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礼物打动众人心，病床前交谈思虑多
林辉笑着，从小方台的内部，取出一个精致的玩意儿放在方台之上。
“电话？！”江月惊讶道。身后的院长、医生也是颇为惊讶，当然那几个孩子更是好奇了，纷纷凑到跟前。
“可以使用吗？”江月眼睛也是亮亮的。
“当然！”林辉说着，逐一演示了怎么拨出号码，怎么转接到警视厅、中心医院、蒂支女校等等，最后递给江月一个号码册。
“这个收好啦，直接跟转接员说号码，转接的会快一些哦！第一页是警视厅的号码，这个一般情况下都可以联系到我。”林辉说着，凑近江月的耳朵，“如果警视厅找不到我最后一页是我家的号码。”
对于林辉的突然靠近，以及林辉说的最后半句话，江月刷地一下红了脸颊。她看看周围围着的孩子们，推了推林辉。
“那，如果我们在外面，怎么往孤儿院拨电话呢？”阿文的问话，帮江月驱散了尴尬。
“嗯？哦，如果在外面呢，可以让转接员直接转接到蒂支孤儿院。”林辉微微弯腰耐心解释，“号码册的封面上也写了转接孤儿院的号码，明白了吗？”
“明白了！”阿文脸上没有多少惊讶和兴奋，倒是露出几分成人般的思考神态，他抬头对江月微笑，“江月姐，那以后我们联系在女校的你，就方便很多了！”
林辉越看这孩子的神态越不喜欢，他直起身，俯视着阿文：“所以，你不跟我说声谢谢吗？小鬼？”
阿文一推眼镜：“我刚听到了，这是你谢江月姐救命之恩的谢礼，既然是您的谢礼，就不用我们说谢字了吧！”
“你这小鬼”林辉眯起了眼睛，心里暗暗想着：怎么跟田禾那家伙不逞多让啊，都很烦人。
啪！阿文脑袋挨了院长轻轻一拍：“怎么说话呢，阿文，林警长也都是为孤儿院好！跟林警长道歉！”
阿文颇为委屈，不情不愿地敷衍道了个歉跑开。
一边的阿武追着跑过去：“老哥，老哥，你也挨揍了！你竟然也挨揍了！平时都是我挨揍的！你竟然也会挨揍！哎，老哥！等等我！老哥！”
啪！又是一个拍后脑勺的轻响从两个孩子跑走的方向传来，阿武的声音戛然而止，世界顿时安静了。
趁着院长、白医生和孩子们都围在电话前研究，江月和林辉踱步到院中。
“江月，这可是我送你的第三个礼物啦！”
“第三个？”
“对啊，上一个是衣服和背包，第一个是”林辉故意停顿。
江月瞬间想起，是小兔子玩偶，她随即有些低沉，思考了一下，她决定实话实说：“我知道第一个是什么，可是，我好像把它弄丢了我想，大概率是掉到悬崖”
“当当当！”林辉抬起手臂，手中藏着的绳线散开，一枚可爱的小兔子玩偶垂在两人视线之间，微微摇晃。
“哎？你，你怎么？”江月一把双手捧着垂在半空的小兔子玩偶，“这是，我的那个吗？”
“当然是了，这可是孤品一枚！”林辉说着，将它交到江月手里，“我把绳子重新加固了，这次可要保存好了！”
“我会的！”
嘀嘀！汽笛声传来，来自蒂支警视厅的汽车上跑下来两个警员，二人跑到林辉面前：“警长，医院的田先生醒了，闹着要出院，说要见您。”
“田大哥醒了？！”江月更加开心，“太好了！虽然知道他没事，但他一直不醒真是让人担心。”
林辉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拉着江月上车，同时回头对院长喊道：“院长先生，我带江月出去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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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支中心医院，田禾坐在病床上，旁边立着两个警员看护。
肩膀的伤口已经被消毒处理过了，他除了看起来有些憔悴和焦虑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随着病房门轻轻打开，江月和林辉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江月快步走到床前说：“太好了，田大哥，你终于醒了。身上疼不疼，要不要紧？”
“医生都说了他没事。”林辉在一旁没好气道，“就是因为他体质弱，所以迟迟醒不过来。”
田禾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向江月温柔问道：“你没受伤吧！眼睁睁看着你坠下悬崖，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没事，大家都没事。悬崖下面有潭，正好接住我们。”
田禾闻言，看向林辉，眼神中饱含真挚的感谢：“林警长，多亏你了！谢谢你。”
说着，书生清高骄傲的头颅深深低下，田禾垂下的眼眸中，有着对自己无能为力的谴责。
“行了，你不用谢我。”林辉淡淡地走到一边，坐下。
江月没多在意林会和田禾之间的微妙，她开口问道：“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伤口不严重，再观察半天就可以出院了。”田禾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呃外祖父，还有孤儿院的他们。”
“放心吧！我怕他们担心，没告诉他们的。”江月看向林辉，“还多靠林警长帮忙掩护。”
“是嘛，哈。”田禾干笑着。
“啊！对了，你爸妈那边我也没找人去送信他们”江月忽然想到这一点，有些懊恼自己思虑不周。
“没关系，反正我母亲改嫁后，就对我不怎么在意了。而且，自打我那个弟弟出生，我就没怎么见过她了。”田禾顿了顿，苦笑道，“我爸，天天忙生意，也顾不上管我的。”
“田大哥，你别这么想”江月是了解田禾的处境的，“孤儿院的大家可都在等你回去呢！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
“嗯。”
“那下午我就在这陪你，等晚上，我们一起回孤儿院！”江月甜甜一笑，“对了，你刚醒，还没怎么吃饭吧？想吃什么？”
田禾推了推眼镜：“江月，我突然很想吃蒂支书院旁边的那家汤面你，可以去帮我买一份吗？”
“行，就是那里稍微有点远，一来一回，我怕你会太饿。”
“没事，我等着你。”田禾语气坚定，“我真的很想吃！”
“那好，那你等我！”
江月站起身就往外走，林辉随即也站起身，眼神刚好与病床上田禾的目光相对。
林辉读懂了那目光的含义，遂喊过一个小警员：“你去开车载江月小姐买食物，路上小心些！”
江月也没推辞，但还是稍有些疑惑：“你，不一起去吗？”
“你给他买饭，我去做什么。”林辉反问，随后又补充着解释，“我身上的伤该换药了，我正好去找下医生。”
“哦，那是得按时换药才行。”江月挥挥手，“那我去了。”
门咔哒一声关上，脚步声渐远。偌大的病房中，只剩下了立在窗口的林辉，和坐在病床上的田禾。
“说吧。让我留下来，怎么又不开口说话？”林辉背对着田禾看向窗外，楼下，江月的身影哒哒地小跑着，颇为熟练地钻进汽车里。
“林警长，刚刚对你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奋不顾身去救小月。”田禾缓缓开口。
“这个我说了，不用你来感谢。”
“其实，我以前挺看不上你的。”田禾轻笑，“那时在我眼中，你就是个浪荡的纨绔，稍一打听就能知道林警长有过多少红颜知己。”
“咳，田同学想说什么。”林辉皱着眉，颇为烦躁。
“不过，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你是一个很执着、也还挺善良的人。”
“嗯？”
“但是，小月是一个更执着、更善良的女孩，而且她还很纯真，对于男女之情，她更是懵懂。”田禾说着，口吻有些严肃，“我不想小月她受到伤害。你应该知道，即便你也还可以，但你们，并不合适。”
“田同学，我谢谢你对我还有部分认可，不过，凭什么合不合适要你来评价？”林辉鼻中哼气，“你有什么资格呢？”
“我不能眼看着你伤害她啊！你的那些”田禾气愤地拍了一下床边。
“我不会伤害她！”林辉怒而转身，“呵，田禾，你不让我接近他，是你自己心有不甘，心怀龌龊吧？”
“什么叫？！我和小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田禾舔舔嘴唇，有些被戳穿心思的紧张，“我是很喜欢小月，所以，所以我才要保护好她！”
“保护？”林辉发出一声轻笑，他转过身面对田禾，“就凭你这干瘦的书生身板，你怎么保护她？”
田禾闻言，有些沉默。不过片刻之后，他立马又斗志昂扬起来：“林警长，我虽然身体素质不如你，可小月跟我在一起，就不会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我是感激你舍身相救，但，让她陷入危险的，不也是你吗？”
林辉闻言，眼神犀利，他看向田禾：“你什么意思？”
“难道那些子弹、枪击不是冲着你去的吗？”田禾低声吼着，“是你带来的危险！”
“好，就算那场枪击是冲我来的，但你以为没有我，这些就能避免了？”林辉紧紧咬了咬后槽牙，手按在床边，俯下身，看着田禾的眼睛，“这是什么年代啊，啊？！像这种事情，你去沿海城市看一看，每天都在发生！”
田禾对上林辉的表情，也是微微一愣，他低下头，有些后悔自己冲动激怒了眼前这个一拳能把自己打飞的男人。
“田同学，这世界不是像你想的一样。就算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的！面对危险，逃避没用，早晚都要面对。”
说完，他拍了拍田禾另一侧没有受伤的肩膀：“你自己琢磨琢磨吧。想要保护别人，是带人躲藏起来有用，还是自己有能力挡住危险更可靠呢？”
将田禾陷入沉思，林辉接着说：“不过，也多亏你恰巧阻拦了那发子弹，否则如果打中的是江月，就不仅仅是打伤肩膀这么简单了这些开枪的人，我一定会揪出来！”
田禾依旧没做声，垂着的半长发挡住脸庞。
林辉摇了摇头：“你说完了吗？我还很忙，得走了。”
皮鞋声从床边经过病床，走至门口，林辉的手指刚接触到门把，身后，田禾的声音传来。
“林警长，抱歉，刚刚迁怒你，是我狭隘了。”
林辉耸耸肩，继续拉开门。
“林警长，我想变强！”田禾拔高了声音，“我想进警视厅锻炼，我要证明，我可以保护小月。”
林辉这才转过身，看向田禾，眼前少年眼中的坚定和决绝令他颇为动容，似乎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可以啊，如果你能通过训练营的考验，欢迎你加入啊！”
说罢，林辉不再停留，抬脚离去，身后少年信誓旦旦的“我可以的！”回响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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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支警视厅，会议室。
会议桌上有两个证物托盘，一个里放着子弹和弹壳，另一个里面则是一双湿淋淋的鞋子。
林辉手戴白色专用手套，捏起一枚弹壳，细细观察，随后放下，又接着捏起一枚子弹。
目测看来，子弹的直径和警视厅的子弹几乎相同，显然也是来自于军队或者政府阶层、政治组织。有些子弹保存的颇为完整，相信可以通过溯源检测找到子弹的出处。
林辉稍稍放心，吐出一口气，开始思考。他其实也被刚刚田禾的话刺激到了，想到这次邀请江月登山、参与案件，只是想带她散散心，却没成想反而令江月陷入危险之中。
浅浅的自责浮上心头：所以，必须搞清楚这些子弹的来源，找出背后的隐藏“杀手”。
正如江月所感知的那样，子弹的确像是冲着她去的，尤其是第一发子弹，几乎是瞄准了她的头骨射击。不过，会是谁呢？
江月社会关系并不复杂，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仇家，她本人也不曾陷入什么复杂的组织纠葛。唯独，刚刚发生的中毒案，和她稍有关联。难道，是有人不想她再死磕中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