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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春在枝头已十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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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却不见一丝不耐,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回着话:“不曾,否则就我这胆子还不吓死了~你们快去别处找找,可一定要将那贼人抓住,否则我怕是都睡不好了。”

    荣令蓁翻了个白眼,这二夫人胆子还不大?她看她大得很呢!

    外头的刘管家领着人在院内转了一圈也便里去了,院内又重新安静下来,但那边屏风后的动静也就大了起来。

    身后的人动了动,松开箍在她腰间的手时还说了声:“冒犯了。”

    “为何我总能与你遇到这种事?”荣令蓁不解又气恼,以此来化解心头处那种躁动又怪异的感觉。

    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问到:“那你想与谁一同遇到?”

    这都什么和什么?难道他们就一定得遇到吗?

    “你去青楼做什么?”荣令蓁被他问的恼羞成怒,马上翻旧账。

    本想回答,但话到嘴边,陆元叹顿了顿,促狭的笑了笑,问她“你以为我做什么去了?”继而他马上发觉荣令蓁可能有跟踪他的嫌疑,凑近了她问到:“是不是跟踪我?”

    “谁……谁跟踪你了,你都能去找乐子,我也就是去找乐子而已,谁知恰好见到了你。”荣令蓁自然不肯承认。

    “你去那种地方找什么乐子?况且你今日不是要去相山?”陆元叹不动声色将自己的胳膊放在他与她之间,连说话的时候他都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呼吸,生怕被她的芬芳迷了脑子,他实在不能再与她靠的这样近了。

    “你跟踪我,连我去相山都知道,是不是怪想我的?”荣令蓁只需微微转头就能对上他的眼睛。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丝丝微光之下她的目光却像是一簇火苗一般,照的他身心皆燃了一般,陆元叹却觉得自己无处遁形,轻轻点了点头,吞咽声微微响起,只听他的声音轻轻响起:“想了。”说完又连忙问:“怎么不回信?”

    明明写信的人是她,是他实在耐不住她一日三次信的情意才也回信与她的,明明知道这不合礼数,但还是不想让她失望难过,谁知她却不回他的信了!

    “怎么想的,想了多少回?”荣令蓁忽然有种报复心理,毕竟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还会对着他最厌恶的人说想念。或者说,她对他隐隐有种玩弄的心吗?看着这个无辜的陆元叹,他愿意将性命交付,她却带着上一世的怨念,对他忽冷忽热,荣令蓁不敢细想,甚至对自己生出三分鄙夷来。

    她的手抚上陆元叹的脸颊,低低的说了声:“对不住你。”

    陆元叹却忽地一慌,其实她不必与他这么客气,她也从未这样对过他,这就让他不禁想自己是否真的做了什么让她不悦的事,但他却只点点头:“不必自责,我亦没那多时间回信,你不写正好。”

    “我偏要写。”荣令蓁捏了捏他的脸。

    陆元叹躲了躲,嘴角在黑暗中轻轻扬起,低声说:“把手放下。”

    荣令蓁听到他声音里的一丝怪异,似哑似涩,像是用指甲在石子上划了一道一样,让她莫名的有几分不舒服。猛的将手收回来,将此事暂且抛之脑后,正欲站起,胸前的柔软却直贴在他的鼻尖,吓得她立刻僵住,咳了两声后问他:“那现在怎么办?”

    陆元叹红着脸,声音更显低哑,只回了句:“走。”

    说着他便轻轻的推开了柜门,外面的烛光一下子将他二人照亮。荣令蓁回头看了他一眼,陆元叹神色如常,用他那双明灭如烛火一般的眼睛看向她,有些意外的挑挑眉。但他的脸色却有些微红,未免尴尬,他三两步走到窗边,先是开了道缝,往外面看了看,确认安全后率先跳出了窗子,而后又将荣令蓁半抱半拉的带了出去。

    树上待的两人也跳了下来,见他们出来都松了口气,四人并未多做纠结分头跳出了这处宅院。

    谢挽星见到并排过来的荣令蓁与陆元叹二人,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了。三两步的跑上前去:“蓁姨你可算是出来了,你可知道这是谁的私宅?”

    “谁的?我还没走多远,就遇到他了。”荣令蓁看向陆元叹。

    陆元叹负手而立微微颔首,笑着看向谢挽星,拱了拱手:“二皇子”,而后冷下脸:“是你把她带出来的?”

    谢挽星莫名的觉得脖间一凉,指了指荣令蓁:“她逼我的。”

    “胡闹!”陆元叹完全不见方才那副脸红心虚的样子,忽然变了的脸,让谢挽星一时迷惑,究竟谁是皇子。

    几人一边走陆元叹一边教训二人:“她不懂事,二皇子也不懂事?不知轻重,此事若是被他人知晓,你让她,让皇帝皇后如何堵天下悠悠之口。”

    荣令蓁与谢挽星二人齐齐的低着头恭听陆刑书的教诲,但难免,荣令蓁忍不住的笑了笑。

    “你还笑?你是不知有多少人为了你的安危担忧?真以为京城是太平盛世?一个女儿家胆子倒比他还大!”陆元叹说着却伸手将她扶上了马车。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敢了。”荣令蓁握了握他扶着他的手。

    陆元叹轻轻咳了两声,向身后看了看,耳边又响起荣令蓁的声音:“送我回府吧?”

    谢挽星站在原地没动,但眼睛却是要飞到那边两人身上一样,听到这话又说:“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劳烦陆刑书将蓁姨送回府。”

    “臣护送二位回府。”陆元叹是想多与她多待一会儿,但是奈何他还不能。

    谢挽星也反应过来,点点头:“有劳陆刑书了。”

    陆元叹与荣令蓁二人分别后并未回府,一炷香后他在刑部交代了一直候在这里的魏萤几句话,又赶到了刑部大狱中。

    地牢内依旧沉闷阴冷,陆元叹举着火把向里面走去。陈升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他眼前,狱卒上前将牢门打开,陆元叹抬首示意狱卒离开,此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陈升啊陈升,你怎的如此轻信于人?”陆元叹几乎走了一圈就明白了陈升为何会这样做。

    “容娘她出事了?”陈升陡然心惊。

    “凶手和冯崖有关系?”陆元叹蹲下身只用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到,见他不语,陆元叹沉着脸,又继续说:“若你早些说,兴许我还能救的回。”

    事情的原委并不曲折,冯崖是冯柊的义子,但冯柊那人义子颇多,却独独只有冯崖入了他的眼,可谓是他众多义子中最受宠爱的一个。这冯崖因着冯柊的关系在京中可谓是只手遮天,所以近来京中女子被虐杀一案,很可能背后的凶手就是冯崖。早年间冯崖亦在宫内侍候,他并非内官,而是锦衣卫千户统领,只是八年前因保护冯柊而受了重伤,是以冯柊求了皇帝宽恩,升了冯崖为锦衣卫副使,但这副使却只是个虚衔,他整日深居府中,已经很久无人见到他了。

    “你让我找的女子在你走后被卖到了扶玉阁,今日冯崖从扶玉阁中接走了她,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陆元叹并不讲话说清楚,其实在看到陈升脸上焦急的神色时,他就觉得自己其实已经离真相不远了。

    被杀的女子不乏年轻貌美者,不少还是一些达官显贵府中的妾室或丫鬟,她们死前确实都受了非人的折磨,不仅遭受了侵犯还被伤的体无完肤,其情之惨,让他一个大男人想起来都觉心惊。

    听冯崖儿子的话,让他对冯崖究竟受了什么伤起了疑心。也许这就是为何冯柊格外宽待冯崖的原因?

    但陈升深陷局中,拧眉摇头,看起来痛苦不堪:“我不知道是谁,只知道顾怀欠了很多赌债,债主逼上门来,要将容妹卖到青楼,后来有人说可以给我一笔银子只要我按照他们说的做,我也能活下来,容妹一家也能渡过难关。”

    “……我知道,一旦我认了这些事,几乎没有活路,但我别无选择。”

    “背后的人是谁我不并不清楚,这一切都是赌坊九爷与我谈的,甚至不给我任何细想的机会,我不是没有想过求助你,只是当时已经来不及了。”

    陆元叹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平静的眼睛忽然锐利起来,难免嘲讽的开口:“你可真是个深情的人。”

    以至于脑子都没有了,这种事能随便点头?

    陈升亦是自嘲般的笑了笑,看似自言自语的说道:“那能如何呢?我有的只是这条命了。”

    他这话倒让陆元叹无法接了,毕竟在绝境之下,他与眼前这个人并无区别,唯一有的只是那一条命。于是他收敛了自己那副看不上他的神色,毕竟他也有做出过以命换命的事情,此时又怎能嘲讽他人?陆元叹的脸有些烫,轻咳两声后,又恢复他一派的沉着,沉着声问他:“我且问你,可要翻案?”

    这桩交易他本可以死相付,但他们实在欺人太甚。陈升看了看自己手腕处沉重冰凉的铁链,以及被磨的起了血痂的腕骨,苍凉的像是老了十岁。他以为自己勤恳好学,顾容贤惠善良,这世上的恶便永不会降临在他们身上,但如今看来是他过于天真了。在陆元叹的目光下,陈升点点头:“我要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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