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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曲栏深处重相见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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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元叹心中有了些往日不曾有的涟漪,他信了她目光里的恋慕,也猜测那些恨意究竟是什么?他心中也矛盾极了,既想看看她为着他的样子,又不希望她真的做出来。但到底,是前者更为让他期待。

    荣令蓁只是扫了他一眼,不在意的转开了目光,满场寻视了一圈,出口问:“不知哪位是程三娘子?”

    荣令茝也不知荣令蓁要做什么,只得出言警告:“蓁蓁,我与六嫂为你也相看了几个人,只待过几日与你细说。”

    荣令蓁难得默了默,她不知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但是决意要做的,若有后果,她便再想法子化解便是。

    雍王妃却是不在意的指了指,坐在她左手边第五位的便是程燕珠。

    程燕珠站起身来,落落大方:“我便是。”

    荣令蓁颔首,打量起程燕珠来,她不就是方才那个挽着程燕时有说有笑的圆脸姑娘吗?方才看着是讨喜可爱,此刻看来只余了可恶。

    “你说你在去桃林的路上与陆世子相约……”荣令蓁一时竟找不到何时的词来形容,想了想才说:“相约谈情?他还赠了你荷包?”

    “正是。”程燕珠羞的红了红脸。

    荣令蓁轻轻笑了一声,问她:“可有人证?若是这荷包是你捡来的呢?”

    程燕珠还未说话,她身侧一位身着堇色裙袍的中年女人便开口:“四娘子慎言,事关名声,我儿怎会戏言!”

    “可我才是……”荣令蓁刚开口,陆元叹便清了清嗓子,微微摇了摇头。荣令蓁意已决,无视他的阻止:“我才是那个与陆世子相约的人,不仅他知我知,雍王府的女使亦可为我作证。只不过与世子此人,内外不一,我与他话不投机,气不过,便推了他一把,还踩了他一脚。说不定,那荷包就是在我与他推搡间掉落的。”她话中夹枪带棒。

    陆元叹凝眸在她身上,久久未曾离开,啧,她竟是又生气又在为着他,真与她人一样,时刻都对他带着别扭的情绪。但他满意极了,心中的某处极度的悦意,比他已往任何时候不管得到什么至宝都要愉悦,仿佛这十几年来,他缺的就是她这样一句话。

    她一而再再而三,不管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的在他无助的时候给与他她那带着别扭的暖意,陆元叹忽然低低的笑起来,引得荣令蓁又瞪了他一眼。

    他陆元叹何德何能,能在绝路之上,等到一个这样的人。

    可他不禁问自己,那个人真的是她吗?她的反复又不禁让他怀疑?毕竟她要嫁人,却没说要嫁他。一阵低落忽然浇灭了方才的希冀,陆元叹的神色微微冷冽下来。

    荣令蓁话音一落,屋内又是一阵低语,程燕珠的脸更红了,她身侧的那位夫人却厉然开口:“四娘子也说了世子拒了你,那便自然会将荷包赠与心上人了!”

    雍王妃却是跟身侧的侍女耳语了几句,那侍女颔首离去。

    荣令蓁摇摇头:“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程二娘子,叹儿,你们可有话说?”雍王妃话中也带了几分威严。

    荣令蓁垂首低笑,无奈的想,这回她可真的是坐实了进京是来嫁人的声名了!

    陆元叹看的分明,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垂着头的荣令蓁,挑挑眉,叹了口气,对雍王妃与宁王妃行了一个礼,清朗的声音想起来:“四娘子所言确实,我确在去桃林前见过她,我二人的确有过推搡。不过是元叹恼羞成怒,而并非是四娘子因我拒绝而与我生怒。”话到此处,他却是抬眼微微一笑,状似无奈一般,语气都缓了三分,唇瓣微动,只听他说:“却是我气不过四娘子进京来择婿,才说了气话,惹她生怒。”

    旁人听来倒像是一贯沉敛的陆元叹忽然有几分难言一般,像是他在埋怨荣四进京择婿一事,心下便都明白了原来前次陆元叹在叶州果然与荣四娘子有了些什么。

    而且这位荣四姑娘还让这位京中无数贵女青睐的世子爷吃了瘪,可能二人之间,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荣令蓁猛地抬头,却只看到了他脸上最后一丝哂笑。她亦在此瞬间明白过来,他想护的人是程燕时,对于她来说,他只是不想让她太过难堪。

    荣令茝细细的打量着荣令蓁,她生来无忧无虑,一切大小事情都有人为她做好,从她求着她一同入京,再到如今为了陆元叹挺身而出……这无不说明,她的蓁儿已经长大了,可以护着亲人,争得所悦了。

    “叹儿这是……”雍王妃抿嘴一笑,身边的女使也已经转回来在她耳边低语。一番低语后,雍王妃冷冷瞥了一眼程家那对不争气的母女,若非程吴氏是她娘家族人,她怎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见陆元叹与程燕珠之事呢?如今被荣四一揭穿,她到也不能再继续放任。

    一番思忖过后,雍王妃又是一笑,拉着荣令蓁的手,问的却是陆元叹:“叹儿方才怎么不说?害得我差点错点了鸳鸯谱。”

    “娘娘见谅,毕竟事关四娘子的名声。”陆元叹拱了拱手,脸上带着和煦温柔的笑容,看的人如沐春风。

    荣令蓁垂下眼躲过他的注视,谁知道他此番是为了程燕时呢?慢慢地她的脸上露出来个诡异的笑容,像是嘲讽又像是惋惜,可笑的是,她为着他,他却为着程燕时。

    而旁人却以为他们二人两情相悦。

    雍王妃只当荣令蓁羞怯,笑而转头,对荣令茝说到:“元娘,看来我要提前把贺礼备好了,今日桃花宴虽是有波折,但总算是有所成。”

    这所成自然指的是她和陆元叹了。

    这厢正松泛之际,只见门外忽然闯入了一道暗灰身影,待她站定,众人方才认出来,这是雍王三公子谢捐迟的夫人,还在病中的张氏。只见她脸上若有菜色,手中执了几页纸,克制的向众人见过礼。

    “晴儿怎么来了?不是说身子不好吗?”雍王妃关切的将她拉过,张至晴是她娘家的侄女,她向来疼爱。

    “娘,儿有喜事,自然得过来禀报一声。”她口中虽说是喜事,但脸上的神色却不像有喜事的模样,反而如丧考妣一般的哀愁幽怨。

    “晴儿说来与我听听。”雍王妃将她拉到自己下首坐下。

    张至晴坐下后,先是看着已经有些慌乱的程三姑娘,轻启有些苍白的唇:“程三姑娘头上的玉簪可真是好看。”

    众人的目光都朝程燕菲看去,程燕菲脸上一红,嗫喏着起身回答:“不过是寻常铺面买的,夫人谬赞了。”

    张至晴目光凛然,语中带寒:“可巧这支玉簪我见过,昨日还在相公那里见过,怎么今日就到了妹妹的头上?”

    一时间,此间静极,陆元叹意外的笑了笑。原本不过是猜测,不想这位张氏女却还有确凿的证据。

    看来,今日有好戏看了。

    陆元叹点了点桌子,自有女使上前为他添茶。

    荣令蓁瞪了他一眼,陆元叹看着她,目光里都是“我又怎么了?”的意味。荣令蓁却没理他,因为张至晴又将手中的一叠纸扔到了地毯上。

    纵使荣令蓁大字不识几个,也能看出来那是艳情诗——事若无间阻,幽欢却是寻常。只“幽欢”二字便让荣令蓁咂舌,这些舞文弄墨的人也不必她好到哪里去。

    “娘,我想着今日就为三哥纳个妾吧?趁着府中还热闹,都不必再下帖了。”张至晴笑着说着气话。

    荣令蓁暗暗的叹了口气,为这张氏惋惜起来,她这般闹大,不仅是打了程家的脸,连带着雍王府的脸面也被他落了。

    果然,雍王妃的面色难看起来,摆了摆手:“今日就先到这里,改日再与各位赔罪,老六媳妇儿,你帮着送送。”

    荣令茝起身应是,她是完全不想掺和进这桩烂事里的。

    今日桃花宴上的一波三折很快便传了出去,连陪着燕王的谢持静也有所耳闻。谢持静便多饮了几杯酒,却听燕王问他:“你家姨母的眼光不错,可是叶州没有一个被她看上的才来京城,而非叶州男儿看不上她?”

    烈酒虽让他有些晕沉,但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中的欣赏与探询之意,谢持静扶额,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摇摇头说到:“蓁姨自然极好,不过叶州男儿不长眼罢了。”

    哪里是他们不长眼,是有人从中作梗。

    谢循凤眸微微一眯,也不做追究,心中却是做起了计较,天下男子哪有不爱美色之人,她荣令蓁相貌英气妍丽,又年轻娇俏,哪个男子能不多看她两眼?连陆元叹都臣服在她石榴裙下,叶州的男子若不是瞎了,就是宁王有意将荣四姑娘嫁到京中。

    只是他们究竟想将荣四娘子嫁给何人呢?他心中隐有意动,毕竟她并不怕他,也并不厌恶他。他并不肖想与她如何,只是若是娶妻,在他有限的人生中,他还是希望与那人和睦相处,以让他也过过平静似水的日子,至于他身后之事,他也管不了,总之整个燕王府都将是她的。

    不知他这辈子还是否有幸过上一日平静的日子?

    谢循弯起深紫的唇色,喝了口酒,而后猛烈的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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