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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花判卖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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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舒倚在宋家的门板上,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在那依依不舍:

    “大哥哥先走啦,改日有空再来看你。”

    宁澄笑眯眯地摸了摸芙儿的头,又嘱咐了句:

    “芙儿记得听宋叔和宋嫂的话,晚上不能再乱跑咯。”

    “好——”

    芙儿虽有些不舍,却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她踮起脚尖,在宁澄耳边小声地说:

    “那么大哥哥,你记得看好神仙哥哥,别让他回天上去啊。”

    宁澄笑了。他看了眼风舒,而风舒忽然对天边的云朵产生了兴趣,直勾勾地盯着看。

    “我会的。”

    风舒的嘴角微微上弯。他也伸手摸了摸芙儿的头,道:“走吧。”

    宁澄笑道:“好好好,回宫去吧。”

    和芙儿道别后,两人走在街上。宁澄见风舒依旧以扇覆面,不由得生起想作弄他的念头。他趁风舒不注意,一把将扇子夺过,道:

    “风判大人好啊,您今天也来买东西啊?”

    他刻意提高了声量,霎那间周围的人都望了过来。风舒没料到宁澄有这么一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群激动的民众包围了。

    宁澄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脸,从包围的人群中钻了出去。身后传来风舒略微急切的呼喊声,可宁澄存心逗弄风舒,愣是不回答,反而像是脚底抹了油一般,迅速地溜到几条街外。

    ——哼哼,之前那种被人热情注视的感觉,让你也体会体会吧。

    宁澄有些解气。

    昨日他因风舒被人盯了一路,夜里风舒又什么都不说,直接带着芙儿消失一整天。虽然风舒回来之后也有稍作解释,可宁澄心里却感觉闷闷的,有点不太开心。

    风判大人,你就委屈一下吧。这些对你而言只是小事,不消一会儿就能离开啦。

    宁澄想,风舒作为文判,早已习惯百姓们的拥戴,根本不害怕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可他忘了,身为文判,风舒自然不能随便糊弄民众,只能耐心地留在原地应酬了。

    宁澄心情很好地走在街上。他兜里没钱,只能随意走走看看。

    走着走着,宁澄见一旁围着一大圈人墙,时不时传来叫好声。他以为有人在表演杂耍,便凑上前去看热闹。

    待宁澄好不容易挤到前方,看见被围在圈子中心的人时,他脸上的微笑便瞬间垮掉了。

    夙阑城的花判大人,居然在卖艺……?

    宁澄傻眼地望着那抹轻舞着的粉色身影。

    花繁站在人群中心,四周留了一片空地。他赤着脚,手上攥着一枝桃木,上边还有几朵尚未凋零的桃花。只见他足下轻点,纱衣翻飞,手中桃枝扬起又落下——

    随着花繁的动作,那桃枝上的花瓣一片片掉落,竟仿佛天女散花一般。

    平心而论,花繁的沾花舞非常赏心悦目。他面上带着宛若祈祷的神情,手中桃枝刺出时,却带有一股肃杀之气。

    宁澄心中赞叹,可在看见地上的几枚铜板时,还是忍不住眼角抽搐。

    居然真的是在卖艺吗!您好歹是堂堂花判,能不能不要这样自贬身份?那边又有人扔钱了喂!而且这回不是铜钱是碎银——

    宁澄在心里不断吐槽,而花繁在跳完一支舞后,便停下了。他手持桃枝,朝群众微微行礼,又获得了一片喝彩声。

    “花判大人,再跳一支嘛?再一支就好。”

    宁澄身边的少女说着。她眼里闪着星星一样的光,用满是崇拜的眼神看着花繁。

    花繁笑眯眯地摇了摇头,道:“盼盼姑娘,花繁已经跳了九回了,回回你都那么说,再跳下去,恐怕我的腰就要折了。”

    围观人群发出哀叹,似乎有些失望。那名叫盼盼的少女撇了撇嘴,哀求道:“花判大人,再跳一支嘛?保证是最后一次了。”

    ……原来是被你拐着跳的啊?花判也太好说话了吧。

    宁澄的眼角又抽了下。

    花繁有些为难。他刚想着怎么推托,便在瞥见宁澄时,眼前一亮:

    “不是花繁不想跳,只是望云宫有人来找。因此,花繁只能忍痛拒绝姑娘的请求了。”

    宁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见花繁一脸灿笑地朝自己走来,然后伸手揽了揽他的肩。

    “……”

    宁澄直觉有些不妙,下一秒,便收获了群众怨恨的眼神。那“盼盼姑娘”更是满脸写着不甘,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

    “误会、误会,我不是来寻花判大人的,我……”

    宁澄还没说完,就被花繁捂住了嘴巴。

    花繁脸上笑着,以连音咒对宁澄道:

    ‘宁兄,我帮了你那么多忙,你这样对我不理不顾,也太不厚道了吧。’

    宁澄被他捂得说不出话,只得用连音咒回复:

    ‘我说花判,你一开始就拒绝不就好了吗?干嘛非得跳舞给这些人看啊。’

    ‘你不懂,受欢迎的美男子是很辛苦的。总之快点配合我,不然我向风兄告你始乱终弃。’

    ‘……’

    宁澄放弃挣扎,就这样在围观群众的抱怨声中,被花繁架着离开了现场。

    花繁一离开,那些人又吵嚷起来,争抢着地上的碎银铜板。宁澄想起花繁适才赤着足,可他低头一看,却见花繁不知何时已将鞋袜穿好,连靴子上的丝带也绑得整整齐齐。

    由于花繁表示自己饿了,于是宁澄就莫名其妙地被带去酒楼吃饭。他一边暗自庆幸去的不是阳柳居,一边思索该怎么摆脱对方。

    ——虽然我并不排斥和花繁一起用餐,可那些酒楼客人的眼神,实在太讨厌了啊!

    和花判同坐一桌有那么奇怪?好好吃你们的饭不行吗?

    宁澄在心中抱怨着,可他也明白若是换个立场,自己恐怕也会因为好奇,忍不住看个几眼。

    菜还没上桌,花繁觉得无聊,便从宁澄那儿拿过风舒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听说,你和喑喑一起吃过饭?”

    “噗——”

    宁澄喝到嘴里的茶喷了出来。他赶紧抹了抹嘴,道:“你、你听谁说的啊?”

    花繁摇着扇子,道:“喑喑素来在自己房内用餐,昨日不知为何兴致大发,和一差役扮相的男子一起去了膳堂,还同坐一桌吃饭。我嘛,和膳堂的人很熟,这种稀奇的事,不传到我耳里才奇怪吧。”

    他将扇子一收,道:“我听说了以后,一猜那人就是宁兄你,果真不出我所料。所以宁兄,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说来话长,一切不过是个意外,哈哈哈。”

    宁澄苦笑。这事要说清前因后果,可真有些复杂。

    花繁摸着扇骨,笑眯眯地说:“没事,我很有空,你从头说一遍吧。”

    “……”

    宁澄只得将昨天月喑误食风舒带给自己的辣菜、最后为了赔自己一顿饭而去膳堂的事说与花繁听。

    花繁听完以后,手中折扇一拍,道:

    “所以,喑喑以为那食盒是我送的?”

    宁澄扶额。这人果然很自我中心,听了那一长串的故事,居然只抓了这个重点。

    “唉,看来我最近太不关心喑喑了,不如今晚找他吃饭?”

    ……你爱怎么做随便你,别带上我就好,呵呵。

    “哎不对,今晚风兄找我有事,还是约在明晚吧。”

    是是是,你爱怎么怎么……嗯?

    宁澄有些讶异,问:“风舒今晚要见你?”

    由于花繁个性很随和的关系,宁澄在他面前也比较放得开,不会担心有什么逾距不逾矩的问题,反正花繁自己都没怎么在意。

    花繁道:“是啊,好像对于城中频发的窃案,有事想让我帮忙吧。”

    听了花繁的回答,宁澄想起城中最近确实不太平,频频发生入屋行窃的案子。因为此事,昨日他还和风舒一起去织女屋来着。

    不知道秦姑娘怎么样了?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宁澄心中没来由地酸涩了下,似乎十分地感同身受。

    他记得秦鹤说过,自己女儿在缝制嫁衣,看来婚事将近了。只是,秦菱似乎另有倾慕之人,那这桩婚事对她而言,恐怕就不是什么喜事了。

    花繁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话,宁澄专心扒饭,没怎么理会他。像是看出宁澄的敷衍,花繁也渐渐止住话头,捧起饭碗吃了起来。

    两人吃完以后,宁澄要回扇子,抓准时机和花繁告别,然后回风月殿休息。

    风舒不在,宁澄无事可做,便寻思着找几册话本看看。然而,左殿内的书柜上,除了《夙阑律法集》、《非人录》、《功法册》这类能有效助眠的书籍以外,并没有能打发时间用的闲书。上回碰散的画纸,也全然不见踪影。

    宁澄翻了一阵,心道风舒应是顾虑自己住进左殿,便将那些较私人的物品收到别处去了。他百无聊赖地盯着面前的书柜,指尖在书脊上一一点过,然后有些气馁地取下最角落的一本书,打算随意消磨些时间。

    然而,在那本足一寸厚的书被抽出以后,紧挨着书案的柜子忽然震了下,瞬间吸引了宁澄的注意。

    随着几声细微的喀嗒声,那柜子下方的书册自动挪到外边,露出了藏在里头的小暗格。

    ——好吧,像风舒这样的大人物,寝间设有机关并不奇怪。我再多摆弄几下,是不是还会弹出通往秘密宝库的暗门啊?

    宁澄内心交战片刻,左右风舒还没归来的迹象,便轻手轻脚地走到柜子前蹲下。他盯着那暗格看了一阵,伸手在上边摩挲了会,那暗格居然就自行开启了。

    哇,风舒你这暗格设置得是不是有点随便——等等,该不会我误触了机关,马上就会被毒针扎死吧?

    在宁澄胡思乱想的当儿,那暗格门已开启完毕,停在原地不动了。

    和宁澄预想的不同,那暗格里既无存放秘密书信,也没暗藏什么珍宝秘籍,而是摆着和左殿格格不入的两尊人偶。那俩木雕人偶约半尺高,呈站立状,双手垂于身侧,非但做工精致,还被细心地漆上颜色。

    两尊人偶皆是黑发粉面的男子,一个看上去较为华贵,身着白衣、肩披绛袍,面容极其清秀俊逸;另一个则较矮一些,是个穿着布衣的少年。与较华贵的那尊人偶相比,布衣人偶的五官看上去平平无奇,似乎制作他的人把心思都花在另一尊人偶身上了。

    宁澄想了想,左右顾盼了下,确认左殿内并无他人后,便小心地将布衣人偶拿起,握在手中端详。

    这俩人偶雕工过于精致,不似寻常人偶师的手艺。可它们之所以被存放在暗格内,仅仅是因为如此吗?

    宁澄看着手中的布衣人偶,又瞅了眼柜子里的另一尊,心中有些疑惑。

    不知为何,那白衣绛袍的人偶,看上去居然有点面熟。

    宁澄将布衣人偶放下,转而望向那尊白衣绛袍的人偶。他刚将人偶举起,手却忽然一滑,眼看人偶滑出手心,就要往下跌落。宁澄一惊,连忙伸手抓去,只听“咔嗒”一声,人偶的手被他抓在手里,身子则和手臂连在一起,悬在半空。

    “!”

    宁澄大惊失色,以为人偶的手被自己弄断了,可待他细看以后,却发现人偶细小的手臂和躯干间并无破漏,而是被安置了关节,看上去和人体一模一样。

    这人偶的手,居然还能转动?

    宁澄连忙将人偶放好,尝试将它的手臂归位。所幸,那人偶的手臂被轻轻一扭,便立刻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没有半点损坏的痕迹。

    宁澄又研究了一阵,这才发现不止手臂,人偶全身上下都是由细小的木制零件拼凑而成,可以随意扭动成各种姿势。除却面部表情无法变换以外,其它部位都和真人如出一辙。

    ——这俩人偶,该不会是什么高等法器吧?

    宁澄不敢再乱动,小心地把那两尊人偶放回原处。那人偶一经归位,暗格便自动关上,书柜也在细细的齿轮响后,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宁澄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好像不小心窥探了风舒的秘密,便没再继续乱翻了。为了打发时间,他乖乖地捧了几本和夙阑律法有关的书籍,坐到书案边读了起来。

    到了晚饭时间,风舒也没有回来,想来是在讨论公务之余,直接和花繁一块儿用膳了。

    宁澄从怀里掏出风舒给的银铃,在手心缓缓转动。

    他想起,之前那个叫轶命的少年说过,自己有位故人,也拥有相似的一串铃铛。

    之后,轶命还问他认不认识炽云——难不成他口中的故人,就是那位叛逃的武使?

    炽云和磬海的通缉令已经散布全城,可至今依然无人举报。莫非,这两人真的已经逃出城外,企图联合其它大国,对夙阑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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