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劳动改造
队伍开始前进，可能因为吃了肉包子的原因，哪怕速度比平时要快一些，众人都丝毫没有感觉到疲累。
姜安然马车上。
“程姑娘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卫桢有些讶异地挑挑眉。
程芷汐面不改色地胡诌：“看你身高相貌像是北方人，又手心有厚茧，身负重伤却面不改色，想必受伤已是家常便饭。”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所以我才问你是否出身西北军旅。”
系统：“……看你这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我差点以为真是你分析出来的。”
程芷汐在心里鄙视道：“正确答案都给你了，还不会自己诌个过程？那也太没用了。”
系统：“……”
卫桢沉默半晌，然后抬眼直视她：“程小姐说的没错，燕某的确出身燕王军队，镇守西北、拱卫大夏。”
程芷汐松了口气，随即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男人躺着的矮榻边，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燕公子，那你可认识在西北比较有名的商行？我想跟他们做一笔生意。”
卫桢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嘴上追问道：“程姑娘可以做生意？怕是身份上有些困难吧？”
程芷汐听到这句话，暗自窃喜道，鱼儿终于上钩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颇为疑惑地问：“流放犯为什么不可以做生意呢？如果只是通过艰苦的路途、难以下咽的食物来惩罚，一方面朝廷要给官差一笔出差费，另一方面我们也只是受到肉体上的惩罚。但是如果通过劳动来改造我们，让我们用自己的双手努力赚钱，为国库充盈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并且还可以通过劳动切身体会百姓生活的不易，从而发自内心地认识到错误，自此成为一名忠君爱国的好人！这不是几全齐美的大好事吗？”
卫桢：……好有道理，我觉得我被说服了。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因为震惊过度而微微呆滞的表情：“我倒是认识不少北边的商人，大都是皮货商，还有两个贩茶的。”
程芷汐又往前移了移小马扎，脸上满是惊喜的笑容：“真的吗？他们一般跑哪些市场？青州府有吗？”
假如这个卫桢能与皇帝说上话，她就能通过他的反馈及时调整策略。就算他跟皇帝关系不好，那么最起码看在燕王世子的面子上，那些皮货商的羊毛供应应该不成问题。
怎么想都很划算呢。
系统：“可怕的女人，就差把人家榨干了！”
程芷汐在心里惊讶地对系统说：“天呐，开黄腔？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系统！”
系统：“￥&……”
夜色氤氲，众人在两名官差的指引下又走了半个多时辰的路，终于到达了打算落脚的村子。
此时村里的人家都已经吃完了晚饭，三三两两地坐在门口唠嗑。
“今年收成太少了，下个月还得去衙门纳粮，纳完了这日子可咋过。”一个浑身灰扑扑的老农抽着旱烟，眉间尽是愁绪。
“是啊，我家人口多，今年又得勒紧裤腰带过了。”一旁的中年汉子嘴上附和着，一边抖了抖衣服上的尘土：“二大爷，您家什么时候收粮食？”
老农吐出一口烟，回道：“收早收晚了都会减产，再等几天吧。”
若是程芷汐听到这句话，肯定要催他们赶紧的，否则等蝗虫来了怕是要颗粒无收了。
可惜众人哄闹声太大，这段对话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村长收了银子，将一行人安排到村子最北边的一个院子：“这是我大儿子家，年前跟媳妇孩子搬去县城住了，希望诸位大人睡得惯。”
啧啧啧，看看这青砖大瓦房，真是气派。
而且跟城里的宅子似的分了好几进院落，怪不得能住下他们这么多人。
村长不是第一次收留路过的流放队伍了，看到官差也不慌乱，还业务娴熟地吩咐小儿子将水井、马棚、厨房等位置指给各位大人。
“今年太旱，前几日村口那条小溪都断流了，唉，今年日子不好过啊！”村长看着水井摇摇头，很是感慨：“幸亏家里打了两口井，还有口水吃。”
程芷汐心情沉重，即将到来的蝗灾像一块巨石般沉甸甸地压在她心里。
她的计划不能再拖下去了。姜安然带领几个女孩子借用厨房做了一锅萝卜丝粥，蒸了几笼白面馒头。
不过这些东西就只有官差和程家几口人有权利吃，其他犯人还是像之前一样需要付钱。
程芷汐给卫桢铺上厚实柔软的新棉被，还殷勤地点了一根有助于睡眠的安神香。
这毕竟是关系到毛线事业的关键人物，得给人家伺候好了。
正当她端起碗还打算亲手喂粥时，系统突然出声道：“叮！当前有新发布任务，请宿主尽快完成。”
卫桢见她终于把粥放在桌子上，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宿主姓名：程芷汐
任务积分：471
任务目标：刘允儿（距宿主西南方向400米处的小树林）
目标愿望：救命！！！
硕大的三个感叹号将程芷汐惊得面色凝重，想必情况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刻。
来不及思考太多，程芷汐急忙冲出门去，大步朝门后的树林子跑去。
刘允儿是月儿的亲姐姐，今年十五岁了，性格很是腼腆，平日里都跟着她娘寸步不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她有了生命危险。
小树林里。
因为已到秋季，这片杨树林的叶子大都已经枯黄掉落，踩在地上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刘允儿颤抖着一步一步往后退，脸上满是惊恐的泪水，因惊惧过度而睁大的眼珠里倒映着面前男人的身影。
竟是李昌最不喜欢的那个官差郑卓，此时正一脸狞笑地接近她：“你若敢跑，以后你那老不死的爷爷、你爹娘妹妹可就没好日子过了，我手上的鞭子随时能让他们下去见阎王，你不信试试？”
刘允儿吓得浑身都在抖，但还是握着拳头颤声反驳：“你……你敢对我家人不利的话，李大人和程二小姐都不会不管的！”
郑卓闻言，眸子里闪过一丝怨毒，本就有碍观瞻的脸变得更加扭曲：“这两个人我早晚也会收拾了！”
郑卓以往跟在别的流放队伍里做惯了坏事。
刚开始只是贪财，想尽各种办法将这些犯人手里的钱财搜刮干净，后来甚至开始对女流犯下手，一路上被他们祸害的女眷不知有多少。
有些生性刚烈的女子不堪受辱就直接自我了断了，有些被家中男人发现了端倪，找上门去讨公道，竟被这些官差活生生打死。
郑卓挑了几个例子说完，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流放路上死几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爷杀了这么多人，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就算他李昌知道了又如何？哼，他可没有权利动我。”
说罢伸手一用力，将刘允儿推倒在一片厚厚的落叶上。
随即淫笑着起身压过去，昏暗的月光下，他的整张脸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刘允儿绝望地痛哭出声，伸手死死拽住自己胸前的领口，可是这点力气却哪里抵得过身怀武力的男人，撕拉声响起，暗红色的肚兜以及雪白纤细的脖颈都裸露在了空气中。
就在她打算狠下心咬舌自尽时，终于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