前两天来了医生，你也知道，他们给孩子们做了个体检，说是，是…”
“说要给孩子们检查身体，好归档什么的。当时还给孩子们抽血了呢，那小星儿哭得直往我怀里钻！”
“哦，体检…归档…倒也合理。”江月点了点头。
林辉却颇为感兴趣，追问了一句：“体检的结果，咱们有吗？”
院长为难地摇了摇头：“这个，他们没有给咱。”
林辉点了点头，拿起领养单，看向江月：“走吧，咱俩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