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陈妖精插手左老案，军机处带走众书籍
二楼卧室。中间一张大床，被褥平整；西面整排衣柜，有的被全部拉开，有的虚掩着，衣服被翻得凌乱；南面的窗户，关得严实，窗栓都关着。另外还有一樽小香炉，打开盖子，里面干净无灰，只立着一只未点燃的安神香。
“再去书房看看。”林辉将香炉盖子放回原处，拍拍手，前往书房。
警员老邢沉默地跟着，一手持笔一手捧着册子，刷刷刷飞快记录着。听到林辉的话，连忙加快速度写了几笔，接着跟上林辉的步伐，去往书房。
书房门一推开，较之卧室凌乱数倍的感觉袭来。林辉看着散落了一屋子的书本，不禁蹙眉。
书房东面是古朴的书桌和椅子，书桌上笔墨纸砚俱全，还有一副单片老花镜；西面整墙的书架上，所剩的书本已经寥寥无几，从剩余的几本书的排列来看，地面上的书原本也是井然有序地安置在书架上的。
书房的窗户是大开着的，风吹得房间地上的书本断断续续地翻页又合上。林辉见状，先来到了窗前，伸手关上了窗户。
接着，他停在了窗前，眼睛盯着窗外楼下的某处，出神。
老邢见林辉迟迟没有动作，也走到窗前，顺着林辉的视线看去，窗户正对后花园的侧门。
后花园的草坪上野草长得乱七八糟，也正因如此，草坪上的野草东倒西歪，留有明显的拖拽过重物的痕迹。
看到此景，老邢瞳孔一缩，抬起手臂刷刷刷开始记录。
林辉又打开窗，探头出去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窗台以及窗台下的墙壁，良久才缓缓收回身子，关好窗户，转头问老邢：“老邢，你是厅里的老人了，你怎么看？”
老邢停下，笔记，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警长，您说的是草坪上拖拽的痕迹吗？那很有可能是盗贼搬运，或者说是拖拽某种重物留下的，可能是钱财或者一些之前的物件吧。从这房间里的布局来看，确实是有一些值钱玩意被偷走了。不过，我们等下还是下去仔细看看为妙。”
林辉点点头，指了指窗台之下：“老邢，你开窗看看窗台和墙壁上的痕迹，做下记录。”
老邢闻言，赶忙答应，马上去开窗检查，窗台和墙壁上有一些磕碰、摩擦的痕迹，尖锐之处还钩挂着一些灰黑色的绒线，老邢一一仔细记录、收集。
回到房间中，林辉随意地捡起一本地上的书，那是一本500年前中道帝国繁华时期的诗词佳作合集，扉页有左老长长的注释。
林辉拿在手中翻看，左老苍劲有力的字体，蕴含着一股子力量，颇为吸引人。老邢记录完毕，也学着林辉的样子随意拿起一本书翻看。
正翻看之际，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小六和小米相继跑进书房。
“老大老大！”小米边跑边小声喊，到了书房门口发出两声怪叫，“哇，这么多书！哇，好乱啊！”
林辉和老邢齐齐望向小刘和小米，那意思似在说：你俩来干哈了？
见到二人的眼神，小六赶忙手指门外，汇报道：“老大，来了一伙人，穿军装的！”
林辉闻言也是稍有诧异，他合上书，行至门口往楼下望去。只见一伙身着军装的人正要踏上上楼的台阶。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她约摸30岁左右，身着墨蓝色女款军装，颇为英气；眉毛细长上扬，眼睛微微吊梢，一看就是颇为骄傲的性格。
那女子也察觉到楼上的视线，边上楼边朝书房方向看来，在看到林辉的面容后，眼神变得充满了野心和欲望。
扭着腰肢，那女子行至林辉面前，收起了军人的飒爽之气，流露出一丝媚态，声音极富熟女的磁性：“这位便是警视厅最年轻的警长，林小少爷吧！令尊近来可好呀？”
“不劳陈处长挂心。”林辉说着，绕过女子，往楼下走去。
没成想，那女子如水蛇般，又扭身到林辉面前，眼神颇具侵略性地盯着林辉的眼睛，令人感觉下一秒就会朝林辉脸上吐出蛇信子。果真是个妖精！
“等等，林小少爷。”陈妖精缓缓开口，手抚上林辉的肩膀，沿着手臂向下，指尖隔着林辉的制服划弄他的肌肉和皮肤，令林辉不禁蹙眉，轻抬手臂阻挡，身体微微躲闪。陈妖精见状，顺势从林辉手中拿走那本诗词合集。
“林小少爷，证物，还是不要随便带走吧！”陈妖精嘴角一勾，将诗词合集在林辉眼前晃了晃。
林辉没搭理她，呼了口气，示意其他三人下楼，自己便迅速下楼去往洋房的后花园。
身后的陈妖精盯着林辉的背影，喃喃道：“真是个俊俏的小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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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花园，林辉蹲下沿着拖拽痕迹一一检查，老邢依旧跟在一旁记录。
小米和小六跟在后边，二人一边比对着小米的记忆和梁队长给的笔记之间的出入，一边时不时偷偷抬头去看书房的方向。
林辉发现了二人的小动作，哼了一声开口：“别看啦，一个妖艳货色，有什么可看的。”
小六来了兴致，也蹲下来，假装查看草坪的痕迹：“老大，这女人是谁啊？那身段啧啧。”
“干你自己的活儿去！”林辉没好气地给他后脑勺来了一掌。
“哎哟！”小六腾地站起身，躲远了一些，才小声嘟囔，“老大手劲儿可真大啊。”
“那是军机处的梁队长，她可是女人中的，”一边的小米见状，凑到小六耳边，竖起一根大拇指，接着介绍：“这个。你懂的，一个女人管着一群当兵的，军机处百余号人全都听她的。”
“哦！我知道！这就是老邢说得那个陈妖精嘛！啧啧！”小六恍然大悟。
林辉闻言，抬头看了看蹲在对面的老邢，只见他脸颊微红，低头不语。
林辉低声：“老邢，你别教坏小警员啊！小六，找借口到楼上溜一圈，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好嘞！”小六答应着，转身欲走。
一旁的小米忽然说道：“六哥，我跟你一起吧！”
小六闻言，转头看了看林辉，见他微微点头，便对小米说：“好啊，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洋房中，交头接耳几句，小六将笔记塞到小米怀中，接着就上了二楼。
书房中重物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小六探身望去，只见陈妖精抱胸而立，指挥着手下的人，在各种书本之间搬来搬去，打包装箱。
有几个人不慎将一摞堆放的书碰倒，书本哗啦啦散落一地。有几本上了年头不牢固的古书，已经完全散开，书页翻飞。
陈妖精脸上浮现怒容，冲那几人尖声喝道：“作死吗，你们几个？！赶紧给我捡起来，收好！笨手笨脚的狗东西！”
小六不禁打了个寒颤，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往书房里走了两步。陈妖精有所察觉地转过头看向小六。
小六忙笑道：“陈处长，我们老大，林警长，他落了些东西在这里，我们来取一下。”
陈妖精眼睛眯了眯，眉毛轻挑：“哦？遗落了什么东西？”
小六支支吾吾地朝左右地面上看看：“是老大，哦，不，是林警长交给我保管的一个案件笔记册子，我好像顺手放在哪里了。”
“你确定是落在这个房间里了，嗯？”陈妖精朝着小六走近两步，抱胸的双手垂下，一手掐腰，一手整理着军装的领口。
小六的额头顿时就冒出来汗珠，他嘴角扯起生硬的笑容，尽量不去看陈妖精，更控制自己不把视线放到陈妖精身后的小米身上。
“你怎么了，小警员？”陈妖精已经走到了面前，她略微比小六高半头，视线居高临下打量着小六。
就在这时，小米喊了一句：“那个，六哥，笔记好像在书桌上。”
小六如闻天籁，迅速抽身跑到书桌前，表情和动作稍显浮夸：“啊，原来，我放到这里了啊！”
小米、小六二人相视一笑准备开溜，陈妖精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等等，那本笔记，拿给我看看。”
小六闻言转身：“这，不好吧。这毕竟是警视厅的档案资料。”
陈妖精脸上浮现不悦，小六马上顺着改口：“不过，既然咱们是协助办案，那陈处长自然是想看就看啦。”
说着，他将笔记递给陈妖精。后者接过，低头查看。
递过来的东西外包着硬壳，这是警视厅最常用的档案资料封皮，翻开来里面也确实有一份薄薄的笔录文件，另夹着一张只写了寥寥几行的白纸。
陈妖精大致翻看了一遍，合上丢回给小六：“赶紧出去，别打扰我们办案！再想来，叫你们林小少爷亲自过来！”
说罢，不再搭理二人，扭头去训斥那些搬书的士兵：“磨磨蹭蹭的，给老娘搞快点！一本不落，全都给我带回去！”
小六二人不再逗留，返回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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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老大，他们在搬书，全都搬走了！”小六小跑着奔向林辉，声音控制得刚好够附近几人听到。
林辉和老邢已经记录完了后花园的拖拽痕迹，准备返回洋房。听到小六的话，不免诧异：“搬书？”
“为什么要把书搬走啊？”老邢疑惑道，“这不是破坏现场嘛？这军机处要做什么啊？”
“就是说啊，我看他们那意思，是一本不剩，全都要带走。”小六补充。
林辉有些气愤，一马当先走在前头：“我倒要去问问。”
洋房中，书本已经被打包得差不多，陈妖精指挥着手下，一箱一箱地往楼下搬运。林辉等人进来，迎面正对上搬书下楼的队伍。
林辉挡在搬书队伍之前，搬书的士兵不得不停下来面面相觑。
“又在磨蹭什么？搬的这么慢，吃干饭的吗？！”陈妖精不耐烦的骂声传来，随即她挤到队伍最前面，对上了林辉等人，“哟，林小少爷，现场勘查完了？怎么样啊，能不能破案呀？哈哈哈。”
林辉心头厌烦，说出的话也带了些冷意：“陈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书本是证物，你刚才还说不能随意带走。现在，您这是做什么？”
“对你来说，小少爷，证物当然不能随意带走了。”陈妖精整个人贴上来，笑得花枝乱颤，“但是，对姐姐我来说，我可是在保护证物啊！哈哈哈哈。”
林辉不着痕迹地躲开陈妖精贴近的身躯，来到一个纸箱前，打开封口：“要说保护证物，最好还是让它们就在原地，保持原样为好。”
“哎呀，那姐姐我是不是，不小心破坏了现场呀？”陈妖精故作失色，转而又笑道，“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些书籍都是政府公家的东西。现在左老失踪了这么久，政府自当统一收回。”
陈妖精又调戏起后边的小六：“别说是这些书了，就是这个洋房，也早晚要收回的。”
“即便收回，也是政府资产处收回，最不济也要执法队来负责，您的军机处，可无权处置。”林辉并不买账，反驳道。
“林小少爷，我军机处也是奉命做事，你是想阻拦吗？！别以为你有个好父亲，就能来插手我做事！”陈妖精语气不悦，“还是说，林小少爷只是想找个由头，故意跟我作对，引我注意呢？啊？”
“军机处的任何事、任何人，我都没兴趣。但是，左老的案子既然归我负责，我就得过问。”林辉屏蔽了陈妖精后半句的勾引之意，一脸的油盐不进。
“你！”陈妖精本就脾气易怒，此时已经极力克制，“你最好别惹我，我动不了你，还动不了你身边的人吗？！”
“你敢，就试试。”林辉丝毫不让。
正当两人对峙之时，大门处传来一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