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齐蓝的秘密
解决了一只丧尸,楼层内的丧尸也会一涌而出。
用棍子的不好之处就在打丧尸时会弄出大动静,而丧尸的听觉又格外灵敏。
她预估楼层里有数十只丧尸,现在只能跑了。一两只丧尸她还得心应手,这么多丧尸一下涌下来,她非得没命不可。
她转头看到身后的窗户,眼睛一亮,立马爬出窗户,抱住窗户旁的水管。
这里是三楼,虽然楼层不高,但真掉下去了,虽然一时半会死不了,但是只能全身骨折动弹不得,等丧尸把她吃干抹净。
禾田田想到这,紧紧的抱住水管,一点一点用脚向下蹬。
快蹬到二楼,窗户口就有一只丧尸伸出头痴痴的望着她,浑浊的口水混着血水让她心中恶寒。
那只丧尸伸出手就要够她的脚,她用力一蹬,不仅没把丧尸蹬下楼去,反而被它抓住了脚踝。
要不是今天她穿了厚袜子,肯定要被它抓破了皮。
禾田田赶紧用手抓住刚才插在屁股兜的棒球棍,因为被丧尸抓住了脚,她的重心有些不稳,棒球棍也差点掉了下去。
她扭过头,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根即将掉下楼的棒球棍,狠狠地朝丧尸的头来了一棍。
她又打又踹,连打了几棍,才让丧尸掉下楼去。
小心翼翼的滑到二楼,她十分谨慎的将头伸进窗口,确认里面没有丧尸后,才慢慢爬进去。
医务室在楼梯口旁,只是上锁了,没法打开。
用棒球棍锤开吧,这技术难度太大,不仅会废掉这根棒子,还会造成很大的动静,要是把楼下的丧尸都吸引上来可太得不偿失了。
她低下头仔细研究怎么开锁,才发现这锁只是随意的缠在把手上,好家伙,这是个假锁。
她拆下锁,才发现把手也是坏的,禾田田猜想是因为医务室的把手坏了,还没来得及修,就先放了一把锁装装样子。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医务室的柜子里装着很多常用的药,想着平时也用的上,她就将柜子里的药装了一半,其中不乏退烧药、消炎药、止咳药、止痛药等等,甚至连桌上都镊子、棉签、创可贴、绷带、碘伏都掏了个一干二净。
身后的背包装的满满当当,压的她差点喘不过气。
背着这么重的包,再从水管上攀上去可不像下来那么简单了。
她决定放手一搏,从二楼一口气跑上六楼,拼的就是速度!
她调好肩带,让肩带和肩膀牢牢的贴在一起,防止跑步的时候因宽松的肩带,带动背包上下晃动,减缓她的速度。
做好这些,她在楼梯口摩擦双手,在内心默数三秒,像箭一样冲出去。
她深知丧尸对声音的敏锐度,尽量减小跑步时发出的声音。她用上之前白昱礼教她的方法,把重心放在身体下方。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冲上楼的过程中并没有引来丧尸。
但她还是担心会有丧尸尾随,到天台就立马和守在出口的方袁一起重新将杂物堆了起来。
堆好杂物后,她还是一刻都不敢懈怠,马上回宿舍,把退烧药给齐蓝喂下去。
她就这么不吃不喝的守着他一整天,期间谁要来替她的,都被她一句“我还要等他醒来让他赔我的菜呢。”挡了回去。
一直到半夜十二点,床头的蜡烛快要燃尽了,齐蓝的一声咳嗽才惊醒了坐在床边寸步不离打着瞌睡的禾田田。
禾田田赶忙端了水要喂他,摸到杯体,已经是凉透了。
她从热水壶里又添了些温水才喂他,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流进他的胃里,齐蓝感觉好多了,垫着枕头坐起来。
“谢谢你。”
齐蓝的烧还没完全退,声音还有些嘶哑。
“你饿不饿,我去端粥给你。”齐蓝一整天都烧着,滴水未进,禾田田想着他醒来一定很饿,就在断电前煮了粥,用热水温着。
没等他回答,她就去端了粥。
齐蓝接过粥,一口一口喝了起来。她怕他无聊,就在一旁給他说她今天去拿药时的经历。
齐蓝听了心惊胆跳,万一禾田田出了什么事他会一辈子自责难安。
“我身体好,不用吃药熬过去就好了。”
禾田田听这话,顿时气从心头来。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病就是因为拖了一个月才越来越严重的。”
“你知不知道早晨我发现你发烧的时候,你还在说胡话呢,什么道观,什么师傅的。”
齐蓝听这话,手中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下来。难道隐藏了这么久的秘密,就要被她发现了他转头一想,禾田田是师傅以外对他最好的人了,从来没人能在他生病时寸步不离的守着他,更何况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找药。
从小生活在道观里的齐蓝心思单纯,此刻竟然有些想打破师傅给他立的规矩。
他思虑再三,觉得对她隐瞒这件事实在是对她如此真诚对待自己的亵渎。
同舍的其他人都睡熟了,齐蓝带着她蹑手蹑脚的去了天台。
今天天气特别好,晴天温差大,到了夜晚风大就有些许凉意。禾田田从早晨到现在就穿了件短袖,被风一吹,打了个哈欠。
齐蓝把身上的毯子盖在她身上,她想扯下来还给他,被他制止了。
接下来,齐蓝对她说了自己的故事。
齐蓝是被师父从山下捡来的,师父说捡到他的那日天空飘着鹅毛大雪,襁褓里的齐蓝小小的身体都快被冻僵了。
要不是那日他要一定要下山去办件事,那齐蓝肯定会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师父没带过孩子,所以带齐蓝时也闹出过不少笑话。
道观偏僻,能买到奶粉的超市至少都要开车一个多小时。为了给他找奶,师父连夜赶去山下刚诞下孩子的女施主家讨口奶,要不是因为和他相熟,女施主差点就要让丈夫狠狠揍他一顿。
齐蓝好不容易被他带大到三岁,一日又因为他的疏忽,滚下了台阶,磕的头破血流。
师父说齐蓝从小就懂事。道观里生活清贫,齐蓝就算看见附近上来玩的小孩吃什么零嘴玩什么玩具,也从来不求师父给他买。
齐蓝打记事起,就跟着师父练功,他耐力强,无论多累多辛苦的他都能坚持下来,师父说他是个当道士的好苗子。
他的那些种菜养鸡的技能也是在道观的时候练就的。道观一直靠微薄的香油钱接济,所以师父就种几亩菜,养了一群鸡鸭贴补家用。
他就这么一直跟着师父长到了13岁,直到道观里某天来了个村民,他要齐蓝帮他看个签文,齐蓝摇摇头说这上面的字太难,他认不全。当下那村民就说了一句: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识字。
师父这才幡然大悟。这么多年以来,他光顾着给他传授自己的本领了,可他忘了,齐蓝将来或许有一天要走出道观,甚至不当道士了。
没隔几天,师父就将齐蓝寄托给了自己在大城市生活的弟弟一家,他嘱咐齐蓝不要透露他的道士身份,于是他就从小山村来到了陇川中学。
初来乍到的齐蓝仅认识师父曾教过他的一些简单的字和算术,更没学过什么英文、物理之类的。
他一开始完全听不懂老师上课讲的内容,落下同学特别多功课,老师对他的基础感到特别震惊。
但他特别努力,他不想丢师父的脸。
于是他一步步逆袭,成为了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
听完齐蓝的故事,她如鲠在喉。
“这么多年,很辛苦吧”
齐蓝抿紧嘴唇,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他光鲜亮丽的一面,比如他姣好的外貌和傲人的成绩。
可是谁又知道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因为自己从小被抛弃,几乎没有家人疼爱而黯然神伤呢
“这样吧,我以后来当你的家人和朋友怎么样就当做是你把秘密告诉我的交换。”
齐蓝点点头,眼里是兴奋的神采。
禾田田勾起他的小拇指将两人的大拇指贴在一起说:“那可说好了啊,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还有啊,你感冒好了之后要治好我的菜,不然就要被虫子啃光了。”
“好、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